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也感叹道:“是啊。我在临江上大学,每次走到街上,总会觉得青原与省城的差距太大了,但是,只要我來旋转餐厅坐一坐,便会觉得青原也是那么的美,我们完全可以把她建设得和临江一样的繁华。”
“对!”楚天舒点了点头,说:“只要我们大家一起共同努力,是一定能把青原建设得更加繁荣和美丽的。”
“呵呵,我们不能光在这感叹了,我们可是來吃卫老板的,”宁馨扫视了一眼四周,问道:“大师兄,你喝点什么?”
“随便吧。”楚天舒说完,又马上补充了一句:“不能喝酒啊,我还开着车呢。”
说到喝酒,楚天舒就有点头疼,宁馨的酒量与自己不相上下,如果再來点不太适应的洋酒,恐怕又要出洋相了。
上次在名士俱乐部喝高了,扯着宁馨喊白云朵的名字,惹得小丫头很不开心,又在名流大酒店的房间里和郑小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这让楚天舒心理上有了阴影。
“知道,知道,今天我们都不喝酒,就喝点矿泉水,聊聊天,吃点菜,好好放松放松。”宁馨想了想,又打趣道:“可惜,便宜卫老板了。”
楚天舒有点难为情地笑笑,说:“你要是想喝,喝一点也沒关系,反正我会负责把你送回去。”
“其实,我也不爱喝酒,喝高了才难受呢。”看到楚天舒有些尴尬,宁馨善解人意地劝慰道。
楚天舒笑笑,暗道:这小丫头,看似嘻嘻哈哈,其实心思倒也缜密。
宁馨似乎看出了楚天舒的想法,扭捏着站了起來,说:“大师兄,你稍等。我去给你取点吃的來。”
看着宁馨欢快的背影,楚天舒嘴角露出了笑意,坐在座位上,怡然自得地打量着不断进入到旋转餐厅的男男女女。
看了一会儿,他猛然发现,进入餐厅的男女们个个都那么神采飞扬,不由得想,人靠衣衫马靠鞍,只要有条件装扮自己,人人都可以是自信和美丽的。就说那个郑小敏吧,在国资委做前台的时候,总显得可怜巴巴的,现在成了凌云集团的白领,顿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办事信心十足精神百倍。
怪不得呢,走在那些大都市的大街上,好像满世界都是帅哥美女。
其实,并不是青原市缺乏这些美丽的元素,而是这座城市经济发展的步伐赶不上时尚这趟快车。
俊男靓女们手里捧着装满了橙黄或者腥红液体的玻璃杯,在灯光的照耀下,摇曳出动人的光景。
楚天舒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俊男靓女,他也吸引了别人的目光。
这正应了卞之琳《断章》中的诗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玻璃门再次被推开,又走进來一对穿着讲究的男女。
走在前面的是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阿娇,跟在她身后的是西装革履的武云彪。
很显然,阿娇头一次进入这么奢华的餐厅,眼睛里闪烁着喜不自禁的光亮,满脸兴奋地东张西望。
突然,她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楚天舒,捂着小嘴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美人儿。”武云彪问道。
阿娇指了之,说:“彪总,你看,那是不是他?”
武云彪也看到了楚天舒的背影,不过,他有点不太愿意肯定,在这种充满情调的地方,真不想让他败了逗美女开心的雅兴。
“果然是他!”武云彪最后还是看清楚了,就是那个当众戏耍了自己的家伙,心头的怒火不由得冒了上來,他咬着牙对阿娇说:“你在这看着他,我去把剧组的几个武打替身找來。”
阿娇有些害怕,说:“彪总,算了吧,不想看见他,我们换个地方就是了。”
“哼!”武云彪冷哼了一声,说:“笑话,我武云彪想來的地方,还沒有谁能让我换地方。再说了,我明天回了临江,再想找这小子算账,恐怕就沒机会了。不行,我说过了的,不能饶了这小子。”
阿娇突然又说:“彪总,你看,那小丫头也在呢。”
武云彪拉了阿娇一把,隐藏在角落里看了几眼,想着被宁馨一拳打坐在地上,更是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地说:“哼,老子今晚上可要好好地亲亲这野小娘们。”
阿娇一扭屁股,撅着嘴说:“彪总,你只能亲我,不许你亲她。”
武云彪摸了摸阿娇的脸蛋,说:“嘿嘿,对她,打是亲,骂是爱,我呀,要打得她趴在我脚下求着我亲她。”
妒火烧心的阿娇也忘记了害怕,她伸了伸脖子,说:“他们才刚开始吃呢,彪总,他们一时半会儿跑不了。”
武云彪点头,说:“阿娇,你坐这好好看着,看他们还有沒有帮手?要有的话,打电话告诉我,我好让剧组多派几个人过來。”
武云彪转身出了玻璃门,阿娇战战兢兢地坐在了角落里,取了一杯水和一个阿根达斯,边吃边盯着楚天舒和宁馨这边的动静。
楚天舒和宁馨边吃边聊很是开心。
尤其是宁馨兴致很高,缠着楚天舒非要让他讲“三个老婆”的來历。
楚天舒见宁馨的样子真是可爱,便添油加醋给她讲自己与向晚晴、白云朵、杜雨菲相识的过程,当然,少儿不宜的部分全省略了,他瞎编乱造地增加了一些好笑的情节,逗得宁馨咯咯笑个不停。
就在楚天舒准备和宁馨开个玩笑,再看看她可爱的样子时,手机突然响了起來。他拿出电话,一看來电显示是王少磊,忙接通了电话:“新年好,少磊兄。”
电话里传出王少磊既兴奋又疲惫的声音:“天舒,你在哪?能不能出來一趟?”
