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生的地方在风月街,又是如此声势浩大,所以,这一惊天动地的离奇事件以令人发指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城。
市井之间流传的版本最为精彩,各种想入非非的香艳和旖旎,还有对某只的敬仰崇拜如黄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了,能在一月之内,就连续引发两场轰动的人,全天下也就只有他了。
且,每一次的轰动都是这么让人……
当然伴随的还有对那倒霉催的四人背后主子的猜测,是谁的眼光品味这么奇特啊?
埋在此处的暗线们所传递给各家主子的版本最为正常,不过描述完以后,也是沉浸在某种诡异的莫名其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热闹是好看,然而热闹背后隐下的真相才是主子们需要费心思的。
尤其是以宫里的即墨萌童鞋最为费心!简直可以用烧心来形容了。
奢华的寝殿里,即墨萌看完手上的消息,面色变幻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状,小鱼儿暗暗不解,这消息不是即珂传来的,那就不是关于某只宝宝的奇闻乐事,那还有什么让主子如此气恼的失语?
花若风知晓一些,眸底闪动着某种奇异的光,三变小神医?喔呵呵呵……
即墨萌僵硬的身子终于有了反应,把手里的纸拍在了桌子上,呼吸有些急促,似在努力压制着心底的火气,“那个笨蛋就不能让朕省点心么?”
闻言,小鱼儿眉头一跳,咦?怎么又扯上那只宝宝了?
花若风恭敬的垂首立在一边不语,心底则在吐槽,那只宝宝可不是笨蛋,笨蛋能有这份本事?搅动的整个京城都炸了锅,各家都在猜疑纷纷,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唉,只是可怜了主子,小小年纪,就得为自己的女人操心,咳咳
“这才安静了几天,就又不消停了,她的银子也不想赚了?”即墨萌又咬牙挤出一句,精致漂亮的小脸上都是无可奈何的懊恼。
花若风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大概是赚够了吧。”
闻言,即墨萌像是被刺激了一下,略带着冷意的眼风就扫了过去,“嗯?”
花若风表情一凛,赶紧解释,“那个,据说医馆日进斗金,某人数银子数的手抽筋,还傲娇的减少了每日看诊的人数。”哎吆喂,听到这样的传言时,他还真是想揍人。
即墨萌眉头微蹙,声音有些冷,“这些,朕为何不知?”
花若风顶着巨大的压力,摸一把汗道,“大概是觉得这样的话语实在是……有侮您的耳目,所以才略下了。”
即墨萌轻哼了一声,又拿起那消息来看,神情慢慢的平静,恢复以往的高冷,“那里的生意就……那么好?”
见状,花若风松了一口气,实话实说的开始汇报,“病人量不是很多,可是……某人收取的诊金比较高!”高的简直是丧心病狂。
即墨萌的眉头又皱了皱,神情显得十分犹豫,半响才难以启齿的开口,“那些病……真的都给看好了?”
说道这个,花若风的脸色兴奋了一把,“是啊,皇上,据说非常神奇,如今京城最热门的话题都是在议论这个。”
小鱼儿终于耐不住好奇,低声问了一句,“什么病啊?”
传给皇上的消息,只经过花若风的手,所以他是一概不知的。
花若风意味深长的扫了他一眼,叹息一声,“你用不上,打听清楚了反倒是伤感。”
小鱼儿愣了一下,半响似懂非懂的,羞恼的盯着他,“你真是……”和某只宝宝一样无耻了,他身子还健全好不好?
花若风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坏心的又挤挤眼道,“现在是在,那是皇上仁慈不想让你受那一刀子的疼,可将来呢?”将来皇上大婚后,宫里住进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来,你身为近身太监,却六根不净,如何伺候?
传出去,那都是要杀头的,而且万一有点什么,到时候可是……
闻言,小鱼儿一时惊慌又恼恨,瞪着他半响说不出话来,他很小就被干爹放在主子身边,没有净身,皇上也没有提及此事,可是他知道那是因为现在皇上还年幼,等到将来……
“皇上,呜呜……奴才怕痛!”小鱼儿对着即墨萌就哭上了。
即墨萌斥了一声,“闭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眼前这一个笨蛋就够他头疼的了,看什么病不好,偏偏看……那些猥琐的。
小鱼儿被凶了一句,却是松了一口气,抽抽搭搭的站在一边不语了。
一直当背景布的花若雨就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一个男人动不动就流泪,有没有净身都不重要了。
气氛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即墨萌忍了忍,还是问道,“她是……如何看病的?”
