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混蛋,诚心就是要气死他。
他只不过想着如何向她解释六公主的事情,她自己就喋喋不休说了这么多,他一个字都没说,好吧?
怎么瞬间到了她口中就成了朝三暮四、罪不容诛了?
还想去找男人,他还不够吗?
越想,夜锦衣越生气,抬手间,就将巫月丢到了一侧的榻上,不等榻上的人翻身爬起,他人已随后扑过去,死死将她压在身下,“说!你想去找谁?”
夜锦衣此刻的脸色寒冷如冰,就连那漆黑的眸底也是一片寒冰,巫月忽然有些心虚,她哼哼了一声索性偏过头不看他。
反正眸光再狠,也不能杀死人,也不能在她身上戳个窟窿。
“我能给!”清浅的声音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
巫月僵住,什么能给?她忽然有些懵。
“而且,一直都是留给你的。”
巫月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虽然此刻不太想理会夜锦衣,可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挠心挠肺,她极快的偷瞄了他一眼,又别开了眸光。
“你,是在回答我的问题?”
“不然呢?”夜锦衣几乎要被她气死,他只是稍稍斟酌一下措辞,这小混蛋的反应就如此激烈。还敢威胁他去找男人?
巫月倏的转过头,瞪向上方的夜锦衣,“你的意思是说同意我霸占你,无论身体还是名分,都只给我一个人?”
“不然呢?”夜锦衣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你看本王与谁亲近过?”
这的确倒是没有。
就在梅城的驿馆抱过一次白怜儿,却捏碎了人家的手指,这不能算是亲近吧?
莫名的惊喜仿若喷泉一般突然就从心底冒出,汩汩向外涌个不停。
巫月得寸进尺,“白怜儿已经不会回去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也会将绿珠赶走?”
“是!”
若不是为了找合适的机会除掉绿珠,他用将白怜儿一直留到现在?早在梅城他就弄死她了。
巫月咬了咬唇,防止笑意泛滥,“那,你也不会娶那什么东平六公主?”
“不,本王会娶她!”
“你个混……”
不待巫月变调的、满是怒气的声音吼出,夜锦衣已掩着她的唇,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瞬间,弯月般眸子中的怒气就化成诧异和惊喜。
“你说的是真的?”
“是!”夜锦衣没好气道。
“所以。”巫月眸中有些迟疑,有些不可置信,“很久以前,你就在为我们的以后打算了?”
“未雨绸缪,日子才能过得安稳。”夜锦衣声音浅浅淡淡。
“夜锦衣!”巫月低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有些涩,脸颊也有些发烫。
她,错怪他了。
那些在她眼中看来的重重阻碍,夜锦衣早已经开始一步一步为她清扫,早已开始默默的为他们的以后努力。
“哼!”夜锦衣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翻身躺倒在一边。
他只是回答
慢了一句,这小混蛋的心思就能拐个九九八十一弯,到现在,竟然还不明白他的心,气死他了。
“夜锦衣!”巫月陪着小心,转身一点点蹭到夜锦衣跟前,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夜锦衣索性阖上眼眸。
“你不是真的生气了吧?”巫月抬手戳了戳夜锦衣紧实、有力的手臂,“不要那么小气了,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说关心则乱吗,我就是太在意,太担心,所以,所以才……”
“哼!”夜锦衣翻了个身,丢了一个后背给她,“去找你的男人吧。”
“我不正在找我的男人吗?”巫月趴在夜锦衣背上,然后溜到他前面,坚持与他面对面,“夜锦衣!”
她在他薄薄的唇上啄了一下。
夜锦衣不理,眼皮子也未抬一下。
“夜锦衣!”巫月讨好的一连又在他薄唇上啄了几口。
夜锦衣却好似睡着了一般,不动。
巫月抿了抿唇,偏头在他喉结吮了一下。
夜锦衣的身子僵了一下,喉结不觉耸动了一下。
巫月眸中闪过一抹得意,让你装睡不理我。她偏头又在他喉结处啄了一口……
“夜锦衣,我摸到你的肌肉了。”巫月偷笑着……
夜锦衣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这小混蛋……仿若有魔力一般……一处、一处的火连成一片,焚烧着他的心。
他眼皮缓缓抬起,黑湛湛的眸子里是满满的邪气。
某个小混蛋,正一边新奇的四处放火,一边不忘讨好的亲上一口。
这亲上的一口,才更要命,就仿若在那熊熊火焰上又浇了一瓢油。
终于,他耐不住,一把将那小混蛋不安分的双手擒住,向上一提,身子一侧,将她又压在身下,声音嘶哑、低沉,“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知道啊!”巫月月牙儿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我在点火啊,你没感觉到热吗?想不想要我?”
