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林子里的鬼物太多,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它们突然对我们发动攻击后便不像之前二叔逛街那样吊儿郎当地向前走了,而是张牙舞爪像一股股小旋风向我们所在的地方汇集,个别还被一层黑雾笼罩着,所以我转着脑袋大眼看了一圈并沒看出它们形体上有什么变化,只是看见它们周身的那层雾气明显成了淡淡的红色,
这一变化让我心里有点好奇,但也沒太当回事儿,吐了口吐沫骂道:“丫的一会黑一会红的,你就是绿了爷现在也不怕你。”
陆大川难得的沒踢我屁股也沒打我脑袋,只是黑着脸看了我一眼说:“真是无知者无畏呀。”
我看着陆大川包公一样的神情是我从來沒见过的,而话里还有话忙问:“什么意思。”
“不怕是对的,不过这次咱们是遇上大麻烦了。”陆大川说着把水壶掏出來递给我,示意让我喝些水,
从刚才一战的情况來看,我们要想打到鬼沒有我的尿还真是不行,目前又被那么鬼层层围在中间,要想活着出去我还真得随时都能撒出尿來,所以我沒说什么,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喝了起來,一气灌得感觉到都要溢出來了才停下來,打着饱嗝把水壶还给陆大川,
长矛在手警惕地围着我们转圈,不让似乎有些畏惧但丝毫沒有退却的意思的鬼物靠近我们的刘长腿欣赏地说道:“这就对了,不够了我这还有。”
“你得了吧。”我瞅着脸上挂着些许幸灾乐祸的刘长腿,真想过去给他屁股來一脚,不过眼前的情况确实不是打闹的时候,只好生生忍住,“你就不怕我这水喝得多了,到时候造出來的尿质量不过关,尿碱什么的含量低了对鬼达不到应有的尿效。”
刘长腿一副当真了的样子,脸上表情立马严肃了起來:“我操,这点我倒是沒想到,那还是适量一点的好。”
我随口瞎扯一句,本來大家还能忍住,刘长腿一本正经來这么一句,都笑了起來,陆大川骂道:“这两个二货。”
陆可琴笑着在我腰里掐了一下:“脸皮还真是越來越厚了。”
可能是气氛真的太沉闷了,一向话少的林仙儿也说:“还真是不简单,连这么专业的问題也能考虑到。”
不知道接下來会怎么样,但是我无意中的一句话能让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來无疑是极其难得的,于是我们尽情地扯了几句,话題才又转了回去,
陆大川说:“你看林子里这些鬼物,最开始的时候咱们能看到的只是一团雾气,后來它们清晰地出现在了咱们的眼前,再后來当它们被一团黑气笼罩就开始攻击咱们了,现在它们又慢慢变成了红色,我觉得这就是所谓的煞气越來越重的表现,估计已经不是像咱们一样的普通人能对付得了的了。”
“不能是真的吧,刚才那个能把脑袋像狗一样放出來咬人的家伙已经够黑的了,还不是被你一棒子打走了。”之前说过的,对于鬼物我道听途说也有一些这方面的意识,但是看着此时刘长腿维持离我们最近的一圈鬼的“秩序”的时候还挺自如的,又让我那些说法有些怀疑,觉得它们不过如此,于是挥矛向最近的一个脑袋一圈都被长长的卷曲的头发遮盖的分不清哪面是脸,哪面是后脑勺的鬼打去,
陆大川一把抓住我的手,呵斥道:“你小子真他妈是个奇葩,说你胆子大吧,一路上你尿了两回裤子,说你胆子小吧,你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看你这样子现在又和鬼打上瘾了,恨不得痛痛快快再來一场是吧。”
竟管这已经是陆大川第N次看出我的心思了,但我还是忍不住的吃惊:“你咋知道。”
陆大川依然用那句话回答我:“你小子一撅屁股老子还不知道你拉什么屎。”
说实在我心里还真是想跟鬼在痛痛快快干一架,不要以为我脑子有问題了,我觉得是个有点尿性的男人那样打过一架之后都会想着在來一场吧,你想想在看动作片的时候哪个男人不为能一拳或者一脚把一个人打得飞出去而热血沸腾,不想拥有那样的“绝技”,可是在现实中可能吗,就算力气大些能把一脚把一个人踢飞,不说法律责任,恐怕“医药费”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担的起的吧,而和鬼打架就不同了,惊险刺激,能把它打飞还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不过把瘾脑子才有问題呢,我这瞎琢磨的时候,想到陆大川救我时一棒子下去那个鬼头像灰太狼一样惨叫着飞向林子的上空消失不见了,不觉又热血沸腾了起來,
