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旋转的色采漩涡照亮了夜晚,以其鲜艳的色调震撼人心。鲜红、深蓝与耀眼的翠绿交织融合,呈现出一种完全不自然的美景,独一无二。也只有冷酷且致命的北方荒原才会出现如此美丽的景色,壮丽的极光,犹如皇冠一般点缀着世界之巅。
女孩瞪大双眼,默默仰望天空中那暴烈的奇观,被其震撼的威严深深打动。在她身旁,披着血迹斑斑毛皮的战士俯下身,将她一把抱起,轻松地将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她能够看得更清楚。
尽管女孩年纪渐长,逐渐不适合这样的待遇,但她身形依旧纤细轻盈,战士托举她毫不费力。她稍微动了动身子,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传说,当斧神对我们的努力感到满意时,天空的潮汐便会涌动,流淌出深红色,那是从敌人的血液中汲取而来的。到了那一天,我们的人民将远远凌驾于所有其他部族之上。”
战士微笑着说道,他无需低头,也能想象出十岁女儿脸上那满怀敬畏的神情。
两个部族间的战争持续了数年,如今长老做出了预言,明天将决定梅罗克与他的人民是胜利还是灭亡。
女孩是个美丽的孩子,战士深爱着她,她那日益增长的容貌与死去母亲的相似,这让战士对敌人产生新一轮的痛恨。
她的话语不多,她一直是个内向又深思熟虑的孩子,拥有超越年龄的智慧与敏锐。母亲一年前死于敌人之手,这对她造成了伤害,但凭借部族的坦然实用主义,她以坚韧承受了这一切。
偶尔,她会开口,总是带着某种观察或提出一个问题,她的好奇心与求知欲让梅罗克感到欣慰。
“它是怎么形成的?”片刻后,她语气坚定地提出问题,仿佛在质问父亲是否专为她安排了这场奇妙的魔法表演。
“没有人真正知道,里尔·维恩。但毫无疑问,这样的奇迹必然是诸神的杰作。”梅罗克亲切地说道。
“诸神在哪儿?”女孩漫不经心地扯着父亲的稀疏胡须,用小手将其绕在指间。
“在北方,比我们曾经到过的地方还要遥远,那些讲述过山脉彼端景象并试图前往的人从未有一人返回。”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去那里!”女孩用孩子般的坚定语气说道,梅罗克听到后笑了起来,她的眼神顿时眯了起来,充满了不满,“有什么好笑的?”
“我相信你,里尔·维恩,若是有谁能完成这段旅程,那一定是你!”梅罗克微笑着说道。
他的话语令女孩平静了下来,而他眼中的怒意也消散了。女孩的长相确实像极了他那死去的妻子,但女孩的气质、举止和态度,却完完全全继承他。
女孩是他与妻子唯一的子女,是他的骄傲。单凭这一点,他便深深爱着他的女儿。
两人一起默默凝视着魔法的风暴和天空中耀眼的色彩,享受着这片刻的默契与宁静。
“明天,我想和族人一起战斗。”
片刻后,女孩再次开口,这次,她的声音不再是孩子般的任性,而是自信坚定,仿佛一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年轻女性。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拍了拍梅罗克的肩膀,示意父亲将她放下。
在部族中,这个年纪的孩子参战并不稀奇。但天性勇猛的瓦尔基娅,她终究是女性,按照部落的习俗,未生育子嗣的女性孩童不得踏上战场。
“我不允许!”
“我违抗你,父亲,我不是在请求,而是在告诉你我的愿望。”
“我禁止你参战。”
梅罗克宠爱瓦尔基娅简直到了离谱的地步,一直以来,他就是这样。可这一次,他无法破坏上百年的传统。
“我不服从。”
瓦尔基娅有时候极其迷人,其他时候则像个冷酷的小刺头。
“你不可以。”
这对父女而言是个老游戏,父亲会拒绝女儿的要求,而女儿则会挑衅父亲,直到父亲的脸上浮现出笑容,然后满足女儿的天真请求。但这一次……不行!