问道这个,花若风的眉也是不解的皱起来,“这个么,说起来还真是玄乎其神,据说,某人连病人的面都不看,只是把脉,就是把脉也是通过拴在手上的绳子,只需一盏茶的功夫,便开药,针灸都是她的属下来完成的。”
“也就是说,自始至终,她都和那些病人没有什么接触?”即墨萌貌似漫不经心的总结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
花若风却是一点就透,“是的,皇上,某人和那些男人真的是保持着无比单纯的关系,一点点的肢体接触也没有,实在是堪称名门闺秀之典范。”若非如此,主子会在察觉到的第一时间忍住没去阻止?
闻言,花若雨都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大哥能不这么阴阳怪气吗?
即墨萌似乎轻哼了一声,花若风忽然脊背凉了凉,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吓出一身汗来,他刚刚是不是作死了,某只宝宝可是主子的女人,主子怎么骂都可以,可他不行啊!
嗷嗷嗷……以后,得多长个心眼啊,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尤其是在主子和人家有了肌肤之亲后,一切就成了命中注定的结局。
空气中多了一丝诡异的东西在飘荡,即墨萌琉璃般的眸子闪了闪,掩下那些深邃而莫名的情绪,再开口时,声音清淡了些,“楚玉最近在做什么?”
闻言,花若风知道刚刚那一页揭过去了,主子已经给他发出小小的警示,或许主子自己本人也不想那么做,只是心不由己?“郡王爷最近都活跃在风月街上。”
“他没去春来院?”
“春来院最近在修整,有些乱,所以挂出了歇业的牌子。”
“……摄政王去了吗?”
花若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人家的脸色,高冷傲娇,看不出什么情绪,然,他就是听出那么一点不寻常的味道来,“没有!”
“嗯!”轻轻的一声,像是放心的动静。“让楚玉抓紧时间去办正经事。”
“是,皇上!”
花若风转身去传达命令,走至门口,忽然又被喊住,“顺便给她也传话过去,今晚……朕要见她。”
闻言,花若风惊异的回头,眼底闪动着五彩的光芒,激情的,暧昧的……
“不要胡思乱想!”即墨萌见状,心下不由的懊恼,面上偏生还是一副努力高冷不屑的模样,“朕见她是有正事。”
花若风无辜的眨眨眼,“啊?属下也没说什么啊。”
这解释好心虚啊!
“你嘴上是没说,可你那脑子里……哼。”他还不了解?
花若风嘿嘿的干笑一声,“皇上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
即墨萌摆摆手,不想再看见他,他满脑子里都是些不纯洁的东西,让自己如今说话,都要思量半天,免得又让他胡思乱想。
可这时,他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若是自己不是心虚,又岂会在心里左右衡量纠结、担心别人误会呢?
而某只此刻还不知道晚上又要和某只小包子相会,她正躺在内堂的床上‘养病’
一张小脸上闪动着耀眼的光芒,眸底的欢悦更是掩饰不住,偏偏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努力想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
看的玖岚很是无语,“小姐,您就不要再演了,外面的人都走了。”
某只闻言无辜而茫然的抬眸,“演?没有啊,姐是真的胸口好痛好痛,没想到姐当女人被人争抢,就是当了男子,都有丧心病狂的惦记着,唉,美到这样的地步可真是人神共愤了。”
玖岚抬头,人神共愤这个词还真是用对了。
墨水推门进来,听到这样的话,也是嘴角抽了一下,“小姐,外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辛苦啦。”某只说完,又似遗憾的叹息一声,“这么快就虐完了,真是让姐太没有成就感了。”
玖岚和墨水对看一眼,闹得满城风雨了还没有成就感?
“什么时候,能再来一波渣渣呢?”
玖岚的内心好崩溃,这一波她就差点疯了好么?
墨水抹抹头上的汗,“小姐,您就那么喜欢……渣渣?”小姐的品味喜好果然是异于常人啊!
