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格外白皙的脸上,竟莫名地乍现出了点点红晕,只是在如此月夜烛光之下,看不真切,是难以让人察觉的。并且,他此时的眸光也莫名地不敢再直对着宫九奕的眸光,而是略微往下垂了;却是莫名地只觉得自己刹那间便心跳加速,气血上升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怕再与她对视,便一时间就深陷于了她那如雪花般晶莹透亮,又如红梅般炽热的眸光之中,便再难以移开自己的眸光了。
呵呵,这个如仙人般,不沾染一点儿凡尘的美男莫不是被自己这么一句不禁脱口而出的挑逗之话,给弄得害羞了起来?宫九奕刹那间眸光更是亮了些许,呵呵,这个感觉倒是不错。
不过,她又紧接着撇撇嘴道:“唉,其实什么都好,就是既然都爱雪花红梅,又是知音人,又何苦来另找个老琴师来糊弄我?美中不足的是这首曲子没有出自它真正主人之手,如若这首曲子能够由风亲自弹与我听,一切就更美好了,我也就更开心了。”
一听及此话,凌墨风竟不一定第一反应便是猛地扬眸冲撞上宫九奕的那双眸子,脱口而出道:“好,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会独独弹与你听。”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一个独独一词便足以透露出了他的心声。
不知道为什么,凌墨风是如此脱口而出,是因为他刚刚不由地竟在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那便是自己在一个山间丛林,风景如画之处,只有自己与她两人,自己一袭白衣独独为她抚琴;她的青丝随风微微飘扬,满脸的看着自己独属于自己的她的柔美笑意,是那样的美。
美得就好似看着她那别具柔美的笑容时,仿佛就如同看到雪花红梅的美一般;那么是不是只要自己能够真正拥有那般别具柔美的笑容,自己就如同于能够随时随地地欣赏到雪花红梅的美景了?
或许,应该说她的那一笑,让自己只觉得美得到了灵魂深处,较之雪花红梅的美更甚。这辈子,他还没有独独为谁抚过琴;即便是雪儿与曾今的秦湘,也不过曾今偶尔正巧撞上过几回自己正在抚琴,碰巧闻得罢了。
然而,他此时此刻,真心希望日后有那么个机会,只有他与她两个人,他独独为她一人抚琴。
而再说,听了他那话的宫九奕,本就是心思剔透的明白人,自然能够听出他那话中的心意。不由地嘴角扬起的弧度更绚烂了,看进他的眸光深处,只是回了一个“好。”
然再次与她对视上的凌墨风,不由地心中又是一下触电般的感觉了;不过这次他要想再次从她的眸光之中撇开自己的眸光,似乎就不那么容易了;仿佛在她那眸中有一股子神奇的力量,硬是让他一下子无从避及她的眸光,只好一下子甘为有些愣愣的只是眼中独独只有她。
然则,凌墨风与宫九奕之间的这个小插曲,在一旁的花弄影与祁御宸看来,就似乎一派美景之中却突现了与他们此时的心境极不搭调的一笔;这一笔或许对于此时的凌墨风与宫九奕之间,有着别样的柔美,但是在花弄影与祁御宸的眼中,却是别有一番刺眼,看着着实很是不舒服。
因为,从他们之间的暗流柔意之中,祁御宸与花弄影感受到了一股子有力的威胁。不行,这个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喜欢这么明目张胆地胡乱放电吗?坚决不行,那个花弄影就已经让自己无奈头疼了;若是再加个凌墨风,那还不得让自己过火?
这个女人,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将她看得紧紧的?特别是这个时候的祁御宸如此想到这些。
“女人,你若是喜欢雪花红梅,赶明儿本王也可以独独为你亲自吹奏一曲不一样的雪花红梅飘。或许你还不清楚笛箫之声的悦耳动听绝对不属于琴筝之声。”祁御宸不由地一把将宫九奕的身子转了个角度,让她正对自己,不禁如此认真地道。
或许,此时的祁御宸不知道在不知觉中他这反应已尽失了平日里的冷静之风,那话语之中已然无意间流溢而出的酸味儿,都让在场诸人给嗅到了。
“呵呵,我知道啊,不用多想我也知道如果宸能够给我独独用笛箫吹奏一曲雪花红梅飘的话,那一定又是别外别有一番味道了,一定也是极为好听的。不过,想必风的琴筝雪花红梅与你的笛箫雪花红梅,我都爱听。”宫九奕倒是在这个时候,如此一派开心自在地看着祁御宸轻松笑道。
“不行!你这个女人怎么能够这么贪心,既要听这个,又要听那个,你……”就在祁御宸又是不禁地一番霸道小男人气儿地放在宫九奕两个肩膀之处的手也稍稍用了点儿劲儿,略微抖动着宫九奕,略显急切与认真地说着;却在他的话未说完之时,一下子不妨又被花弄影抢过宫九奕,将宫九奕一把带回了座位上。
紧接着瞥向祁御宸道:“如此美景美食,莫要辜负啊,先暂且享受这方美好才是。大家既然欢聚一起,应当继续享用美食,或者再做些什么才是。你哪还管它什么笛箫雪花红梅飘还是琴筝雪花红梅飘呢?最重要的还不是在于那个听的人?”
