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没有见他,今天在这里碰见,文康心里一阵怦怦急跳,眼睛紧紧盯着他,依然是威仪十足不露丝毫感情,问道:“你出来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是二总管命奴才去洗衣局送衣服。”
文康瞅了瞅挎在昭华胳膊上的洗衣篮,直皱眉头,洗衣局在皇宫最偏僻处,离寝宫很远,得走一段时间才能到,他居然挎着沉重的篮子,踩着厚厚的雪走那么远,而且手上还有伤。穿这么单薄,现在还跪在雪地里。
“起来吧。”
“谢皇上。”昭华起身低着头立在一旁。
“这个人是什么人?”李元皓故做不识。
“哦,这个……他是……”自小伶牙利齿的文康不知道说什么好。“是……”
昭华是什么人?
奴隶,囚犯,俘虏?还是战利品?或是男宠?这几个选择都对,但是文康都觉得不合适,昭华倒底是什么人?
总不能是爱人吧?一时间,文康竟打一寒颤,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是爱人,哪有亡国的奴隶做君主的爱人,何况有着灭国之仇。
他张了张口,第一次觉得辞穷。
李元皓却觉得很奇怪,这个问题很难答吗?如果文康说一句“这人是皇宫的一个奴隶。”他立即会提出要求,把这奴隶送给我吧。
在许多国家,奴隶都不被当人看,而是当做会说话的工具,供人玩弄的玩具,贵族之间互相送奴隶很正常。李元皓觉得把昭华救离齐国很容易,他只需寻找机会即可。
聪明的昭华察觉出了李元皓的用意,主动替文康回答:“回殿下的话,奴才是皇帝陛下征讨燕国时得到战俘,在齐国皇宫做奴隶,编号十九。”
“想不到一个奴隶相貌如此清俊。”李元皓说着伸手挑起昭华的下巴,这个动作相当无礼,文康做过多次,可是现在看李元皓这么做,觉得无比刺眼。
李元皓装模作样看了一下,眼光落在昭华受伤的手上,指上是可怕的青紫瘀痕,僵直不能弯曲。又问:“你的手怎么了?”
“奴才犯了大错,皇上下令施以拶指之刑。”昭华低眉顺眼地回答,坦然平静,好象说的是别人。
文康眉头一挑,眼光阴寒,胸口起伏了好几下。
李元皓深呼吸一下,压抑了心头的心疼和愤怒,换过一副温和的笑脸对文康说:“看来这个奴隶很是愚笨,居然使皇上下令用刑,伤了皇上仁德之名,白长了一副好模样,陛下把他送给我怎么样?让我好好□一下,包管他老实安份。”
文康皱了皱眉,说:“元皓殿下想要人伺候,朕会送几个乖巧的奴隶来,这个人太笨,不堪驱使。”
李元皓愣了一下,竟然被如此干脆的拒绝,什么意思?
昭华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赶紧又低下头掩饰。一直盯着他的文康捕捉到了他这一瞬即逝的表情,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昭华和李元皓的见面就这么过去了,两人根本没有机会交流任何东西。
昭华送了衣服,失望而归,在外面受了寒气,觉得双手愈发疼痛,连全身筋骨都跟着痛,他昏沉沉躺在床上,黑暗中他感觉到有东西在碰他,温暖,柔软,湿润的东西,轻轻触碰他的脸颊,脖颈,耳垂,胸口,然后又落在他的唇上,辗转吸吮。接着撬开他的牙关,一种酥麻的感觉传来。他无意识地迎合着,感受着那种奇特的感觉。
他用力睁开眼睛,却还是睁不开,微微蹙着眉头,拭图抓住在他梦中的人,正在追逐的舌头似乎吓了一跳,退了出去。停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侵入,辗转纠缠。
这一定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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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劲睁眼睛,终于睁开眼,一道阳光洒在床前,原来已经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
明媚的阳光再一次洒进屋里。
昭华睁着眼躺在床上不动,想着今天要干什么,对了,要去洗衣局拿回送洗的衣服,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一起身才发现不对劲。昨晚他用嘴拉开被子,搭在身上,并没有盖好,醒来却发现被子掖得整齐严密,受伤的手安全地放在被外。难道记错了?
