妙竹自从得那白眉老道的暗中相助后,顿时对玄天玉女剑法的领悟更深了一层,接下来便开始渐渐反败为胜了。而了因的两大弟子却是越战越败,最后见回天乏力,同时卖了个虚招,狼狈跳出圈外。
他们站定后,气喘吁吁地看了妙竹,又转面看了看那白胡子老道和四皇子,明明战败了,却还是诡辩着说道:“你们以多胜少胜之不武,今天我们暂且饶了你等的性命,待来日再为师父报仇。”二人言罢,携手一个飞纵,钻入杏子林中不见了去向。
妙竹见他们如此狼狈地跑了,真有些哭笑不得,可想起方才的凶险,不禁心有余悸地长长吁了口气,同时将紫青竹节剑收入怀中。转面向救了自己的道士大礼拜谢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若不是道长在一旁的指点,小女今日哪儿还有命在了!”
那道长手捻胡须,微微一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武林同道都该做的,小小恩惠何足挂齿,姑娘快快起来说话!”
妙竹起身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诧异地问道:“可是道长,您怎么会我师父独门的玄天玉女剑法呢!”
那道长稍作犹豫后,答道:“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师父的剑法也不是凭空编造出来的,据贫道所知,这路玄天玉女剑法前身是在天山派剑法的基础上,又汇集了数家之所长才创造出来的!”
妙竹听他说得分毫不差,也未敢再有所怀疑,忙拱手道:“这么说来,您与师门还有些渊源了,那一定是妙竹的前辈了!请受晚辈一拜!”老道士婉言笑纳。
妙竹谢罢救命恩人,这才转面向四皇子施礼问安道:“御前侍卫妙竹拜见四皇子,皇四子万福金安!”
启隆对妙竹可是记忆犹新,见她向自己问好,脱口而出道:“我记得你,御前第一侍卫妙竹,当年就是我们一起杀的那只大黑熊,说起来当时真是痛快。咦!你怎么会在这里?父皇来了么?方才那和你打架的两个家伙又是谁?”
妙竹一一解释道:“皇上没来,只有奴婢一个。这不是快年底了吗?太后和皇上特意差奴婢来接您回宫过年的。方才那两个人,是我师姊的仇家,他们认错人了,这才和我打起来的,幸亏你师父救我,不然可惨了!”
当皇子听说父皇终于可以让自己入宫了,惊喜得几乎跳了起来,忙追问何时可以起程?
妙竹说,只要等皇子收拾妥当,便可即刻出发了。
皇子喜道:“嗨!我有什么好收拾的,要不,你先在这里稍等一小会儿,正好可以陪我师父说说话儿,我回去告诉那帮奴才一声速速就回。”启隆说罢,转身朝行宫方向跑去。
皇子走后,妙竹向那个白眉道士再次躬身施礼道:“小女法号妙竹来自江南明月庵,师承九难法师!还没请教前辈的名号!”
那道士见她郑重其事地询问自己,不尽“扑哧”一笑,声音已从年老的道士,瞬间变成了娇滴滴的女郎腔调,见她一挥手摘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竟然是妙竹的七师姊姚莉。
妙竹先是一愣,而后笑着嗔怨道:“师姊?怎么是你?你这是在故意戏耍师妹的么?早知是师姊,我就不用那么毕恭毕敬啦,要知道那两个恶人可是冲着师姊您来寻仇的,我到差点成了您的替死鬼了。”
蔻莹“咯咯”笑道:“大师兄的徒子徒孙们已经纠缠我许多年了,他们都道我是杀了他们师父的罪魁祸首,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大概是他们近日得知我在这儿林中出没的踪迹,特意来寻时却把你当成是我了,不过这也不奇怪,江湖上人人都道只有我会玄天玉女剑法的,谁知道你也是这套剑法的传人之一呢。”
妙竹气道:“那两人的功夫出自藏传密法,功夫着实不弱!尤其是那个使摄魂铃的,更是阴招狠招层出不穷。”
姚莉却不屑道:“他们不过只是些小角色罢了,要说功夫好,那还得是他们的大师兄丹增多吉才算手段高明呢,这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如他五分的功力,就是我也没有赢他把握,下次你若是遇上个西藏的大喇嘛和他们在一起,可要多加小心了。”
妙竹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口问道:“我前儿个才在京城里就遇到一个,是陪着抚远大将军花耀天一块儿入京的,莫非师姊说的就是他?”
姚莉点头道:“就是他,他是花大将军在西北军帐下的高参幕僚,这个丹增多吉虽说是了因的大弟子,可经过他这些年的苦心修炼,他的功夫如今已经直追当年的大师兄了!”
