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阑珊跟着严恪去了严恪的牢房里,那牢房里面就跟小住房似的,一到那儿严恪才发现,她的背已经被血浸湿了,发型凌乱不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惨白得毫无人气,她抓着严恪的手,晃了晃,扑进了严恪的怀里,严恪的衣袖子被她紧紧的拽着,独孤战看不下去了,朝严恪冷声道:“我带她走!回将军府去,那里有最好的治伤的药。”
严恪一挥手将衣袖子撕了,朝独孤战淡道:“有劳。”
“严恪,你倒真是无情。你放心,以后我再了不会让这蠢丫头出现在你面前。你死的时候,我倒是会差人来给你送这最后一顿饭。”分明他是与苏云博一同来看严恪的,可是一个是要他生,一个是要他死,而他已经被皇帝定了死罪了,又要如何再生?
他一把将天阑珊像抱孩子一样的抱了起来,直接将人给带了出去,等到苏云博领着苏大夫来的时候半道上就被那独孤战给最唤住了,最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独孤战在外面的院子。
木大夫是个年纪半百的老男人了,这女人的事情,他不大适合所以就交给了木锦,木锦在屋子里面忙活了大半天才将她背后的血衣服给剪开,当木锦瞧见这伤痕累累的身体时,忍不住鼻头一酸,这傻孩子,到底是受了多少苦啊?若是那内力还在,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啊。
那背后没有一处好皮肤,由于打得很用力,天阑珊的骨头又是软软的,所以有地方都已经可以看见白骨了她倒了许多的药下去才将血止住,天阑珊的手上也全部都是伤口,那夹刑指的是用那放了细针的夹子来夹人的手,那就相当于几十根针一瞬间一起扎你的手指,虽不怎么见血,却是真的疼。如今天阑珊的手上也是青青紫紫,几乎要掩盖了她原本白嫩的皮肤了。
等她处理完,外头的天已经是正午的,木锦不敢给她盖布,也不敢给她缠纱,所以就将被子微微支了起来,顺便下了那厚重的床帘,这才将人唤了进来。木大夫号着她手里的脉像,叹了叹气:“开始高烧了,那药已经熬好了木锦你喂她喝下去。”
独孤战站在床边,伸长了脖子,巴巴的朝着床里面望去:“她的伤怎么样?让我看两眼。”
“你一个大男人,看什么看,这不合适。”木锦挡在他跟前,他将木锦一把推开,将床帘一拉,透过那薄薄的锦被他瞧着那伤口双目赤红:“金陵知府!好!好一个金陵知府!!”
“唉,你要算帐你去找那个什么知府去啊,你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走,男女授受不亲啊你懂不懂?”木锦将这脾气涨到了一个暴点的独孤战最后一点火也给点着了,独孤战一路风风火火的冲到了知府的家里,那一把战枪一杀进去没有一个人是敢挡着的,那知府正在用午膳,一见是杀气腾腾的镇国将军来了,顿时一脸茫然。
“将军远道而来,这是……”
独孤战一枪擦着这知府的耳朵而过,那一枪将知府的耳朵给挂了下来,知府顿时捂着耳朵,撕心裂肺
的嚎啕着。
独孤战冷笑道:“不过是去了只耳朵你便如此痛苦?金陵知府,就这么点胆量?”
“你!将军何故如此生气……”
“你打了我的人,还要问我何故如此生气?我看你是活够本了。”他一脚踩上了这知府的胸口,这知府差点被他踩得心脏都停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如能渗血一般。
“不是……不是下官啊,下官无意冒犯那位夫人,只是,只是重则乃是唐国公府嫡小姐受意,下官也是不得不从啊,将军将军饶命啊下官上有老下有小的,全指望着小的给照顾啊,将军……”他跪在地上,满脸是血的求着这独孤战,独孤战扯着唇角冷笑,据他所知,这位知府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初天阑珊入狱一事就是他夫人抖出去的,所以唐嫣然才能这么快的赶来落井下石,又或者说,那个老板也是唐嫣然差人刻意为之,只是没有想到,天阑珊真的将人弄死了,于是就将计就计,好一个唐嫣然,这么多年,他竟是真的看走了眼。
“既是要你辛苦养着,那不如本将军就替你全部解决了!“给我杀!但凡是这知府里的主,一个也不要放过。”
整个知府都被独孤战的军队包着,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那些将士得了令,他们在战场上本就杀人如麻,此时一听要杀这作恶多端的知府,一个个瞬间就激动了,一个个像豹子一样的提着战在这府坻里大杀特杀,一时间府坻里面的尖叫声骂人声声声四起,他就站在这知府的跟前,冷眼瞧着这跪在地上不断救饶的知府。
一个七岁大的孩子被他的手下提着扔了过来,询问他:“将军,这个孩子可要留?”
