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替他受伤

出宫?

想不到我还会有第二次出宫的机会。

有那么一刻的念头,我竟想逃。

若出宫的那天,我能逃跑了,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的远离他跟那些可恨的人及我的痛苦呢?

只是要离开他谈何容易,若不是他愿意,就算我能跑了,他还是能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乖乖回去的。

有一种预感,他不可能会放我走。

可是他为什么要带我出宫呢?

若上一次只是用来挡掩护,那么这一次,他带我出宫又为了什么呢?对他有什么作用?

将小框子里的盒子打开,那是一堆看不出模样的红土了。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他当着我面做这个娃娃时,那模样多简单,像是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国仇家家恨的存在,我们是真正的夫妻。

而现在,我们之间很多仇都消化于无言间,可是我们也不像真正的夫妻。

“在想什么?”温热的胸膛忽然贴在我的背后,他坐到我的椅子上,与我坐在一起了。

“皇上?”回头看他,我微微的闪神了,有点慌乱的立即将那盒子盖上。

不过,相信他也看到了吧?

只见他的脸色微微一变,良久后才伸手抱上我的腰,说:“明天出宫朕想偷偷带你出去,所以明天要你再扮一次宫女,可以吗?”

“为什么要带羽儿出去?”转身面向他,我不解的皱着眉,才说:“这一次皇上应没有顾虑,你可带真正想带的人出去的。”

“朕就想带你。”他有点坚持的说,将我拉起,然后走向一旁的小几前:“那天朕跟你对奕的棋还没有分胜负,再来一次。”

看他那么专注的摆脱着棋盘,我扬起了笑,轻轻点头:“好啊!”

龚剑跟七王爷的劝说都对的,过去的一切我都无力让他们回头,若真的想报仇,那么必需要做的就是放得下。

放下心中的恨意跟怨气真的很难的,但至少可以极力的控制着。

这个男人,我现在还没有对他冷漠的必要,所以我学着如何跟他相敬如宾。

夫妻,就当如此吧!

“那天的赌注都实现了,这一次,我们再赌什么?”他边为我放着棋,边问。

招头看他,我微微一笑,然后瞪大眼用力的想:“如果羽儿赢了......想不到。”

想了一会,我放弃了。

现在我没有什么特别想的,若真有,那就是还我一个清白,为嫒嫒报那夺命的仇。

可是这话不能跟他说,他也不会替我实现的。

“那如果朕羸了,那就要一个吻。”他说,先行棋了,接着才看向我笑说:“如果羽儿羸了,那就朕给你一个吻。”

“不可能,这根本是羽儿硬输的。”皱了皱眉,我立即反驳。

忽然感觉,微沉的气氛一下子变好了。

“那羽儿想怎样?”他伸手抬起我的下颚,有点坏的笑问。

闪烁的星眸紧紧的盯着我,如贪恋着我的模样,不舍得离开一般。

定定的回视着他,不禁在他的眼神中沉沦了。

“若羽儿赢了,皇上明天为羽儿梳发。”想不到什么想要的,我忆起那次出宫的事,随口的说。

他说,女子的发只能在夫君的面前垂下。

“这么说,今晚羽才人是想朕召寝?”他却狡洁一笑,带着暗示的看我。

被他这么一说,我脸不禁立即升温。

“皇上还是专心一点吧!”白他一眼,我低下头,有意避开他炽热的视线。

“朕只是在想,到底这一次要输还是要赢才更好呢?好像要床上的缠绵比要唇上一吻更诱人。”他轻笑的说话从头顶传来。

微微皱眉,我只能恨得牙痒痒的。

*****

他上早朝的时间真的很早,而我现在不必像以前那样应付要来请安的人,便学会了越睡越晚。

当一只熟悉的大掌抚上我的胸前时,我几乎吓得立即弹起,瞪着洋洋得意的他,伸手将他拉进锦被下:“皇上的手很冷。”

“不冷怎样叫醒你?你看,小羽也在这里叫你了。”他说着,不知何时怀中多了一只小狗。

瞪着想要伸舌头吻我的狗,我邪恶的瞪它了眼,用力的拉了拉它的头发:“不准学某人色迷迷的坏缺点。”

“朕以为羽儿喜欢那个缺点。”他轻哼一声,将小狗放到床边去,伸手有点嚣张的将我拉起:“快起床啦!朕为你更衣。”

“不必了,我自己会。”吓得从床上跳起,我扯着锦被自己摸到衣柜旁。

有他在,那群宫婢倒不进来侍候我了。

转身背向他,我快速的换好衣裳,才肯转头向看他看去:“皇上今天早朝怎么这么早就散了?”

