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劫 (八阿哥还魂)
胤禩三十五岁生辰过后,雍正朝终于迎来了一次万众瞩目的大选。
皇帝登基六年没有扩充后宫,只怕古往今来只有五个手指数的过来的皇帝能做到这般不近女色。
皇帝纯孝克己的名声早已传遍朝野,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廉亲王满腹辛酸。
他从来不知道胤禛是这样一个有、情、趣的人,每隔几日就会精力充沛的召他‘议事’,彻夜长谈。
府里的几个孩子怨声不小。
马氏心中不是没有委屈,但她自知已经是众矢之的。夫婿是全大清最有权势的王爷,炙手可热,她一个汉军旗继福晋的身份着实难以拿得出手,多少人只盼着她能‘一病不起’腾出位置来。
还好王爷护着她,在福晋圈子里也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起什么,她出身武将世家也不会一心往牛角尖里钻。只当听不见看不见。
即便如此,往亲王府里送人的仍是不少。
嫡福晋侧福晋需要皇帝钦赐,侍妾美婢什么的总可以了吧?
这几年廉亲王怡亲王跟着皇帝吃素,府里连个格格也没给指。怡亲王是身子不好这可以理解,但廉亲王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马氏心中满是不解,也只能当做当今皇上的行事怪异而已。
这日她趁着廉亲王回府得早,让新进府的侍婢送了一碗汤去房。
胤禩看着眼前娇媚害羞头都抬不起来的侍婢有些感叹,当年那个毫无心机的小姑娘也知道试探自己了。
当夜王爷自然是去了福晋的院子,而府里一个尚未开过脸的侍妾因为擅入主子房被惩处打发了。
胤禩不介意马氏这样的小动作,他正好借此立威,让府里这些年陆陆续续进来当摆设的女人都警醒些。
胤禩给了马氏足够的体面,这让原本心思有些惴惴的她又安心下来,于是投桃报李地说起了大格格的婚事。
大格格是康熙三十九年生的,如今虚岁十五,该配人了。
胤禩想起自家上得马背入得厅堂的大丫头,自豪之情油然而生。这丫头遗传了毓秀的泼辣明艳,后来又被马氏给拧巴回来,也会在人前学着娇羞低头。
乌喇那拉氏虽为皇后,但因为当年与李氏攀咬一事早已失宠于雍正。连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皇帝也借口公务借口守孝不愿留宿。后宫金印早已被皇帝交给贵妃管理,找她自然是没什么作用的。
年贵妇还病歪歪得活着,但时常因病连命妇也不见。这事儿只能给皇帝透个气。
第二日胤禩下朝后,心里便盘算着这件事,连议事也心不在焉起来。
皇帝让马齐退下去,才好笑着看他:“怎么在福晋屋里歇了一夜就魂不守舍了?”
胤禩看过去:“你又监视我。”
胤禛毫不脸红:“我每日去哪里歇着都会知会你,理应彼此彼此。”何况真监视你还会让你知道我在监视你?
胤禩想想也是,反正他问心无愧,便没在计较,只道:“昨晚马氏说起大格格虚岁已经十五,请弟弟向四哥提一提。弟弟我想名单可是几乎整宿没睡。”
胤禛一听这话,当即坐直了身子,来劲儿了:“静娴都这么大了,当年她生下来时好像就在眼前,我还抱过她呢,你还记得不?”
胤禩也想起第一次抱着大丫头的那一刻,他手脚都不敢用力生怕把她一把捏疼了弄坏了。
胤禛已经激动起来:“嗨,这阵子忙着同俄罗斯商谈什么消遣也没有,宫里也好久没有喜事了。咱们今儿不谈公务,一道儿合计合计这人选可好?还有,我记得弘旺也是一般大,干脆一并把人选定下来可好?”
说起儿女来,胤禩也来了精神,两个人将宗室名单细细过来一遍。
弘旺的婚事不难,他是庶母生的不能越过弘时去,又有前世的铺垫在,很快在胤禩的提议下便圈定了伦布之女舒穆禄氏。
只是大格格的夫婿人选让两个人都犯了难。
皇帝的怀恪公主嫁的是纳喇兴德,三年前就殁了。
在他看来,大格格是胤禩府里身份最高的丫头,她额娘虽然不被皇帝待见,但身份在那儿摆着,至少该比着怀恪的事儿来办。他认为胤禩心疼女儿,最好能嫁到眼前儿时时刻刻能照看着,省得被人欺负了去。
想到这里,胤禛忽然兴起个念头来:“老八,干脆你把大丫头过继给我吧,算咱俩的女儿?”
