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酒,从月当正头马杰一边静静的观望开始,到大伙相互恭维吹捧,再到牢骚指责,从友情私愤,到谦卑诚恳,从信仰危机,国民文化,到人生境界,个人魅力,在大伙海阔天空你推我让中,频频碰杯把酒倒满言欢时,使马杰认识了这三个人间纯真的友情和当代人熙熙攘攘的红尘中掩藏在心底的一颗昂扬向上的心,马杰也彻底的放开,从尊严,焦虑,犹豫,到矜持,失望,期待,大伙畅所欲言,尽情的宣泄,直到月落西楼,几个人喝的酣畅,喝的淋漓,喝出了激情,喝出友谊。
三天后,马杰和白雪坐上了北上的列车。望着车窗外闪过的群山和平原,马杰心潮澎湃。昨晚,白雪的父亲回来在家里宴请了马杰。两个男人,推杯长谈。马杰对白雪的父亲讲了两人交往的过程,白雪的父亲没有埋怨马杰。白雪的父亲,对马杰谈了自己一步步艰难创业的历程,谈了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关爱,也坦言自己不知道女儿想追求一种什么样的幸福,但不管白雪追求什么,自己都会理解和支持。马杰感觉,白雪的父亲是伟大的,其在白雪身上倾注了自己作为一个父亲能给于女儿的全部,有这样的父亲,白雪是幸福的。
“看啥了?”看马杰盯着窗外不说话,白雪递马杰一杯牛奶。
回头看着白雪,马杰慢慢抓住白雪的手,一把将其搂在怀里。
白雪白马杰一眼,吓唬说,“车厢里这么多人,你也不害怕人看见了?”
马杰一阵心疼。望着窗外起伏远去的群山,马杰真想这是一趟没有终点的列车。
接下来两天,马杰尽兴的带着白雪游玩了中原名山大川后,这晚两人在母亲河边一个城市下了火车。
出了车站,两人刚来到站前广场,一个头顶毡帽戴墨镜脚登三轮的青年人迎面停在了两人面前。
见来人和马杰相互看了半天,然后来人下了三轮摘下毡帽墨镜和马杰来了一个长久热烈熊抱。白雪看的正诧异,马杰拉过来人,向白雪介绍说,刘涛,大学同学,我给起的小名,小六子,然后给刘涛介绍,白雪,同事。
刘涛玩味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热情的请两人上车。
白雪见刘涛,虽然骑辆破脚蹬三轮车,头戴毡帽,但满头乌黑的秀发飘逸着俊美,幽暗深邃的大眼,摄人心魂,令人心动,显示着狂野不拘,邪恶俊美而又白皙的脸庞冷峻中透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帅气中又带着丝丝温情,举手投足间,一幅世人皆醉吾独醒的自信,浑身散发出一种独特的绅士魅力。
坐上车,白雪依然看的出神。
马杰瞟眼两人,戏谑着对白雪说,“不用看,这小子有病。”
刘涛瞪马杰一眼。
白雪想其可能要发火,没想到刘涛嘴角掠过一缕冷漠的微笑之后,潇洒的跨上三轮车,神色平静的朝前蹬去。
白雪很奇怪为什么马杰一见面就揭老同学的短,只道马杰见自己看刘涛吃醋了,心里不仅得意起来。
“啥病?阳痿呗。”马杰冷不丁又顺嘴嘟囔句。
白雪一惊,忙看向马杰,“我没问,你瞎说啥了?”然后看前面刘涛,似乎没听见,依然不紧不慢的蹬着三轮车。
马杰朝白雪笑笑,歉意的说句,“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要问了,抢答。”
白雪以为马杰心小也没往心里去。
转过一个十字路口,马杰问前面刘涛,“老同学,你打算给我们拉哪里?”
刘涛停下车,擦把汗,转过头,和两人商量着说,“先去我家里歇会吧,没多远了,转两个路豁就到了?”
马杰笑着说,“听说你这地方的夜景不错,西桥公园,不拉我们去转转?”
刘涛笑着说,“到家我换个车,带你们去?”
马杰说,“这三轮车多拉风,就这车吧?”
刘涛说,“西桥公园离这里一二十里,你想累死我啊,要不你来骑试试?”
马杰说,“真要我骑啊?”说着装作要下车的样子,“叫咱也享受享受骑这一千多万的破三轮啥滋味?”
刘涛见马杰要和自己换座位,一愣,忙拦住马杰说,“我骑,我骑。”
马杰瞟刘涛一眼,“小六子涨能耐了,敢给我脸前装大尾巴狼了?”
刘涛一边骑一边嘟囔说,“不敢。”
白雪不知道马杰和刘涛具体啥关系,也不好意思问。不过看样子,两人关系应该很铁。但看马杰在刘涛面前一副小人得志颐指气使的嘴脸,白雪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
多年以后,白雪如果知道马杰当年的良苦用心,白雪应该能理解马杰当时折磨刘涛时痛苦的心情的。
当时白雪真没想到,为什么刘涛在马杰面前表现的那么谦恭。白雪想两人以前肯定有什么故事,但即便两人关系再铁,也不应该这么的盲从般的听话。
那晚刘涛真的骑个破三轮,骑了二十多里,来到了西桥公园,没想到,到了公园门口,马杰说累了,让刘涛在门口广场瞎溜达一圈,给两人买根广场大爷卖的棉花糖后,就说回,刘涛又骑个二十多里回到了刘涛的住处。
刘涛住个四合院,院子很大,但没想到就刘涛一个人住。
洗漱完毕,刘涛在厨房忙活饭菜,白雪和马杰在客厅闲坐。
白雪看马杰在客厅镜子前晃来晃去,就讥笑说,“丑美啥了?”
马杰看眼白雪,笑呵呵的朝镜子里一指,说:“又发现一个时代楷模,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得瑟。”白雪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