父亲的声音中带有一种女儿从未听过的坚硬语调,让瓦尔基娅一时哑口无言。她很少见到作为酋长的父亲,她习惯了将梅罗克看作仅仅是自己的父亲。想到父亲会拒绝她的愿望,她不由得嘟起了嘴。父亲蹲下身子,让自己的眼睛和她的视线平齐。
“你是我的独生女,如果明天我带你去战场,那就是在将你推向死亡。在踏入战场前上,你必须成长并先诞下后代,才能拿起武器参战。”
谈论这些时,父亲感到一丝不适,女儿的眼睛像翡翠般晶莹、坚硬,深深地盯着他。
“你的母亲十四岁时生下了你,你还未满十一岁。别急于追求死亡,里尔·维恩,因为它迟早会降临到我们每一个人身上。”
他说完站了起来,将夹杂着几缕银灰的头发捋到耳后,抬头望向极光。
“我无法满足你的愿望,我的女儿。这一次不行,你不能参战。我不能失去你,不能让你落入那些野兽的手中。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对我们族群的未来也同样重要。”
瓦尔基娅抬头看着梅罗克,仔细打量着。她的父亲身材高大,肩膀宽厚,结实的身体因身上御寒的皮毛而显得更加魁梧。但她觉得她的父亲非常老,尽管他的父亲可能只有二十五岁,然而,在她的部族,能活到三十岁的人都被视为古稀之人。
梅罗克的面容因战斗留下太多伤疤,称不上英俊,但却自有一股骄傲与自信。无可否认,他的外貌透着一种纯粹,象征着他良好的出身。一直以来,酋长的披风一直由父传子。而他与瓦尔基娅的婚姻仅诞下两个存活的孩子,瓦尔基娅和其妹妹,但妹妹还未满一岁就夭折了。他的妻子还生下过三个儿子,但没有一个是带着呼吸降生的。
尽管他试图否认那些传言,但时间久了,他渐渐开始相信。
他受到了诅咒!
“我明白了。”
瓦尔基娅的嘴唇紧抿着。
“我不能允许你明天参战,我的女儿,但今晚我会去和议会商量。他们或许会允许你拿起盾牌,加入盾女的行列。”梅罗克低头,看着瓦尔基娅那张倔强、坚毅的小脸。他强迫自己忍住笑意,伸手捧起女儿的下巴。
瓦尔基娅猛地抽回头,似乎想反驳,但他再次抓住了女儿的下巴,“听我说,瓦尔基娅。不管你再怎么闹腾,你必须明白,这件事就该如此,否则我会通过鞭打让你明白。我不会为了你这幼稚的愿望,违反我们族群的传统。”
“我不是孩子!”
“那就别再表现得像个孩子。”父亲的话语中透着严厉,当看到女儿的似乎很受打击后,他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一些,“我会尽力去做,但我不能保证什么。走吧。议会快开会了,我在这里耽搁得太久了。”
“你保证会去和他们说?”最终,瓦尔基娅不情愿地妥协了,将小手滑进了父亲的大手。
“我何时让你失望过呢,里尔·维恩?”