胤禩当即拒绝:“二哥的女儿也就罢了,四哥已经抢了十三十六的丫头,怎么还惦记上弟弟的女儿来?弟弟可舍不得。”
胤禛虎着脸道:“说什么抢不抢的这么难听,我不改玉牒就是了,还算你的女儿,不过让皇帝养着,也能嫁得好些。”
胤禩毫不留情戳穿他:“那二哥的女儿为什么被你配了观音保去了草原?我前儿可是听说,博尔济吉特多尔济塞布腾也要来京了。”言外之意是你打的什么主意,弟弟可都门儿清着。
他还真冤枉胤禛了,胤禛这次为了讨好他怎么可能把他的女儿给嫁去蒙古。
“你就这样看我?”皇帝不爽了,被心上人冤枉的滋味他可不想尝第二次。
这也怪不得胤禩多心,前一世吉特多尔济塞布腾虽然配了十三家的和惠,但这一世和惠刚刚能满地跑,这人选的问题也摆在眼前了不是。总不能等和惠长大吧?
但是皇帝的委屈已经写在面儿上。蓬勃的怒意正在养心殿的暖阁里上涌、翻腾。
胤禩惊觉自己惹怒了皇帝,但事关儿女他妥协不得。他虽然早做了把女儿远嫁的打算,但事到临头又不愿看见皇帝为了平衡政局牺牲自己的孩子。
只是选谁呢?
胤禩皱着眉头苦思,要不要赶明儿问问弘旺,大格格平素里都喜欢什么样儿的?哎,这话他这个做阿玛的好似不怎么能问出口。
胤禩纠结在思绪里,忽略了周围,也没注意到皇帝已经使眼色,苏公公转身低头小跑步的去了外间。
“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人选都在这里呢,你爱看的话日日瞧着,哪怕想要挨个儿考较也随你,我不插手就是。”皇帝忽然开口,语气里毫无怨言。
胤禩回神,见胤禛语气随和也松了口气:“那弟弟就多谢四哥了。”
“来来来,从早朝到现在连口热汤也没喝上,让你也陪我一道渴着。快来尝尝这个鹌鹑天麻汤,也不知加了什么,一点儿也不腻。”皇帝让苏培盛端上两碗汤。
胤禩费脑费神的,的确饿了,就着汤用了几个桌上的饽饽,才道:“果真是鲜而不腻,这汤到能常常喝着。”
胤禛也一气喝了大半碗儿,道:“天天喝就是龙肉也吃腻了,不然我每日都送一碗给你喝,不喝完不许走。”
胤禩只觉得热汤下肚整个肠胃都暖洋洋的自内向外散发热气,也就顺着说道:“日日头疼了人也不是我,弟弟就不费这个了。再说这汤太热,也不能总喝……”
胤禛看他脸颊已经开始泛红了,心里暗自期盼起来,嘴里道:“是有些热性,你吃了也不知受不受得了。怎么,难受?”
胤禩此时已经觉得奇怪了,喃喃答道:“也不是……只是觉得烧心,苏公公,小厨房可有凉茶备着?”
皇帝过来扶他坐好:“才喝了热汤就要凉茶,不是胡来么?要不要躺一躺,也就好了。苏培盛,请太医去。”
苏公公意会,神情正直得领着一群宫人退下,目不斜视。
请太医需要连宫人也回避?胤禩心中已经升起不妙的念头,身上的热度不似寻常烧热,倒像是当年他从江宁曹家回来之后被胤禛下药时的窘境。
“你、你在汤里放了东西?”
“八弟忘了,我方才明明说过,‘也不知汤里加了什么’,四哥可没骗人。”皇帝一把将榻上散落的折子扫到一边儿,把人挪到中间躺好。
“到底是什么?” 某人咬牙切齿。
“真不知道,四哥政务繁忙,哪能事事都打听清楚?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怎比得九弟送给十三的册子,章章都是精品。”皇帝已经伸手解开了胤禩的官服,未及脱下又去撕扯他的里衣。
胤禩挣扎中难得还注意到了这些细枝末节:“册子?九弟送的?什么册子?”
