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下的柔腻温滑,令端木赞心中情动,手掌忍不住探入衣底……
温热的手掌,引起她身体一阵阵的酥麻,甘以罗喉间不觉的发出一声嘤咛,身体跟着轻轻颤栗。
她身体的反应,令端木赞心头怦跳,倾身而上,衣衫一件件除去……
“王上!”蓦然间,殿外传来奴仆的声音,说道,“王上,奇木大人求见!”
端木赞身子一顿,瞬间欲望全消,不禁心中怒火中烧,正要喝骂,却闻奇木在殿外疾声回道,“王上,葛瞻图大人在宫外求见,说是……说是牧滩族反了!”
牧滩族反了?
端木赞一惊跃起,一把拽过衣衫披上,大步向殿外奔去,问道,“你说什么?”
奇木道,“牧滩族反了,已经在平湛洲起兵!”
端木赞咬牙,狠声道,“是邬合这小子,不识好歹的东西!”脚步匆匆,奔出殿门,渐渐远去。
甘以罗静静躺了片刻,直到呼吸渐平,才慢慢撑身坐起,整好衣衫向殿外来。
在外室椅中坐下,向飞烟二人命道,“去把方才那奴才唤来,你二人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微微一停,又道,“端木赞来,早些知会一声儿!”
飞烟、绿珠二人应命退出,将那奴仆唤了进来。
刚才,那奴仆见端木赞回来,早已吓的魂飞天外,待见他来了又去,竟然不曾理会,知道是甘以罗遮掩,听到传命,忙进殿磕头。
甘以罗向他注视片刻,问道,“方才你为何惊慌?”
那奴仆身子一颤,叩头道,“奴才一时失手,打破了茶盏,并非有意,求公主恕罪!”
甘以罗微微皱眉,淡道,“你是北戎王的奴才,本来也不将本宫放在眼里,说话不尽不实!”微微一顿,沉声道,“也罢,那便待……”
话还没有说完,那奴仆已惊的连连磕头,颤声道,“公主言重,奴才不敢!”
甘以罗淡哼一声,冷然不语。
那奴仆心中更慌,颤声道,“奴才是……是听那……那尚勤是……是邑娄国人,所以……所以……”惊慌之下,上下牙齿相撞,咯咯有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甘以罗挑眉,问道,“尚勤是邑娄国人,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奴仆勉力定神,将牙一咬,说道,“只因……只因奴才……也是邑娄国人!”
甘以罗大为意外,问道,“你是邑娄国人?”
念头一转,又冷笑出声,说道,“据本宫所知,端木赞劫来的邑娄国人,尽数贬为贱奴,称为奴颜族,你胆敢欺哄本宫!”说到后句,语气中已含上一丝凌厉。
那奴仆一惊,忙道,“公主有所不知,奴颜族,只是邑娄国的寻常百姓,而我们……进入忠武王府的,都是……都是邑娄国王都中,各府的公子。”颤颤抖抖,将事情原原本本细述一回,哪里敢有一丝隐瞒?
原来,七年前端木赞率兵攻破邑娄王城,将整个王城席卷一空。财物全部运回大漠不说,王宫中从王子公主,到宫娥嫔妃,王城内,从将相王侯,到公子王孙,以及所有的百姓,竟然也全部掳入大漠。
寻常百姓脸上刺字贬为贱奴,供北戎人奴役,称为“奴颜族”。公子王孙,全数惨遭阉割,押入忠武王府,充作阉奴。
甘以罗听的呆住。
她一向知道,七年前,端木赞与裳
孜国联手,将邑娄国灭国,将邑娄国半国百姓掳入大漠。却不知道,便连王侯将相也一道被劫,而且……残忍至此!
想起千泽洲忠武王府中所有的奴隶,最大不过二十余岁的少年,不由问道,“你是说,千泽洲忠武王府中的奴隶,都是邑娄国王侯将相府中的公子?”
那奴仆磕头道,“公主明鉴!”
甘以罗向他凝目注视,问道,“那么,你是何人?”
那奴仆惨然色变,只是连连磕头,求道,“公主,奴才从七年前,就没有了姓氏,今日若提,便唯有一死!”
甘以罗皱眉,说道,“这殿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说与不说,也只是本宫一名话罢了!”
那奴仆身子一震,迟疑片刻,低声道,“奴才……奴才本是邑娄国袁尚书之子,如今,名唤阿三。”
“尚书之子!”甘以罗低声重复,想起当初在忠武王府,端木赞对这些奴仆所施的酷刑,心底,泛上一阵阵寒意。
轻轻摇头,不自觉问道,“端木赞与你邑娄国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残忍至此?”
那奴仆身子一僵,只是伏跪在地,身子簌簌发抖,再也不敢回答。
甘以罗不禁心生怜意,也不忍再逼,说道,“今日的事,本宫不会再提,你去罢!”
那奴仆大喜,连连磕头谢恩,匆匆退了出去。
甘以罗望他出了殿门,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没想到一些公子王孙,竟然被折磨成这等模样,端木赞,你对我甘以罗再好,也难掩藏你的野兽行径!”
