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阳光恰好照耀在秦谖的身上,秦谖模模糊糊的从梦里醒来。
最初的懵懂过后,秦谖看清了自己身边的人,是李紫曦,这才慢慢回想起来,昨日的李紫曦似乎是在自己面前哭了许久,哭着哭着两个人都累了,什么时候睡过去了都不知道。
昨日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梦一样。
秦谖坐起身子,看着李紫曦还沉沉的睡着,似乎做着一个并不愉快的梦,梦里面也紧紧的锁着眉头。眼睛还有些红肿着。
真是个傻丫头,秦谖心里默默的想着,皇上哪里舍得去惩罚你。两个人的隔阂,慢慢总会好的,毕竟你可以守在他身边。
秦谖心里涌出一些酸意和苦楚,轻手轻脚的起身了,去了自己的营房。外面已经稀稀落落的有了不少晨起的人,见面都向秦谖行礼。
秦谖点点头,进了营房。皇上还在睡着,没有醒来,秦谖注意到皇上身下的褥子有着许多褶皱凌乱的痕迹,猜想皇上也是一宿没有睡好觉。
秦谖走过去,轻轻的坐在皇上身边,看着这个面色俊朗的男人,心里沉甸甸的,似乎有种永远吐不出来的气,梗在胸前。
“主子。”如镜如花提着水壶进来,刚好看到了秦谖,忙不自觉的叫出声来。
秦谖立刻有些责备的看了过去,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如镜如花不由得向秦谖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的放下了水壶,又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秦谖看她们出去了,才重新看向皇上,看皇上睡容沉静,一双手。忍不住的慢慢抚向了皇上的脸。
那双手却被捉住了,秦谖微微惊讶,皇上睁开了眼睛。
“皇上醒了?”原来皇上已经醒了。自己却那么咱越,想到这里秦谖略略有些脸红。
“你进来的时候朕就醒了。只是有些累,不想睁开眼睛来。”皇上看着秦谖,慢慢道,面容却是有些疲色。
“臣妾知道皇上累。”秦谖收回了手,只是看向皇上的目光仍然是忧郁的。
“她昨晚还好吧?和你说了什么?”皇上问出这话显得很勉强,只是因为是秦谖,因为不问就会如鲠在喉,皇上还是问了。
“嗯。德妃姐姐和臣妾哭了许久,最后臣妾与姐姐都有些累了睡过去了,臣妾来的时候姐姐还没醒来。”听皇上醒来就要问起德妃的话,秦谖心里有些微微酸楚,只是还是语气平和的都与皇上说了。随后笑一笑,又补充道:“只是说的什么臣妾倒是都忘记了,左不过是挂念皇上的话。”
皇上听了也笑一笑,只是笑得很不真切,仿佛琉璃一般的薄脆,话语里多了几分无奈:“想了一晚。朕还是不知道怎么处置她的好。真的。”
秦谖不知说什么,就只是沉默的看着皇上,皇上拉着秦谖的手起身了。“只是朕还得起身,你昨晚说得对,这件事不能被母后知道,不能传进宫里,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但还是不得不为她收拾烂摊子。”
秦谖沉默着笑了。
如镜如花又进来了,看到皇上起身,便伺候了皇上和秦谖洗漱梳妆,皇上收拾停当便起身急匆匆的往外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看向秦谖。“昨日的事情,你也不要告诉别人了。让德妃这样做。”
秦谖点点头,皇上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连刘嫔都不能说。”
秦谖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的点点头。
皇上这才重新的掀起帘子,大步的迈向外面。
用过早膳,秦谖一步也没走出营房,听周围声音变得嘈杂动乱,随即又慢慢转向安静,秦谖躺在床上,暖暖的,不知是留有皇上的温度还是自己的,忽然感到有风进来,秦谖转头望去,是刘晴。
刘晴带着笑进来,“怎么,今日没跟着皇上一起去围猎啊,昨晚和墨画烟青两个丫头疯了一天,睡得早,想着还是来看看,也不知你是不是又和皇上走了。”
“皇上他们已经走了么。”秦谖按捺下心里的百般思绪,坐起身子,招呼刘晴过来。
“可不是,要不怎么会这么安静,要说在宫里都呆的习惯了,每日安安静静的,这早晨忽然被吵醒来,倒还有些不习惯。”刘晴笑着进来,挨着秦谖坐下,床榻暖暖的,感觉很舒服。
“墨画烟青呢,怎么又不见她俩了?”