某只摇摇头,很高深莫测的道,“姐不是喜欢渣渣,而是喜欢虐渣渣,前进的路上,若是平坦顺遂,能有什么意思?也不会变得强大,总要时不时的蹦跶出几个来,既能在虐渣的过程中锻炼了心智、磨练了受教,又能发泄心中的郁气、保持内分泌平衡,你们说,如此有益身心健康的事,姐怎么会不喜欢?”
两人听的无语凝噎,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小人作祟也是值得期待的好事!
难道您就不觉得累?
这样的话,两人忍住没说,反正依着他们的判断,往后的渣渣指定少不了。
“小姐,您不用着急,后面还会有的。”
“嗯嗯,那姐就放心了。”某只一脸的灿然,“没有渣渣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
半响,墨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么接下来,小姐您打算怎么做?”
闻言,某只随意的道,“姐先睡一觉,睡完了就回花楼。”
玖岚脸一黑,无语的提醒,“小姐,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担心之前来的那拨人啊。”
“他们不是被打的晕死了?难道小玖还没想再去补上几下?”
玖岚一噎,“小姐,属下是说他们背后的主子啊?您就不好奇他们来请您是去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咱们医馆生意火爆了才不过半个多月,自然是有人惦记上姐的医术了呗,不过那人爱装逼,所以才派了一群脑残来请。”
“那您就不好奇……那背后的人是谁?”装逼这两字她挤不出来。
某只看向墨水,“查出来了么?”
闻言,墨水神色凝了凝,“是定安侯府。”
“定安侯府?”某只挑挑眉,“背景很强大?”
墨水斟酌的道,“定安侯手上倒是没有多大的权势,可府里出了一个皇后,便是当今的皇太后。”
“喔,原来是前任皇后的娘家啊,那就不用担心了。”某只的神情越发的轻松。
“为何?”两人还真是不解,不解某只的思维到底是怎么转换的,为毛他们都跟不上节奏?
某只白了两人一眼,“这有是什么好奇怪的,是个人就能想的出来啊!”
咳咳,他们俩想不出来,难道就不是人了么?
“……还请小姐不吝赐教!”
“好吧,就让你们涨点知识。”某只状似无奈的叹息一声,“首先呢,参照几千年的残酷历史,得出这么一个真相,那就是皇权想要稳定,皇后的娘家就一定不能做大,外戚把持朝政的案列实在是太多了,每一个当皇上的心头都会有这样的忌惮,所以呢就会削弱他们手里的权势。再一个呢,就是当今的皇上不是小包子么,按说他年龄最小,怎么也轮不到他即位,皇后又不是没儿子……”
说道这里,墨水忍不住插了一句,“皇后的儿子是因为不能说话,所以才……”
某只挖了他一眼,“姐知道大皇子是个哑巴,可哑巴就不能当皇上了?墨水啊,你这么歧视残障人士是会被鄙视的知道不?”
“咳咳……”墨水觉得自己好冤枉,从哪里就看出他歧视残障人了?小姐这莫须有的罪名还真是……
好吧,他就不该插嘴。
某只继续,“大皇子是哑巴,可是你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玖岚和墨水对看一眼,都是茫然,这样突兀的问,谁能联想的起来什么?
见状,某只又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了,“你俩最近这学习能力实在是滑坡的太厉害了,天天跟着姐,不是该近朱者赤?难道姐浑身上下满溢的才华都熏陶不了你们一点点?”
两人的心都有些崩溃了,“……属下有罪啊!”
难道想当一个正常人就那么难么?
“好吧,看在你俩认罪的份上,姐就好心跟你们说,人人都说,瞎子多疑,哑巴毒辣,跛子阴险,所以这大皇子呢肯定是个毒辣之人,他能甘心本该属于自己的皇位被小包子抢了去……”
“咳咳,小姐,皇位不是皇上抢的,是先皇驾崩之时亲自传位,当时朝中的许多大臣都是亲眼见证的。”
某只又挖了他一眼,“墨水啊,你对那只小包子是不是有某种不得不说、隐忍克制的感情?”
墨水脸黑了黑,“……属下有罪。”他错了还不行么,至于让您把两人的关系扭曲的这么惊悚恶心?
某只哼了一下,才有继续,“那个大皇子既然毒辣又不甘,为什么没有去发动宫变抢夺皇位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没有那个逼宫的势力。就算他的娘是皇后,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可是手里没有权势一样没有用!”
