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深故意作出为难的样子说:“我,我想请牛总帮忙,安排一下工作。上次,牛总让我离开公司,到外面去找工作,说如果找不到,可以再来找她。我在外面找了一圈,都不理想,所以想回来,不知行不行?严总,你就帮忙收下我吧,我还会象以前一样,为公司尽心尽力的。”
严旭升有些阴险地想,嗯,这倒也是一种办法,可以让他回来,先让他为我做些事情,再慢慢收拾他。让他臣服于我,或者永世不得翻身,穷鬼做到底,这样好让牛小蒙看看,她躲开他,跟着我是对的。
好,就这样办!只要不让他知道牛小蒙在哪里就行了。想到这里,严旭升心里得意极了,脸上打出一丝笑容说:“你的这个要求,可以考虑。”
这时,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漂亮女孩,朝这边倾过上身看了他一眼。然后缩回去,不知严旭升轻声跟她嘀咕了一句什么,就推开车门钻出来,姿态优雅地站在车子边看着他,掩住嘴巴窃笑起来:“咯咯咯,好滑稽哦。”
陈智深看呆了。
女孩亭亭玉立地站在轿车边,真的美如天仙。她上身那件鲜艳的收腰衬衫和下身的绛色中裙,把她身上凹凸有致的曲线,全部勾勒了出来。她将衬衫顶得高高的胸脯,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更是充满了迷人的魅力。
阳光下的香车美女,与背后的田园风光和街道房屋,浑然天成地组合出一幅光彩夺目的风景画。
女孩笑完,朝他这边款款走过来,然后在离他一米多远的地方站住,收小眼睛定定地盯了他一眼,嫣然一笑说:“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陈智深感觉这个女孩的目光中有电,只那么短促地一盯,他就被电得脸红心跳,感觉身上说不出的奇痒难忍。
他见自己身上布满不规则的泥斑,真象一只泥猴子一样难看,恨不得立刻钻进地洞里去。所以他拘谨起来,有些结巴地回答道:“严总是认识我的,我以前在公司里干过,我是研究生学历,学的是金融。以前在银行工作,后来下海了,但因种种原因,没有成功。”
“啪”地一声,轿车左侧的车门打开了。严总钻出车子,象不认识一样地打量着他,笑着说:
“你是研究生学历?看不出啊。陈智深,这就叫不打不相识嘛,啊,这也是一种缘份,对不对?我们以前在工地上见过面,今天又在路上巧遇。所以我说,有缘总是会见面的,没缘见面也没用。”
陈智深不卑不亢地说:“嗯,看来我们真的还有些缘份,严总,希望你能让我回来。”
严旭升热情地说:“好的,我们公司现在需要象你这样的人才。陈智深,你也知道,我们蒙丽集团主要以开发房地产为主。最近,我们又搞了一个建筑工程。以后呢?还准备搞一些其它的副业,譬如酒店,超市和建材等等。建筑这一块,我们现在需要工程技术人员。你如果不计前嫌,有意到我们公司来发展的话,我表示欢迎。”
陈智深对严旭升异常的热情,感到非常意外,愣愣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严旭升对那个小美女说:“你拿一张我的名片给他。”
那个小美女就去宝马车里拿来一张名片,递给他说:“到我们蒙丽集团来吧,不错的。”说着,又带电地收小眼睛,螫了他一下。
陈智深心里一跳,接过名片,还是不卑不亢地说:“谢谢严总。”
严旭升说:“今天先回去换身衣服,再考虑考虑,如果想来,随时可以给我打个电话。”说着拉开车门,坐进去。
“好的。”陈智深挥手跟他们告别,“严总,谢谢你。”
那个小美女坐进车子的时候,又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这使陈智深感觉晕乎乎的,如在梦里一般。宝马车开出去很长一段路,他还呆在路边,看着远去的车子,怅然若失。
她的目光怎么会咬人哪?很暧昧,她好象对我有那种意思。可陈智深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根本不可能。
陈智深怔了一会,就转身走到马路对面去乘车。他有些难为情地朝那个站台走去,还没走到那个站台上,就有几个女人皱着眉头往一旁直闪。
过了一会,有一辆公交车开过来,他只得站在人群的外围,最后一个上车。
他满身泥斑地走进车厢,车厢里的人都奇怪地看着他,有些人还显出厌恶的神情。一个脸色白净的中年女人,轻声嘀咕了一句:“乡下人。”
他们都把我当成了一个不注意清洁卫生的乡下人?真是!陈智深感到有些委屈和难堪,就昂着头,冲旁边的人自语自语地说了一声:“我是被一辆宝马车溅成这样的。”
车厢里的人都乌着脸不吱声,一些人的脸上还是那样不屑。只有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同情地说了一句:“这种人真缺德,没有一点同情心。”
这种反映对陈智深的触动很大。他心里很难过,真有些受不了这种歧视性的目光。他万分感慨地想,到哪里都一样,谁都看不起穷人啊。
陈智深走回那个停车场,开了车子出去,一边开车一边想,严旭升很随意地同意他回去,甚至还显得很热情,这是为什么?
特别是那个小美女,第一次见面,看他的目光就那么暧昧,那么多情。这又是为什么呢?他们两人的态度都有些奇怪。严旭升与那个小美女是不是有暧昧关系?牛小蒙知道他用了小秘书吗?
陈智深反复想,严旭升到底知不知道我与牛小蒙的关系?如果知道,那他这么热情地同意我回去,是别有用心的,很可能是想把我弄到他的公司里,然后想办法收拾我。如果不知道,那就可以理解了,他们正需要人才。
可这个小美女为什么对我这样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