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姐,那个你所爱的男人现在身处何方呢?你们还有没破镜重圆的可能呢?”
孜然发了一会呆后,又开始陷入了无限的遐想当中,急切地问道。
阡陌闻言,目光紧紧地盯着祁墨,十分肯定地道,“我知道我之前任性伤了他的心,这一回,我会主动争取,挽回属于我的爱情,找回属于我的男人。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孜然听得一愣一愣的,迟钝的她,终于在猛然间开了窍,素白的手指不知道是颤抖还是激动地指向了祁墨,结结巴巴地问道,“阡陌姐,你说的不会是祁大哥吧?”
梁孤简真的很想扶额叹息,若是此刻有个地洞在他面前,他肯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不承认这个接近白痴几近弱视的家伙是自己的堂妹。
梁孤简小心翼翼地去观察祁墨的神色,整个包厢里的人脸上的神色迥然不一,祁墨英俊的面孔,比刚进包厢来还难以揣度,他似乎早已料到阡陌会步步紧逼,让他无所遁形。
也是,他是最了解阡陌的人,或许曾比阡陌还要了解她本人,可惜阡陌当时没有好好珍惜,如今破釜沉舟,似乎也无法撼动他半分,他的脸,镇定从容到了极点,晦涩难测。
阡陌的大尺度表白跟暗示,已经让梁孤简他们叹为观止了,然而祁墨却不发一言,这接下来的场面,到底应该如何结束?
在场的人,没有人能够料到。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连孜然都意识到了事态有些不对劲,祁大哥没有表态,她都有些为阡陌姐不平起来了。
她不了解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偏向的自然是阡陌这一边,程炯冷眼旁观,阡陌的表现,到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回来的接风宴,当着这么多的人,表达了她的态度跟决心。
这样的勇气,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拥有的,对于她这一敢作敢当的勇敢行为,程炯还是极为欣赏的。
只不过,程炯对这两个人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也从梁孤简口中得知过祁墨对阡陌当初是绝无二心,只不过阡陌一意孤行非要嫁给个老外,直接否决了祁墨。
站在男人的立场上,他对此嗤之以鼻,对阡陌这种乖张的行为不敢苟同,将祁墨的男性尊严扫地,若是自己,也估计不会不计前嫌地接纳她的回归。
何况如今祁墨还跟丛笑成了夫妻,这一局面,更加是剪不断理还乱。
阡陌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祁墨,祁墨却依旧不发一言,把玩着自己的手机,宛若阡陌的那些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又或者是听进去了,心如止水,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发表的。
这样诡谲的僵滞一直持续了半小时,被急匆匆推门进来的人影给打破,大家纷纷抬头去看向动静之处。
丛笑,挺着一个微微隆起的肚子,扶着门框,还在不停地喘气,胸口起伏不定。
阡陌一抬头,入眼的便是一张极为清丽的脸,但却因为缺少表情而显示出一丝孤傲冷漠来。
她手上只拎了一个休闲的手袋,脸上没有施什么脂粉,几乎是素面朝天,然而纵使这样,她的皮肤依旧光滑细腻,仿若剥了壳的鸡蛋,晶莹剔透。
这样的肌肤,要不是平素保养得宜,便是天生丽质。
阡陌一向对自己保养得宜的肌肤极为自信,但是到了这个女人面前,自己一贯的自信心,立刻荡然无存了。
怀了身孕,让这个女人身上更加多了一股致命的吸引力,估计这个女人并不清楚,她也不屑把这当成一回事。
丛笑的一出现,当梁孤简也不由乱了方寸,他一向是鬼主意最多的人,可是这一回,也搞不清祁墨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丛笑的出现,肯定是祁墨有意而为之,在丛笑的眼底,梁孤简清楚分明地捕捉到她一闪而逝的怒意。
“嫂子。”
不知道是第一个开的口,接着便是一声高过一声覆盖了过去。
祁墨高大的身子随即从沙发上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站了起来,朝着丛笑走来,他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压了过来。
阡陌原本的脸色打从丛笑出现的时候便不甚好看,此时更是白了几分。
丛笑动了动嘴唇,扯出一抹讥诮的笑意,脸色还是不冷不热的,“祁墨,跟我回家。”
这一句话,虽然用的是不咸不淡的腔调,却是掷地有声,仿佛携着雷霆万钧之势而来。
祁墨果真走到了她的身边,揽着她那怀孕了依旧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优雅地跟包厢里的诸位道别,“我老婆找来了,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结束了把账记在我名下。”
闻言,丛笑的嘴角不禁微微向上扬起,形成了一个极小极细的弧度。
在阡陌看来,这是胜利者的微笑。
她漆黑的瞳孔伴随着指甲掐着手心急剧地收缩了一下,她不禁皱起眉来,眼前这一对璧人静静地站在门口,这一场景,就像是一把没有锋芒的钝刀,一下一下缓缓地凌迟着她的心,撕心裂肺也不为过。
她从来没想到,从别人口中得知跟亲眼所见,是如此的不同。
她原本还觉得自己还胜券在握,毕竟这个女人跟祁墨认识的时间太短了,可是她隆起的小腹又是怎么一回事?