某只说完了,一脸你们快来表扬崇拜我的神情。
玖岚瞥开脸,假装没看见,墨水轻咳了一声,“小姐英明!”虽然有些话说得不甚真切,可本质上是对的。
定安侯府确实被先皇暗暗削弱了势力,其实不止是皇后,梅妃和丽妃的娘家也都不会让他们做大,而且,她们彼此还都相护牵制着,依次来维持后宫和朝堂的平衡。
唯一的那个例外便是皇上的母妃了,可也是因为此,最后才不得不……
“好了,既然,那个定安侯府不足为惧,你们就都不要再来打扰姐休息了。”
“小姐,话虽如此,不过定安侯府的小侯爷梁尚却性子嚣张跋扈,也不是个好惹的,我们现在毕竟身份是一介布衣……”
“所以啊,姐才病了,暂时歇业啊,他们找不到人,再嚣张也没有用。”
“那也不能躲一辈子啊?”其实若是可以,她还真是希望歇业一辈子,那样就可以不用面对每日里小姐说的那些邪恶的话了。
“放心吧,那个什么梁尚若是真的长了非姐不可的病,折腾上他些日子,就什么脾气也没了,最后还得乖乖的来求姐,到时候,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闻言,玖岚心底一动,看着某只慵懒的闭上眸子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尊贵优雅的气度形象,然而她的神情却是恭敬起来。
小姐看似有时候疯疯癫癫,有时候又让人哭笑不得,可其实她的心底一直活的通透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早已想周全,可笑自己还……
墨水暗暗点头,对着玖岚使了个眼色,两人静静的退了出去。
------题外话------
下午二更继续喔,么么哒,热情的妹子们踊跃冒泡喔。
二更送上 姐对他无意不知道么
玖岚和墨水退出去后,某只也没有睡多久就被叫醒了。
某只的起床气很严重,尤其是睡得正酣的时候,无异于是惹到了一只母老虎。
“小玖,你最好说出非要吵醒的姐的理由,否则,姐就让你将来的相公夜夜偃旗息鼓!”
玖岚面色一黑,小姐威胁惩罚人的方式都离不了流氓味。
“小姐,是花楼那边传来消息,摄政王去了。”
某只拥着被子,半眯着眸子,没好气的道,“那妖孽去了与我何干?”
玖岚无语,“摄政王点名要捧您的场子,且还说……”
后面的额话一顿,有点难以启齿了。
见状,某只不爽的脸色才好了一点,“还说什么了?莫非是当中表白,对姐朝思暮想?”
玖岚望天,您想太多了,要是对您朝思暮想,会等了半个多月才去看您啊?
她摇摇头,“摄政王说,他带了足够的银子,要与您一一……”把那日那些惊悚的言辞都做一遍?
闻言,某只噌的坐起身来,“尼玛的,早知道姐当初就该再把银子翻一倍!”
玖岚简直是……“小姐,您就先别惦记银子了,您的重点不是该放在怎么应付摄政王上?”难道您还想真的与他摸小手,亲小嘴,还……
某只白了她一眼,“那有什么好费心应付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呃?玖岚傻掉了,小姐这意思是……没伺候过男人但是看过吗?
“小姐,您可千万……”回神后的玖岚差点就急得给跪了。
跟摄政王走得过近也就罢了,可若是再不清不楚的了,那她这个负责照看小姐的护卫可真是罪不可恕了。
不止是辜负来了将军的托付,就是皇上都饶不了她。
见状,某只终于看不下去的叹口气,“放心吧,姐今天不去。”
“真的?”玖岚还有些不敢置信。
某只一仰头,“当然,姐这么矜持,岂能是他想见就见得,先预约排队,等姐哪天心情好了再召见他。”
噗
玖岚一口血都想喷出来,脸色红白交错,很想死一死,“小姐,您……”一定要折磨她的心脏吗?
某只摆摆手,“好了好了,姐不逗你了行吧?你就传话,让秦艳茹说,最近姐正在准备一场很有趣的考试,暂时任何人不见,等准备好了,便会邀请他来看的。”
闻言,玖岚呼吸稳妥了点,这个理由倒是可以说的过去,不过,“是什么考试?”
某只挑眉,傲然道,“选美!”
玖岚凌乱着出去传话了,果然,她就不该好奇!
