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玄池醒来已是第二日辰时了,李玄池摇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满是不真实的感觉。昨晚酒后宁皇的话深深的刻在了李玄池的脑子里,他终于体会到了师父的感觉,宁皇的思绪如同天马行空无迹可循,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判断,索性干脆不想了。
李玄池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锦床之上,自己衣服没脱,就这么合身睡了一整晚。李玄池伸伸懒腰,起身来到屋外,发现这是一处小的庭院,应该是之前某位贵妃的住所。他巡视一周,发现玄心和赵宁儿分别睡在隔壁的房间,而玄心早已起床了,正在入定参禅呢,赵宁儿则还在呼呼大睡,口水都流满了枕头。
李玄池在院中打了一套长拳,一吐昨晚酒醉的浊气,然后凝神静气,搬运周天,打熬内力。等一个周天圆满,李玄池睁开眼睛,发现葛丽丝皇后就立在自己身边,李玄池慌得想要行礼,却被葛丽丝皇后拦住了:“我与令师相逢于微末,我本流亡之人,多亏慕阳我才有了一个家,多亏令师这些挚友,我才能再度寻到人生的意义,在我这里我们乃挚友,不要拘于俗礼!葛丽丝本是我的名字,你喊我葛姑母即可,反正我是把你当作子侄看待了。”
李玄池听了,赶忙行礼:“玄池见过姑母!”
此时玄心也走了出来向皇后见礼,葛丽丝慈爱的看着二人:“你们二人真的是非常出色,心智悟性都很不错,可愿留下来帮帮我们夫妇二人?”
李玄池听了马上想到了宁皇,就出口问到:“宁皇呢?昨晚我们太过轻狂失礼了。”葛丽丝皇后听了假装拉着脸:“怎么还这么见外?慕阳他又去上早朝了,如今他勤于朝政,疏忽了艺业,我担心他身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李玄池看着葛丽丝略显焦虑的脸,满含歉意的说:“姑母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玄池自幼生长山野,根本不懂庙堂之上的这些事情,恐怕难以有所帮助。”葛丽丝点点头,“嗯,我也只是随便一问,看得出来,你们志不在此,天地之大,好男儿自当去闯荡一番!”
李玄池拱手向着葛丽丝鞠了一躬,感谢她的理解,继续说到:“玄池已将信件送到,要赶去与师父汇合,商量潜入辰宿商会的事,玄池不想耽搁,准备马上出发,赵宁儿那里就麻烦姑母说明了。”
葛丽丝脸上略带失望:“啊,就要走了吗?好吧,那封信慕阳已仔细读过了,你告诉沈兄,慕阳已经着手准备了!”
李玄池点头示意明白了,然后回房整理了一下行囊,背着包裹来到了庭院,那边玄心也背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二人向着葛丽丝恭敬一礼,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院门,然而一出门就走不动了,因为他二人不认识出去的路……
葛丽丝开心的浅笑布满了脸庞,轻快的走出来,笑着说:“你们俩啊,江湖历练时可不能这么粗心大意啊,随我来吧!”
李玄池和玄心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跟在葛丽丝身后,左转右转不知怎么就已经转到了宫门的位置。葛丽丝这才与二人作别,目送二人离开。
再次的上路的李玄池和玄心仍在回想着昨天的一切,李玄池说:“宁皇的想法我不能理解,但是我觉得他真的是位好皇帝!”玄心不住点头:“宁皇与葛丽丝皇后二人是两位好人,贵为天子、王后,随身都甚少带侍从,为人又亲切,真想多与他们盘桓几日!”
李玄池听了不由打趣玄心:“呦,玄心师弟,你这个小和尚莫不是也动了凡夫俗子之情?”玄心连连摆手:“玄池师兄不要取笑小僧。我佛慈悲,渡天下之人向善,宁皇夫妇二人正是至善之人,乃世间真菩萨,小僧见高山而仰止,满是敬佩之情!”
李玄池听到这里,满是赞同,不由的又想到了宁皇的说法:天下百姓不能只有靠着皇帝的善才能安居乐业。那又有什么能作为依靠呢?李玄池仰头看看天,似乎这个问题只有上天才能解答了吧!
二人再一次行走在都城熙攘的街道上,心情满是放松愉快,眼看日升正中,二人离出城的距离也不远了,李玄池决定吃了午饭再出城,免得路上不好找落脚的地方。二人走进一家小店,刚点了吃的,李玄池忽然发现正对自己的桌腿上有几处新的刻痕,定睛细看居然是疫魔留给自己的联络信号,李玄池满是好奇,疫魔找自己做什么?约自己午后在城外见面,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吗?李玄池心情又变地忐忑起来,玄心也发现了这点,二人沉默不语的吃完午饭,闷头赶向城外,等出了定阳城门,二人不由得转头回望,此次京城之行可以说印象深刻啊!
李玄池和玄心二人作别了京城,在官道上一路急行,走了有数里之遥,忽然旁边一个灰影一闪,别的行人没看清楚,李玄池可看清了,一件宽大得灰袍下,正是疫魔那张恐怖吓人得假脸!李玄池和玄心左顾右盼,趁着没人注意,一闪身闪入道旁,紧追着灰影向远方遁去。
三人一前两后,不知道跑了多久,来到一处荒凉的树林旁边,灰影的疫魔终于停了下来,李玄池走上近前问道:“玄乙前辈,找小可有什么事啊?”疫魔左天行摆摆手,示意他俩轻声,然后压低沙哑难听的嗓音说到:“你们随我来,切记不要发出一点声响,我带你们去见两个老妖怪!”说完,左天行放轻脚步,以极慢的速度慢慢接近了那片荒凉的树林。
李玄池和玄心有样学样,也蹑手蹑脚的摸过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三人约摸来到树林中央的位置,疫魔甩了甩大袖,找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躲了上去,李玄池和玄心不明就里,也只好各找了棵大树躲了上去。这一躲就是两个时辰,生生等到了太阳落山,李玄池都怀疑玄乙前辈是不是自己已经偷偷走了,那边玄心都开始点头打瞌睡了!
正在李玄池开始不耐烦的时候,一阵有点异样的振翅声传到了他耳中,“这是飞鸟?不对,这是……这是衣袂掠过空气的声音,可是怎么这么轻?这个人没重量吗?”李玄池飞快的扫视四周,想要找到这个声音的踪迹,然而他扫视一周也没有发现什么,等他再收回目光时,不远处的树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李玄池差点惊呼出来,那细微的衣袂声居然是两个人高速飞过掠起的风声,这两个人的轻功也太骇人听闻了吧!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