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少马,郑军士卒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骑兵冲击。
一时间,火枪手走火,引得前排火枪纷纷提起开火,弹丸击中骑兵,已无力道,弓箭手纷纷乱射,箭矢却无法破开汉军骑兵胸前板甲。
看着弓箭无法射伤汉军骑兵,前线的郑军士卒满脸惶恐,军心大乱。
这时汉军骑兵,挺起马槊贯入阵中,如巨锤将郑军阵线,砸得凹陷,破开郑军前阵。
骁骑营骑兵挺起的马槊,锋利的槊头,一连串起数名郑军士卒,简直凶残,令人肝胆俱裂,两股战战。
一时间,郑军士卒被撞得节节败退,不少士卒向后溃散。
这时马槊骑兵之后,挥舞马刀的轻骑兵,又追上来,挥刀劈砍,战刀翻飞之下,鲜血飞溅。
“稳住!”郑鴻逵连连大呼,连续砍死几名后退的士卒,勉强止住骚乱。
汉军骑兵贯阵而入,所过之处,残肢碎体,满地狼藉。
“快,恢复阵形!”骑兵冲过之后,郑军将领连连呼喊。
这时,被军官喝止的郑军士卒慌忙的重新列阵,可军阵还未恢复,便闻一阵整齐的踏步声传来。
郑军士卒抬头一看,只见汉军火枪手,踩着整齐的步伐,挺起刺刀,如墙压来。
“抬枪!”汉军将领大声喝令。
前进中的汉军士卒,抬起了火枪。
一瞬间,数千杆火枪,依次端平,枪口形成一条黑色的粗线。
郑军士卒看见瞄准自己的枪口,只觉得自己一人,站在无数枪口之下。
“哗”一声哗然,郑军士卒再也顾不上什么军令,纷纷丢了兵器,便往南溃逃。
“瞄准!”汉军将领大声怒吼,“射击!”
“砰砰砰!”汉军火枪手,瞄准前方溃逃的郑军背影,齐齐扣动扳机。
白色的硝烟弥漫阵线,弹丸呼啸而出,郑军士卒后背中弹,腾起团团血雾,惨叫着扑死于地。
“杀啊!”激昂的号角声响彻原野,汉军士卒挺起刺刀,怒吼着掩杀上来。
三万郑军士卒,遂即彻底瓦解,郑鴻逵看见汉军的军威,也彻底绝了挽回败局的心思,拔动马缰,跟着溃兵南逃。
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郑鴻逵万没想到,汉军居然这么厉害。
他看着溃败的军阵,欲哭无泪,狠抽马鞭,向南急奔。
山丘上,赵铭目视溃散的郑军,汉军火炮轰击,骑兵突袭,而后步军跟进占据战场的战术,奏效了。
汉军训练许久,革新了许多战法,这次正好在福建进行一次检验。
“全军追击!”赵铭大喝一声,便拔马冲下山丘。
这场发生在延平府,南平县之南的遭遇战,持续不到半个时辰,就以郑军的溃败而告终。
汉军一路掩杀,向福州逼近。
福建的郑军,谁也没有预料到,自己败的这么快,汉军来的这么快。
郑鴻逵刚逃入闽清,还没顾得上吃口热饭,汉军已经追至闽清,他只能仓惶出城,向福州逃窜。
福州城北门打开,郑鴻逵只领着十余骑,仓惶奔入城中。
引得街道两侧的人,纷纷惊讶观看,而后议论纷纷。
福州城,郑家府邸,郑鴻逵一边走一边道:“快,传令下去,立刻收拾家底,准备乘船出海!”
身边的家人不禁惊呼连连,“国公这是怎么回事?”
郑鴻逵却没工夫解释,也没心情陈述他的失败,只是摇头喝道:“不要问那么多,再不走,就走不了喽。”
一时间,福州城大乱,延平王府邸,还有郑家各人的屋宅内,人员慌张的奔走,下人大包小包的背着值钱的东西,然后齐齐涌出福州城。
城中士绅商贾百姓见此,知道吃了败仗,纷纷跟着一起逃窜。
郑鴻逵回到福州,不到半日,就领着自己和郑成功的家眷,乘坐战船,仓惶出海。
半月,仅仅半月时间,汉军就从仙霞关,打进福州。
进军之神速,比当年郑芝龙投清,清军占据福建,还要迅速许多。
当汉军前锋,出现在福州城外时,福州城内的郑军已经撤离,城内乱做一团。
赵铭进入城中,立时令人张贴安民告示,并派遣军队巡逻,对于乘机作乱的溃兵,还有地痞流氓,一律处决。
汉军雷厉风行,严酷的镇压了城中的乱兵,还有趁乱抢劫,侮辱妇女的流氓地痞,使得福州城迅速恢复安宁,令城中士绅百姓都大感意外。
城池沦陷,城中百姓难免遭受兵祸,当年清军进入福州,城中百姓便遭了大灾。
城中瑟瑟发抖的百姓,见汉军不但不抢劫,反而张榜安民,缉拿乱兵,不禁大感意外。
毕竟,此前有消息传来,说隆武朝廷,查抄了汉国的商社,众人都以为汉国会报复,却不想汉军军纪如此严明。
当下,赵铭进入城中,立时受到百姓和士绅的欢迎,而为了感谢汉军军纪严明,福州城内未逃走的头面人物,纷纷前来拜见,并备下酒肉,犒劳大军。
赵铭安抚士绅百姓几句,告诉他们战争很快结束,并说明,这是汉国与隆武朝廷,与郑家的战争,不会波及百姓,让众人各司其职,商铺照常营业。
随后,赵铭便让士卒,围住延平王府,不许士卒进入,不过对城中府库和郑家产业,却并未留情,全部进行查抄。
很快,汉军便在城中搜出了不计其数的财物,负责清点的顾炎武动用士卒,装了几百车才大体装完。
这其中,主要是白银,其次还有器皿、古玩、珍宝,更有罕见的典籍孤本、书画,价值无法估量,根本就不是用钱可以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