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水尽倾倒在她身上,她深深的一个激灵。他又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直接将她推进了浴桶中,冰凉的水肆意的包裹着她的身体,她却越来越清醒了,她睁开眼睛,坐在水中看着他冷酷的表情,模糊的说了句“对不起……”却被他又袭来了一桶水混在喉咙里,更加模糊,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懒
她坐在桶中,他站在床上,竟是这样对坐了几乎一个晚上。
当天边亮起了一丝白晃晃的光,他才叹了声,走过来,她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正昨晚的一切而感到羞愤,慌忙的捂住了自己的身体,他低头看着她,又长叹一声,才拿起一边的毯子,“一个晚上了,小心对身子不好!”
苏婉听了,伸手去拿毯子,然而他脸上却是一滞,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惊慌失措,“你放开!”
他却眉头紧皱,一脸震怒,“这是,这是什么?”
她这才恍然,他是看到了她手腕上狰狞可怕的淤青,那因来不及诊治,而显得越来越大的淤青,仿佛两条青蛇,攀在双手上,他咬着嘴唇,“是谁做的?”
她低下了头。
他心里一痛,原本只是想要让她停滞几日好好的想想,却不想竟然有人胆敢对她动手,他小心的拉起了她,似乎已然将昨晚的一切都忘却,恢复了那超然一切的皇司冉,亲手为她披上了毯子,扶着她,她咳了声,有些颤抖,他将她按到了床上,将更多的被子盖在她身上,“我去叫太医来,你先趟趟!”虫
苏婉看着他疲惫的脸,心里有些不忍,却只是冷冷的转过了头,纵然他对她如何的好,却已经晚了。
那日她在他的寝宫中睡到了午时,太医在门外已经等了许久,为她诊治后,擦了药,又喝了汤,才离去。
皇司冉一直没有回来,她想离开这里,却又被人拦着,正当她有些焦急之时,却听外面悠然响起了琴声。她一滞,马上明白过来,定是皇司冉在弹琴了。
她有多久没有听过他的琴声了?
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如今再次听到,她究竟是怎样的感觉,这时她坐在那里,问一边正在静静打扫的宫女,“他多久会弹一次琴?”
宫女想了一下,“这几日每到这时,都能听见!”
她记得曾经教她的师傅说过,他选择学习音律,是因为他觉得,会琴的,必是志洁高雅之人。她入宫的第一夜,便是听着他的琴声度过的,那时她便在想,弹琴的,必是位高雅之人,不然,怎么会对琴痴迷如此,一弹便是一夜?
可是他现在还能称得上是志洁高雅吗?
想着想着,他的琴音却渐淡,她想出去看是怎么回事,一个真正会琴的人,断不会在一半时如此断掉,然而她又被人拦了下来。
她不知道,门外,皇司冉静静看着面前的人,眼中虽有不甘,却只能不发一言。
来人是轩辕衍。
他带着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无所谓的打量着皇司冉的房间。
“你怎么会来这里!”皇司冉冷言道。
轩辕衍轻轻一笑,“做了皇上,果然有了皇上的派头,不过,看你这一身打扮,还真不习惯,皇司冉,其实说实话,我还是觉得,那身白衣,是最适合你的!”
他冷哼一声,语气轻蔑的道,“不过是不习惯而已,若是我一开始穿的是这一身,你会觉得我更适合这一身。”
轩辕衍不置可否,却道,“我听闻,苏婉儿是被你掠了回来,不瞒你说,来找你,就是问你此事的!”
皇司冉心中一紧,面上却仍旧一脸坦然淡定,“怕是传言有误吧!”
轩辕衍轻轻一笑,“是吗?”
两人对视间,轩辕衍眼中始终带着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柔,仿佛那笑,都是冰冷的。
“曾经……”轩辕衍眯着眼睛,仿佛在回想般,“我向皇司潼说,我要苏婉儿,他拒绝了,却给了我他的质子,现在质子没用了,我还是觉得,苏婉儿有用些,你不是也要送些东西给我的,人家有质子,你连质子都没有!”
皇司冉歪着头,“女人或是钱财你随便挑,我没有苏婉儿,就是没有!”
轩辕衍轻蔑的一笑,对他指了一下,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口中淡淡的道,“别让我发现有就好,否则,我要的可就不是苏婉儿这么简单了!”
皇司冉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明白了当初皇司潼对他的恨意。
这时门里突然响起了声音,“放开我,我要离开,给我滚开,别拦着我!”
他叹了声,谁都想要她,他想要守护她,是如此的难,最可悲的是,她根本不想要他的守护。
“让她出来!”皇司冉道。
于是苏婉终于得以走了出来,看着皇司冉,微微低头行了个礼,道,“我走了!”
皇司冉迎了过去,拦住了她,“还未休息好,这里比较舒适!”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多谢你的好意了,我五福消受!”
他这时又拦下要走的她,“告诉我,昨日,是谁对你用计?”
她脸上立即一片红色,又羞又愤,“不必了,我说了,你也不会处置,你若是处置,我愿你将他们大卸八块!”
他一愣,又追问,“到底是何人?”
她扬起头来,“苏贵秦!”
他一愣,她却带着痛楚,自嘲的一笑,推开他,走了出去。
夜的魅影到来时,她已然趟在床上,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睡,心中边为自己昨日如此羞耻而感到愤怒,又在想着他竟然会放过她。
正在胡思乱想,却未见一个黑影跃进开着的窗子来,在轻纱漫舞中,仿佛一个鬼影,悄然走到了她的床边,对着她的轮廓微微一笑,便扑了上来,她一惊,发出的尖叫被他的手捂在了口中,她惊慌的看着他,却见他的笑容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