我记得他出去没有多久。

“无事就退朝。”他淡然的答,已经来到我的跟前,伸手牵我到铜镜前坐下,“而且朕想为你梳发。”

“昨天皇上没有输。”微微一怔,我记得昨晚我可是输了一个吻,最后还被人拖到了床上去。

想起昨晚的缠绵,我心又是一阵燥热。

想不到经过了如此多,我的心还是无法办到淡然跟冷情。

归根到底,我还是我啊!

看着长长的发丝在他的手上轻轻梳过,我失神的看着,这一刻的感觉很好。

“怎么不说话了?”他的手指轻轻的按上我的头皮,才缓声问。

怔怔闪神,听他的说话,我才微微的弯唇而笑:“不知道皇上曾为多少个女人如此绾髻?”

“从来没有。”他答得倒快。

轻轻一笑,我不以为然。

其实这段日子,我渐渐意识到,他越来越喜欢到我这里来,哪怕是明来的或暗来的,时间花得越来越多了。

有时候我很想去问,月华有了他的孩子,他为什么不多花点时间在她的身上?

可是我却不想去问出口,自那天我打了月华之后,我便不想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个女人,感觉太敏感了。

“那敢问皇上今晚会是什么时候才离开皇宫去崔相府呢?羽儿要准备什么?”看他的手开始不如初次那么的笨拙,我的视线才对上他。

“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

“皇上.......”想到昨晚的事,虽然是羞涩,却也心有疑问。

我很记得,当日他知道我怀有龙胎的时候那个表情是很么的为难。

他不希望有朝一日我这司空姓的女人会以他的孩子来威胁到他了吧!

“有事就问吧!”已简单的依我上次所教的方式为我别好了发,他缓慢的转到我的跟前,小心的抬起我的头,如看至宝的......皇上还要不要命人送来药?”有点难以启口,也有点难堪,可我还是不忘提醒他。

“不必了,羽儿可记得朕说过,我们还会有孩子。”

他的说话明明很轻的。

可是我的心却如重重一击。

也许我的此时的模样很难看,他的唇温柔的贴上我的,轻轻一亲后贴在我的唇边低语:“羽儿记得朕说过的话吗?过去的一切我们都放开,乖乖的当我的女人,我会给你三千宠爱。”

“羽儿想要的不是三千宠爱。”轻轻摇头,我有点苦苦的笑,却不敢让他看到。

抬头看他,对上他的眼眸,我也分不清这一句是真情还是假意:“羽儿只想当烈的妻。”

******

天还没有开始暗,清和宫的人便前来接我了。

我记得来接我的公公是凌公公身边最信任的人,那也就是他的人吧!

今天是崔相的生辰,他亲自带崔妃出宫贺寿,这是对崔家何等的光荣啊!

我知道这事在朝野上下甚至后宫也闹出了不少的想法跟评论。

我还听小秋说,有人猜测,这是皇上决定要立华妃为后而做的事,好安抚崔相的心。

可我总觉得不是这样的,若他有意要立月华为后,那么他要安抚的人又何止是崔相呢?而且若有心为崔相祝寿,一份礼便已足够,不必亲驾崔府。

只是他为何要趁此机会出宫我也不能猜测得了。

他让七王爷回宫,我总觉得朝野间肯定还有很多事是他现在必需要处理的难题吧!他这出宫也许是另有主意。

不过我哪里能知道如此多呢?