妙竹道:“方才听那两个人说要拿了你的人头去向他们的大师兄请赏呢,这想是要入京和这个叫丹增多吉会和了!想必我回宫后,难免要和他们碰面了!真是烦心!”
姚莉点头道:“花大将军此次回京真是风光无限,听说他是要将丹增多吉举荐给皇上,接替当年大师兄位置的呢!”
妙竹道:“这事儿,师姊怎么知道的?”
姚莉神秘地夸口道:“我手下信徒众多,江湖上的事儿,没有我姚莉不知道的。”
妙竹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也无心追问下去,转而问道:“师姊上次和我分开,不是说要去南方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了,为何还装扮成了道士的模样,还成了四皇子的师父?”
姚莉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还是先来告诉你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吧!这位四皇子启隆其实并非是皇上所亲生的。”姚莉说到这儿,拉着妙竹找了块大石上坐了下来,慢慢的讲起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十六年前,也就是太商二十一年。当年,太商皇帝承汉还是一位普通的王爷,论起资历和他先帝心中的排名位次,都非常的靠后,就更别提有可能立他为太子了,因此他整日都是郁郁不得志的颓废样子。
一次,他独自率手下亲信在行宫狩猎时,偶然逮到了一只体型硕大的雄鹿,因此十分的高兴,当场就把雄鹿给斩杀了,烤肉饮血犒赏左右将士,自然还豪饮了许多的烈酒,顿
时觉得血脉愤张、亢奋不已,一时心性使然,随手拉过来一个近身侍候的宫女,给临幸了。待王爷酒醒过来,这才看清楚侍寝在身边的宫女竟然是个奇丑无比的宫女,吓得忙落荒而逃。
事后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宫女名叫木金桂,只是行宫最粗使的宫女,出身极其微寒,因此王爷十分的懊恼,根本没提给她个名分的事儿,便将她丢弃在了行宫,顾自回京去了。
王爷本以为这事儿就会这么的过去了,谁知,三个月后,行宫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就因那一次偶然的临幸之举,便让那宫女怀上了龙脉。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还被先帝给知道了。先帝便以行为不检为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痛斥了王爷一顿,并叫他将那宫女给个名分,接来京中待产。
此事,令王爷十分的气恼,可也不得不压着火气,按照先帝的意思去办,并赐了她个侍妾的名分。好容易挨到金桂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时刻,也是那宫女金桂命苦,居然在产子时血崩而死,而她生下的女婴,也是个丑陋无比的样子。王爷怕此结果让先帝知道后,再次迁怒于自己,于是连夜将襁褓中女儿与邻居,时任上书房太傅的陈四桓府上刚生下的儿子进行了调换。
当时那掉包的人,正是当年还在王爷府里做侍卫的大师兄了因。此秘密,当时知道的人极少,除了皇上、了因和陈夫人外,连陈四恒本人也因出外公干都不知晓,其余知道内幕的下人,后都给陆陆续续杀掉灭口了。事后,陈四恒还被王爷想办法调离了京城,举家搬去南方了。
陈府的孩子启隆,被王爷当做正统皇家血脉的皇孙养大成人后,不但生得容貌英俊,还很是聪明伶俐,在众多皇孙中脱颖而出,深得先帝喜爱,这也为四王爷将来能继承大统,加了不少的分数。王爷当时也表现得十分宠爱这个孩子,直到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后,才觉得他再无用处,便将他丢弃到行宫里来了。
另一边,陈夫人带着其实的皇上的亲生女儿,随夫君来到江南定居后,秘密加入了先师创办的琼花会,直到陈夫人临终时,才这个埋藏在她心里多年的秘密偷偷告诉了姚莉,这也是姚莉因何来做四皇子传授武功的真正原因。
妙竹听罢,如梦初醒,唏嘘感叹不已。
姚莉又道:“要说这位皇四子启隆实际上本是我大华族的子孙,我之所以传授他功夫,是希望由他来继承皇位,这样便可以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来光复我大华族的江山了。”
妙竹道:“此法甚好,不然又是刀兵相见的,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啊!”
姚莉补充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们的师父九难,实际上便是鼎鼎大名的华国多罗公主,也就是前朝的九公主,师父她一生立志反夏复华,这才苦心创立了琼花会,后被朝廷镇压后,才心灰意冷不得已落发为尼的。你和我一样都是师父的爱徒,难道你就不应该为完成师父的遗愿出把力么?”
妙竹听罢,陷入沉思……
姚莉瞧她这样,又进一步劝解道:“我今日之所以告诉你这些话,无非就是希望你能助师姊我一道来完成师父毕生未了的遗愿。从师父她老人家只传授了你我二人玄天玉女剑法上来看,就知道师父在她众多弟子中,是最疼爱我们姊妹俩的,我们姊妹如今各侍其主,假如不是四皇子启隆继承皇位的话,将来难免有一天要兵戎相见了,这定是师父最不愿意看到的,你说呢!”