……
天黑下来后,外面的一切都安静了,某只才卸了易容,换上女装,这些日子,一直顶着那张男子的脸,猛然间回复成清丽的模样,她忍不住对着镜子赞叹了一声,“姐都要被自己给美哭了。”
身后伺候她梳妆的玖岚闻言,就是一个抽搐,不过明智的不接话。
某只想起什么,忽然问道,“小玖,假如看到姐两个不同的模样,会联想到是一个人么?”
玖岚想了想,很真诚的道,“看外表是一定不会,周三的易容术可以以假乱真,而且,一个男子,一个女子,且您扮男子时,还改变了身高,所以……。”
某只有些得意,她当初在鞋底做了内增高,所以身量上至少比女子扮相时,高了十公分,她宣称的年龄也成了十岁。
玖岚显然还没有说完,尤其是看到某只似乎在洋洋得意时,“只是,看性子就会觉得惊人的一致了。”
这才是最大的破绽啊!
某只作惊异状,“啊?难道姐的真性情就如此难以抹杀?”
“……”
某只拍拍胸口,“还好,还好……”
“还好什么?”
“还好,姐扮作柳三变时,那几个见过墨宝的人都没见过啊。”
“……可是应该都听说过了。”您不知道您已经美名远扬了么?
某只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只要姐不想承认,有的是办法。”
这话,玖岚倒是赞同,小姐的脑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千奇百怪的鬼点子了,而且……想瞒的也瞒不住,那几人肯定都是能猜到几分的。
“看来,姐以后在那几个人面前尽量傻白甜一点好了。”某只又皱皱眉,“或者恢复姐温婉安静、优雅矜持的真实面貌?”
玖岚恶寒了一把,真心觉得小姐还是这样吧,至少习惯了,再换一种模样,她不知道能不能再疯一回?
回到花楼时,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直到进了自己的雅间,某只还在眼花缭乱当中。
“艾玛,小玖你确定咱们没走错地方?”
玖岚肯定的点头,“没有,这里就是春来院。”
某只在自己的雅间里四下打量,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眼底的喜爱毫不掩饰,“秦艳茹的品味真心不错啊,这银子花的忒值了。”
这话倒不是夸张,外面的如何,因为是晚上,她只大体看了一眼,便觉得像进了如诗如画的园林一般,如今再看房间里的布局摆设,便更能体会到那份用心和讲究。
奢华中带着温婉的雅致,秀丽中不失大家的端庄高贵,既精致,又处处彰显独具匠心的品味和丰韵,这花楼尽管重修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然而,达到的效果比她预想中要很太多。
这也足见,秦艳茹耗费了心血,才能交出这样一份满意的答卷!
某只欣赏的不住点头,女子雅间里该有的一切都置办齐全,每一样都看起来赏心悦目,床上按照她的交代,也挂上飘逸的床帐,风一吹,便有分仙气在荡漾。
“看艳妈妈睡了吗,若是没睡,就说我找她。”
闻言,玖岚面色有些复杂,不知道那些话该不该对小姐说。
某只见状,了然的笑了笑,“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是非曲直姐心里有数。”
玖岚放下手里整理的包袱,正色道,“小姐,这个秦艳茹的背景很有些不简单。”
“喔?怎么个不简单?”某只终于欣赏完了,斜靠在软榻上,软榻也早已更换了更好的,上面铺着一张雪白的皮毛。
“她曾经是贤王的人,当年,她也是玉华楼的头牌姑娘,被贤王看上,很是风光了几年,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贤王再也不喜她,而她也离开了玉华楼,盘下了春来院。”
“她被贤王所喜时,是贤王的腿受伤之前还是受伤之后?”某只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玖岚却是心底一震,“是受伤之前。”
某只点点头,一时没说话。
玖岚耐不住,“小姐,您是想说她因为嫌弃了贤王所以才……”
某只摇头,肯定到,“不是,秦艳茹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因为……”
“因为什么?”
某只意味深长的一笑,“谁知道呢,也许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罢了。”
玖岚皱眉,却往深里想不出更有用的东西。
“好了,暂时想不清就不想,她对我们没有危险。”某只打断她的思绪。
玖岚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开门出去了,小姐正常的时候,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对人家产生莫名的敬意。
房间里,只剩下某只一个,她的面色终于显现出一丝凝重,都说看一个人的笔迹能知晓一个人的长相,同理,看一个人的品味眼力也能琢磨出对方的身份。
房间里的装修不止是用心啊,还不知不觉的露出几分外面不该有的贵气来。
一个身在花楼的里的风尘女子,会有这样的品味和格局?
