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

法老将我禁足在寝宫中已七天时间,这些天,我不间断的前去看望受伤且晕迷中的铜瓷。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为什么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没有。预言者也很少同我说话,尽管我总是有事无事的想找他搭话。

“哦,我亲爱的小姐,为何愁思仍然紧锁在你眉毛。”是黄沙的声音,他总是深更半夜出现。

“对不起,我不会和你做交易,我是一个爱美的女人,还不想做尼姑”

“我会等你的”他说,“这次,我受人之托,来告诉你有关金瓷小姐的消息,我的时间不多,你可仔细听好啦,因为我不会说第二次:金瓷小姐的婚礼出现问题,新郎被调了包,美丽的小姐嫁给了街边的一个乞丐。而与英俊的汽车王之子结婚的,是你一直在找寻的银瓷小姐。而那个冒牌的公主现在正准备将那位可怜的公主给杀掉。事情就是这样,我等着你好消息,美丽的金发”

“等等,你骗了我,我不会再同你交易”

“说来听听”

“上次用一颗心脏换来的是假的消息,我现在要拿回我的心脏”

“此话怎讲?”

“你告诉我,我的朋友正关在罗曼大街23号”

“是的”

“是的,银瓷的情况说对了,而格鲁吉与洁比丝,还有拉邦的位置,你却说错了。”

“美丽的小姐,我只做出相应的回报”

“你的意思,我的心脏只能换来一个假消息?”

“你的心脏当然能换来一个如假保换的真消息”黄沙走了,留下一串带着暗示的笑声。看来,它已经知道那颗心脏不是我的。

没有料到银瓷回去,取代了姐姐的位置,更没有想到,她尽然连自己的姐妹也舍得痛下杀手,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只有我:我必须带她逃离那个地方,回到这里,用我王妃的身份守护她一辈子的安宁。洁比丝给我的那份咒语应该有些微不的错误,而这些微不足道的错处恰恰也了关键性的作用。黑牛皮书由法老赐给了预言者,而那份咒语一定是洁比丝照着书给翻译过来的,这足以说明,我亲爱的朋友见过那本书,我可不相信她能够将那样长的篇章给记下来,除非她能够拥有那本书足够长的时间。而我以预言者的审慎起誓,那绝对不可能。

我想我应该与预言堡看一看,除了那里,我再也找不出洁比丝可以藏身的一点,对于这个地方,我们有着同样的陌生。

转眼间,我来到了预言堡 ,这时,我发现预言者正行色匆匆的朝地下金字塔走去,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于是比他先一步,我到达了那里,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听到了一点声音,像是脚步移动时所发出的声响,“有人吗?”我说,虽然嘴上这么问,心里却不这么想,这个鬼地方,谁愿意来呢。不对,确实有人在这里,我摸索着并启动了墙上的开关,室内的火把被点燃,这时,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地面上留下的痕迹,弯弯曲曲的一条线,消失在内室在石板地面前。从那痕迹的样子——大约30厘米宽,很均匀——我首先想到的是爬行动物留下的印迹,是什么呢,很快,我的记忆给我带来了让我恐惧的印象:蛇。

在古堡内见过的那条蛇,我把它称为眼镜蛇王,而它的体形正好可以在泥沙地面上留下这样的爬痕。见过,上次射过它,现在我们可能到正面相见了,一想到这里,我觉得全身的血液正在倒流——我宁愿从堡顶摔死,也不想同那样的大家伙见面。

预言者很快就会到来,可是我虽然相信内室里藏着一条大蟒,但却不能肯定,如果我贸然前去阻止预言者,而里面却没有蛇,那不是破坏了他既将所做的事?想到这里,我按下的室壁的天关,熄了火把,藏了起来,静观其变,如果他真的有危险,我可以将他瞬间带走。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石门打开的声音,根据他的步行速度,我计算着他所处的位置。终于,外室的亮起了火光,我看见他来了,一张黑色的面纱取代了那张面具出现在他的脸上。