没有FLAG,梅罗克没有死在战斗中,他就像对瓦尔基娅说的那样,在部族的议会上将女儿的愿望提出,随后只有十岁的瓦尔基娅作为盾女踏上了战场。
但随后的故事就开始俗套了起来……
这场伟大的战斗多年后,部族的命运得到改善。瓦尔基娅也十八岁了,但她没有找到丈夫,甚至没有找到情人。
而梅罗克为了将部族传承下去,娶了瓦尔基亚的朋友为妻,他的第二妻子为他生下了三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儿子,但不久后,他被纳垢触碰,感染了一种瘟疫,他曾经肌肉发达的身躯消失了。
他身体的恶化,让部落陷入了动荡中。不久后,一个饱受侵袭的部落向他寻求庇护,犹豫许久后,他不情愿地同意了。但这引起了部族的愤怒,族人们认为他的行为软弱且不明智,其中瓦尔基娅尤为愤怒,瓦尔基娅认为向那些无法通过传统的袭击和战争手段生存的人提供保护是一种不可容忍的迹象。
最终,瓦尔基娅利用日益恶化的局势,开始挑战她的父亲,她成功了,并从她被杀的父亲手中夺取了部落。很快,她就变成了一台无情的杀人机器,一心只想着荣耀和流血。她杀死了所有反对她的人,淘汰了部落中的弱者,甚至杀死了自己的继母和继姐妹,只留下了她还是婴儿的同父异母弟弟。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甚至赢得了血手的尊重,血手是一支由混沌掠夺者组成的凶猛战帮。
从这以后,瓦尔基娅崛起了,拥有了小说主角的模板……
——
在红龙近乎逆天的开路下,负责包饺子的骑兵取得了意料之中的成功。完成任务后,达克乌斯吹响了代表胜利、也标志撤退的音符。夜色笼罩的战场上,胜利的气息弥漫开来。
然而,就在他准备返回时,一道奇特的影子映入他的眼帘。
“什么玩意?鹰身女妖?”
达克乌斯眯起眼睛,凭借隐约的光亮察觉到远方的异常。他掏出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起来,片刻后,他的表情从疑惑转为惊喜,“好家伙!买一送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的弧度,随即对阿什达隆说道,“那边,那边,那边,走!我们去会会她。”
惊喜是难以掩饰的,他没理由不惊喜,他正愁没有实验品呢,当他以为他没有在这场乱糟糟的夜战获得战利品时,峰回路转了,而且,竟然还是双份!买一送一!
那道声音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瓦尔基娅的脑海中的?
正是在达克乌斯将目光聚焦到她的那一刻!
凯瑞莲、阿里斯、吉利德、塔洛斯、托兰迪尔、阿雷德尔、泰兰铎、卡劳娜等等在陷阱中游猎的好手在捕捉到瓦尔基娅准备升空时,只要在攻击范围内,就展开了射击,从不同方向对瓦尔基娅展开猛烈压制。不仅如此,连弩手和收割者弩炮也加入了火力打击,一时间矢雨如瀑,将瓦尔基娅牢牢锁定在一片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
凯瑞莲动作敏捷,短短几秒内已经连续射出八支箭,每一支都精准无比。正当她将第九支箭搭上弓弦时,她忽然停顿了片刻。她抬头望去,看到达克乌斯站在阿什达隆头顶的奇特姿势,她的嘴角一翘,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她似乎轻声自语,又似乎对艾萨里昂发问,试图寻求答案,握着箭矢的手也因为笑意而微微松动。
达克乌斯左脚向前踏出一步,身体的重心微微下压,左手伸出,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向前方,其余手指紧握成拳,右手则反举握着维斯扎尔,摆出一副如高人般的姿态。动作间,他的目光如同寒刃,注视着逐渐拉近的怪物。
“你……”做完这一切后,他问道,但最终还是没有将问题问出来。
“我什么?”阿什达隆低沉的咆哮从身下传来,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解。
“没事。”达克乌斯短促地摇了摇头,转而低声说道,“靠近她,剩下的交给我。”
达克乌斯不怂,作为一个从新手村一路厮杀到如今的老手,他早已习惯直面危险。
但……
阿什达隆俯冲而下时,他的思绪翻涌。在龙堡的时候,阿什达隆的伤势被精灵施法者们治疗过,龙岩堡的战利品为其增添了新的力量,而在艾希瑞尔,阿什达隆更是经历了史兰们的治疗与强化。