轰!
想不想要我?
这句话,仿若最后的一把柴,瞬间将夜锦衣的理智焚烧成灰烬。
他大手毫不客气的往巫月腰间抹去,再抬手,已扯掉她的腰带。
已然下定决心的某个小混蛋,比夜锦衣更为张狂,毫不客气的一把揪开他的衣带,一把就将他的锦袍扯掉。
干柴烈火,两人没有最快,只有更快!
“夜锦衣。”到了最后关头,巫月忽然又有些怂了,“那个,那个。”她脸颊红的仿若能滴出血来,声音又娇又软又媚,“我、我怕疼,真的怕疼,你,你能不能轻点?”
就这娇软的声音,却突然让夜锦衣清醒过来。
他垂眸望了眼身下仿若娇艳鲜花一般的人儿,心中更是恨不得当下就将夜玄泽给劈城两半。
半晌,已紧张的闭上眼眸,勾着夜锦衣的脖颈,等着他下一步动作的巫月又缓缓将眼皮掀开一条缝,见夜锦衣眉心微凝,黑湛湛的眸底翻滚着层层的怒气和邪气,不由诧异道,“怎么了?你不是不会吧?那图
册你也是……”
“闭嘴!大爷早晚让你下不了床。”夜锦衣黑着脸发着狠,一把将一旁的衣衫拿起披上,“出了点事,你先睡!”
说罢,不等巫月醒悟过来,他已扯了锦袍大步向外而去。
听着房门“砰”的一声闭上,巫月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没有完全准备好,只是事情赶到这里,就好似不继续这么下去都不对。
不过一想到夜锦衣适才那明显得不到满足的神情,巫月就不厚道的笑了,然后捞起地上的中衣穿上,又钻进了被子里。
而因没吃上肉明显心情很糟的夜锦衣一脚就踹开了步折花的房门,“诸葛呢?”
“我的锦王爷。”正在翻看着书信的步折花,抬眸看着黑脸的夜锦衣,“你这是要去杀人啊?谁招惹你了?”
“诸葛呢?”夜锦衣没了耐心。
“他刚传信过来,蓝县令那边已经无碍,他明日就能回来。”步折花瞥了眼桌上的信笺道。
“传信给他,让他直接滚去临安,去找杨五,不管他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拉上杨五一起解长生果之毒。”不然,他早晚要被巫月给害死。
“哦……”步折花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某……”
“啪!”不待步折花的风凉话说完,夜锦衣已将手中的锦袍砸向他,“给我拿身夜行衣。”
他今天要是不打得夜玄泽爬不起来,他就不是夜锦衣。
“你,你这是要去找谁的晦气?”
“夜玄泽,快!少废话。”
夜玄泽?
“夜锦衣,你吃错药了吧?他怎么着你了,你这都忍了快二十年了,你,你……”
步折花后面的话被夜锦衣冷然的眸光截断。他一句话不再说,当下麻溜的跟夜锦衣找了身夜行衣,自己也换了一身。
丰城驿馆一晚上鸡飞狗跳的混乱自不必提,而与丰城一日路程的临安,这晚也是暗潮汹涌。
太尉府的书房中,太尉郭祥正坐在太师椅上,一只手一下、一下的叩着眼前的大理石长案。
“父亲。”羽林中郎将郭权是一脸的阴骛,“这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派人再刺杀蓝晨?”
他们清缴了百毒谷之后,回来正好路过上里,便分出一队扮作百毒谷这种江湖人士去刺杀蓝晨,结果,派出去的人无一生还。就连后来派出去调查此事的人,也一个都没回来。
郭祥叩击长案的动作终于一滞,“还去什么?再去还不是送死?看来这蓝家军,蓝晨那里还是藏私了。”
“那现在怎么办?都多少年了,他们还只认蓝家,要不然这天澜的兵权不就全握在咱们父子三人手里。”郭权有些不忿。
“大哥。”一旁的郭松抬腿踢了踢郭权坐着的紫檀木圈椅,“这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就算蓝晨没死,那咱们也能肯定他受伤了吧?蓝晨这里动不了,他不是还有一双儿女吗?”
“松儿言之有理。”一听到郭松开口,郭祥脸上的线条当下柔和起来,“咱们就再想想别的办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