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莞跟着大队人马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日暮西斜的时候,带着满身疲惫,脚竟是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无力。
上官清抱着太后的灵位回到钦安殿,将灵位放置于高台之上,逢七之时,尚需祭奠,待到七七过后,当真是尘归尘土归土。
魏清莞同去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没回承风殿的她径自带着人去了寿康宫,寿康宫内已空,未免东方桃夭情绪激动,昨晚上便让她搬到了远离寿康宫外的乐成殿,配了一队的禁卫军守在殿外各处,以防万一。
望着空空荡荡略显萧条的寿康宫,魏清莞只扬了扬唇,马上,内务府的人会将这里的陈设清空,随后贴上封条,将其关闭,直等到有朝一日,新的太后入住,有可能是自己,又有可能是旁人,这里是荣耀的至尊之地,却也是个孤老的寡妇院。
院内禁卫军将能够挖掘的地砖尽数的撬开,夯土地基深厚,全靠人力来挖掘,是非常耗时耗力的活计,当初八皇爷在这皇宫里挖了几条地道,都是走的花园,平地,也整整让人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才得以成功,便可想而知。
一连三天,禁卫军们将这里头里里外外能挖的,能找的,都找了遍,两处密室,没有任何结果,魏清莞急了。
魏清莞看着苑内尚在敲敲打打,搜寻着足迹的禁卫军,挥手让他们退下,禁卫军们面面相觑,魏清莞执意,最终不得不听从吩咐,退出了寿康宫。
寿康宫内,东方宸被掳走的房间,魏清莞点燃了里面全部的烛火,灯火通明,将整个房间照的透亮,魏清莞平心静气,靠在软塌上,闭目,等待着。
难得的一场好眠,一夜到天亮,魏倾城没来,魏清莞白守一夜,第二日,魏清莞照旧等在这里,四周不让人靠近,连着三天,魏清莞等在里头,除了将半夏放在外头的吃食拿着进来外,旁的根本不出去。
直到第四天,半夏放在宫外的饭菜未动,着急忙慌推门入内时,发现魏清莞已经不见……
过了正月,二月东方宸便要上朝主事,等到那时候,魏清莞已经没有借口在去遮掩东方宸失踪意识,她不得不兵行险招。
被扯下蒙在眼睛上的眼罩重获光明的那一刻,不能适应的魏清莞眯着眼,自上而下,看到的是被吊挂着的东方宸,魏倾城正将一并带下来的食物拼命的塞进东方宸的嘴里,生怕他会饿死一般。
让魏倾城塞得满嘴食物的东方宸有些噎住了无法下咽,魏清莞挣扎着身子,厉声瞪着魏倾城道“不想他噎死你赶紧给他灌点水喝。”
铁链反绑着双手,被吊在半空之中悬挂着的魏清莞比东方宸的待遇差了许多,尤其是她的双腿之上,还被挂着两块将近十多斤的秤砣,这让她显得更加的痛苦,被绷直着的双脚像是要被这十斤的秤砣撑断了一般,疼得几乎在抽筋。
“你不巴望着他早点死吗,不然也不会拿着火药来四处乱炸,怎么的,良心发现,现如今敢直接找上门来了,苏濯带着人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地方,你以为你一来,他就能把我一锅端了?可笑!”
东方宸的嘴里被魏倾城塞满了东西,吐不出咽不下,眉头紧皱着看着被吊在半空之中的魏清莞,不停的挣扎着,铁链被懂得“叮当”作响,扰人的声音,让魏倾城的情绪坏到了极点,在东方宸不停地挣扎之时,魏倾城的忍耐到了极点,抄起手边的木棍,一记狠狠的打在了东方宸的腹部。
吃痛着,东方宸嘴里的东西被打的全部吐出,更有的呛入了气门,一下子,东方宸不停的咳嗽着。
“一见到这个女人,你就这么激动,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你这样,你不是一向很冷静的吗,怎么一见到这个女人,完全就跟换个了人似得,东方宸,你就是被猪油蒙了心不成!”