脑子里各种的画面和猜测交织,她不由的叹息一声,有时候想要置身事外,可偏偏从一开始就入了局,想要抽身何其艰难?
没过几分钟,门被推开了,玖岚带着秦艳茹走进来。
某只迅速的收起眉宇间的无奈惆怅,换上一副非常激动满意的样子,“艳妈妈来了,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了,这房间布置的我真是太喜欢了,这才忍不住让小玖去把你喊来,没扰了你休息吧?”
闻言,秦艳茹欣慰的笑起来,先行了一个礼,才开口道,“墨小姐喜欢就好,这可不是奴家的功劳,都是装修的师傅们尽心尽力的去办的,奴家就是在边上指挥了一下,当然最大的功臣还是墨小姐您,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就是再用心也做不来这一切。”
某只含笑的眼神又扫了一圈周围,漫不经心的道了一句,“这房间里的一切,只是有银子也没用,还得有个好眼光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了的,艳妈妈再一次让姐刮目相看了,你交的这份答卷姐非常满意。”
闻言,秦艳茹心底一震,差点变了脸色,好在某只好像真的只是随意的一说,说完这句,便很感兴趣的又问起了别的,“那几位姑娘可都有认真的学?”
秦艳茹敛下异样的不安,笑着道,“墨小姐放心,她们学的可是认真的呢,这些日子啊,除了吃饭睡觉就在琢磨,还别说,那模样气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奴家都看的心里喜欢,您现在要不要叫她们过来考校一下看看?”
某只摆摆手,“不着急,艳妈妈说好,肯定就是好的,等明日吧。”
闻言,秦艳茹应了一声,正想再把今日的事情汇报一下,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墨水,脸上的神情非常的古怪。
见状,秦艳茹很知趣的笑着告退,不过出门之时,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墨小姐,前几日,奴家又收养了一位姑娘,生着一头的白发,容貌生的倒是还好,在咱们楼前面跪着不肯走,所以奴家就……”
某只眸光闪了闪,“嗯,我相信艳妈妈的眼力,收进来的人肯定都是有非收不可的理由。”
这样的警示之言,秦艳茹心底一震,脸上的笑容却真挚坚定,“墨小姐放心,奴家明白,会看好的,有时候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会更安全省心不是么?”
“嗯,艳妈妈所言极是,如此,就辛苦艳妈妈多费心思了。”
“墨小姐客气了,这本就是奴家的本分。”
三言两语,打的都是哑谜,玖岚是个直肠子,有些听不懂,墨水等到秦艳茹离开后,低声道,“小姐,那个刚刚收进来的人身份不寻常。”
某只点头,“姐知道,秦艳茹心底也明白,或许她已经猜到是谁的人了。”
墨水的声音有些清冷,“这个秦艳茹以前倒是小看她了。”
某只摆摆手,“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的,今天可以撵出去,可是敌人会善罢甘休?还是会找各种的机会给咱们这里塞进人来,到时候指不定会是什么更厉害隐秘的角色,还不如这个一开始就清楚的呢。”
墨水的面色稍稍和缓,“小姐所言极是,就依小姐的意思吧。”
“那是,姐天赋异禀,姐的眼睛是什么,那就是照妖镜啊,什么妖魔鬼怪都要现形……”
“咳咳……”墨水开口打断,怕再听到什么更要命的,当然也是他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传达,“小姐,刚刚接到宫里传来的消息。”
“宫里的消息?”某只被打断,有些不悦的挖了他一眼,“你宫里有相好的?”
墨水嘴角一抽,“不是属下,消息是给您的。”
“姐的?”某只皱了一下眉,“姐生的如此美貌可爱,宫里暗恋姐的可就多了,会是哪一个呢?”
为了避免她胡乱猜测、拿雷劈他们,墨水快速的道,“是皇上!”
“什么?”某只不淡定的站起来,气咻咻的嫌弃道,“那小包子给姐传什么消息,不知道姐对他无意么,还这么纠缠做什么?还真是……”
某只的反应唬了两人一跳,也呕了一口血,墨水摸一把汗道,“皇上要见您,今晚!”
------题外话------
哈哈哈,两人相会要等明天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