然后,他按下内室的机关,里面的火光亮起,他走了进去,

“对不起,我弄丢了衣服”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像是洁比丝,但一想到现在所处的位置,我便不能肯定,洁比丝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小姐刚刚来过,应该是误入”那声音说,“但是很快便离开了”

现在,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认为听错了,她就是洁比丝。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听她的口气,预言者与她之间应该有着不为陌生的关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交情。

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疼,后脑勺像是被什么猛敲了一下,我晕了过去。

我在预言堡醒了过来,而预言者正站在我的床边,像是一直守在那里似的。比起姐姐的安全,其它的都靠后,我不会问他有关洁比丝的事情,因为我知道得不到答案,如果要说,他早在我第一次问他的时候就告诉了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隐瞒我有关我朋友的行踪”我说,“但是,出于对你的尊重,也出于对我自尊的维护,我不会向你问起先前我所听到一切。眼下,对我来说姐姐的事情排在了首位,在银瓷还没有结束掉她生命的时候,我必须赶回去,将她带到这里。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恰巧却发现了另一个秘密,但那都不重要,我说过的。”

“在你心中,金瓷排第几位?”

“站在亲情的角度,她立于第一位,”我说,“但是,如果撇掉这层关系,你在我心中是永远的第一位”

他听了我的话,愣在原地,想来是没有料到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会哪如此重要,可是,他的眼神中也仅仅只是惊讶而已,没有其它,比如瞬间的感动。我的心中不由产生一种凉意。

“所以,请求你帮我一个忙,给我黑色牛皮书,让我回去,我发誓一定会回来,并且带着我的姐姐。”

后来,我又说了很多乞求他的话,他却用默不作声来敷衍我。

好话说过千百遍,誓也发过千百次,他始终无动于衷,我不禁在想,他的心是否是冰做的。

“你的正常体温是多少?”他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问题,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28度,”我说,

“比正常人的温低上8度”

“是的”

我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只要肯开口就行,让我对牛弹琴,总比费尽心思的自言自语强得多。“先生,说说吧,怎么才能让我回去一次,不管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

“好吧,现在我想有权提一点要求,就凭你已经知道的一件事,我就有权这么做。”

“什么意思?”我问,“好吧,你说”我想,现在这个时候,我应该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了。

“杀掉图塔拉西斯”

“什么?”我感觉自己的眼珠子快滚出来了,太吃惊了。一向是关系友好的兄弟相待的两人,果真如我所料的那样,暗藏玄机。看来,那个死去的女人,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痛点。

“为什么是我?”我说,“你完全可以自己除掉你不喜欢的人,而且,你的地位为你提供了很多这样的机会。”

“当然,要杀他易如反掌”他说,“但是,重要的是让他死在谁的手里。”

“卑鄙”

“如果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就替你去21世纪带来郁金瓷”

“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去杀掉图塔拉西斯?”

“这就要看银瓷什么时候送你姐姐归西哩。”

“你就不能先去将我姐姐带过来吗?”

“有空在这里唠叨,不如现在就回宫去,你姐姐的命可悬在你的手里哩。”

没有料到他是如此的无情无义,冷漠的态度一点也没有矫揉造作的架式,以前总抱着一种女追男隔层纱的思想,天真的认为他总有一天会爱上我,并做梦似的以为,这一天会很快的到来。现在,我终于明白,一直以来,他所说的那些冷言冷语是出自真心而非玩笑——我的自尊就像从30层楼上摔下去一般,受了重伤。

带着创伤,我回到了宫里,凄凉让身心变得平静起来。我怎么可能去杀害法老,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所带来的伤痛远远大过眼睁睁地看着亲人离去。除非,能够给我一个不得不杀他的理由,而我现在正违背着自己的良心,试图找出那些可以凭着人道主义精神将之杀害的理由。我努力的回想,除了复活当天杀掉了上一界法老的全家,再也想不出任何可以拥有“残忍”灵魂的事件。默然间,我才发现,原来,他是一代明君。

“忧愁缠绕着你,我美丽的小姐”