谁能告诉她?
难道这么短的时间,他就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而且,他对自己不假辞色,不复初始,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极为在意。
之前明明规定群里是单身赴约,而这个女人能够准确无误找到这里来,肯定是祁墨透露给她的行踪。
他何时成了一个好丈夫?
他根本就不是这类传统标准的好男人,所以当初自己才会费尽心机去试探他,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这个位置,占去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宝座,阡陌又岂会甘心。
羡慕嫉妒在内心不停地作祟捣乱,她竭力压了下去。
她并不傻,今晚,她已经告知过了他她回来的意图便是他本人,目的已经达到。
至于这个女人,来日方长,迟早有一天她会让这个女人黯然离去。
祁墨跟丛笑并行离开之后,包厢里在沉寂几秒后,又沸腾了起来,但是没了祁墨的存在,对阡陌而言,一切都失了意义,没了兴致,她没坐多久就起身告辞。、
接风宴因为主角的离开而告了一段落,大家纷纷离去。
孜然还想上前去追阡陌,却被梁孤简眼疾手快地一把给拉了回来,直到孜然上了他的车,车内落下了锁,他才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堂哥,你搞什么鬼,刚才扯得我胳膊都红了,使那么大的劲干什么不怕我留疤以后嫁不出去啊?”
孜然居然还振振有词说起梁孤简的不是来,后者真的很想呕血出来了。
“孜然,我宁可你嫁不出去得了,免得出去祸害他人,帮你收尾擦屁股的事,我可不想干了。”
梁孤简说完,还真觉得这主意不错,不过伯父母那边估计不同意,家里就孜然一根独苗苗。
“靠,堂哥,你简直就不是人,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一辈子打光棍。”
“孜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的?”
“刚跟你学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梁孤简无语,只得转移话题,“你刚才想追上阡陌问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帮你解惑。”
“这还差不多。”
孜然总算得偿所愿,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星子,立刻道,“堂哥,刚才来的这个女人是谁啊?阡陌姐不是跟祁大哥才是一对吗?怎么又突然多出一个女人来,成了三角恋了,祁大哥还选择了那个女人。”
“对了,还有那个女人好像怀孕了,不对,是真的怀孕了,这孩子是不是祁大哥的孩子啊?所以为了不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父母,祁大哥义无反顾地决定牺牲自己,成全孩子,这样高尚的情操,还是颇令人感动的。所以,阡陌姐估计只有含恨的下场了,不能将祁大哥抢回来。”
“不过,若是阡陌姐也怀了祁大哥的孩子,是不是情形又不一样了,双方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梁孤简这下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自己的这个堂妹,真的是太有才了,能够想入非非到如此境地,这等功力,一般人望尘莫及。
祁墨若是听到她编导出这么出彩的狗血剧情来,八成当场石化或者吐血了。
“阡陌,你怎么问题这么多,都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了?我简单地告诉你,就你堂哥我今日所观察,你阡陌姐没戏了,至于你所指的这个女人,她是你祁大哥合法的老婆,阡陌如今顶多称得上是个小三。你看你祁大哥的正室,像是斗不过小三的女人吗?”
