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在景阳宫中午后醒来,这大冷的天,景阳宫内帷之中却被炭火烘的暖暖的,德妃慵懒地赖在凌风怀中,见他醒了,红着眼圈也不说话。
“爱妃这是怎么了,朕也不曾欺负你,你却为何这般模样呢?”凌风诧异问道。
德妃就伏在凌风胸口说:“尹平的事情臣妾已经听说了,臣妾请圣上恕罪,都是臣妾一时糊涂才会召了尹平到景阳宫中来,只是臣妾并没有想那么多,也不曾交代他什么。”
凌风侧身看着德妃,而后沉声说道:“这话就不用再提了,他尹平不过是个奴才,也值得你为他开脱?”
德妃立时就听出来凌风不愿提及此事是因为心中有气,她更是不敢半途而废,立时接口说:“如此臣妾岂不委屈?”
凌风本不想再说下去,可是德妃却好似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于是点头说:“也罢,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说来朕听听。”
“臣妾本也不知道圣上召见了尹平了,还不是不知死活的小太监多嘴多舌,臣妾也是觉得这尹平本是臣妾家奴,他入宫来,臣妾总得训诫两句,也让他好生为朝廷效力,为圣上效命才是。”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凌风也权且听了,不过随即觉得有些不妥之处,于是问道:“这话却是你宫中的小太监说的,朕在永寿宫中与太后计较此事,便是传扬出去也不会太远,这小太监现在何处?”
德妃本来不过就是想解释一下而已,不想凌风却认真了,她也不敢推脱,赶紧说道:“那两个小太监当是在外面候着了吧!”
凌风就翻身坐起,叫了一声迎香,迎香赶紧过来伺候凌风起身,德妃也手忙脚乱地穿了衣服,吴庸上来伺候了梳洗,凌风和德妃就到了前殿。
“传嚼舌头的小太监上来。”凌风冷冷说道。
吴庸转身示意,外头侍卫早已将两个噤若寒蝉的小太监带了进来,那两人跪下之后就磕头不止。
凌风冷冷问道:“是你们自己说呢,还是要朕来问。”
“圣上明鉴,奴才们不敢有丝毫谎言,圣上要问的事情是小的们在值房赌钱时寿康宫中的小太监告诉我们的。”那两个小太监哪里还敢有丝毫隐瞒。
这话出口之后就算是德妃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事情果然另有原委,对于自己来说可以说是脱了一半的干系了!
她立时跪下说道:“圣上也是听到了,臣妾本来并不知尹平入宫之事,原来是有人从中作梗,非要臣妾知道,臣妾本是个没有心机城府的人,自然是要叫尹平到景阳宫中来交代几句,如此也就坐实了臣妾的嫌疑了!”
凌风不说话,而是挥手制止了德妃,而后对吴庸说道:“这些算起来都是你的徒子徒孙,若是要朕来发落倒是抬举了他们了,你且瞧着办吧!”
吴庸赶紧躬身答应了,那两个小太监连连求饶,侍卫们已经上来将他们拖了下去。
凌风看了一眼德妃说道:“无论如何,你私自召见尹平都是犯了宫规,朕也不能视而不见,你这些日子就禁足在景阳宫中吧!”
德妃正要求饶,凌风已经站起来走掉了,迎香眼神示意德妃,德妃不由得止住了。
只等凌风出了景阳宫之后德妃才问道:“你方才示意本宫,究竟是何用意?”
迎香笑说:“这时候圣上的气恼都在皇后身上,若是娘娘一味相求,只怕圣上会迁怒娘娘呢!”
德妃想通之后不由得点头说:“是了,是本宫疏忽了,你这话不错,圣上此刻怕是已经朝寿康宫中去了。”
迎香笑说:“圣上方才在娘娘面前的火气不过是个引子,只有到了寿康宫中才会爆出来呢,娘娘却还要拦着。”
德妃笑说:“是了,本宫不若你聪慧已经是事实了!”
迎香赶紧作势要打自己的嘴巴说:“都是奴婢多嘴,娘娘聪慧异常,自然是早已想明白了,只是不愿说破而已!”
德妃知道她是逢迎自己,也不说破,就摆摆手示意迎香下去了!
却说凌风出了景阳宫,吴庸见他步履匆匆,在后面躬身跟着,早已看到圣上这是本着寿康宫的方向去呢!
“圣上心中如今怕是有些火气,若是就到寿康宫中去,岂不是因为那两个奴才的事和皇后娘娘不睦了!”吴庸劝慰说道。
虽说吴庸这话也是不错,可是凌风心中总是有些不爽,想要自己就此罢休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哼了一声说:“你也要来指教朕该如何做法吗?”
“奴才不敢!”吴庸顿时垂首不语,这话本就是多余的,圣上在气头上他自然不是没有看到,本以为自己的劝慰圣上能听得进去,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寿康宫,安盛业已迎出来跪了下去,而后朗声道:“奴才恭迎圣驾。”
他的嗓门很高,自然是刻意叫宫里面的皇后听得见的。
凌风也不去管他,只管往里面走,皇后也出了正殿,跪下来迎接,凌风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而后冷冷喝问吴庸:“那两个奴才是怎么处置的?”
皇后愣了一下,圣上到自己的宫中为何还惦记着两个奴才的处置,吴庸赶紧回说:“惹恼了圣上还能有什么好下场,自然是即刻杖毙了,而后就拖去喂狗了!”
吴庸在宫中浸淫了一辈子,凌风这点心思对于他来说可是没有丝毫没有什么好难猜测的,他刻意说的轻描淡写,就是为了震慑这寿康宫中众人,其实就算是皇后都包含在内了!
凌风早已疾步进了正殿,也不曾正眼去瞧皇后,皇后无奈,只能自己起身,而后缓缓进来陪笑说道:“又是那个不开眼的惹恼了圣上了?”
吴庸赶紧躬身说道:“还不是景阳宫中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太监,说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在德妃娘娘面前说起了尹平入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