然而,即便如此,达克乌斯依然对面前的局势心存戒备,而这一切的根源正是瓦尔基娅手中那把被称作『斯劳普』的魔枪。
这把魔枪或者说是长矛,是由诺斯卡一位伟大的铁匠在为瓦尔基娅铸造的,以诺斯卡神话中可怕的恶魔命名。无论是国王还是庶民,鲜血女王的倒刺长矛皆杀不误。承载着恐虐祝福的它可以灵巧的挖出敌人的心脏,斩下敌人的首级,可以轻松撕裂最强大的盔甲和最坚韧的兽皮。
阿什达隆展开巨翼,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怒吼,随即猛地俯冲而下。他的身躯如同一座燃烧的山峰,从天空中疾速坠落,他身后卷起的烈焰将夜空染成了鲜红。
当他的身影越来越近时,原本密集的箭雨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消散了。
精灵们抬起头,仰望着这只降临的巨龙。他们的目光中既有敬畏,也有些许错愕,他们看见阿什达隆如死神降临,同时,他们也看见了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瓦尔基娅在巨龙的俯冲中转身调头,竟显露出难以置信的退意。
瓦尔基娅是一位天生的战士,但绝不仅仅是依靠蛮力的莽夫。她理智且精于谋略,尽管她并未在来袭者身上感受到直接的威胁,但那道灵魂深处浮现的声音却如一根刺扎入她的意识,与她的直觉背道而驰,她没有理由不跑。
然而,她的撤退并未顺利进行,她被极具威胁性的箭矢拖延了时间,迫使她腾出精力进行防御。
而她身后的红龙,凭借惊人的俯冲速度迅速拉近了距离。她扭头瞥了一眼,意识到自己无法完全摆脱追击后,果断地转身准备迎敌。
达克乌斯的左手没有持握辉银权杖,在这个鬼地方,根本不需要辉银权杖聚集魔法之风,当瓦尔基娅转身的那一刻,他对瓦尔基娅露出了笑容。
“斯安威斯坦,启动!”脸上挂着令人不安笑容的他,犯病了,犯的是中二病。
随即,他化作一道闪耀的Z字形闪电,凭空消失了。
“你是电,你是光。”
三秒后,他重新出现在了阿什达隆的头上,罗菲克斯,那面阴险的恶魔盾,此刻正被他的靴子死死踩住,舌头被压得动弹不得,发不出任何挑衅的嘶嘶声,而瓦尔基娅头上的恶魔角则被他的左手死死攥住。
瓦尔基娅愤怒地咆哮着,呵骂着,尖叫着,她的身体拼命扭动挣扎,然而,她所有的努力都被轻而易举地化解。
达克乌斯哈哈大笑,那笑声狂放得如同一个钓上了无比珍贵渔货的钓鱼佬,既带着炫耀的得意,又充满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喜悦。
“你竟然敢……”
瓦尔基娅的话语被自己的愤怒和痛苦打断,随后又发出了尖厉的尖叫,而达克乌斯则咆哮着,欢呼着。他站在红龙的头顶,迎着夜风,声音混杂着笑意和咆哮,传遍战场,与瓦尔基娅的发出的声音交叠着,直至压过瓦尔基娅。
“你把什么东西拿回来了?”伴随着拍打翅膀的剧烈声响,阿什达隆的咆哮声在空中回荡,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恐惧。他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盘旋,龙瞳中燃烧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而回应他的,却是达克乌斯近乎癫狂的大笑,那笑声刺破空气,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高兴与自得。
“得加钱!”阿什达隆再次怒吼,声音震动着整个战场。
“没问题!没问题!!没问题!!!”达克乌斯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走!”
在地面,寇兰静静地站立,他的目光平静却深邃,注视着这一切。他看着达克乌斯的癫狂大笑,看着瓦尔基娅在天空中挣扎的身影,然后目光低垂,落在地面。他看到了不断掉落的零件,闪烁着暗红光芒的金属碎片和肢体散落在他身旁,而魔枪那冰冷的金属枪头更是砸在他不远处的雪地里。
“发生了什么?”
“什么情况?”
即使是以冷酷与纪律著称的黑守卫们也禁不住低声议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原本他们以为寇兰的失败已成定局,可恶魔竟然突兀地逃离了战场,而随着一道闪电般的光芒,那骇人的存在居然化作了破碎的零件,成为巫王之手的战利品。
“黑守卫!集合到我身边!”