梁孤简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
阡陌这下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摇了摇头,她要好好想想,这令人同情的阡陌姐怎么莫名其妙成了小三了?
可是,她孜然一贯的准则是痛恨小三破坏原配家庭的,若是阡陌姐真的是小三,那么自己再也不能偏向她了……
话说丛笑被祁墨揽着出了这家俱乐部,她脸上所有的伪装立即卸下了。
“祁墨,你威胁我来就是为了演戏给那个你所爱的女人看啊?我奉劝你一句,那女人对你势在必得,你的这一招,只是逞一时之用,效果并不明显。”
他静默了片刻,搭在她腰间的手一紧,让她的身子跟他贴得更加紧密,目光却在她的脸上扫了一遍又一遍,眸底变幻莫测。
几秒之后,他却又忽然挑起唇角笑了一下,丛笑忽然打了个冷颤。
这个男人的心,还挺狠的,对着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可以装作视若未睹。
那个他深爱的女人,看得出来,如今还深爱着他,不知道当初她又为何嫁给了别的男人。
这些丛笑,都不感兴趣,她唯一气愤的是他利用了自己,还威胁自己。
自己先是让祁颖狠狠羞辱了一通,紧接刚被周嵘送到家后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祁墨一阵乱七八糟的短信骚扰,最后他还撂下撒手锏——威逼。
不过,他下三滥的手段一向很多,她早就见惯不怪了。
他居然无耻到,说若是她不在他指定的时间到达他指定的地方,那么晚上他就撬了她卧室的锁,登堂入室。
估计自己头一天入住他家被他给吓到,让他觉得这招很有用,以致于再次使用。
郁闷,这招她上了当,他别再下贱到再次使用,事不过三,若是有第三次,她肯定要抓狂了。
丛笑想起自己刚收到威胁时,还想要坐视不理的,想借由做别的事分心,让自己别去想他的威胁,可不到五分钟,还是没管住自己的脚,不争气地赶来了。
熟门熟路,这是上次自己被他带来过一次的俱乐部,还是同一个包厢。
虽然是让他如愿以偿了,但是她心里还是有气的。
“太迟了。”
她正想发泄下自己的不平,跟他好好谈下让他下回别使这么幼稚的招数了,没想到他突如其来冒出这么一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凶狠地瞪着她,她觉得若是此时他用无动于衷的表情搭配起来更令人赏心悦目。
丛笑莞尔,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还有心思走神,若是他知道,肯定会恨不得折断自己纤细的颈脖。
可是,此刻,她并没有打算让他知道。
“我觉得比起她来,你更适合当我的妻子。”
这接下来的一句,立刻将丛笑打回了原形,她开始惴惴不安地看向祁墨,他居然笑了。
这笑,让丛笑感觉到了一阵寒意,仿佛从小腹一直涌到颈脖,令人头皮发麻。
这明明是极为动听的美妙言语,可是在她听来,却宛若世上最恐怖的梦魇,令人胆战心惊。
“只是名义上的妻子吗?”
丛笑从他的言语中找瑕疵,想要见缝插针。
这个女人真是聪明,还想狡猾地从自己掌心溜走,既然认定了她比阡陌适合,他会不遗余力地去改造或者适应她。
从小到大,他做出的决策一贯正确,除了踢到阡陌这块铁板,都是精准无误的,这也许间接在跟自己表明阡陌并不是自己的菜。
“不是。”
似宣战一般,他答得十分干脆利落。
“你不觉得比起那个还仍然躺在医院里蒙在鼓里的纪无忧,我更适合当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吗?”
