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剖说道:“那个女人真傻,为了个妖怪,竟然把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昌九道:“阿剖,哪个做母亲的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杀掉呢,这并不是傻,而是母性的本能。”阿剖道:“切,那有什么?把他们活埋了,再生两个便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句话说的昌九亦是哭笑不得。
紫菀眼见那胡里胡涂跑远,已经追不上,看到旁边有一珠树上有斗大的一只马峰窝,心中一动,手势在胸前一划,将千余只的马蜂向着胡里胡涂的方位移了出去。然后牵了马往前赶去,走出去不过十几步,便看见几只山魈又在树上飞纵了过来,后面紧跟着的是胡里胡涂,二人紧抱住头,嘴里“奶奶”的叫个不停。再后面便是一团乌云般的袭来,呜呜做响。胡里胡涂还未到紫菀身边,却大声喊道:“寥兄弟,救命啊。”马蜂群已经受了惊,只道胡里胡涂捅了它们的窝,不管死活的蜇去。侥是胡里胡涂轻功高明,却仍是被马蜂俯在身上脸上,蜇起了好几个大包。
紫菀也知道这里马蜂的毒性极大,常有马蜂蜇死人的事件发生,本意只是想将胡里胡涂骗回,连忙又做势将这千余只马蜂尽数移回到窝内。此时胡里胡涂已经跑回到紫菀身边,胡涂的脸大一些,马蜂蜇起的包并不大明显,倒是胡里的馒头大小的脑袋之上,被马蜂一蜇,倒象是又被安上了几个小巧的鸟蛋一般。胡涂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解把,正自苦闷,一转头却也瞧见了胡里的脑袋,哈哈大笑起来。胡里怒道:“你笑什么?”胡涂道:“我看到你的脑袋,忽然想到了那个和尚庙里坐着的那个石头人儿,一脑袋包。寥兄弟,你看象不象。”紫菀看着胡里的脑袋也差点笑了出来。
阿剖道:“不象。”
胡里道:“还是这位,这位兄弟会说话。”他正在担心所有人都在耻笑他,听到阿剖这样讲自然高兴。胡涂却道:“怎么不象?兄弟,你大约是没有见过那个石头象吗,也是一头包的。”阿剖道:“不象。那个佛祖的头大,而他的这个头太小了。而且佛祖的脸上也没有包,我看他的样子么,倒象是一个小号的菠萝。”
紫菀仔细一看,倒竟然真的有三分的相似,再也忍不住,哧一的声笑了出来。胡里胡涂却一齐道:“不象不象——菠萝是什么东西?”
紫菀生怕二人再耽误时间,连忙说道:“胡里胡涂,你们走慢些,领了我们去找大石头,那些马蜂便不蜇你们了,若是你们再一味的和猴子赛跑,我就让那些蜂把你们两个全身都蜇了包。”
胡里胡涂已经害了怕,不敢再跑,紫菀又从拿了解毒虫之毒的药,给二人涂上。二人这才又给紫菀领路。这次任山魈再怎么在前面跑,二人也当做看不到,不去理会了。
众人走到了林子深处,胡里胡涂纵身跃上树顶,把在树上睡觉的旱魃给扯了下来,叫道:“大石头,寥兄弟回来了。”
在此密林深处,阳光只是隔着树叶的间隙洒下来几点,对于旱魃的身体倒也够不成影响。旱魃见到紫菀,却不见林国余,也是惊奇,忙问紫菀怎么回事。紫菀一见旱魃,登时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将两人是如何得知司令被害,又是如何林国余因为昌九被抓。说的旁边的昌九却低下头来,紧攥拳头。紫菀说着说着,两眼也乏了红。“大石头,我们怎么把余哥救出来啊?”
旱魃伸手在紫菀头上抚了一下,说道:“紫菀,这便是你说的昌九和阿剖了?”紫菀点了点头。阿剖本来被旱魃的丑陋模样吓了一跳,可是因为紫菀提到林国余,却也不说什么,看着紫菀落泪,也哭了起来。紫菀说道:“他们说今天晚上叫着苗人,一起去找余哥抢出来呢。”
昌九也说道:“林兄弟是为了救我而被那些汉人抓住了,就算我这条命不要,也要把他救出来。”
旱魃听昌九一说,身体猛的纵起向前一扑,伸手来抓昌九的脖子,昌九坐在马上,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双手下意识的向前一伸来挡旱魃,旱魃的手离他尚有一尺,没有抓过去。她摇了摇头:“你的功夫太过平常了,去了也没有什么用。”
昌九本来在苗人年轻一代中是最为厉害的,若在平时,旱魃这一句话登时会把昌九给惹怒,可是却见过林国余和旱魃的身手后,也早知道自己的确是不行,只红了脸,没有说什么。
阿剖不服气的道:“可是你们功夫虽然厉害,却是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人多,总能分担你们一些压力。”
旱魃摇了摇头:“那些人手中都有枪,你人再多有什么用?也只是白白送死。这样吧,不如你们先回去,然后带一批人到了县城门口,今天晚上三更时候,我们救了林国余,然后将他送到县城门口,若是有追兵的话,你们可以给我们做掩护,而后借着密林逃走。”
昌九不些不相信:“你们几个人,能把林兄弟救出来吗?”
旱魃道:“这种事情,人多了反而不好办。我们只将他偷出来即可,尽量不与那些官兵动手。”
阿剖道:“那你同我们再一同回苗寨吧,我们大家一起商量个好办法。”
旱魃摇头道:“苗人是蚩尤后裔,我是黄帝之孙,苗寨我是没办法去的。”紫菀也道:“昌九哥,阿剖妹妹,不如我们就按大石头说的办吧。你们也说过双头婴的事儿,若是大石头和胡里胡涂去苗寨,怕是会惹起麻烦来。”
昌九知道紫菀说的有理,说道:“那好,就今天晚上三更我们再城门口见。”一调马头,向苗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