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子上怎么长着狐狸脑袋,这也太他妈邪门了,
其实从陆大川的惊叫声中我已经知道我不可能看错,但还是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眼再看:尖嘴大耳,部分还被尘土覆盖着的脏兮兮的脸上细长的眼睛紧闭,不远处是一个黑黑的鼻尖,整个脑袋歪向一侧,一副睡得很香的样子,分明就是个如假包换的狐狸头呀,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个世界上不但有鬼,还有狐狸精,
我们围在坑边不知道从何而语了,我习惯性地去看陆大川,他眼睛睁得贼拉圆,放下铲子反手从背包里掏出胶皮手套戴在手上,想把狐狸脑袋和脖子上的土完全扒拉开看个仔细,结果手刚刚伸进坑里,狐狸眼睛突然睁开了,目光贼亮,定定看着我们,
陆大川又是“妈呀”一声,身体本能地向后一靠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和刘长腿、陆可琴等人都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从对那些鬼物再沒有恐惧之后,我自认为自己的胆子已经够大了,沒有什么再让我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了,可是看见被我们放火烧毁了的女尸上的狐狸脑袋居然睁开了眼睛,还是被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最起码的防范意识都沒有了,
就在我们都愣住的时候,坑里的狐狸抬起脑袋挣扎了几下,随着埋在它脖子上的土层的松动,土里钻出了它的两只前爪,紧接着它露出來的身体猛地一摆把身体、后腿和尾巴全部从土里挣了出來,并且同时一跃便到了坑外,
跳出來后它似乎一点也不怕我们,就在我们震惊得眼珠子要掉下來砸到脚面子的目光中,在坑外的树叶堆里打了好几个滚,站起來之后弓起腰剧烈地抖了抖浑身的毛,一只洁白无瑕的白狐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清理干净自己身上的污垢后,它像要把我们记住一样挨个把我们看了一遍,然后两条后腿支撑着身体站起來,两只前腿像是抱拳作揖一样搭在一起对我们晃了晃,然后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白狐的身影在树林里消失后过了好大一会,我们才反应过來,
“他大爷啊,这演的是哪一出。”陆大川爬起來捡起工兵铲就去刨被我们点火焚烧后又被埋起來的那具女尸,
本身女尸埋得就不深,陆大川重新把它埋起來的时候又沒把坑填满,所以几下便把它整个挖了出來,
女尸虽然被烧成了黑炭,但是人的形状并沒变,我们看见它的身子上面并沒有脑袋,而被埋在土里沒有被火烧到的两条小腿和一双脚丫依然白润如玉,
这样的结果,让狐狸和这具女尸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变得无从判断,不过从白狐人立起來给我们作揖來看,似乎对我们烧毁女尸并不介意,相反还感谢我们把它从土里挖了出來,
无论事情多么诡异,多么让人想不明白,让一具尸体曝尸荒野总是不太好,所以看过之后陆大川又把它弄回坑里,用土埋了起來,
当最后一铲子土扔进几乎和地面持平的坑里,陆大川把铲子一收,扔给刘长腿装回包里,然后卸了手套,掏出一根烟点上火猛吸几口,从震惊中恢复过來,随即变得兴奋了起來:“这一趟真是长见识了。”他说话时两眼放光,
刘长腿也发出同样的感慨,连被吓得脸色惨白,从林子里鬼魂出现就几乎沒怎么说话的林仙儿和陆可琴也感叹起了那只白狐的美丽的外表和猜测它居然会像人一样作揖是不是真的传说中的狐仙,
默默地看着陆大川把那段焦黑的尸体挖出來,再默默地看着他把尸体埋回去,我觉得像是在做一场梦一样,看着一切是那样的真实,可是又什么也抓不住,剩下來的只是一片茫然,目光再次投向树林,看着那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鬼物,那些虚无缥缈的雾气,那些因雾气笼罩看上去灰蒙蒙的树木,竟然有一种对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鬼地方感到莫名其妙的感觉,
而埋好尸体后,陆大川他们的反应则让我第一次意识到其实我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寻求的只是一个答案和我爸爸的行踪,而他们追求的是一种惊险刺激的经历和一个不同于常人的活法,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当我意识到这些无意识出现在脑海里的想法挺可怕时,目光投向了陆可琴,忍不住又想到那我和可琴姐算怎么回事呢,难道也不是一路人吗,
不可能,不可能,……我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可是脑海里却像意淫一样控制不住地想到,也许我们的爱情只是一个意外,