见她一再踌躇,祁墨心里不禁燃起一股无名之火来。
他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嫉妒纪无忧了,那个连别的女人怀了自己的种都毫不知情的纪无忧为何能够享受这个女人的拳拳盛情,而那个纪无忧却没有领情。
孩子都四个月了,他都没有回头来寻她,她却还对那个男人一如既往,似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死光光了一样。
在她眼里、心里,只能容下一个纪无忧,便容不下其他男人了,这样的她,真的是可悲又令人可气。
他知道,要放下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不容易,若非彼得给他看的那一段视频,他肯定不可能这么快地斩断跟阡陌之间的联系。
那么若是让眼前的这个女人狠下心,似乎别无他法,除非纪无忧说出残忍的话来,让她彻底死心。
可是,纪无忧跟自己彼此看得不顺眼,是不可能同道相谋,此路行不通。
祁墨还在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让她能够对自己另眼相待,只因这个女人,让他有了挑战的**,当然,还夹杂着原先就察觉的喜欢,他从不否认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觉,也不想去反抗这种令他陌生的感觉。
祁墨的话,到底还是让丛笑失了声,回家的路上,她坐在车厢里,跟凝滞的空气宛若融为了一体,他也并不点破,起码她没有心虚地大声否决,而是默认了纪无忧对她的残酷跟冷漠,这已经足矣。
他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一点一滴让她明白自己才是那个最适合她的人,该死的纪无忧,他妈得给自己见鬼去吧。
他回想起刚才丛笑推开包厢门进来的那一刹那,女王气场十足,她其实也是一个闪亮的吸引人眼球的发光体,只不过她自己将光芒给隐藏了起来而已。
只要她想,她就可以随时随地让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这个女人,似一部潜能挖掘机,每每能够给人带来意外的惊喜。
这一个晚上,丛笑破天荒失眠了。
第二天,以至于盯着个黑眼圈去上班,时运不济,堵车得很厉害,尽管她早起,还是迟到了五分钟,刚踏入电梯,听到后面传来一声“等等”,还伴随着仓促凌乱的脚步声。
丛笑停下了按电梯楼层的手,定格在打开电梯门的键上,抬头便一眼看到了同样迟到的程炯,他看上去精神奕奕,只是发型略微地凌乱,乱得比较独特、有型。
“早。”
程炯进了电梯,从容地跟丛笑打着招呼,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丛笑倒是没有觉得不自在,程炯在公司里不是头一次跟自己撞上,每回两个人都是颇有默契当成陌路之人,丛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突兀。
她是公司的空降兵,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跟程炯认识,办公室里的不少女同事对程炯犯花痴谈八卦,她并没有加入她们的话题,倒不是不敢兴趣,偶尔也会默默倾听上一些,毕竟程炯是周嵘的男朋友。
丛笑进了公司才知道,原来行政部大部分的女同事都不看好周嵘跟程炯在一块儿,都在猜测这两个人到底能相处多久。
丛笑刚开始听到这些办公室八卦,有些不舒服,不过后来渐渐习惯了。
反正周嵘不知道,再说周嵘跟程炯之间,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别人干涉不到,别人只是茶余饭后无聊弄些谈资而已,还有些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
丛笑听多了后,有时又忍不住想,也许周嵘早已听过这些版本了,毕竟,她在这家公司比自己久,是资格有些老的员工了。
“早。”
丛笑也跟着颔首,脸上轻拂开一抹恬淡的笑靥来。
“工作得还OK不?”
程炯问这个问题,丛笑愣了愣,随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照实回答,说经理对她照顾有加,自己的工作已经上了轨道,得心应手起来了。
她工作还算是满努力的,加上做事效率快,经理若是手头有事情忙着,便会把有些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做,用经理的话来说,她比别的办公室员工更加细心,周到。
经理为了她好,也都是私下对她较为照顾,明面上还是没有搬上台来,免得她在行政部难做人。
丛笑蛮喜欢自己的这个上司的,公私分明,做事又井然有序,跟在她身边,真的能够学到很多东西,除了工作上的,人际关系的厉害之处,她也都会不藏私地点拨自己。
丛笑原来想要问下他对程炯跟他母亲之间到底打算如何解决,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苦笑,她跟程炯之间的关系并不熟稔,他也不会到跟自己推心置腹的程度。
程炯似乎还有话要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很不巧,电梯砰的一声打开了,丛笑的行政部所在的楼层已经到了,程炯是公司高层,自然还在上面。
丛笑愉快地道了一声,“我先走了。”
程炯若有所思地目送她轻快的背影离去,丛笑来公司上班的目的,周嵘自然跟他说过了,想要赚钱,真不知道她都跟祁墨成了合法的夫妻了,为何还是那般倔强不用祁墨的钱呢?不知道应该说她傻还是应该夸她聪明?