胤禛已经将他的里衣撕开一道口子,一用力整条分作两块,露出里面苍白泛红的肌理来:“你想看?也好。”
胤禩来不及拯救自己的亵衣,就被皇帝从官袍的开口处扯出扔在地上,然后他面前就晃荡着一本精装册子,比奏折大不了多少。
胤禩一晃眼看见立时血气上涌,那是一册栩栩如生的春宫画册,男女皆有,甚至还有二女三女共事一夫的图页。
胤禛已经趁机将下面那人剥光,故意留了敞开的官袍挂在他身上。
“这是!”胤禩已经无法思考,他潜伏的渐渐挺立起来。
胤禛全身的热气都汇聚起来,几下褪去自己的常服,抻着胤禩的双腿就要往里面挤。
“你!你慢些……”胤禩想要反抗但身心皆不配合,他的身体也在渴望被填充、被包裹起来。
“看来八弟喜欢……”胤禛低头咬住他胸前一侧突起,用了比以往更大的力气。
“你滚开!”胤禩忍不住骂人,他的双腿都被扛在胤禛肩上无法使力,腰更是弯折得厉害。
“……”皇帝喘了口气,不管不顾得顶入深处。
胤禩失神睁眼,那一瞬间窜上后颈的刺激让他无法说话,只能张开嘴无声控诉。
“……你怎么总是这样紧?”皇帝低声抱怨着。
……
火热的黏腻感漫延开去,本是平日里令人难受的触感,在这一刻却令人越发欲罢不能。
只是胤禩终究还撑着一丝清明,他声音有些发抖:“你……你别这样大动静儿,外面有人……”
胤禛的回应是更加狠命地挞伐,他几乎是把胤禩钉在榻上用力挺动。
胤禩咬牙忍着,但这样狂暴的对待在心底勾起一抹深藏的渴望。他的心斗争不过身体的,渐次沉沦。
一轮征伐狠干过后,胤禛身心皆感无比舒畅,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抱住胤禩一个翻身。
“……”胤禩回过神来,立即想要翻身下来。
胤禛制住他,语气不稳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广州那一晚又不是没做过。”说罢恶意地动了动。
胤禩刚刚泛红的脸被气得发青,但随即而来的侵入让他无法言语,窗外有人这个念头挥之不去,他只能用仅有的理智压制住自己冲到嘴边的低吟。
渐渐默契再次降临,循着让自己最为快乐的频率只想更快乐更痛快。
终于身上的人浑身僵硬地抱紧了他的肩膀,粗重的呼吸在他耳边响起。
接着便是一阵痉挛般的颤抖,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洒出来。
胤禛也一同到了顶点,他将人嵌在怀里,灼热的激流悉数灌满了那人的身体。
两个人抱在一起,谁也没有松手。
事后,胤禩终于明白胤禛偶尔兴起的大胆念头到底从何而来。
那本春宫册子自然被廉亲王从皇帝房带走,并且销毁。
皇帝并未阻拦,只是有些好笑地看着胤禩掩耳盗铃。这册子上的姿势他早在他身上用过一轮,都记在心里了,烧了也无碍。
廉亲王与皇帝置气十日过后,终于再次踏入西暖阁,因为博尔济吉特部落的王爷要进京面圣,吉特多尔济塞布腾随行。廉亲王领着理藩院,这件事情他必须同皇帝商议接待标准、安排行程。
当然廉亲王一切都是公事公办,完全没有给皇帝留下一点儿私人说话的空间。所以皇帝知道他还在生气。
哎,康熙三十七年四十年的时候,两人置气都是胤禩给他台阶下,等他当了皇帝就变成他求着胤禩原谅他,真是风水轮流转。
只是大格格的婚事然以一种戏剧的方式解决了。
胤禩总领理藩院,与博尔济吉特王爷接触频频。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大格格混在侍卫仪仗中偷偷见了吉特多尔济塞布腾世子。
胤禩从弘旺嘴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连吐槽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这个女儿比毓秀胆子大多了。想他一个事事本分?、小心翼翼?的王爷,一个汉军旗出身的娴淑福晋,一个从来都不大声说话的额娘,怎么就能养出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儿|孙女儿来?
想来是大格格幼时被老九带坏的缘故,那时他日忙夜忙,就老九爱带着老十跑来他府里蹭吃蹭喝,后来口口声声把大侄女儿带到他府上去感受额娘的温暖。
必定是这样!
于是廉亲王把这笔账算到了心爱弟弟头上,破天荒儿地写了一封劈头盖脸的骂人长信送去粤海关质问,以泄那本春宫册子之恨。
气要发,可是宝贝闺女的亲事他也不得不过问。最后还是由皇帝下旨,将廉亲王长女敕封和硕公主,指给吉特多尔济塞布腾为福晋,次年完婚。
整件事里得宜最大的竟然是皇帝。
胤禩不得已默许了皇帝抢女儿的行径。他必须为大格格考虑,和硕公主至少能少多些保障,让大丫头在塞外孤身一人时有个公主府可以庇护。当然如果他与额驸心意相通志趣相投,想必一个公主府也管不住这丫头。
何况做皇帝的半个女儿,总有机会能被宣召回京探视,不至一别经年。
皇帝对这件事的结果满意得好几天都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地咧开嘴傻乐。在西暖阁里那场畅快至极的春风一度,纵是当时死了也甘心!
远在广东的睿亲王收到八哥来信,兴冲冲打开一看,只有一个心声:完了八哥被四哥带坏了,骂人都不带喘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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