爱情就是爱情,什么叫意外,“啪”的一声,我一耳光打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从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中回到现实中來,见陆大川他们都大眼瞪小眼望着我,知道自己失态了,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解释道:“沒事,好像脸上有个蚊子。”
“有蚊子吗。”
陆大川和刘长腿疑惑地在空中乱找,
都什么时候了,我就瞎掰扯一句,沒想到还当真的了,我心里那个苦涩呀,你妈,真神经大条呀,不过返过來再一想,这也何尝不是一种潇洒,于是把手搭在趴在我脸上看我有沒有被蚊子咬到的陆可琴肩膀上说:“走啦,走啦,难道要守着这具尸体过年吗。”
我们被这沒**的事弄得五迷三道的时候沒注意到那些鬼物什么时候变得和原先不太一样了,我记得刚开始它们凝聚成形时只是一个淡淡的身影,而现在看上去它们越混越清晰了,尤其是那些形体完好的女子,步态轻盈地走过时,飘飘长裙下被花花绿绿内衣包裹着肥tun和丰ru也依稀可见……真他妈要命,我赶紧看向了别处,还是这样,我又赶紧换了个方向,依然如此,再换……操他大爷的,我恍然明白了:这和走在夏日大街上的噪杂人群中,总能看到某些美女身上不该看到的部位是一个道理,不是爷的目光太猥琐,而是丫的衣着太牛x,
就在我恍恍惚惚不停地转换目光的时候,耳朵突然传來一阵钻心的疼,我打了个激灵抓住陆可琴拧着我耳朵的手,心里还想着这女人吃醋真是要命,定眼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原來我在丝毫沒有察觉的情况下竟然跟在一个自认为是一个很美的小妞的丑恶的鬼后面走出去了好几米远,
这时林仙儿一手拽着陆大川耳朵,另一手拽着刘长腿耳朵嘴里骂着“你们这些臭男人沒一个好东西。”向我们走來,
陆大川少有的面红耳赤底气不足地争辩道:“这是有鬼迷惑我们……”
刘长腿附和着:“就是,就是,回去了你可不敢对伍月说这些事呀。”
“你们心里干干净净的能被鬼迷惑到。”林仙儿似乎手上加了一把劲,转脸对着刘长腿,“你跟着那个骚货,老娘拽也拽不回來的时候咋沒有想起來伍月。”
看着向來话不多的林仙儿在这种情况下对不是自己的男人都教训得狗血喷头,我心里叫苦不迭,果然陆可琴受到林仙儿的感染也來劲了,差点把我耳朵弄成猪八戒,
正在我们三个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两个女人对男人的略根性痛恨得红了眼连鬼也不放在眼里的时候,我们周围突然起了一阵阴风,那些鬼物瞬间被一层黑气笼罩,张牙舞爪向我们扑过來,
那么长时间相安无事,突然遭到迷惑,我们就该有所警惕的,可是被两个冲昏了头脑的女人一纠缠便任何防范措施也沒做,甚至连不停挥动绑着“法宝”的长矛把鬼物驱赶到离我们更远一些的地方都沒有,所以在不知不觉间最近的已经靠了上來,离我们不过一两米远的距离,
我刚感觉到情况有变,一个下巴凹进去像被砸了一锤,舌头吊得长长的厉鬼尖利的爪子已经抓向了我的面门,我本能地向后猛仰脖子让开它的爪子,挥起长矛用绑在矛尖上的湿漉漉内裤从侧面砸在它的腰部,瞬间冒起了一股黑烟,它惨叫一声向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的时候长舌头一甩一下缠住了我的脖子,我沒想到它竟然会玩这么阴的一招,根本沒防备,一下被它舌头拖得摔倒在地,嘴巴大张却喘不上气,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去了,
还好这个时候拽着我耳朵的陆可琴沒被吓傻,在被我带着倒下的后急中生智,松开我耳朵拔出我背包侧兜里一支被尿泡过的箭恨恨地扎在缠住我脖子的舌头上,身子还在空中飞的厉鬼又是一声惨叫,舌头才收回去,
我猛喘两口气去看倒在我身边的陆可琴,本來想表示感激的,却看见一只脖子上空空如也,脑袋在手上捧着的鬼竟然就像伸长脖子一样伸展两臂用手里脑袋上张开的大嘴去咬陆可琴肩膀,我爬着的姿势想挥矛去打那只鬼根本來不及,情急之下侧身抬腿一脚向它踢去,看着脚从它身体中间穿过去了,它却一点事也沒有,我立即急了,拽住陆可琴靠着我这边的这条胳膊一把把她拉到我身体另一侧,过后想想我都不知道我从哪來的那么大力气,
那个鬼张得大大嘴巴咬在了一起发现沒咬住,估计还磕到了牙,它好像是愤怒了,两只手松开,双眼血红的脑袋居然又张开血盆大口自己向我飞了过來,操,还带这样玩的,一时我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它扑到我身上了,我都准备闭上眼睛挨它一口了,空中一支长矛猛然挥过來狠狠砸在了它的右耳根,顿时它打着旋像灰太狼一样惨叫着向树林的上方飞去了,而它的身体也在瞬间伸长手臂去追了,
看着打飞鬼头的矛尖上绑的是我外面的裤子,我知道在这危急的时刻是陆大川救了我(绑着秋裤的是刘长腿,),急忙拉着陆可琴爬起來问:“长腿、和仙儿姐都还好吧。”
听他三个人都说沒事,我提着的心放下來,想到以前看个鬼片都吓得要死,这打了一架也不过如此,看來这鬼怕“恶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我已经把周围的情况扫视了一圈,发现在这短短的几乎不到一分钟之内林子中鬼物又成了另外一种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