寇兰那坚定而威严的声音响彻战场,他的命令像铁律一般,迅速镇住了纷乱的战场。
黑守卫们立即行动,放弃了片刻前的议论,快步整齐地聚集到队长的身边。他们以冷酷高效的动作组成紧密的战阵,铿锵的步伐回响在染血的土地上,向混沌军队发起猛烈的反击。
寇兰感觉血液在他体内沸腾,他是少数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的人,那短短的三秒钟,他目睹了瓦尔基娅被达克乌斯击溃的过程。
“纳迦罗斯绝不会属于这些畜生!他们渴求鲜血,那就给他们吧!用他们自己的鲜血淹没他们!为了纳迦罗斯!为了马雷基斯!为了达克乌斯!”寇兰的怒吼宛若雷霆,他举起战戟,锐利的声音振奋着每一个杜鲁奇的灵魂
激励的话语宛若一把点燃战意的火炬,彻底点燃了杜鲁奇士兵们心中的战斗激情。虽然他们仍未完全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团结一致,昂首前进。他们整齐的阵线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刃,直插混沌浪潮的中心,每一步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奋力击退着混沌的攻势。
“刚才……发生了什么?”直到阿什达隆飞走后,艾萨里昂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向凯瑞莲,表情中满是迷茫和困惑,声音中夹杂着深深的不解。
“你没看清吗?”凯瑞莲挑了挑眉,目光中似乎透着一丝复杂。
“没有……”艾萨里昂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挫败感。
“小家伙,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凯瑞莲叹了口气,她收起了平日的轻浮不羁,语气中难得的严肃,带着某种无法掩饰的敬畏。
她看到了刚才的全部过程,那是速度与力量的极致展现,是精灵的极限和超凡力量的完美结合。
达克乌斯从阿什达隆的头上跳了出去,化作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他精准地踩上了飞驰而来的三叉戟,犹如天神降临般向瓦尔基娅逼近。靠近的一刹那,维斯扎尔神剑激活了,纯白的焰火如同太阳般燃烧,映亮了整个战场。
瓦尔基娅本能地举起恶魔盾格挡,但她终究慢了一步。
在那转瞬即逝的瞬间,凯瑞莲捕捉到了达克乌斯嘴角扬起的一抹戏谑笑容。那是胜券在握的狂妄,也是力量极致展现后的自信。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达克乌斯挥动神剑,瓦尔基娅拿着魔枪的手臂应声而断,鲜血喷涌而出。他没有丝毫停顿,旋转手腕调整剑锋,目标直指瓦尔基娅双翼与背部的连接处。纯白的焰火将双翼彻底斩断,巨大的羽翼带着炽烈的余焰坠向地面。
三叉戟再次飞来,达克乌斯踩上后一个旋身,用力挥出剜足斩,瓦尔基娅的护腿盔甲被粉碎,大腿应声分离,小腿和蹄足在空中打着旋坠下。
这一击精准凶狠,毫无多余动作。
而达克乌斯并未停手,转身将恶魔盾与瓦尔基娅的手臂彻底剥离。在恶魔盾脱手的瞬间,他又完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动作,踩着三叉戟完成二段腾跃,用力一脚将恶魔盾踢向阿什达隆的头部。
动作如行云流水,流畅得宛如艺术。
完成华丽表演后,达克乌斯还不忘抓住瓦尔基娅头顶的恶魔角,将其拖回。
仅仅三秒,数个高难度动作和精准的攻击完成,这一连串动作,不仅展现了超乎想象的个人力量,也为这个奇幻的世界注入了令人震撼的玄幻与科幻元素。
玄幻:御剑飞行。
科幻:精准到毫秒的节奏感,斯安威斯坦时停。
凯瑞莲轻叹了一声,复杂的情绪在她的目光中流转。她看向站在一旁的艾萨里昂,那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迷茫与困惑。
“他……你应该了解他的过往。他今天的一切成就,都是他应得的。每一步,他都是脚踏实地走来的,不是天命眷顾,也不是侥幸,而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凯瑞莲微微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赞许。
她顿了顿,目光中多了一分锐利,“你想成为强者,不是靠空想,而是靠行动。走吧,离开这里。我带你去找一些目前适合你的敌人。”她的声音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似乎要将艾萨里昂从茫然中唤醒。
“别特么嚎了!跟特么嚎丧似的,怎么?你丈夫死了?”达克乌斯暴喝一声,手中动作未停,挥拳直接砸向瓦尔基娅的脸,拳风呼啸,带着雷霆般的力量。瓦尔基娅的头微微一偏,然而他并未放过瓦尔基娅,接着又是农夫三拳,他转身一脚狠狠踩在盾牌上,重重碾住罗菲克斯的舌头,“还有你!安静点!”