“关键是想来现在既然不是雪花红梅的时节,那此刻展现在我们眼前也必然不是如寒冬腊月一般真正的雪花红梅了。即便是寒冬腊月里的雪花红梅飘的场景,也不过是在极短的时间里的刹那芳华,不是长时间都能随意观赏的到的。所以,想来这场特别的雪花红梅飘,应该很快地就会芳华逝去。”
“既然,这是宫九奕的最爱,也是大家伙儿所喜欢的场景。那么我们大家就不如暂且先好好地欣赏此番美景就好,这也不至于辜负了精心准备这一场面之人的一番心思。你哪还需在这个时候尽管那什么笛箫雪花红梅飘,还是琴筝雪花红梅飘呢?”此时的花弄影倒是如此胸怀宽阔地如比解围道。
其实瞥见方才凌墨风与宫九奕之间那般,他花弄影心中自是别有一番压抑郁闷不输于祁御宸的。只是他是出自郁幽谷的族人,或许外人不清楚郁幽谷之中却是盛行女尊男卑的,东西大陆是一夫多妻实属常见,而在郁幽谷之中有地位的女人,一妻多夫却也同样常见。
所以,其实自从他确定了她的身份,兼明白了自己心中对她的心意后;他对她的爱,便从没奢望她能够给予他对等的同样多的爱,也就是从未奢望她会完全是他一个人的。但是他要死死地维护住的是在她心中拥有他的那一块地方,不被任何人侵犯抢走,这也是他时常与祁御宸争风吃醋的原因之一。
然则,由于生来便有的宿命机缘,那么无论会出现多少个男人想要守护她,却是谁也不能撼动他宿命护卫的这个位置的;更何况,他能够察觉得到至少她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这样命运就已然将他与她所牵绊在了一块儿一辈子,谁也无法逃开。
但是,他虽没那些个奢望,可人非无情之物;他心里虽明白他没那个奢望,可他自个儿的情绪上他还是时常难以自控的;每每看到宫九奕与其它男人之间有情愫的流动之时,他心里也同样不舒服,那种不舒服在某种程度上绝不亚于祁御宸的不舒服。这或许也是往日里他也时常与祁御宸争闹的原因。
然而在此时此刻,宫九奕与祁御宸两个人的性情都是他极为了解的,在此番情景之下,如若他没有出言维和的话;唯恐这两人反倒一时间将情意染上了火药味儿,若是真真的对将起来;且不说,场面是否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只论特别是这个女人最爱的雪花红梅之美景可不就要糟蹋一些了,事后万一她再平添几分气恼,他可也是挡不住的。
更何况他平日里虽与祁御宸也不怎么对盘,但凡事也有个类似于先来后到的道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终归是他和祁御宸与宫九奕之间有着更为明朗的关系在前;在此番他与祁御宸一起感受到凌墨风的威胁之时,他自然因与祁御宸感同一般的缘故;且不说他心里是否更为偏向祁御宸,只为他自己的情绪立场,他也是与祁御宸打心眼里是同声连气的。
只是,虽为他与祁御宸都同为性情中人,平日里也是一派的嬉皮笑脸恍如放荡不羁的模样;但实则在面对宫九奕之时,他却又是较之祁御宸这个大男人而言,自然而然地心思就会更细腻一些的了。
他或许觉得在对于宫九奕而言,有的时候在面对其暗流还未成形的男女情愫之时;若是太过往明里挑着逼急了,效果反倒会适得其反,谁都不好过与自己无益的。毕竟此番此景,大家欢聚着;倒不如适可而止,恰到好处地能让这女人有所察觉到自己心里的不舒服。再自己稍稍隐忍些自己的小情绪,暗里警惕提防着再平日里再做其变也就是了。
不过,这些也不过权是花弄影情绪上的排斥罢了;实则在他的心里,只要是真心实意于宫九奕好的,能够让宫九奕自己开心安好的;一句话,只要宫九奕好的,他花弄影便实则也甘于如此的,他是一切以宫九奕这个为自己所动了心的,并且自己要一辈子宿命相伴守护的女人为自己生命之中心的。