丛笑刚踏入办公室,就有人跟她传达,“经理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这人说话的口吻,虽然强力掩饰,但还是多少带了一丝幸灾乐祸,丛笑听得出来,不过也并没有生气,她此时全副身心都在想经理找自己,难道是为了教育自己迟到之事吗?
她来公司,这还是头一回迟到,不过在试用期的前三个月,她给自己定制了不能迟到的规矩,可还是被自己给打破了,这症结多半是应该怨祁墨昨晚的卑鄙行径。
丛笑心情有几分沉重地进了经理办公室,经理面沉如水,让她坐下,丛笑于是内心更加的忐忑不安,看经理这架势,似乎不应该是为自己迟到的事情而不悦,自己迟到还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吧?
行政部其她员工也有时会迟到,经理并没有怎么表态,所以自己迟到了,丛笑虽然引起了重视,但并没有想过经理为此会严惩自己。
丛笑坐了下来,经理于是开门见山地跟她道,“甄总手头有个项目,本来是有个团队的,但是有个人被上头外派去进修了,回来后要晋职,不会回到原先的工作岗位上来了。我觉得你十分胜任这个岗位,虽然学历不达标,但是学习能力极强,我未经你同意将你推荐上去了。
若是你做得好,那么以后也可以继续留在甄总的团队里,若是不好,自然还是回到行政部,我永远欢迎你。”
丛笑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落到自己头上,她也明白这个位置,是经理为自己竭力争取来的。毕竟自己是个空降兵,别人有异议,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何况,本公司最赚钱的部门便是程炯的部门跟甄总的部门,甄总的团队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自己来公司也没多久,丛笑觉得这压力有些大,但是她还真不想放弃。
在甄总的团队干活,待遇福利都比行政部不知多上将近十倍,这样的好事,估计是不少人抢得头破血流的活计,她来公司也是为了赚钱,求生存的一席之地,可是……
“经理,我去。”
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丛笑不想辜负一心栽培自己的经理。
听到丛笑十分坚定的回答,经理闻言,欣慰地笑了,如释重负,她还真没把握丛笑会点头,若是她回绝,自己也不会勉强她。
她的做事风格真的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对工作充满了满腔热血,并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是倾注了自己的感情在其中。
可唯一的缺憾是她是个孕妇,体力上跟不上进度,虽然在行政部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为了跟上甄总团队的步伐,她肯定还是会遭到体力这道门槛的,智商跟学习能力上,她对丛笑还是有十足的信心的。
看得出来丛笑还是有几分茫然跟担心,经理宽慰道,“甄总那边,我会主动去跟他详谈的,晚上尽量不让你加班,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我去跟他好好谈谈。”
“经理,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既然要加入甄总的团队,那就要遵守那边的规矩,我并不想特立独行。他们那个团队组合很久了,我突然进去,已经很惹人注目了,我不想搞特殊让其他人对我有意见。”
眼见自己的这一席话,还是没有说服经理,丛笑于是加了一把火,“我知道自己的体力局限,产检医生说前三个月危险期,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一切检查都正常,我想,我可以的,若是真不行,我会主动跟甄总提,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跟肚子里的孩子过不去的,这一点,你放心好了。还有,我会好好干,争取不让你失望。”
丛笑的保证,这下是说到点子上,让经理松了一口气,说到底,她倒是不担心丛笑的工作能力,唯一担心的是她孕妇的身份,不怕一万怕万一。
