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关系很广,不知能不能帮我疏通一下这个关系?”
严旭升听后嘿嘿笑了笑说:“你的野心还不小,啊?升得也很快,都快超过我了。呃,梁书记,认识我是认识的,但关系不深。梁书记好象不太好说话,据说他还有上升的希望,马上要到中央学校去学习了。我帮你问问看,看有没有其它办法?”
朱昌盛感激地说:“严总,这不是一件小事,你一定要帮我放在心上,我心里有数的。”
严旭升还真放在了心上,只过了三天就打电话给他说:“朱昌盛,你的运气不错啊。我帮你问了市委二把手郝书记。他说,梁书记马上就要去中央学校学习了,市委暂时由郝书记当家负责。我把你的事说了,他说等了梁书记走了再说。看来,你有希望了,但这事怎么做,你应该懂的。”
过了两个星期,梁书记走了。严旭升把消息告诉他,他当晚就先给严旭升送了三万元钱,第二天晚上,又给郝书记送了五万元钱。于是,他很快就得到了扶正。而且,他不仅加深了与严旭升的关系,还认识了老资格的市委二把手郝书记。
现在,他就想利用这个关系来问一问郝书记。他看着钮星星说:“那天郝书记没有来,不知他是什么态度?”
说着从抽屉里找出给郝书记的名片,给他打电话,很策略地说:“郝书记,我是教育局的朱昌盛。我向你汇报一件事。上次讨论治理教育乱收费会议,你后来没有来,当时会上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意见,但过后市政府又发了一个会议纪要,两个内容前后矛盾,我们现在不知道按照哪个精神执行好?所以打电话给你,想问一问你,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郝书记听完,立刻表态说:“很好,朱局长,你能向我汇报这件事,我很高兴。说明你还是有组织原则的……呃,明天下午两点,市委常委会正好开会,你也来列席吧,先讲一讲这件事,再讨论一下。”
朱昌盛说:“明天?哎呀,真不巧,明天我要去省教育厅开会。那郝书记,我让一个副局长来参加会议好不好?他叫钮星星,上次会议就是他参加的。”
郝书记说:“好吧,他要在会上作个发言,你让他准备一下。”
朱昌盛挂了电话,对钮星星说:“明天下午两点,你代表我去列席一下市委常委会,要在会上作个发言。你如实汇报一下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就行了,不要多说话。据说,郝书记与周市长有矛盾,你要注意。在这种场合,千万不要乱说话。”
钮星星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第二天,钮星星走进常委会会议室时,心里有些紧张。他知道今天朱昌盛让他出席这样的会议,并且发言,弄不好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也知道,周市长和郝书记一向不和,动辄就要争吵。朱昌盛不想夹在他们中间,无辜受气,最后成为他们的牺牲品,才让他来的。他不来或不说都不行,这是工作,也是执行命令。但既然来了,他也不能没有原则。
今天,郝书记亲自支持会议。他先环顾了大家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静地说:“在讨论后面的问题前,我们先请教育局的同志汇报一下,最近教育系统整顿乱收费的情况。来,我是钮星星副局长吧?我们还是第一次在会上认识,你先作个发言。”
钮星星很重视这次机会。作为一个副局长,能够列席市委常委会,是很少有的事,机会难得。他知道市委常委大都不认识他,所以这次亮相对他个人来说非常重要,也许关系着他以后的仕途。因此,他作了认真的准备,准备在会上说几句有点水平有分量的话。
但他翻开笔记本,刚要张嘴说话,周市长就拉下脸抢先说:“今天不是讨论城市发展规划的吗?怎么又讲教育乱收费了?”他一开口,话中的火药味很浓。
郝书记大度地笑笑说:“这是一个大问题,应该弄个正确的意见和措施出来,不能前后矛盾,让人家莫衷一是。”
“怎么前后矛盾了?”周市长的脸色很难看,反驳说,“你那天电话里是怎么说的?不也是这个意见吗?后来那个文件,你也是看过的,怎么……”
“我电话里说什么了?你说话要负责任。”郝书记脸一沉,不快地瞧着大家说,“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要敢说敢当,说过的话,要敢于负责。你认为正确的,就应当坚持,只要出于公心,说错句把话,做错件把事,怕什么呢?”
原来这样!钮星星想不到郝书记是在利用这件事整周市长。
周市长看看那天会上支持他的几个常委,提高声音说:“我怕什么?我这样做,难道是为了我个人吗?你让大家说说,我们市里能不能多拿出几个亿的资金投资教育?”
茅市长等几个人都垂下眼皮,不吱声。其它的常委们也屏住呼吸,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谁也不敢说话。最后,周市长让开郝书记,把矛头对准了钮星星,有些赌气地说:“钮局长,你们教育局究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啊?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不是在电话里给你说了吗?实在不行,就按照上次市政府发的那个会议纪要的精神办吧。”
钮星星吓得头皮都麻了,心里叫苦不迭:这不乱套了吗?出尔反尔,我们教育局还怎么工作啊?他知道再这样呆下去,局面会更加不可收拾,就赶紧知趣地说:“郝书记,周市长,我先走一步,局里还有点事。下次,还是让朱局长直接来向你们汇报吧。”
郝书记顺水推舟说:“好吧,下次专门抽时间请朱局长过来汇报这件事。”
可后来他们再也没有请朱昌盛过去。不知怎么搞的,郝书记与周市长就达成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