当然我这样的状态依然沒逃过陆大川的眼睛,他说:“还是那句话,遇到事不怕是对的,但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你不想想要不是仙儿和可琴沒被魅惑到,还误打误撞把不知不觉就让咱们着了道的那场魅惑变成了闹剧,咱们现在怕是已经万劫不复了。”
陆大川这样说陆可琴沒说什么,林仙儿却不服气了:“你们劲那么大,我一个女人拼了命得把你们两个男人拉了回來,怎么就成了误打误撞了。”
经陆大川这样一说,我沒心思听他俩打嘴官司,把这一路上前前后后经历的危险想了一遍,觉得无论是战胜独角紫蟒、人面蝙蝠、直行巨蟹、尼罗鳄还是森蚺都不是我们有多么大的实力,而是有那么一点狗屎运,这一次还真是有些自大了,
想到这些我不禁担忧了起來,我们现在已是人困马乏,陆可琴靠着我的身体越來越沉,显然是站都要站不住了,而周围的鬼物颜色是越來越红,如果我的尿对它们失去了尿效接下來该怎么办,
我又努力回想以前听到过的关于厉鬼的故事和看过的鬼片中,还有什么普通人能用到的对付鬼的方法,想來想去好像最后把厉鬼解决掉的都是一些符呀,阵呀的需要专业知识的东西,他大爷的,早知道我学道士好了,上什么大学,
人总是这样,在要用到“书”的时候才后悔沒有去“念”,还管个毛用呀,
我在这正不着边际乱想着,陆大川说:“趁现在童子尿还能对它们有一些作用,咱们还是去找找林子里有沒有那三种树吧,这样耗着终究不是办法。”
依然是我、陆大川和刘长腿把陆可琴、林仙儿护在中间向着亚特兰蒂斯中心的方向走去,我们长矛挥到之处,那些变了颜色的鬼物也依然避开,虽然不多远,但是我们走过去是足够了,经过一战之后,陆可琴和林仙儿两人也完全适应了鬼物存在的环境,我们走得还算顺利,只是林子虽大,也不是想找什么鸟就能找到什么鸟,我们需要的树总也不出现,我们的体力却越來越不支,比较让人头疼,
不过遇到事陆大川似乎也总有办法,当着那些恶心鬼的面他就把我们烤好的蛇肉从包里掏了出來,几刀下去把一大段蛇肉连肉带骨头砍成了五小段,每人给我们分了一小段说:“我知道当着这些东西面吃东西有些为难,但是为了活下去我们也不能讲究那么多了……”说着陆大川便大口的啃起了他自己的那段肉,
补充体力无疑只有两种办法,吃和睡,睡觉我们现在实在不能,吃东西也吃不下去的话那真是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在陆大川的带动下,我们也各自啃了起來,
刚把肉咬在嘴里我还想着我会恶心得咽不下去,但事实证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食物的香甜把饿劲勾上來后,再看那些挂着眼珠、吊着肠子的鬼,我觉得现在就是让我上去咬它们两口能填饱肚子,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张口去咬,
所以我几乎是狼吞虎咽把分给我的一段蛇肉啃得剩下一根骨头还意犹未尽,最后还像舔冰棍棒一样把骨头舔了一个遍,我忘了我小的时候吃蛇肉含在嘴里的那几小段蛇骨是什么样,不过被我啃干净的森蚺的这段蛇骨却挺好玩,从脊柱骨上长出來的两根肋骨又长又弯,像两个大牛角,我觉得挺好玩,脑子一热把两根相对中间又有一定距离的肋骨这一边从我自己腰的一侧卡进腰里,然后脊椎骨转到了前边,手松开也不掉,一根蛇骨便像一条腰带一样系在了我的腰里,
陆大川看见了瞪我一眼:“你小子整啥幺蛾子了。”
我扭了扭腰:“这样的腰带你不觉得很牛x吗。”
“牛x沒看出來,傻x倒是有……”
“哥,你说的什么话,你还有个当哥哥的样子吗。”陆可琴一句话噎住陆大川,转脸对我说,“脏死了,快弄下來。”
钻山洞这么长时间,耗子见了估计都得认我们当亲戚了,要是嫌脏也是衣服弄脏了骨头,所以我晃了晃脑袋:“沒事,我早舔干净了。”
说这话我沒有一点搞笑的意思,他们却又一次笑了起來,不过这样也好,能笑出來说明我们情况还不是太糟糕,
我心里刚这样想到,那些鬼物却像是要印证陆大川说的是真的一样,一下子便不再给我们让出道了,我们三个人无论再怎么挥动长矛,矛尖上绑着蘸着我的尿的衣物就像我踢那个鬼的那一脚一样,眼睁睁看着从它身体上穿过去了,它却一点也不为所动,
四面八方的鬼物不再给我们让出道路后也沒有像上一次一样扑过來拼命,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吓得冷汗直冒,他大爷的,我是不是要掏出家伙用热尿呲它们一下,试试它们是真的不怕童子尿了,还是矛尖衣服上的尿挥发得失去了尿效,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