经理又继而叹了口气,“你估计上去了就不会回来了,当初你入本公司我是看在程副总的面子上招你进来的,不过说到底还是有些不情愿的,毕竟你也知道本公司福利好,竞争激烈,很多人挤破头也进不来,而你连大学都没有上过,我心里若说一点疙瘩也没有真的是不可能。”
丛笑闻言忍不住吃了一惊,她以为自己能进这家公司来是多亏了周嵘,没想到程炯才是出力最大的功臣。
只不过,他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周嵘帮自己吹了枕边风吗?除了这个,丛笑还真想不出别的来,她如今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好让人觊觎的。
又听到经理话锋一转,“不过你进来后,表现比那些一般新人优秀得多,又肯努力,现在的年轻人,有这样的拼劲少之又少,行政部的这些人多半还是安逸至上。若非甄总不要我,我还真想放手一搏。这美差,我无缘享受,只好把它让给我最器重的下属你身上了,我可是对你寄予厚望,你上去之后,要是能让那帮天之骄子刮目相看,我也心满意足了。”
丛笑自然是在办公室听说过同事议论过经理,经理原先也爬到上头过,后来因为得罪了某人,跌了下来,没能再爬起来,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现在从经理的落寞中,丛笑将其联系了起来,但是经理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她也不好过问。
今后,进了甄总的团队,好好干就是了。
“经理,谢谢你。”
千万言语,都说不出来了,说些虚伪讨好的话,她做不来,内心的感激,她还是在内心将其尘封。
“小丛,我跟甄总说过了,如果你同意的话,你明天就直接去他那报到。”
丛笑没想过会这么快,不过也没有异议。
“那我手头上的工作,我今天都把它整理好。”
“你去吧。”
丛笑走出经理办公室后,心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被这个巨大的狂喜给吞噬了。
丛笑若是知道甄总手头的这个项目跟纪氏有直接的关联,需要她去跟纪氏的人接洽,还会跟纪无忧碰面,她肯定会毫不犹豫拒绝,不会贪图甄总所在团队所享受的优渥薪资跟福利。
但是,她并不知道内情,所以此时,她还是很高兴,自己岗位的晋升,便是对她工作能力最好的肯定,让她对自己的工作也同等寄予了厚望。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落座,丛笑拿出还未整理好的散乱资料,打开电脑,打算输入好好编排整理一番,今天的任务还不少,在加入甄总团队前,她一定要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搞定。
刚才通知她进经理办公室的小张探手探脑地过来,“经理刚才找你干什么?”
估计是想要来听自己被开涮,丛笑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岗位了,还真有点依依不舍,办公室里的同事有些虽然嘴巴坏,但是心肠并不恶毒,这个小张的嘴巴没有一刻不张得大大的,这个好消息,她斟酌着要不要告知她。
若是她知道,那么估计不到半天,全公司上下都要传遍,她并不想闹得风风雨雨,毕竟自己现在还没调上去,何况经理也没有对其她同事宣布,到时真被小张知道了,她还可以推脱自己也是刚得知的。
于是,她遂了小张的意愿,“说我迟到的事,下不为例。”
小张“切”了一声后,心满意足地走了,丛笑也找回来安静。
丛笑还是开了QQ,没想到一开之后,就跳出来周嵘的消息。
毛茸茸:听说昨天你女王气场很足啊,痛打小三?
丛笑看到这一行字,忍不住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整个人彻底处于了石化状态。
昨晚被周嵘送回去之后,她还没跟周嵘通过气,这应该是程炯跟她说的,真看不出来,程炯还是个大嘴吧。
可惜看到迟了,不然早上照面之时就可以唾骂一番他了。
丛笑回过神来,素白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敲打了起来。
一笑而过:我是被强迫的。
毛茸茸:那也帅气,错过了那场面真遗憾,早知道我也跟去。
一笑而过:你真无聊。对了,我明天开始要调到甄总的团队去了,估计到时忙到没空理会你了。
毛茸茸:真的假的?
