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阑看着她的动作,心中一惊,抬手止住她杯盏的去向。他眼底掠过一丝担忧:“浅尝便可。”
“嗯。”
卿词看了他一眼,再次抬起酒杯,对着微有愣愕的冷箫轻浅微笑。
“既然小姐不能喝酒的话,那么属下也不喝了。”
“令冷叔叔你过虑了,卿词虽不胜酒力,但是这‘醉花酿’纯度不高,浅尝两口还是可以尽尽兴的。”
“哈哈,好,既然小姐都这样说了,属下也就却之不恭了。”
冷箫碰了碰卿词的酒盏,便当先一饮而尽。
席间,几人痛快畅饮,霍景阑始终暗暗留意着卿词的脸色,生怕她醉倒。
一顿简单的晚膳竟吃至深夜,冷箫也破天荒地喝到酩酊大醉,他今天实在是高兴,虽没有明确表明出来,但是众人看着他醉醺醺的红脸,口里还唱着不知名的歌曲,不禁相视一笑。
“漾华,你带冷叔叔到房间里去安置好吧。”
霍景阑吩咐道。
“是,公子。”
他看着漾华和冷箫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这才问绿依:“绿依,水都烧好了吗?”
“都烧好了,小姐的房间里也放置了热水了。”
“好,辛苦了。”
霍景阑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卿词微醺的脸,是火一样的热。
这丫头啊……
他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她还望着面前的酒盏发呆,不由问道:“还喝不喝了?”
“不喝了,”卿词将头一侧,倚着霍景阑的手臂,“我醉了。”
“哈哈,”霍景阑不禁失笑:“哪有人醉了还知道自己醉了的呢?”
“不是人醉,”卿词指了指自己的心:“而是心醉。”
因为愉悦,所以心醉。
“好吧,那么心醉的卿词还想不想睡觉呢?”
“想!”
她想也没想,便答道。
“真拿你没办法了。”
霍景阑扶起她,却不料卿词扯着他的手臂,有些许撒娇:“我想你背我回房间。”
“好。”
“景阑对卿词真是很好啊。”
卿词展颜一笑,整个人趴在霍景阑的背上,玉臂微挽,挽住他的脖颈。
霍景阑轻轻背起卿词,甫一走了两步,便察觉有一股暖流透过衣领,流进了身体之内。
是热泪。
霍景阑本想侧头看看卿词,然,终是一笑,放弃了这个念头。
内室水汽氤氲,木桶里的水不断往外冒着热气,霍景阑将卿词放置在床上,又拿了木盆从木桶中勺了一盆热水出来,再然后从怀中掏出常备的草药放入水中,卿词倚在床头安静地看着那抹忙上忙下的红色身影,最后听见那人的声音响起:“来,泡泡脚吧。”
“嗯。”
卿词应了一声,便俯身脱鞋。
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你好好歇着,‘醉花酿’虽不易醉,但是后劲却大得很。”
霍景阑瞥了她一眼,便蹲下身来帮她脱鞋。
纤足入手冰寒,毫无温度,今天的融掉雪果然还是渗透到了她的脚上了。
“景阑你不必担心,我的双腿残疾了这么多年,这一点点融雪对我不会有过大的影响的。”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
水声起,药香浓,霍景阑将卿词冻透的双脚放入盆中,他边帮她浸脚边按摩她双腿上的穴道,为她疏通腿上的血气。
卿词仍是靠在床边,垂眸看着霍景阑认真细致的侧颜。
“你不问我为何能走路了?”
她突地出声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