飞烟、绿珠见那奴仆出去,转身回来。见甘以罗皱眉沉吟,飞烟问道,“公主,方才说了什么?那奴仆吓成那个模样。”
甘以罗向她一望,淡道,“这承露殿的奴仆,哪个和主子说话不是吓的发抖?”
起身在室内踱了两圈,向飞烟道,“你差人去唤奇木过来!”
飞烟点头,快步离去,隔了片刻回来,说道,“奇木随着王上出宫去了!”
直到日落时分,也不见端木赞回宫,连奇木也没有回来。甘以罗心中暗思,一定是牧滩族造反,端木赞领兵出征,奇木跟着一起去了。
心里暗暗可惜。若是牧滩族再迟些日子造反,令她有所准备,这倒是个好机会。
只是,事起仓促,只能生生错过。
思谋良久,知道心中的盘算终究很难成事,甘以罗轻轻叹了口气,将神思收回,唤飞烟、绿珠二人服侍就寝。
暗夜沉沉,在睡梦中,甘以罗似乎跨越过千里绝域,回到梦萦魂牵的南绍国。
弟弟率众来迎,众臣、百姓一片欢呼声。
“公主!”清越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思念,一条人影向她奔来,不施君臣之礼,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驸……驸马!”甘以罗难以置信的低唤。
他,不是与自己一同被俘吗?他,不是被送往旁处囚禁吗?为何会在南绍?
难道,他和自己一样,也脱身逃了回来?
心头,掠过一抹惊喜,正张嘴要问,便闻他说道,“公主,微臣好想你!”搂抱着她的双手,抚上前胸,解去她的衣衫,灼热的唇,沿着她的颈项,一路啃啮,向下滑去。
眼前的弟弟、臣子们的面目变的模糊,却在朦胧的人影中,突兀的显出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向她怒目而视。
“
端木赞!”甘以罗失声惊呼,飘荡的神思骤拢,一惊而醒。
颈项间,灼热犹存,胸前游移的手掌,仍如梦中。
甘以罗身子一缩,不禁向里闪避,却觉腰间一紧,已被人揽回,身上份量骤增,整个身子已被压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醒了?”端木赞沉厚的声音,在这暗夜中,变的有些微哑,一只手掌,在她面颊轻轻摩挲,柔声问道,“孤王吵醒了你?”声音中,却没有一丝歉意。
“原来,我没有回去!”甘以罗暗想,一瞬间,心中满满的,都是失望和惆怅。
习惯的听不到她的回应,端木赞轻叹一声,埋首在她颈间,深嗅她身上清新的味道,任由一颗心,不断的沉沦……沉沦……
身体,在那双手掌的轻抚下,渐渐酥麻。
甘以罗阖上双眸,任由他解去罗衫,任由他,将自己推上云端,任由他,将自己抛落地狱……
一个梦!
她想,那只是一个梦!只有在梦里,她才能见到她的家园,她的亲人,她的臣子……
一个梦……而已!
夜,悄悄逝去,黎明时分,甘以罗从沉睡中醒来。侧过头,身畔果然已经无人,端木赞不知何时离去,空留昨夜一室的激荡。
甘以罗慢慢撑身坐起,满身的疲乏,令她只愿长睡。
只是……
甘以罗微微咬唇,迷离的双眸,渐渐显出一丝坚决。
牧滩族反了,或者,她可以为自己做些什么!
取过衣衫披上,甘以罗速速下榻,向外室来,见绿珠正倚着门发呆,伸手一推,唤道,“绿珠!”
绿珠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望向她的眸子,仍留着一些迷惑。
甘以罗皱眉,说道,“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绿珠慌张摇头,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甘以罗见她脸色有异,却无心多问,说道,“你去寻奇木,要他一顷儿来见本宫!”
绿珠点头,答应一声儿奔去。
甘以罗又唤飞烟道,“服侍本宫梳洗,要快!”转身回入内室。
牧滩族反了,就算端木赞不必亲自应战,也必定会很忙碌罢?
甘以罗心中暗忖,一面由着飞烟服侍,简单净面,换了出行的衣饰,向外殿来。
飞烟随后跟了出来,劝道,“公主,时辰尚早,用了早膳再去罢!”
“嗯!”甘以罗脚步微停,心底暗自懊恼。
自己这是怎么了?四年前,父王驾崩,自己以一介弱女掌理朝政,也没有这样沉不住气,今日,竟然如此性急!
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满心的急切,点头道,“也好,想来奇木一下子也来不了!”转身回殿上坐下,说道,“你去将尚勤唤来,本宫有事吩咐!”
飞烟应命而去,隔了片刻在门外回道,“公主,尚勤来了!”
甘以罗道,“唤尚勤进来,你在门外守着,奇木来了,速速回报!”
门外飞烟应了一声,尚勤开门进来,跪倒磕头。
甘以罗默默受了礼,却不令起,向他凝望片刻,问道,“尚勤,本宫能不能信你?”
尚勤一怔,仰首唤道,“公主!”见她脸色沉凝,似乎有所期待,冗声道,“小人受公主大恩,这条命,便是公主的,公主若是见疑,小人唯有一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