妙竹听罢这些,终于打开了心中的谜团。原来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无故冷着四皇子,又是为什么突然收了桂珍做公主,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而师姊此时说的这个法子,实在是绝佳的选择,因为这样做的话,一方面避免了生灵涂炭的战争,另一方面也完成了由华族人来统治天下的民族祈愿,名字虽还叫大夏国,可今后世代做了皇帝的人,实际上已是大华族的子孙了。
在妙竹心里,师父、师姊、皇上、承玉甚至是六王爷等等都是好人,只因处身立世不同,却要挣得你死我活飞,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如今有了这个万全的解决法子,真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妙竹想到这里,心中大喜,脱口道:“此法甚好,师妹愿意帮助师姊,如此的话,师姊是不是就没有必要再进宫行刺皇上了?”
姚莉笑着嗔怨道:“哦!原本你还是想着那狗皇上和王爷的安危呀!放心吧!如果真能让我们华族子民做了皇帝,我才懒得进宫去冒险呢!”
妙竹闻言大喜,当即与师姊击掌为定。二人正聊到这儿,听林中銮铃声响起,正是四皇子牵着两匹马走回来了,妙竹忙迎上去接过马的缰绳,再回头看时,见师姊姚莉已恢复了原先老道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赞师姊的易容书真是高明。
于是,妙竹告别了姚莉,同四皇子启隆直奔京城而去。
此时,在宫中的玲珑因手下莹露和小祥子偷偷对食一事败露,加上皇后、宸妃俩人的推波助澜,被皇上无奈之下禁足在延禧宫中。
玲珑对于小祥子被皇上狠心杖毙,同时又将自己最贴心的侍女莹露打发去了浣衣局受苦,感到万分震惊,一时间,甚至连腹中的痛楚不在乎了,只一心想着怎么能将莹露救出苦海。
想当初自己就曾被余一秋、皇后陷害,而被关进过浣衣局,当时还是莹露、公主等人想尽办法救的自己,如今莹露又再次落难那里,自己怎么又能袖手旁观呢!玲珑与莹露面上虽还是主仆,可历经几次共患难,早就是过命的交情,比亲姊妹还要亲上许多倍。
玲珑早上预感到事情不妙时,便开始觉得腹中一阵阵的做痛,当又得到了这个晴天霹雳般的噩耗后,就更加的疼痛难忍了。皇后和宸妃前脚才一离开,玲珑便立刻觉得不对劲儿,像是要小产的征兆。芸鹃和芸鹊见此情形立刻就去主殿通知了吉嫔娘娘,吉嫔忙随她们过来看望,见果真如此,立刻叫贴身侍女那日苏快去通报给皇上,请太医前来诊治。
那日苏要去求见皇上,派太医来给玲珑看病,却被负责看守延禧宫的侍卫们拦住,死活不让出去,说是皇后临走时特意吩咐过他们了,无论任何事、任何人,非经她的准许,是一律不得进出的,否则定要重罚他们。
那日苏万般无奈之下,急得跪下来求侍卫说:“珑贵人此时腹中绞痛,怕是就要小产了,此事十万火急,实在是耽搁不得呀,否则母子都会性命不保的!此事干系重大,涉及到龙脉,还是请大人开恩,快去通报一声吧!”
那些侍卫听罢,也觉得事关重大,实在是担待不起,忙叫人去景仁宫先是通报皇后再做打算。皇后早上就想亲手治罪于玲珑,不想只是禁足而已,心里正气着,听说玲珑要小产,她还巴不得出这样事呢,怎么可能让去通知皇上,于是故意将此事耽搁了下来。
许久过去了,那日苏干等在门口,仍不见太医前来,急得浑身是汗,耳听得玲珑在屋里头痛苦的呻吟,心如刀绞一般。气得火往上涌,便高声与看守争吵了起来,可即便怎么吵闹也是无济于事。
吉嫔看护在玲珑身边,久久不见那日苏带太医回来,急得亲自去看。待出来一看,竟是侍卫在故意拖延,气得她也上前理论,谁知那些侍卫连吉嫔的面子也不给,纷争之下,居然还纷纷亮出了兵刃,以示警告。这可惹恼了吉嫔,吉嫔大怒,叫人快去取自己的巨弓来!
眼看着双方几乎就要动起手来,延禧宫的宫人哪里是这帮带刀侍卫们的对手,除了吉嫔外,其他人定要吹亏的,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条人影急窜而至,三招两式便撂倒了为首那名侍卫,并将刀横在了那名侍卫首领的脖颈之上,高声道:“皇上只是让你们看守延禧宫,没说让你们行凶伤人的!还不都住手!”