换好那公公带来的衣裳,我跟随在他的身后前往清和宫,一路上倒没有人发现跟在这公公背后的人是我。

低着头,我与他顺利的进入清和宫,却看他忽然停下,对背后的我说:“羽才人,你在这里等一会,奴才先去找找凌公公,看接下来要如何安排。”

“是,有劳公公了。”

轻轻点头,我乖乖的站到一旁去。

而他在得到我的回应后便转身离去。

看了看他的背影,我本想转身慢步,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孔。

那是月华,不过她正抬头看着前方,倒没有看到我的存在。

立即的低下头,我只知道不能让她知道我也会出宫,便立即的躲到一旁的假山后。

“赵侍卫,皇上在吗?”她的声音很柔。

头更低,我听到沉稳的脚步声向我这方向而来,看来另一边走来的人是皇上旁边的赵侍卫。

“回华妃娘娘,皇上还有事在处理。”

“别这样有礼了,你知道我本来也只是一个婢。”他们都已来到我的跟前。

因为躲在假山后,他们倒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不管怎样说,现在你也是娘娘了。”赵侍卫一向少言,不过此时这语气倒是亲切。

“赵大哥,这一次皇上出宫是为了探查崔相跟东昊国的关系,我担心他会有危险,想一起前行。”月华说话中的确显示她的担忧。

“不行,娘娘现在怀有龙胎,皇上不会让你冒险的。而且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今天只是崔相的生辰,皇上借此机会进府,只是想查查他的书房里有没有什么秘密或者罪证。”

“这么说,皇上打算找出罪证就能趁机会将崔相加罪?”

“没有那么容易的,太后才刚灭,皇上的势力虽说强大了不少,可是还不足以跟二王爷还有崔相等人对抗。若在这个时候选择跟崔相闹反了,只怕会成全了二王爷的机会。若不是在宫中行事不便,皇上也不必远远的将七王爷请回京来。今晚前往崔府,皇上也只是抱着随便走走的心,也并不抱着怎样的打算。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娘娘还是不要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养胎。”赵侍卫温柔的好言劝说。

看来,他们的交情也不浅。

“那好吧!既然皇上在忙,那月华先行回宫去,一路上有劳赵侍卫多为照顾皇上。”

接着,便静了下来,再也听不出什么来了。

崔相要叛国?

脑海的意识不是太清楚,我忽然觉得他的世界很沉重。

之前有大皇子与他争帝位,还好有太后为他除去这敌人,后来又灭了太后,我以为他的如意了。却没有想到这权倾朝野的崔相竟有叛国之心,那么之前我还以为他对崔妃的放任是有意要拉拢崔相替他对付太后的想法是错的?

难怪那天要离京时崔妃走的方向却跟我们不一样,原来崔相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敌人之一。

才刚灭了太后,现在还要对付崔相这叛国者,又有二王爷那蠢蠢欲动的野心,他......不累吗?

难怪他会说后宫的事他没有心情去管,的确,他的心哪里能分如此多呢?

想到他长久以来可能承受着的压力,我忽然为他而心疼。

仇恨再大,也大不过江山社稷、百姓福址。

“羽才人,羽才人......”

刚刚那公公又在唤我。

从失神中醒来,我立即从假山内跑出:“公公,我在这里,刚刚不小心丢了珠子,所以在找。”

“哦,皇上要起程了,他会跟崔妃同坐一马车,皇上命奴才来跟羽才人说,这一次要麻烦才人走路,可以吗?”小公公尚算客气的向我一笑。

面对着他恭敬的笑脸,我立即轻轻的点头:“好,谢谢公公了。”

接着,我便在他的带领下走向他们出发的马队。

这一次的出宫是光明正大的,所以从皇宫的正门而出,而且队伍也甚是强大。

我跟着一众的宫婢而走,倒是真的没有认出我是曾经的皇后娘娘。

不过也罢,往日的我一直躲在凤宫里不喜欢招摇,没有人认得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反正没有人会去特别注意一个宫婢的模样。

又或者是凌公公的安排,所以没有人敢去在意我的模样吧!

从皇宫到崔府原来路真的很长,一路而去,市集上围起来的人倒是不少。

而我能感觉到,这次的侍卫有多紧张。

想来,皇上在宫中都曾遇两次行刺,这一次他们哪怕不小心翼翼呢?

