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千万不要吊死在一条绳上,要保存实力,维护好关系资源,这样对别人有好处,对你也更加有利。”
“好好,周市长,我知道了。”朱昌盛只能这样唯唯诺诺地应诺,“我不会连累你的,你放心。那就这样,我挂了。”
“慢。”周市长还不放心,压低声音说,“至于如何对付他们?我想你是一个聪明人,用不着我多说的。你要想些巧妙的办法,不能跟人家硬拼。从反腐这个角度来说,人家是强者,你是弱者,明白吗?所以你要以计谋取胜。以弱胜强,就得靠计谋,有良策。既保护自己,又战胜对方,这才是上策。具体采用什么策略,我也说不清,你自己去考虑,好不好?但不管你采用什么策略,有一个宗旨不能变,就是千万不能把朋友都搞进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明白吗?”
“明白了,周市长。”挂了电话,朱昌盛心里更加难受。妈的,一个个都往后退了,都想让我一个人当炮灰。
朱昌盛又坐了一会,才站起来,呆呆地走出办公室,下楼回家。他这个副部长真的太虚了,连车子也没有。部里答应给他配,却一直不能到位,说是没钱,这就是清水衙门哪。他不好意思骑助动车上下班,就天天打的上下班。好在他有的是钱,打的费用不着去部长那里报销。
周市长让我想些巧妙的办法,什么办法呢?他到大门外去拦出租车,坐进去冥思苦索起来。既保护自己,又能战胜对手,能有这种办法吗?
想着想着,他脑子里忽地一亮,象写文章一样生出一个灵感来:表面上跟钮星星搞好关系,让他放弃跟我作对。对,我可以主动示好,然后索性把他到郝书记家里告我的事说出来,让他尴尬,内疚,镇住他。暗地里,我可以借他人之手打败他,或者干脆除掉他。
那么借谁的手呢?朱昌盛在脑子里翻起来,钮星星最大的对头是谁?除了兴隆科技公司的陆跃进和单若娴,其它的,他想来想去想不出来。
他一直怀疑他们两个人进班房可能跟钮星星有关,但没有得到过确证。钮星星名义上是因为被陆跃进冤枉而得到提拔的,其实很可能是他在被贬期间暗地里搜集他们的证据,硬是把他们搞进班房的。但这只是怀疑而已,而且陆跃进还在监狱里。
据说单惹娴在狱中表现好,减刑一年,已经出来了。谁知道她不是靠钱和身子才减刑的啊?她本身就是靠身体发财升迁的。她确实也很有魅力,他真想去找找她,看她现在在干什么?能不能跟她联合起来整倒钮星星,能不能在斗争中跟她发展暧昧关系?可是怎么才能跟她悄悄联系上呢?联系上了,她就能跟你合作吗?钮星星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冤家对头呢?
他想来想去,感觉要解决钮星星和吕小妮的问题,只有用钱了。那么找谁去做这件事呢?这是不能随便找的,要绝对可靠,就是死,也不把他说出来才行。
他尽管生活腐化,但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跟黑道打过交道。通过别人找这样的人,这个人必须绝对可靠。他再次在脑子里探索起来,陶晓光行吗?不行。他马上摇头否定了,这个人太胆小怕事,也是一个软乌龟,戴了绿帽子还要给人赔笑脸。这种人真的有事,一吓,就什么都说出来了。你看他听到王老板失踪的消息,吓得那么鬼样,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那个私人印刷厂厂长张和平行不行呢?朱昌昌盛想起他,心里就有些振奋起来。这个家伙还是蛮讲哥们义气的,也好象比较懂得这方面的规矩。他前后给我送了三十多万元钱,但我给他的印刷业务,他起码赚到过一百多万吧,应该不会忘记我这个老朋友的。
于是,出租车开到他所在的那个小区,他付了车钱,出来就翻出张和平的手机打起来:“张厂长,你听得出我是谁?”
“唷,是朱局,哦,不,是朱部长。”张和平大感意外,惊喜地说,“今天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想你了呗。”朱昌盛装作向老朋友问好的语气说,“你发大财了,啊,把我这个穷朋友给忘了,是不是?这么长时间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张和平也打着哈哈说:“你当了几年一把手还穷?谁相信?你高升了,我不敢打扰你啊。”
朱昌盛这才认真地说:“嗳,我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我想跟你见一面,聊聊。”
张和平愣了一下才说:“好啊,朱部长,这一阵我有些忙,等我稍微空一些,我请你吃饭。”然后略微停了一下,又说,“你最近怎么样?”
朱昌盛心里有些不开心,妈的,这个家伙,也是个势利小人。我当校长和局长的时候,你一天三个问好电话,还想着法子请我吃饭玩女人,送礼送钱。现在见我手中没权了,平时一个问好电话也没有,连求他见面,他都推托不肯。你看看,这是什么世道?
这样想着,他嘴上就说:“还好,只是手中没权了,所以连朋友都没了。”
张和平讪讪地说:“朱部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确实有些忙,等我这阵忙完了,请你吃饭,好不好?”
挂了电话,朱昌盛心情抑郁地走回家,妻子张林凤见他脸色不好看,闷声问:“怎么才回来?还阴着个脸,又碰到什么事啦?”
朱昌盛没好气地说:“那个王老板突然失踪了。”
张林凤愣愣地看着他:“他失踪,关你什么事?”
朱昌盛说:“你有没有脑子啊?他突然失踪,说明了什么?”
张林凤这才醒悟过来,脸色也变了:“那你要小心。”
朱昌盛说:“我就是为这事恼心。”说着坐到桌上去吃饭,脑子里还是平静不下来。
吃完饭,朱昌盛到书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