一笑而过:假的。
毛茸茸:真的。
一笑而过:……
毛茸茸:为什么突然调岗位了呢?甄总的团队一向严谨,你的身子能撑得住吗?你答应得这么快干什么啊?
一笑而过: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毛茸茸:虽然那钱是馋得让我流口水,但是我还是坚定不移地不支持你去上任。
一笑而过: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我能行的。
毛茸茸:为什么你突然调岗位了呢?你还没回答我这个问题。按理说你刚来公司没多久,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你去。
一笑而过:我们经理为我争取来的。
毛茸茸:哎,看在你们经理的面上,我想甄总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一笑而过:为什么?
毛茸茸:甄总是你们经理的老公,不过公司里很少人知道这个秘密,你们经理跟甄总两个人保护得还真是滴水不漏,要不是有一回被我不小心给撞到,连我都瞒在鼓里呢。不过我已经被他们告诫过不准透露出去,你也要为他们保密啊,不然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传到他们的耳里,我肯定是第一个被揍成肉泥的那个。
一笑而过:知道了。我忙了,先不说了。
毛茸茸:那晚上一起出来吃饭?
一笑而过:不了,昨晚我没睡好,晚上要好好补眠,明天有精力应付新的工作环境跟新同事。
毛茸茸:那暂时放过你了。
然后,丛笑下了线。
经理是甄总的老婆,甄总,丛笑还是看过几回的,是个极为严肃、不苟言笑的男人,年纪在三十五上下,雷打不动每天都穿着铁灰色的西装,不过公司里议论他的人极少,可能在他人眼中,他是个刻板无趣的男人,没有谈他的兴致。
丛笑想自己这样的资格,原本要进甄总的团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以甄总跟经理私下的关系,自己才能够加入。
经理对外做到这般的保密,这回让自己加入甄总的团队,真的是尽心尽力,她是真的为自己好。
原本在这家公司,她只是想做到生孩子的,现在想来,也许这是个锻炼自己的机会,自己若是表现好的话,那么生完孩子之后,公司里的领导还会欢迎自己回来继续上班。
这天下班回家,丛笑难得去超市买了几样小菜,打算晚上下厨,好好犒劳下自己。
祁墨一般都是在外头吃了回来的,所以丛笑并没有打算他的份。
已经过了前三个月,她现在能够闻油烟了,不再是闻到就犯恶心。
祁墨的厨房真的很干净,丛笑配料都给一下子买了个齐全,老是外头吃,她都吃厌了,既然能够闻油烟了,她可以自己下厨弄点自己爱吃的。
普通的家常菜,难不倒她。
当她做好三菜一汤,为自己盛好了一碗饭,正要坐下来吃的时候,祁墨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好香啊。”
他的鼻子,真的是比狗鼻子还敏锐,立刻换了拖鞋,手也没洗,直奔餐桌而来。
还在丛笑怔愣的瞬间,一屁股抢先坐了下来,一把夺过丛笑手中的筷子,捧起面前粒粒饱满的晶莹米饭,就狼吞虎咽起来,哪里还有平日里在外头装出来的优雅斯趣吃相?
“你做得饭菜不错啊,看来我以后要每晚回来吃饭了。”
祁墨一连着夹了好几筷子的菜,塞得整个嘴巴满满的,还不忘用含糊的口音评论起来。
其实,他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尝过,只不过她做的饭菜,让他吃出了家的味道,记忆力母亲做的饭菜就是这个味道,母亲去世太久了,这种味道,却深刻到难以忘怀。
丛笑回过神来,发现他跟蝗虫过境一般,菜被横扫了一半,一碗饭也被他给解决了个精光,他还张扬地在她面前晃动着那一个碗,大言不惭地要求道,“爷饿死了,给爷再来一碗。”
丛笑真想将去厨房将那铲子给拿来一把砸向他这张欠扁张狂的俊脸,她还没吃呢?
还有,她只煮了一碗饭,都被他给吃了个精光,她的腹中还空空是也,他倒好,还蹭鼻子上脸得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