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蔷薇骑士团赶到时,定阳王大军已做好了三台投石机,正在向冰城之内抛掷引火之物。当时我与郭兄商议若真的火起,则将宁皇击昏,和我二人之力将其拼死带出。葛丽丝看到眼前一幕知道不能再做拖延,马上命令骑士团发起冲锋。好在定阳王大军虽有十万之众,为了围住偌大的玉明山,兵力已经十分分散,不过蔷薇骑士团面前的围军也有一万之众,更别提周围部队随时可以支援。”
“定阳王部下看到这支骑兵时十分惊讶,一来这支骑兵全由女兵组成,领头指挥的则是一位国色天香碧眼金发的异族美女,二来这支骑兵并非传统的重装骑兵,似乎是一支骑射为主的轻骑兵。人数不过千余的女性轻骑兵冲锋,并未让敌军将领引起重视,只调出了三千余重步兵和枪兵迎战。当骑兵冲锋至三百余步的时候,葛丽丝下令放箭,一轮齐射之后敌方伤亡已经数百,就在敌军以为以为就要短兵相接时,葛丽丝下令调转马头,又将距离拉开五百步以上,然后又是一轮冲锋齐射,如是两轮敌方伤亡已经过千,敌将大怒,调出全部两千余骑兵两翼包抄,而葛丽丝这次下令的冲锋则不再回头,全部骑兵手执长枪,齐齐冲向步兵方阵,葛丽丝则身先士卒!让敌方没想到的是,这个女性组成的骑兵队义无反顾的发起了冲锋,敌将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代价。本就伤亡惨重的步兵方阵被蔷薇骑士团冲了个七零八落,再也组织不起有效防守,而骑兵的两翼出击则彻底把本阵暴露给了蔷薇骑士团,敌将还没回过神已被葛丽丝带着亲兵杀之眼前,一剑斩落。敌将即死,剩余的敌军如无头苍蝇,任由宰割,轰然而逃。就这样外围部队竟然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得知这一消息的定阳王暴跳如雷,被一支女性骑兵队杀入重围被他视为奇耻大辱,立马命令周围的部队前去围剿蔷薇骑士团。蔷薇骑士团杀入包围圈,首先做的就是前去截击投石机的操作部队。投石机部队均为步兵,机动性能又差,被蔷薇骑士团冲了几个来回已经冲散了两台投石机部队。而此时,城内宁皇与我等也看到了眼前的情况,讶异之余也配合蔷薇骑士团出城突袭。”
“由郭兄率两千虎翼军骑兵杀出冰城,与蔷薇骑士团互为呼应,相互依靠,而之前筑城的三百武林好手则尽数出动,趁乱潜入敌阵刺杀将领。”
“由于蔷薇骑士团一开始的出其不意,使得我军一开始颇有优势,再加上三百武林好手制造的混乱,使得敌军短时间内难以招架。如此混战半日,敌军始终未能组织起完整的防线,就在敌军以为已经拦不住蔷薇骑士团入城救援之时,蔷薇骑士团竟然掉转马头,撤回了外围,隐入了周围的山林中。”
“葛丽丝不愧女中豪杰,如此危急之际,仍能冷静判断形势,若蔷薇骑士团就此入城,无疑虎落平阳、龙入浅滩,而她退回外围,让敌方无法追踪其动向,始终要牵扯一部分兵力提防蔷薇骑士团的突袭。”
“这半日下来,定阳王三台投石机全部被毁,包围圈也被冲出了几个漏洞,底层的指挥、百夫长被刺杀了十之一二,还有两个杂号将军也被伏击致死,而我方这边,蔷薇骑士团损失了将近二百人,虎翼军损失了二百余人,而三百武林好手则损失了百余人。双方均损失不轻。不过这一战也使得定阳王大军不得不休整一日,补充百夫长,也为我军争取了一日宝贵的休息时间。而蔷薇骑士团并未就此休息,而是趁机突袭了定阳王打造攻城军械的据点,将所有攻城器械破坏殆尽。定阳王闻讯大怒,欲派重兵围困蔷薇骑士团,必除之而后快,然而被其谋士所阻,认为当务之急应当加紧攻城,城内告急蔷薇骑士团必然现身,再围而歼灭,以免顾此失彼,反被头尾夹击。定阳王按下心头怒气,下令加紧攻城,于是冰城城墙肉搏战再度展开。”
“如此一来,我军再度陷入苦战,而蔷薇骑士团长途奔袭,为减轻负重并未携带太多粮草,在外围游袭两日,然而敌军不为所动,固守本部,绝不轻易追击,终于粮草耗尽,蔷薇骑士团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定阳王兵力去除伤兵仍有九万余,轮番攻城昼夜不停,原本丈余高的冰墙,生生被融的只剩一半。眼看城破不过早晚之间了。”
“到了第十一日傍晚,夕阳残照,虎翼军所剩不过二千人,而且个个精疲力尽、眼神涣散,午后的阳光虽好,却更利于敌方攻城,敌军黑压压的军阵再一次压了上来,贫道与郭兄心中皆知,恐怕撑不过今晚了,如今的兵力体力均不足以支撑突围,唯一的希望就是靠我俩及剩余的不足百余的武林好手趁夜拼死将宁皇送出去,然而此举恐怕十不成一。”
“就在此时,远方出现了一面旗帜,是一面染满鲜血的蔷薇战旗,那是蔷薇骑士团的象征,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似乎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葛丽丝带着蔷薇骑士团来了!”
“贫道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感慨万千,放声而歌:
长戟乱,旌旗残,
半抹残阳斜掩,
铁甲四碎青锋断,
战歌又绕狼烟。
苍生劫,英雄血,
一杯浊酒清冽,
白骨堆得青史列,
孤冢独伴冷月。
自古江湖多豪杰,
得倾满腔碧血,
了却君王天下事,
换得雄关如铁。
歌声未落,群起而和。两千虎翼军渐渐群情振奋,歌声随风传唱,歌声未歇,风中又传来回唱,远方蔷薇骑士团高举战旗,和着此歌,冲锋而来!”
说至此处的沈陌紧闭双目,胸口起伏不停,情绪十分激动,而大衍禅师则双手合十,闭目不语。
李玄池见师父久久不语,不由着急催促道:“师父,那后来呢?!”
沈陌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竟有数丝血红,只见他定了定心神,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李玄池的头顶,摇了摇头,慈爱的说到:“玄池啊,天色已然快亮了,你去休息下,稍后就要出发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