从皇宫到崔府,天转眼便暗了。

进入崔府后,凌公公给了我另外一套平常人家的衣裳,让我换上,叫我不要再混在宫婢中,说她们会另外有地方用晚膳,想必他还是担心会有人认出我的。

换上衣裳后,他叫我先混在人群中,将我带到一个角落里坐下,叫我不要乱走,若遇到熟悉我的人便要躲起来,千万不要让人认出。

想来要如此小心,我也不明白那我还要参加这寿宴是为何呢?

于是我趁凌公公离开后自己也跟着离开,闪进崔府的后院里,躲开前面的热闹。

我知道现在不管是什么人都会集在前面的宴会里,看热闹的看热闹,毕竟皇上跟崔妃娘娘驾到了。而要忙碌的也去忙碌,相信崔府上下都没有人还有空在后院里吧!

无趣的走到一个亭子旁坐下,我耐心的等候着寿宴的结束,我记得凌公公说好的时间,只要在那个时间回到队伍里就行了吧!

不过我记得他说过会留崔妃在崔府一晚,他会跟我另外离开,那是不是说我们今晚不会回宫呢?

沉思间,眼前多了一个人。

惊惶失措的抬头,当入目的人是他时,我才呼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会是我?”松了口气,我拍了拍一旁的石椅,示意他坐下。

“刚刚在厅子里我就看到你了。”他说,倒真的不客气的坐下。

偏头看了看他那好看的五官,我无所谓的笑了笑,别开头看向地面:“好久不见了,我觉得你越来越冷。”

“没有。”

“今天,你来崔府会不会也有任务的?”转头笑对上他,我如朋友一般的轻笑。

其实,我想他有任务也不会向我说的。

“我查过太后身边的宫婢了,却发现全都死了,一个都没有漏。”他缓慢的低语,声音很低,像怕被人听见。

错愕的抬头看他,我却不懂他的意思。

他查太后身边的宫婢?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是被月华冤枉的,于是我开始回想当日的事。我记得当时被我审查的宫婢有说,嫒嫒是半夜进入泰和宫找太后的,后来她看着嫒嫒离开的。但是嫒嫒离开以后去了哪里呢?为什么最后月华却说是她带人前往泰和宫捉人的时候看到嫒嫒在里面,所以将她跟泰和宫的人一起处死?”他缓声反问,像指出疑点。

“这么说,你也觉得月华的话有可疑?”有了希望,我紧紧的牵住了他的手。

他淡淡的扫过我的手,却并没有推开,继续说:“那天我们回到宫里的时候,泰和宫的人都已经死了一半,后来我记得我审问过的一个宫女说嫒嫒是进入太后的寝宫后没有多久就离开的。那么说,嫒嫒离开太后的寝宫后该回凤宫去。那嫒嫒回去以后,有没有向你复命?”

“没有,我没有见过嫒嫒,那天我要出宫时发现嫒嫒没有来送行,于是我问月华,她却说是嫒嫒担心送行的时候会忍不住流泪,怕不吉利所以为不送我。当时我也觉得不对劲,嫒嫒不是这种人啊!虽然我不让她跟着出宫她是很不开心,可是她不可能不来送行的。但那时候时间紧迫,于是我没有想太多。依我看来,嫒嫒那个时候根本不在凤宫里,她会不会在那之前就遇害了呢?”握着他的手一紧,我心忽地一痛。

“其实我们回到宫中的时候月华就说了她已经处决了一部份泰和宫里反抗的人,其中一个是你的宫婢嫒嫒,她说是嫒嫒反抗想打她,所以一旁的侍卫杀死嫒嫒的。从她的话里,皇上更深信是你让嫒嫒送信的。”龚剑脸色沉重,随后又说:“若你说的话是真的,那就是......”

他说着,却停下来了。

接过他的说话,我说:“事实是月华冒我的名让嫒嫒送信去给太后的,天真的嫒嫒信以为真,因为她一心相信嫒嫒是一个对我忠心的婢。可是嫒嫒送信离开泰和宫回凤宫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回来,因为月华明白到嫒嫒若回来也许就是在我的面前揭穿,于是她就将嫒嫒灭口了。后来我们都出宫去了,接来的时间情况本来就乱,她就借口说是嫒嫒反抗所以处杀了。是不是这样?她还说是嫒嫒亲口说信是我让她送给太后的,是不是?”