在此万分危急的情况下,逸芙才不得不显露了藏在身上多年的功夫,虽说与妙竹比还是相差甚远,可对付几个宫中的小侍卫还是不在话下的。侍卫们见此人武功了得,一时被镇住了,再不敢轻举妄动。
那日苏定睛一看,正是清心殿的小尼逸芙,忙上前将玲珑那儿的危急情形告诉了她。逸芙听罢说道:“你们先莫急,先退回宫去,我这就代你们去禀告皇上!”
那日苏与吉嫔见有人取禀报,这才压着怒火退回宫去,侍卫们也重新将宫门锁好。
逸芙急匆匆来到养心殿前,谁知听那儿的内监说皇上去了翊坤宫宸妃娘娘那了,于是逸芙又急忙转到那里,告诉门卫后,等着传见,可足足等了一炷香,仍是不见皇上叫来召见。
气得逸芙在心里暗骂道:“定是这帮奴才又在使诡计拖延时间呢!如果再等下去,怕是玲珑母子性命都要不保了,索性就死这一次了。”
逸芙想罢,娇叱叫一声,拨开拦在面前的侍卫,硬往里闯了进去。侍卫们开始时见她不过是个小尼姑,全没放在眼里,可谁知一交手,才知道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稍一沾身便纷纷被撂倒在地。只得趴在地上鬼叫道:“来人啊!有人要行刺皇上!护驾!护驾!”
逸芙一边往里面闯,一面叫着:“我不是刺客!我是清心殿的逸芙!有急事要面见圣驾!千万不要误会啊!”
逸芙突破重围,终于来到皇上和宸妃所在的殿宇外,双膝跪在地上朝屋内高呼喊道:“皇上!我是清心殿的逸芙!延禧宫的珑贵人腹中剧痛,怕是就要小产了,请皇上及时派太医前去医治!生死攸关!十万火急!”
皇上正在与宸妃说笑,听闻此语,立刻腾地站了起来,大步出了殿外,指着逸芙朗声问道:“此话当真!怎么没人来告诉朕!”皇上言罢,用眼睛狠狠瞪了一下身边的侍卫。
逸芙此时累的满身是汗,急得都要哭了出来,大叫道:“皇上圣明,出家人不打诳语,先别管这些奴才了,请皇上快些救命啊!迟了就来不及了。”
皇上知道逸芙是国师了因的弟子,平日就待她另眼相看,又见她如此,哪里还能不信,忙叫裴公公下令速速去太医院请太医前去救治。裴公公应了一声,忙派人火速前去。
经过这般的折腾与延误后,当数名太医赶到延禧宫时,玲珑早已经是下体出血不止,人都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太医忙为玲珑施全力引产,可费劲了全力,得到的终究只是一具死婴而已,好在玲珑命大,总算得以保全了性命。
皇上得知玲珑遭遇凶险,心中极是牵挂,忍不住亲自赶到延禧宫来看望。不想才到,便得知龙胎没能保住,玲珑因失血过多,还处在昏迷当中生死未卜。皇上方才还是万般焦急的心情,就立刻专成了失子之痛和淡淡的不悦。
对于此种结果,皇上心知道是因莹露和小祥子对食一事引起的,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于是就坐在院中专等着玲珑醒来,好去看望和安慰一下。吉嫔便趁着这个机会向皇上说明了看守的侍卫如何的拖延误事的经过,皇上盛怒之下,叫裴公公彻查拖延之人,将几个故意误事的侍卫即刻处死。
两个时辰后,玲珑所在的产房总算是收拾停当,玲珑也幽幽转醒了过来,皇上不顾身边之人的劝阻,执意要进屋来见玲珑。吉嫔朝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神,是叫不要劝,让皇上看看此时憔悴的玲珑也是好的。
皇上才走,竹香馆的蕙芷便带着丫鬟赶到了,这事儿来的太也突然,竹香馆那儿又是路途遥远、消息闭塞,以至于这时才得到消息。
吉嫔劝住她道,皇上正在里头呢,让她还是先在外头等等看。接着便让那日苏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向她讲诉了一遍,只听得蕙芷唏嘘感叹泪流不止。
再说皇上步入玲珑的寝房之中,此时虽有熏香掩盖,仍可闻到一股股尚未消散的血腥味。再往里间走,抬眼见玲珑正紧闭双目仰面躺在床榻上,身上蒙着厚厚的被子,面色憔悴至极苍白得毫无一丝血色,发髻是才梳理过的,尽管如此,面颊脖颈处仍可见些许细密的汗渍印记,眼睛红肿的十分厉害,显是哭过了许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