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皇兄都对他避而不见。南司璃只好每天在轩阳宫赏梨花,眼见着服侍皇兄的宫人被夏颉帝换了一批又一批,心中很是忐忑不安。也不知道皇兄的伤好些没有。一想到那些粗手笨脚的宫人碰了皇兄的身体,他就难受得紧,生怕他们弄疼了他,又嫉妒他们能够碰到他美玉似的肌肤。已经三天了。虽然太医都说皇兄的伤已无大碍,但他就是不能放心。非要亲自确认才能安心。他几乎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逼疯了,咬咬牙抬起脚又要冲进门去。无奈该死的黎影挡在门口,再次把他拿下。
“黎影,你给我让开!”南司璃恨得直咬牙。这个木头木脑的笨猪,总是像铜墙铁壁一样挡在他面前。
“主子有令,不能让您进去。”黎影寒着一张脸,一如三天前发现南司璃将浑身浴血的南司玥“扔”在内殿时一样。
“我不进去。就在门口看看。”
“不行。”这招昨天已经用过了。而且,很不幸地,被主子发现了。南司玥暴怒,硬是罚他在门口整整跪了一晚。这样的经历,他才不想来第二次。
黎影死死盯住南司璃,分毫不敢松懈。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这个四皇子的古怪之处可不仅仅是在耍嘴皮子上。果然,只见南司璃对身后的贴身侍卫颜夕使了个眼色,颜夕立即纵身一跃向他攻了过来。黎影后退一步,摆开架势准备应战。不料南司璃却一个侧身,后跟一转向内殿冲去。
黎影暗叫不好,一掌虚晃,正要抽身去追,却见南司璃一个趔趄自己停住了。原来是个新来的太监,捧了药碗正欲推门进入内殿。不料南司璃突然闯来,吓得他连连躲避,汤药洒了好些。
“奴才……奴才给四皇子请安!”太监脸色苍白,端着药碗就要跪下。
“嘘!”南司璃连忙捂住他的嘴。这太监扯着公鸭嗓叫得如此大声,被皇兄听到了只怕要更加生气了。
“奴才有罪……”被四皇子亲自捂了嘴,那小太监吓得不轻,居然叫得也更响了。好在黎影及时赶来,小太监这才松口气,脚下一软跌进门去。
而这边,黎影和南司璃推推搡搡打起了太极,颜夕亦是很快加入了打斗。三人皆有兵器在身,却都不敢轻易使用,一来怕伤了对方,二来也怕惊扰里面的人,双方都讨不到便宜。于是这场打斗就更像是男子的舞蹈,三人在皓白如雪的梨花中起舞,惊得一帘白雪簌簌,映了金色阳光,犹显得华美无比。
正斗得兴起,突听得宫外有人高声叫道:“皇上驾到!” щшш ★ⓣⓣⓚⓐⓝ ★¢ ○
三人大骇,忙停手,跌跌撞撞跪地接驾。
“微臣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
“都起来吧。”夏颉帝打量着面前的三人,皱眉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黎影和颜夕均是一抹冷汗。南司璃却笑道:“回父皇,孩儿昨日新学了几招擒拿术,正向他二人讨教呢。”
夏颉帝脸色一沉,不由责怪道:“哼,你倒好,上这儿来讨教了!不知道你皇兄需要休息吗?前儿个玥儿还说你近来顽劣任性,暂时不想见你,朕颇为不信,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父皇,”南司璃又道,“孩儿也是担心皇兄的伤势。再说,这轩阳宫内来往宫人甚多,我也不放心啊。”故意顿了顿,又低声道,“只是皇兄一直对孩儿避而不见,我……”刻意抬眼看着夏颉帝,语调甚是委屈。
夏颉帝心下一软,摆摆手道:“罢了。你老实告诉朕,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想到那件事,南司璃不由得脸上通红。他总不能直接告诉父皇,说自己一时把持不住兽性大发侵犯了自己的皇兄吧。
正犹豫不决,突闻殿内传来“哐啷”一声。众人大惊,皆知不好,忙跟了夏颉帝冲进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