“这是我的孩子,他才七岁啊发,他还小,将军,要不然,要不然你杀了他,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你放过我,你杀了他放过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听了唐大小姐的话,将军……”他瞪着眼睛,瞧着眼前这抽出匕首的小孩儿,小孩儿朝着他自己的大腿上划了一刀,那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少年抿着唇,目光森冷的瞧着知府。
“我以你这样的父亲为耻辱。”他紧握手中的匕首,那血从匕首上滴落在地上,独孤战的怒火这才稍稍降了些:“我可没有让你杀了他。”
“他杀了我娘,死之前,我要为我娘报仇。”少年的脸色很狰狞,他紧握着手中的匕首,走了两步,忽的望向独孤战:“你杀我之前,可否让我报仇?”
“我欣赏有胆气且恩怨分明的男人,你若是敢动手,日后你就跟着我。”独孤战瞧着那缩在角落的知府,他衣衫凌乱,那带血的脸上写满了恐慌:“你个小畜生,你想轼父不成!你短命的娘又不是我杀的,是大夫人杀的,你怎么能将罪都推到我身上来。”
少年紧握着匕首,一言不发的走向他,最后知府被逼急了,抄起手边的倚子朝着他砸了过来,那椅子砸在他的脸上,砸出一个血窟窿来,血渗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的一只眼睛变得腥红,少年抿着
唇,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朝着知府一刀又一刀的砍了下去,那知府被他砍得奄奄一息,他收了手,瞧着那知府,淡道:“其实,你不是我爹,我爹就是当年被你害死的那个人,如何?可有觉得气血不顺?可有觉得想杀我?呵,想杀我就对了,可惜你已经杀不了我了。我娘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一个七岁的孩子,他瞧着人的时候那种冰冷的眼神,那种想要活下去的眼神,让独孤战很欣赏,起码比他家那个不成器天天就会看且温温吞吞的侄子强!
“把他带去军营里,好好操练。”独孤战指了指这孩子,算是下了最后的通牒了,那副将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冷冷的回了人家一个眼神,副将朝他笑道:“咱们可是一路人,你不必如此防我。”
少年发默了一会儿,朝他微微作揖:“失礼。”
独孤战有些默然,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知书达理了么?
独孤战将的手中的战枪扔给身旁的副将,转身出了知府的府底,府外站着一位太监,看着眼熟,不过是谁,独孤战一时没想起来,所以也就没有搭理,那太监就这么瞧着独孤战一步一步的走远,整个人的脑子里还回荡着先前那惨无人道的杀戮里,这才是一个将军脾性呐,也唯有这样铁血的将军,才可保家卫国啊,只是,这杀的可是当朝大臣一家子!这可不是小事啊。
太监回过神来,忙朝刀独孤战道:“将军且慢,圣上有旨,宣将军入宫面圣。”
独孤战停了一下,幽幽的扫了眼那个太监,顺手牵了一匹马,骑着直奔皇宫而去。
他刚到那乾清殿,就看见一群大臣跪在那里,见他满身是血的走了来,吓得朝后缩了缩,独孤战嗤笑了一声,抬步大步走进了大殿里,刚走进去,龙玄参一本折子就砸了过来:“你,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独孤战扫了眼那折子,身形站得笔直:“臣是诛杀了他一家人,臣无话可说。”
“这个拿去。”龙玄参将一份密旨砸在了独孤战的身上,一时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密旨?这什么时候成了你让我去杀人的了”他一目十行将密旨看完,顿时明白了皇帝的心思!
独孤战跪在地上,朝着龙玄参叩了个头,沉声道:“臣,谢皇上隆恩。”
“爱卿办事未免太急燥,这西北五年的风沙还不曾将爱卿的性子给磨下来吗?”他搁了手中朱笔,扫了眼桌岸边的那枚凤形玉,又朝他道:“不是朕说你,朕与你也算是自幼一起长大,你的人品朕自是信,不过,你也该来与朕商议商议,如此莽撞行事,若今日坐在这个位置的不是朕,那独孤连就是个前例。”
提及独孤连,两人幕的静了下来,好一会儿,独孤战才道:“知府断案不公,将我妹子打得奄奄一息如今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别人能忍下这口气,臣忍不下!再者,那金陵知府这些年来贪了多少钱?又污害了多少无辜人士,臣也不过是顺应时势替天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