“我不太相信月华会这么做。”他将手抽回去,有点痛苦的拍了拍额头。

注视着他,我开始明白皇上为什么不想去查这事,原来他们都宁愿不知道,也不想去否定他们心中的月华。

“那么你宁愿相信那么做的人是我了?”苦涩的一笑,我自嘲的弯起了唇。

“不是,我也不愿去怀疑你。不过要知道事实是怎样,证据肯定要有。”他缓慢的摇头,带点沉重的说:“按情况看,若真是如你猜的那样,那么嫒嫒应该是从离开泰和宫回凤宫的路上遇害的,而月华却办到无声无消,我们想查出什么都难。”

“信呢?只要查清那信不是我写的,是月华写的就行了。”脑海的想法一闪而过,我双立即握住他的手。

“那信没有了。”他摇头,从石椅上站起,背对着我说:“当时信落在皇上的手上,他看完后生气的撕毁了,那信已经没有了。”

“所以皇上并没有细看那是不是我的笔迹?”绝望的闭了闭眼,我感心绞难受。

“别想这么多了,我会尽力为你查的。可是现在我不能随便进宫,很多事要查起来不容易。”他转身看我,苦涩的笑:“皇上太在意你了,他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不简单,竟为了你而将我调出宫去,明是升职,其实就是不想让我接近你。”

皱眉看他,他这话我倒是听得明白。

可真是这样吗?为的全是我?

他为了我做过很多不能明白的事,而真正的原因我不想深究。

低下眼眸,我一语不说。

“好了,我要出去了,免得一会皇上知道我们有接触,他会不高兴。”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注视着他的背,我感激的一笑。

虽然他不想相信他们认识了十年的月华是那么可怕的女人,可是他却也愿意相信我而且帮我,这种情份,也许便足够了吧!

其实我想要的不过就是清白,及还嫒嫒一条命来。

******

心想时间差不多了,我不敢在这崔府里走得太远,怕像上一次那样迷路了,便沿着原来的路快速的回去。

当看到热闹处,我才知道这里发生大事了。

摆放着丰富菜肴的桌子都几乎被打翻了,很多贵宾客人都吓得分散的躲在几个角落里。

远远我,隔着人群,我看到段承烈跟几乎穿着打扮很怪异的人对打起来。

这是东昊国的人吗?崔相敢在这样的日子里弑君?

然而情况乱得让我不能多想。

我只发现这样打扮的人越来越多,好像都很强捍。

而他身边的人却不多,能打的也只有他跟赵侍卫还有龚剑。

看来,龚剑也是刚加入战事不久的。

虽然禁军很多,但感觉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心急的站着,我不安的握紧了手,那原本还站在我旁边的人群早已吓得散开了,想必能跑的都想方设法的跑离这危险之地。

远远的,我看到了崔相跟崔妃,他们都很慌,崔相还不断呼叫:“人来啊!快护皇上,快护皇上。”

看他那慌乱的样子,倒不像是他让人杀皇上的。

不安的站着,我担忧的视线与他对上了。

一个笑意露在他的脸上,我这才知道他刚才总是在左右转动原来是在找我。

看我平安,他像是更安心了一点,他的动作更势利而快速。

正在此时,又来了一群人,那该是禁军吧,情况越打越激烈,而我只能被动的站在原位上看着,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道他们打了多久,并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而他也并没有事。

直至最后一个穿着怪异的人倒下,这里的情况才像是稳定了下来。

一直绷紧的心在这一刻才软了下来,只是站在原地的我竟然也像是很累的样子。

重重呼了口气,我不知该不该走近他。

若走近,崔妃是不是就会发现呢?我不知该不该让崔妃知道我也跟着出宫。

“臣无能,让皇上在府上受惊了。”当情况稳定,崔相立即上前跪下。

“皇上,这些人的穿着全是东昊的衣裳,你看......”凌公公此时也走向站于众多死尸中的他,带有几分疑惑的问,却又迟缓不说下去。

我看崔相脸色更难看,立即的磕头:“臣有罪,臣有罪。”