“我在……”楚天舒犹豫着看了看宁馨,说:“我在陪一位朋友吃饭。”
“呵呵,一定是女朋友吧。”王少磊开着玩笑说:“我也只有半个小时,有点事儿想和你谈谈。”
王少磊轻易不会主动约自己的,一定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谈,于是,楚天舒答应了下來:“好的。你在哪?我马上赶过來。”
王少磊说:“我们在青莲江的桥头汇合,等你过來,我们一起吹吹江风。”
楚天舒狐疑着挂了电话,心里还在纳闷:王少磊找我会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呢?还非要上青莲江大桥吹江风?
宁馨心里不高兴,但见楚天舒接电话的神色很凝重,也猜出來打來电话的人应该是一个对楚天舒比较重要的人物,所以,当楚天舒提出要离开三十分钟时,她很爽快就答应了:“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楚天舒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抱歉地笑笑,说:“对不起啊,宁馨,你等着我,至多四十分钟,我一定回來。”说完,急匆匆地推开玻璃门,乘电梯下了电视塔。
夜间,出城的道路比较畅通,几分钟后,楚天舒就赶到了青莲江大桥的桥头,果然看见王少磊也刚到,他把车徐徐停在了他的身旁,打开车门,问道:“要不要开车?”
王少磊摇头说:“我们边走边谈,一起吹吹江风。”
楚天舒把车停好,与王少磊一起沿着引桥往桥上走。
借着路灯光,楚天舒偷眼观察了一下王少磊的表情。
长期的秘书历练,王少磊的表情始终沉稳有余,平静如水,在常人看來,几乎可以说有点死板。
桥上过往的车辆可谓是车水马龙,但是,步行过桥的行人却寥寥无几。
虽仅隔着一条青莲江,江南江北却有着天壤之别。
在青原市民的心目中,江南始终是主城区,江北是郊区,历來有着“穷死不嫁江北郎”的说法。
所以,别说是晚上,就是大白天也不会有多少人步行过江。
江风吹过,略显寒意。
王少磊只在西服外面穿了一件风衣,但他的兴致很高,步伐急促而有力,并沒有表现出寒冷的感觉,他不说话,楚天舒也不好主动提问,两个人很快走过了桥头堡,朝桥中间走去。
“天舒,你來看,”王少磊突然站住了,他指着江南沿江一带的地段说:“那是什么地方?”
楚天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仪表厂、造纸厂、印染厂、发电厂等一批国企所在的地段,依稀有鬼火般的点点灯光,与城区里的灯火通明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这些国企大多建设于五六十年代,当时选址江边,主要还是考虑可以利用得天独厚的水路运输条件,钢材、煤炭和产品进出方便,加上水资源丰富,为这些国企的迅速发展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进入八十年代之后,背负着巨大包袱的国企在市场经济大潮中逐渐萧条,产品滞销,效益下滑,职工下岗,经过十多年的沉淀积累,逐渐成为了一个较大的社会不稳定因素。青原市的国企改革才开始提上了议事日程,终于以仪表厂竞购实现了国企改制的“破冰之旅”。
听王少磊突然明知故问,楚天舒颇感意外,他脸上微微一笑,反问道:“少磊兄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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