然则在情绪上,着实也难为这个男人会依旧排斥在她身边的其它男人了;这也难怪,即便是在这一夫多妻的东西大陆之上,也避不开妻妾之间相互争宠的;他又没半点真正的坏心眼,也难为他一触及敏锐的情感之事时,会明摆着耍耍小情绪。
正是如此,他时常与祁御宸句句暗里攻击;不过,好在他在此时的心思要细腻些,没有怎么发作小情绪小别扭,反倒出言维和了场中的氛围情绪。出于此番,花弄影才会如此对祁御宸说了那么几句。
而再说,此时听了他这话的祁御宸,倒也朗声一笑道:“呵呵,倒也果真是这些理,本王也毕竟与奕奕往日里同在王府中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本王明白既是喜欢此番雪花红梅飘美景的,又有谁不爱与之相关的曲子的道理?再者,任谁做的曲子,自然是觉得若由那人亲身弹奏的效果会好些的了。”
“所以,奕奕此番才会这般想听琴筝雪花红梅飘的曲子与笛箫雪花红梅飘的曲子了;都是雪花红梅飘嘛,敢情都是对眼前这番雪花红梅飘的美景所痴迷的缘故。那我们自是要继续好好欣赏一番此美景了。”
祁御宸说着,便又找着一个不为人所察觉的角度上,狠狠地扫了一眼凌墨风。这个凌墨风原是自己志气相投,很是欣赏的人物;不晓得为什么,此时此刻再看他,反倒觉得莫名地此时此刻他怎么看着怎么这般略有些刺眼的讨厌味儿呢?
接着,祁御宸再伴随着这么一个暗里的眼神刺杀之后,他又已不着痕迹地坐于了宫九奕的边上。柔声笑道:“对了,奕奕你吃饱了吗?依本王看,既是如此美景,咱们倒不如赶紧地吃吃好了,直接到外面草地上去,直接感受那雪花红梅飞舞间,岂不是更美?”
“若是还想再吃些美食也是可以的,你瞧这雪儿的安排确是极好的;你看那不知觉间,这框架的顶上竟都有了一层淡淡的月白色的轻纱封住了顶;这样既不怎么影响美观,又能够防止那些雪花红梅的散落于了这些美食之上,不细里瞧的话,还一下子难以发现之前完全置于空洞的框架顶端竟不知在具体何时被封上了这么一层月白轻纱呢。”
“所以,总之奕奕你若想在吃些食物,本王就陪你在吃些食物,如若不想吃了,我们就一起去那边的草地上,处于雪花红梅之下好好地玩耍一番可好?”
哼,那个死妖孽男说得有几分道理,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就此纠结了。不过,多少女人都希望本王能够看上一眼,或者捧在手心里呢?她倒好不仅似乎对本王捧在手心里没多大感觉,竟然似乎连本王想要紧紧地将她抓住也那样的难以捉住;就算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似乎也仍旧是这样的不安分。
该死的,她到底想要本王怎么做,才能乖一点呢?自己也可以做到在日后西祁一切安定之后,放弃皇位,与花弄影一般,追随在她的身边的,可是自己情愿放弃一切的原因也只不过是想要她一人啊!
按理说她本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正妻,自己本是无需担心这些个的;不过是因为自己打心眼里待她是不一样的女子,明白她定不会被一个王妃的名分而有任何的束缚;所以自己也抛开了一切的世俗观念,不是一些浅薄之人眼中的自己看不住震不住自己的妻。
而是自己愈发地能够感触到她的性情,虽然时至今日,自己已然清楚她的心里定是有自己的,可是自己就是贪心,自己想要占据她心中更多的位置。
因为,她的特别,因为自己爱她,所以自己甘愿抛开所有的世俗理法不谈;只想着凭自己凭自己的心去真正的得到自己与她之间真正的彼此之间的那种为自己妻的男女关系,真正的得到她的心,她的情。
否则,若按那些浅薄粗鄙的世俗理法而言;她就已经是自己的妻,她的情与她的心就只能紧紧地拴在了自己的身上了。不过是自己明白时间真爱玄妙不定,绝对不是世俗理法就能够刻板掌控的;那种的,到头来不过是顶多换来嘴巴上的一句说起来的说法罢了,又岂是深渗入骨子里刻骨铭心的真情真爱?