“我……不干净了!”阿什达隆低声呜咽,巨大的龙瞳中满是委屈。
“那你就快点飞啊!”达克乌斯挥手,语气中带着些许戏谑,说完又给了瓦尔基娅一拳。他喜欢这种感觉,提溜着瓦尔基娅就提溜着拳靶一样,打起来啪啪作响。他知道,他现在的自己很失态,被瓦尔基娅所附带的光环影响着,但他不在乎,他特么什么没见过。
“你知道我是谁,杀了我!”
“是的,鲜血女王、瓦尔基里、荣耀使者、血神的剑女、恐虐的……恐惧女王,是吧?”达克乌斯冷笑,目光中带着一种戏谑和不屑的融合,他特意抻长了音调,语气中充满了无所谓和嘲弄。
阿什达隆飞的很快,翅膀不停的扇动着,他的动作极为迅猛,显然是动了真格。他能感受到在他头部滑动的液体,他是真的膈应他现在脑袋上的东西,以至于达克乌斯与瓦尔基娅的对话还没展开,就落在了大瓮旁。
“你该洗头了。”达克乌斯低头看了一眼沾满黑色血迹的靴子,随脚将恶魔盾踢到地上。随后,他抓住瓦尔基娅那扭曲的恶魔角,纵身跳下,稳稳落在地面上。
大瓮里的巨蛇早在阿什达隆到来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某种不容忽视的存在,它那庞大的身躯不顾寒冷,缓缓地将头探出大瓮。猩红的目光紧盯着达克乌斯手中的战利品,信子不停地吐动,显示出极度的渴望和迫切。
“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达克乌斯的声音低沉而诡异,像是从冥莱中传来。这不是一个陈述,而是一个问题。他拎着瓦尔基娅的恶魔角,将瓦尔基娅的头拉到自己面前,鼻子对着鼻子。他的目光如同利刃,直刺瓦尔基娅的灵魂深处。
瓦尔基娅,这位从未知恐惧为何物的鲜血女王,眼中却罕见地露出了恐惧。她似乎隐隐察觉到了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那是个从未困扰过她的词汇:害怕,此刻如重锤般砸在她的意识深处。她不敢直视达克乌斯那双透着狂笑和寒意的眼睛。
“说出我的名字!”
这句话带着低沉的咕噜声,不容置疑,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力。
“说出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瓦尔基娅闭紧双眼,身躯扭动,声音中带着压抑的痛苦。
“啧啧啧,这将是你脱口而出的最后一句话。睁开眼,坚强些,勇敢点,让你的死亡变得有意义,我是谁?”达克乌斯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声音里满是嘲讽。
“达克乌斯!”
瓦尔基娅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燃烧着愤怒火焰的眸子注视着达克乌斯。她的声音变得低沉,夹杂着硫磺的刺鼻气味和铜臭的腥味。
“达克乌斯!达克乌斯!!”