“谁知道又跑哪去了,伺候完我用早膳,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真是疯丫头。”刘晴说着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
秦谖也跟着笑起来。
“你怎么了?”刘晴看着秦谖忽然问道。
“我?我能怎么呀?姐姐干嘛突然这样问?”秦谖又笑。
“你呀,什么都藏在心里,不愿说的。我也是看你笑的勉强,心不在焉的,像是有事,有事就和我说说,别自己憋着。”刘晴语气里是真切的关心,秦谖听得出来,也有几分感动,可却不能明说。
“大概是刚睡起来还有些迷糊吧,昨日累了,刚用了早膳还想再困一会,这不姐姐就来了?”秦谖振作了下精神,带着几分薄嗔向刘晴道。
刘晴心思还是个细腻的,知道秦谖这是心里有事,不愿与自己说,心里虽然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笑一笑的岔开了,却不愿再多说什么话,只是脱了鞋子,两条腿上来,抱着腿坐着,一时之间房内的气氛有些清冷了,两个人都不开口。
秦谖想着若不是皇上叮嘱,自己一定会和刘晴说说这件事,刘晴万万是不会告诉人了,可是既然皇上特地嘱托了自己,这件事还是就此烂在自己心里吧。
也看出刘晴心里有些不悦,却是无法,正想着怎么开解刘晴,是和刘晴出去走一走呢还是在屋子里说说胖的话,却看到帘子又一次被掀起来了。
这一次来的是曦妃身边的瓶儿,“宜嫔娘娘,刘嫔娘娘。”瓶儿进来的很是着急,慌慌张张的行礼。
“两位娘娘随奴婢去看看主子吧,主子忽然发起高烧了。”
刘晴和秦谖一起坐起身子来。
“怎么会,本宫早晨刚从德妃那里来,她还不是好好的?”秦谖一面找鞋子一面问道。
“奴婢们也不知道,主子,主子方才一直睡着不醒,奴婢也没敢去叫,最后想到该用早膳了,这里不是宫里,过了这个点就没热的给主子吃了,便过去叫主子醒来用膳,谁知道怎么叫都不醒,奴婢不经意的探了探主子的额头,发觉烫的吓人,脸也是通红通红的。”瓶儿许是吓着了,说话的时候有些语无伦次的。
秦谖想起刚才看李紫曦的时候脸的确有些红,只是以为是睡了一觉热的,又或许是睡前情绪激动,便没有在意,没想到竟是病的。
“太医呢,随行的太医可是叫过去了?”刘晴也已经穿好了鞋子,和秦谖相携着起身,一面往门外去一面问道。
“奴婢已经唤人去请了,只是心里还是怕的厉害,想到宜嫔娘娘与主子关系好,便来找宜嫔娘娘拿个主意。”
“本宫有不是医生,还是等太医来看过再说吧,你快带本宫过去。”秦谖和刘晴齐齐的出了门。
跟着瓶儿进了李紫曦的营房,发觉已经有不少人在了,都围着李紫曦换帕子,李紫曦还未醒来,太医也还未来。
秦谖又叫了一个人去请太医,特意叮嘱要快一些。那小宫女也是个伶俐的,出门一闪就不见了影子。
秦谖和刘晴上前,众人都为二人让开了路。
探探李紫曦的额头,果然烧得厉害,皇上此时也不在,这次太医们带的只是伤药,怕是这样退烧的药是没有的。秦谖心内焦急起来,恨自己怎么那么粗心的没发现,把李紫曦一个人扔在了营房,若是皇上回来知道,真不知该怎么去交代。李紫曦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过了一些时候,太医终于一颠一颠的进来了,只来了一位,其余的都该随着皇上上山了。
太医没想到此时会出什么事情,也有些着急,先给刘晴和秦谖行了礼,才坐到李紫曦身边,也不避讳的用手探探李紫曦的额头,虽然只是轻轻一碰就立刻拿开了,眉头却锁得很紧。
又伸手搭向李紫曦的脉搏。
“怎么样,太医,德妃娘娘这是感了风寒?严重么?”秦谖不等太医将手放下便问道。
太医依然把着脉搏,微微抬了抬头向秦谖回道:“这,是感了风寒,又郁积于怀未能消散所致,说严重也不严重,用药控制一下,喝两副药就能退烧,只是现在微臣还有另外几个太医身上并未带有这药,一切还得回宫再治。”
自己担心的果然是对的,秦谖心里沉甸甸的,“现在无药,那太医也要想一些别的法子控制一下,起码先让德妃娘娘醒来,毕竟皇上都还不在,回宫的话,也得等皇上会来再提。”秦谖私心想的还是太后那边,也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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