“崔相平身吧!若不是朕前来惹来妄徒,崔相这寿宴也不会闹成这样,该说是朕对不起崔相了。”他有礼的弯身将跟前的崔相扶起,带着几乎微笑。

我远远的站着,在对上崔妃的视线后只好缓步向他们走去。

这下,我不去崔妃也已经发现我了。

“羽才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果然,她很惊讶的看向我。

我怔怔的闭着唇,不知如何作答。

不,或者我知道这话不必我来答。

“是朕让羽才人随行的。”他沉声低语,伸手将我拉向他:“怎样?没事吧?”

“皇上刚才看到,羽儿一直站在那边,没事。”轻轻摇头,我淡然的一笑。

“崔相爷,这些尸体朕会让禁军处理,今晚大寿办不到朕深感歉意,希望你不要在意。”他向我微微点头,然后对跟前的崔相说。

我别开头,对于他跟朝中大臣是如何相处的事并不想感兴奋。

眼尾余光,我看到了什么向他的背部射来。

没有多想的时间,我看到了是其中一个倒于地上的刺客所射出的,也深知这也许是致命的。

不知是何种冲动,我立即的转身当在他的背后:“皇上小心。”

一下的刺痛没入我的肩膀,那痛像很细微的,却让我忽然一软。灼辣辣的痛似是一直延伸到了心底,如同把一颗心放在火上煎烤,让我连力气也提不起半点。

“羽儿。”他几乎是立即的抱住了要倒下的我。

在我还能看见的时刻,是龚剑的剑压在那个将暗器射过来的刺客的脖子上。

“龚剑,留活口。”抱着我的男人焦急的吩咐,手指快速的在我几个穴位上点了点。

软在他的怀中,我缓慢的倒下,以使抱着我腰的他也跟着缓慢的蹲下身,任由我坐在地上,而他紧紧的抱着我有上身:“羽儿,你怎样?”

“我的身很冷。”皱了皱眉,虽然有点吃力,可是我还能把说话清楚的说话。

“是中毒了。”他的眉心一紧,深沉的眼神变了几变,看向龚剑:“快向他要解药。”

“是。”只听龚剑轻应,接着便是他尖锐的叫声:“皇上,他自尽了,看来是死士。”

费力的向着龚剑的方向看去,我也看到他那担忧而痛苦的表情,接着他立即冲向我而来。

“羽儿,你怎样?”抱着我的男人听到龚剑的说话后身用力的一紧,他的声音充满怒气,隐含焦虑。

抬头看他,我想摇头,却也自知此时的我不能用无事来表达。

“皇上,羽才人的毒也许不轻,要立即医治。”龚剑跑到我们的面前,凝视着我的脸色也显苍白焦急。

“皇上,那快抱羽才人进房间去,臣立即命人到宫中去传太医。”崔相立即的反应过来,看向我们焦急的说道。

将我抱起,段承烈只冷冷的嗯了一声,便举步而行。

我在如火烧的痛楚中埋头赞靠在他微微颤动的胸前,不想让他知道我此时的痛。

在崔府的人带领下,很快便进入可以安置我的房间。

放我小心的放下,他看向一旁守候的人,对崔妃说:“爱妃受惊了先回去休息吧!”

咬了咬唇,崔妃微微眯眼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凌公公立即跟着上前,吩咐两个侍卫守在门外,然后才将房门关上。

紧紧的抱着我,段承烈胸前往往起伏,他的目眸对上我的,带着压抑的怒火:“谁让你替朕挡?”

“我也不想的,可是已经挡了。”我轻轻的一笑,想让他不要担心,却忍不住痛苦的皱起眉。

“龚剑,你还快点看看她伤成怎样?”他不悦的瞪我一眼,抬头看向一旁的龚剑。

沉着脸凝视着我的龚剑得到允许后立即上前,牵起我的手为我把脉。

“皇上,若这刺客真是东昊国的人,皇上还在崔府会不会很危险,要不要立即回宫去?”赵侍卫的视线也落在我的脸上,随后转向那抱着我的男人问。

“以朕看来,那不是崔相的人,他没有理会笨得在自己的地方上动手的。而且就算是东昊国的人也不必穿上自己国的服饰。”他的手轻轻的伸在我的脸上,如不舍的轻轻抚着。

“那么说是想嫁祸了?”