再看鞋子也脱了下来,放在床脚。
没记错,昨晚他绝对没有脱鞋就上了床,他手上有伤,虽然能用嘴拉被子,但是不可能用嘴脱下鞋子,难道昨晚是十六,悄悄给他脱鞋盖被?可是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被吸吮过的湿热感觉,
昭华呆呆地坐在床上,碰碰嘴唇,想不明白。这时桑田来叫他去取衣服。
通往洗衣局的路上,李元皓等候在那里,这回身边没有旁人。昭华一喜,迎上前去。
“昭华,你受苦了。”李元皓抱住他,流下泪来。
“我没事。”
“还说没事。”李元皓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手,轻轻揉着被铁链磨红的手腕,和瘀青僵硬的手指,心疼得吹气。“听凤逸说你在齐国皇宫受折磨,我都气死了,简直想不到那个人怎么下得去手,他不是你表弟吗?”
“别提他了。”昭华捂住心口,好象那里伤口裂开,绽破血花。再转移话题:“你能来,我很高兴。”
“我们是好朋友,得知你有难,我当然会帮你。先前我以为就算燕国亡了国,姜文康念着你和他有血亲关系,至少会按降人待遇,把你安置在都城监禁。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折磨你。”
“这些涉及上一辈的恩怨,你不知道。”昭华唇边扯起一丝凄凉的笑。“万事皆有因果,无可奈何。”
“我一定想法子救你。”
“看来不太容易。”昭华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说。“无论你能不能救我出去,你这份心意我都铭感在心。”
李元皓经过昨天的试探,也发觉救昭华不容易,只得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小心翼翼地拥抱,温暖了昭华冰冷颤抖的身体,友情的力量带给他继续忍耐,继续奋斗的勇气。
这条通往洗衣局的道上宽阔,可以看到任何人,所以两人不必担心会有人听见,抓紧时间谈了谈以后事宜,就分了手。
昭华到了洗衣局,看见在这里干活的翡翠。洗衣局工作劳累,每天有成堆的衣服被褥帘帐要洗,翡翠哪里做过这种粗活,在燕国皇宫娇气无比,来齐国皇宫为奴也备受太后照顾。如今太后去世,她被发往洗衣局干活,一双娇嫩的小手被冻得红肿,变得无比粗糙。
昭华很心疼:“翡翠,你受苦了。”
一句话,让翡翠经受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奴婢受的这点苦哪里比得上太子所受的万分之一。”
一看昭华手上的伤,就知道又受了酷刑。翡翠哭得越发厉害,她从未为自己哭过,眼泪都是为昭华而流,这时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昭华只好柔声安慰。
忽然,从外面冲进来几个气势汹汹的侍卫,二话不说,抓着昭华的胳膊,把他强行带走,剩下翡翠呆在一旁惊慌害怕,不知所措。
昭华被几个侍卫抓着强行带回建章宫,按跪在地上,他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静静地等候发落。
文康脸色阴沉,眼睛燃着怒火,狠狠地瞪着他,突然钳住他消瘦的下巴,用力一捏,好象要捏碎一般:“贱人,你好大的胆子。”
谁招惹他了,昭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还敢摆这无辜的眼神。”文康怒吼。“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样外表清高正派,骨子里却男盗女娼,专会勾引人。”
语气中满是恼恨,暴怒似乎把屋顶掀翻,旁边伺候的人吓得簌簌发抖。
听文康辱及先父,昭华心里也燃起怒火,冷冷地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文康犀利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