黄沙来了,出现得可真是时候。

“如果你能够将黑牛皮书带给我,那么我的头发,你就拿走。”

“我很乐意这么做,我亲爱的小姐。但是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对于我的客人,我一向给于最忠诚的劝告。”

“我一定要回去”

“黑牛皮书帮不了你这个忙,我亲爱的小姐,上面的咒语对你无效”

“什么意思?”我惊愕的问道,

“看在某人的份上,我愿给你最详细的解答”它说,“我的小姐,带你来到这里的,不是黑牛皮书上简单的咒语,而是出自格鲁吉与你嘴里共同说出来咒语。”

“所以,我必须找到格鲁吉,才能回去,是吗?”

“只有找到格鲁吉,你才能回到这里,我亲爱的小姐。”

“那么回去呢?”

“真正送你回去的咒语另有其它。”

“要用什么才能换来那个咒语,头发?眼睛?或者我心脏”

“我不做陪本的生意”它说,“当你得到咒语的时候,你的头发,眼睛、心脏、甚至灵魂,对我将不再有吸引力。”

“什么意思?”

“我的时间有限”

“好,我想将我姐姐带到这里来,你能办到吗?”

“你碧绿的眼睛”

“好”

“小姐,敬候我的佳音,顺便给句忠告:不要让你的双手沾上血。”

黄沙走了,我心中的落寞感与忧郁感又重新浮上了心头,而且比之前更加重了。用一双眼睛换来了姐姐的性命,这是一桩得很划得来的交易,我心里这样想着。一双眼睛能起这样大的作用,真的很值。我不断的用价值的衡量来欺骗自己,试图让自己不要那么落寞与感伤,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我骗不了自己,预言者对我的打击,让我有了自暴自弃的想法,这才是我毫不犹豫舍出自己的眼睛的真实原因。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深爱一个根本不太了解的男人,也许是因为多年的思想积累的原因:在那个年代,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会娶一个像我这样有问题的人为妻子,我对男人的要求,从最初的有车有房有产业兼有长相有人品还要懂得浪漫,在受到一连串的相亲拒绝后,破格降为只要是男人就行。

后来,碰到了预言者,他的医学才气所形成的魅力瞬间吸引着我,紧紧抓住他的思想,诱导着我不断往他的身上倾注着自己的感情。

两天后,黄沙履行的自己的责任,将金瓷带到了我的身边。容黄沙恩赐,有幸见到姐姐一面,她比我记忆中时的样子要憔悴很多。

我失明了,可这并没有为我带来除了额外的伤害。金瓷为了我的眼睛感到很痛惜,也为自己以前不能好好待我而说了些报歉的话,但是我不怪她,我救她,最主要的原因是缘于那份联系着我们的亲情,而不是她本人。

又过了半个月,铜瓷回来了,在我面前又蹦又跳,真像个孩子。自打见过银瓷后,金瓷对于铜瓷倒是很快的接受了。铜瓷随我,将金瓷称为姐姐,这就导致称呼变得不伦不类起来。我们在房里闲聊着,因为看不见,但是我能想象得到铜瓷那副高兴样子,再说,当时的谈话气氛真的很活跃,所以,我尝到了失明后的第一次快乐。这些日子老活在预言者的阴影下,笑一笑后,心情变得舒畅了许多。

我将我对预言者的真实情感告诉了姐姐,她说我实在太过于放松自己的感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是明显的缺乏理智的后果。一个人的思想通常就体现在她对外界事物的评价中,金瓷是一个很有理智的人,她每做一件事,都是经过百般考虑的,就连她的婚姻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家里也必须有这样一个人物,才能让整个家庭维持在富裕的金窝里。

承蒙我这张脸的洪福,法老对我及我的家人很好,照顾得无微不致。金瓷对于21世纪发生的事绝口不提。出于姐妹一场的关心,我不下一次问过家里的情况,她都一一敷衍过去了。

只是有一种感觉,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用笑声将其打消,那就是,金瓷对我的热情中似乎带着一种伪装。我失明了,眼睛瞎了,可是心却明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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