她的声音逐渐提高,呐喊声响彻四周,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
“我就是你的厄运!”达克乌斯哈哈大笑,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得意。他稳步踏上台阶,像是即将走向一场盛大的仪式。他的笑声如雷,言语冰冷刺骨。
“你将是我献给索提戈的礼物……”他停在巨蛇面前,低头看着瓦尔基娅,声音一转,变得低沉悠长。随即,他用诺斯卡语咏诵,“里尔·维恩。”
在诺斯卡语中,『里尔·维恩』是『小朋友』的意思。这话从他口中吐出时,却更像是一种冷酷的嘲弄。
说完,他松开了紧握的恶魔角。
巨蛇早已迫不及待,它张开那足以吞噬一切的大嘴,一口将瓦尔基娅卷入其中,那恐怖的身影伴随着猩红的舌头一同消失在巨蛇喉间。
毫无疑问,瓦尔基娅是献给索提戈的最好礼物,既适合现在的索提戈,又不会撑坏索提戈。
严格来讲,瓦尔基娅不是大魔,也不是恶魔亲王,而是混沌勇士,一个能不断恐虐复活的混沌勇士,一个很难定义的混沌勇士。
巨蛇吞噬瓦尔基娅的本质是:索提戈吞噬恐虐的力量。
不然,索提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达克乌斯倒想看看,被索提戈吞噬的瓦尔基娅还能不能复活,是明天就会复活,还是百年后,还是无法复活。不过,看那有些急了的反应,啧啧啧……
够呛!
如果他的实验成功了……
达克乌斯:嘻嘻。
索提戈:嘻嘻。
蜥蜴人:嘻嘻。
混沌诸神和大角鼠:不嘻嘻。
达克乌斯微笑着,用一种老父亲般的目光注视着巨蛇,他看着瓦尔基娅的身躯在巨蛇体内挣扎蠕动,直至完全消失不见。他有一种错觉……似乎吞噬了瓦尔基娅的巨蛇变了,变得……他也说不出来,总之就是变了!什么变了,不知道。
巨蛇吞噬完瓦尔基娅后,并未像往常那样蜷缩入沉眠。相反,它低下硕大的头颅,吐出猩红的信子,亲昵地用头轻轻拱着达克乌斯,仿佛在表达感激之情。随即,它试着调整达克乌斯的视线,让达克乌斯看向一旁的恶魔盾。
恶魔盾此时的状态十分狼狈。
变成了人形的阿什达隆,正一边甩着头,一边咒骂着什么,同时抬脚对着恶魔盾猛踢,就像他曾在查佩尤托担任发球手时那样,不知疲倦地发泄着怒火。而不远处,卡勒代尔双臂抱胸,笑意盈盈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半点劝阻的意思,甚至还露出些许幸灾乐祸的神情。
“抱歉……它不行!别担心,接下来还有,很多,很多!”
巨蛇没有说什么,而且它也不会说什么,它要能说什么那就好了。它偏了偏头,用一种复杂又失望的目光看了达克乌斯一眼,似乎在叹息这次的“礼物”并没有完全满足它的期待。
随后,它再次将巨大的头颅低下,蹭了蹭达克乌斯,就像是在感谢达克乌斯带来的“供品”。紧接着,它不再理会恶魔盾,也没有再关注其他人,而是慢悠悠地缩回了瓮中,将自己盘成一个巨大的圈,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达克乌斯靠在瓮上,双手抱怀,笑呵呵地看着阿什达隆玩弄着恶魔盾。原本,他想把恶魔盾也喂给巨蛇,毕竟恶魔盾封印了一个色孽亲王,不然怎么说是买一送一呢。
不过,现在的他有了新的想法,恶魔盾很强,在瓦尔基娅手里可以反射指向性攻击魔法,就像术士对瓦尔基娅释放一道闪电或是火球之类的法术,恶魔盾能将法术弹回去。
但他不准备使用,而是准备将这个玩意供起来,放置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中,比如阿苏焉神殿内某个地方。
作为某种试练?
让精灵们长长见识,开开眼,感受下恶魔的诱惑?
毕竟主动总比被动找上门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