“几天没招你侍寝,你就忍耐不住去勾引人了,人前一副清高的样子居然大白天的就跟人搂搂抱抱,你这身子还真是□下贱啊。”
锐利如刀般的话让昭华咬紧下唇,控制着身上的颤抖,说不出话来。
文康还不放过他,恨恨地说:“既然如此,朕现在就大发慈悲,让你这□的身体爽一下。”
一边说着,文康抓住他的胳膊,扯他衣服。
昭华脸上燃起愤怒,抬起手狠狠地向文康脸上扇过去。
文康一把钳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好象要把骨头捏断一样,疼得他差点叫出声。
昭华清秀、痛苦、愤怒的脸庞充满着蛊惑人心的魅力,文康只觉一股火烧得脑袋发蒙,一把将他拉到寝室,扔在床上,不容他挣扎,用腰带缠绕双腕,固定在床头,小心避开了受伤的手指。
不容拒绝的占有性强吻,凶狠的印下来……
文康火热的舌头霸道地挤进他的口里,拼命的掠夺,吸吮,追逐着。
为什么?他是一国之主,万人之上的皇帝,居然只敢在黑夜趁他睡着时偷吻他。
为什么?视线总是跟随着他,他却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为什么?这沦为奴隶的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把自己耍得忽喜忽怒,几次不能自抑。
他是主人,他才是主宰一切的主人。
昭华胸中的悲愤和怒火烧出他的狠性,不顾一切狠狠地咬了下去。
文康早有防范,飞快地退出舌头。
“又咬人,朕对你稍加恩宠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你别忘了你是朕的奴隶。”
说着,一把扯下床头的幔子塞进他的口里。
“唔……唔……”昭华口中被塞,眼中喷出火来,拼命扭动挣扎,想把文康踹下去。
“不要乱动。”文康压住他,没有任何抚摸,没有任何前奏,直接挺了进去。
灼热的贯穿,最大限度的充满,不留余地,不容反抗,如君临天下。操纵着身下人的生死和所有一切。
昭华痛得在他手下拼命挣扎,象濒死的鱼,身体仿佛被利刃劈成两半,剧烈的痛楚从下身传了过来,不一会儿,身体渐渐软了下去,眼眸也逐渐失神。却仍然没有流一滴眼泪。
这种倔强让文康更加愤怒得难以自制,仅存的理智已经被疯狂吞噬了。、
“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你只能属于我。”文康一边说,一边用力刺过去,借鲜血的润滑,没入被强行打开的通道,霸道地**。
“你睁开眼睛看清楚,现在正在你身体里的是谁,这个世上只有我可以占有你,给你痛苦,给你快乐,让你笑,让你哭,让你生,也能让你死,或者让你生不如死。”
文康一边动着一边重复着,毫不怜惜地贯穿着他,疯了一样不顾惜体力,在昭华体内狠狠发泄了三次。终于,在确定昭华的身体无法再接受一次欲望的冲击后,他本人也筋疲力尽,伏在昭华的身上,喘息着。
理智渐渐恢复,冲动过后清醒过来,文康心里只剩下酸涩,痛苦和绝望。
他一定很痛,即使第一次,他也没有这么粗暴地对待过他。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象个吃醋的女人一样疯狂。
为什么他要说那些辱人至深的话,做那些伤人至深的事。
为什么明知不会有任何结果还要为这人失去自制?
明知一个帝王是万不能感情用事。可是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最终还是不忍、不舍。文康感到脊背发冷,觉得自己走错了路。
想回头已经迟了。
“昭华。”口中又吐出盘绕在心间的名字,只有他一个人能呼唤的名字。
文康抬起身子,目光复杂看着身下的人。看他消瘦的下巴充满倔强,紧蹙的眉头昭示着坚强,苍白的脸颊写满脆弱无助。所有这些矛盾地糅合在一张脸上,如炽热的火刃,划破世上最坚硬的冰。
文康看着他,不知道自己的双眼溢出一丝不愿流露的温柔和痛苦。
取出塞在他口里的幔子,幔上渗着血迹,可能是气血攻心呕出来的,拿了嗅盐放在他鼻下,又轻拍他的面颊:“昭华,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