就算是一方能够强行控制住一方的自由,也难以掌控住一个人的心;就算是想强要一个人的心,那便不过只可能是徒添伤悲而已了。
所以,当明白了自己的心之后,自己便从不以王妃的身份去对她稍加束缚,以方便自己去追寻她的爱;不过是往日里鲜有的那么几次自己逞口舌之快,一下子讲不过她,一时间语憋,便气不过,故意口头上说说她是自己的王妃什么的。
而她那般每次也都并不当回儿事的姿态,便由此可见,自己此般做得是没错的了,而她也确实值得自己为了她如此这般之做。可是,该死的,她又能懂几分自己的这份牺牲,这份情意呢?
其实,这也难为了一个身为东西大陆的王爷,能够有如此思想。不过,即便他的思想相较于这东西大陆的男人而言,有多少的开明;但他也毕竟是身处这向来只有一夫多妻的东西大陆的男人,多少还是有别于生于一妻多夫的郁幽谷的花弄影的思想的;任他有多少先进开明的思想,此时的他打心眼里仍旧着实不情愿与其它男人分享她的。
而再说,此时的祁御宸瞬间在脑海中闪过一干思绪之后;更觉自己日后定要好好地看住她,并且既然她是这样的不安分,那么今儿个之事,自己还是得私下里找个机会好好的惩罚她才是呢。
于是,这时候的宫九奕听完祁御宸这话后,再看着此时的他虽那满脸的柔笑,是那样的有爱;但是当她正对上他那本就邪魅,此时却也微微地眯起的那双更添几分邪邪的味儿的凤眼之时,宫九奕便猛然间觉得后背有些莫名地发凉之感了。
而他那眸中有着的那抹难以言喻的眸光,更是让她心中一紧,心跳反倒莫名地加快了半拍。在现代时便是混迹情场,万草丛中过,片露不留身的情场老手宫九奕,可绝对不是纯情到白目的女子。
所以,此时的她自然心中有数,自己方才那般相待凌墨风;眼前这个男人在此时虽将那滔天的酸味儿压制了起来,但自己仍旧是能够清楚地感触到他骨子里的那浓郁的酸味儿的。
并且,这股子酸味儿可不止是他一个人有,还有那个死妖孽的身上也不免溢出些淡淡的酸味儿呢。只不过,这个死妖孽今儿个倒是懂事,乖巧多了。额,自己可不怎么喜欢太爱吃醋的男人。
只是,自己也不过是一时间对凌墨风心中的感觉就是至此那般;自己也是真真实实地随感而发,又不是故意的。
不过,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邪气的男人;自己可也是不敢轻易将其惹得过火了的,否则像这般邪肆的男人,自己恐怕还真一下子防不胜防,难以琢磨他会在什么时候,对自己做些什么呢。
于是,就在宫九奕很快地就在她那双灵动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过后,便是冲着祁御宸一脸讪意地娇笑道:“呵呵,我吃得正好了呢。也不好吃得十足饱不是,大伙儿不是等下还要在那草地上不醉不归的么?不过是虚着肚子喝酒伤身,但也要留着点肚子等会子装装酒水不是?更何况,如此美景我可是等不住了;大家要是现在就随我出去玩儿的,就一起吧,要是想再吃几口再出来的,可就要赶紧了哦。”
宫九奕话音未落,便如一只灵动的蝴蝶一般,从祁御宸的眼前一闪即过,跑到了一边雪儿有所准备了的草地之上,也正好沐于那雪花红梅之下的草地之上。
“哦!自然都是吃好了的,雪儿安排这些可都是看准了时机安排的啊。早就等姐姐说这句话了呢。”雪儿的话音未及落,便也随之身形一闪跑了出去。
而接着,小仁也紧声说了一句,“是啊,都吃好了呢。”便也随即走了出去。于是,在场诸人似乎都已的确吃得差不多了,便一下子就各自都走了出去,走至宫九奕所处的那片草地上。
而这时候的雪儿一看大家伙儿都如此了,除了石桌上有着一片残羹之外,石桌旁框架之下便无一人了。于是雪儿在跑了出去后,不是急着与宫九奕一般,就开始赏玩儿起雪花红梅的;而是在这时又再次取出了那个银制摇铃,轻摇了两下。便只见瞬间飞出了几个一身黑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