“臣只担心这事一闹,会迫急了崔相那个老头。他一定会以为那个要害他的人成功了,害怕皇上怀疑,他的心一定会慌。在这个时候若迫急了他不会是好事。”正在为我把脉的龚剑皱了皱眉,搭上他们的对话。

我听着,心如火烧,却不敢表现,只能用力的咬紧牙,很用力的咬。

“她怎样?”抱着我男人又问了问,手已经来到我的胸前。

那被针刺的地方并没有流出血来,这样看上去,倒像是我完全没有半点伤。

“看来要先把毒针拔出。”龚剑神色凝重,不安的的眉心不自觉的锁起。

拔出?

我心一紧,不知为何而担心。

“你们快去拿医箱过来,要立即救人。”他的手握上我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命令。

“是,奴才这就去。”凌公公立即说。

赵侍卫却伸手阻止了,看进我的眼,微沉的说:“属下手身快,让属下去吧!”

他才说完,不等人回话,便走了。

我的眼无力的闭了闭,那如火烧的心很难受,却又不至于让我痛死。

“嗯......”痛苦的低吟不听话的吐出,被他握着的手不禁微微一紧。

“笨女人,谁要你挡?”他说,眼眸如闪着雾气。

扬起笑,我吃力的取笑说:“皇上可不要跟羽儿说要感动得哭出来哦!刚才我只是不小心冲动的挡上前,不是有心要救你这个负心的男人的。”

“朕何时负心?”不知是否我的话让他想笑,只见他微微的弯唇,反对我的形容词。

“皇上......不相信羽儿......对你的感情,不算是负......心吗?”有点软脱的感觉,我又想靠下几分,说话都无法连续。

“朕以后都不会怀疑,以后都不会。”他用力的抱紧我,埋在我颈间的头有点沉重。

他的噪子很沙哑,呼得不是很清晰。

“皇上,臣要看看毒针从哪里刺进去的。”龚剑忽然开口。

他才动了动,将埋在我的颈间的头抬起。

他的眼有点红,可是我们都像看不到,都不敢当看得开。

转头看向龚剑,我看懂了他眼中的询问,缓慢的伸起手,指向左肩膀:“在这......里。”

“凌公公,你们先出去吧!”

此时赵侍卫进入了,他放下药箱后段承烈才开口。

我并没力去看他们如何回应,只在痛苦中听见开门跟关门的声音。

接着,我感觉到那修长的手指缓慢的为我脱衣。

“嗯......”痛楚一阵一阵,我靠在他的胸前,难受的转了转脸。

“羽儿,朕的羽儿。”他如百般不舍,抱我的手一阵激动,用力的在我的唇上重重一吻。

那吻像想要吻去我所有的痛。

可是心如火的烧,那痛太难受了,让我无法如以往一样在他的吻上着迷。

接着,他的手将我左边肩的衣裳拉下,那整个肩露在他们的眼前。

我也看到了,肩上的一处已经变紫。

龚剑双眸微沉,手轻轻的靠近我的肩,再看了看抱我在床上的男人,说:“这针的方向刚好向着皇上的心脏,若不是羽才人替皇上挡下,只怕皇上会当场致命。”

我听着,心一震,握着他的手忽然一紧。

还好,若不是我他是不是真的会死了呢?

我的肩膀刚好在他的胸前位置,所以我才不会死在当场吧!

动了动唇,我想说话,又是一阵痛刺来,才想呻/吟,意识却渐渐不清了。

闭了闭目,我眼前忽然一暗……

*****

前两天有个别朋友在埋怨墨墨不虐皇帝,可他是皇帝,要虐不容易啊!虐他身很难,而且墨墨认为身痛不敌心痛更虐人。

所以,明天墨墨给大家狠狠的虐一次他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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