说着,便将手边的魏清莞的假肚子扔到了东方宸的面前,咬牙道“你瞧瞧,连肚子都是假的,这样的女人,也就你肯宠着她,换了旁的人,她早就死了。”
四天,魏清莞等在寿康宫,宫内禁卫军撤除,魏倾城听不到地面之上传来的敲击声与炸裂之声后,寻了深夜的时间,跑出去悄悄看过,这里的出口四通八达,只怕禁卫军们挖穿了夯土都不会想到的,在宫女们洗刷恭桶的一角,就有这么一个出口。
魏倾城出去的时候,旁若无人,连着两天,她忍不住下手,把魏清莞给绑了回来。
绑回来的瞬间,她的匕首便化开了魏清莞的肚子,匕首抵上魏清莞小腹的那一刻,发现里头的竟然是个棉花絮所做的软枕,是个假肚子,一时之间怒不可遏的她,直接把魏清莞就这么给吊了起来,尚不解气的还在她腿上绑上了秤砣,看着她忍得额头青筋暴起的模样,心中有了一丝快感。
“魏倾城,一命换一命,你要对付的是我,我来了,你把皇上给放了。”魏清莞强忍着腿间的刺痛,对着魏倾城开口,高声喊道。
魏倾城嘴角敛起一抹笑意,痴痴一笑“做什么,夫妻情深?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看见你们这幅样子。”
手中匕首一滑,魏清莞吊着的小腿之上已经被隔开了一道口子,鲜血至小腿肚子之上慢慢滑下,一滴一滴,落在潮湿的地砖之上,似开在黄泉之路上的彼岸花。
“魏倾城……”东方宸咬牙切齿,冷声着。
“呵……”魏倾城瞧着东方宸那心疼的模样,只心中快慰的咧唇笑着,那样的畅快“心疼吗?啊?”说着,手起刀落,另一条腿上,又是一道血红的印子,鲜血直流,魏清莞痛的浑身直打颤,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喊出声,她心中清楚的知道,自己越是发出痛苦的叫声,魏倾城的心里只会越发的满足。
变态者的快乐加注在受虐者的痛楚之上,她在受虐者的身上得不到满足,行为会变得乖张,果不其然,连着两刀,魏清莞一声不吭的表现,让魏倾城觉得沮丧,心中不快。
想是故意她一把松开吊着魏清莞的铁链,让她一下沉重的一记跌在地上,“砰咚”一声,魏清莞的耻骨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忍不住,魏清莞“嘶叫”出声,魏倾城看着她那样的痛,满是快慰。
“魏清莞,你从小就不如我,不如我嘴甜受宠,不如我圆滑讨人喜爱,若不是你早生我六年,你这皇后的位置就该是我的,你有什么,不过就是仗着祖母对你的偏爱,你恶心,虚伪,无耻,还一直给我使绊子,你其实是怕我进宫后,会夺了你的宠爱吧,是不是。”
“哼,可笑,就凭你,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能够夺我宠爱的样子吗?
“你不恶心吗?比起我来,现在的你应该肮脏的无与伦比才是,你倒是和我说说,你凭着若姜的身份在这宫中自由出入,是从哪里寻来的那么多草药?那些药,除了太医与药童外,谁还能够给你,太医你是勾搭不上了,那么也只剩下药童,你拿了什么去诱惑了药童,无钱无势的“若姜”,也只剩下些许的美妙,我都替你寒掺,连太监都敢给,你又凭什么说你干净!”
若姜只是个在御膳房打杂的粗使丫头,手上没有巴结的银两,每日灰头土脸,自然不惹人怀疑,可想在御药房拿药,却要凭点本事,尤其还是淡竹叶,槐花根那样的,宫中药童都是去势的太监,可太监也有好色的,也有偷腥爱占便宜,想要发泄心中男人之念的,光替魏倾城想想,都替她臊得慌。
在魏清莞说出那一番话语之后,魏倾城的脸色巨变,神色显得慌张而羞愧,脑海之中的记忆翻涌而来……
魏清莞说的不错,她是凭着自己的身体,去勾搭了一位在御药房当差的药童,一次一次,让那药童吃尽了豆腐,最后一次,更是被他用着手中能捅进身子的各种东西,凌辱了遍,满身都是他撕咬的伤痕,至今,伤痕还未消去。
瞬间,她如失了魂一般,丢下了手中的匕首,伸手不住的摸着,魏清莞知道,她又在癔想,不禁的,强忍着身上各处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继续道。
“魏府的小小姐,从小被捧在手上长大的金枝玉叶,孤高桀骜的一朵枝上芙蓉,却不得不委身一个太监,你怎么和我比,就比身子,我就比你干净,你说说看,你有多恶心,多让人不耻,太监的身子好看吗?你让太监摆弄的舒服不舒服?”
“不要……不要……不要再说了……”
脑海中的记忆翻涌而出,魏倾城手捂着双耳,不想再听魏清莞口中的话,双眼充血,声嘶竭力的高喊着。
“为什么不说,你让太监摆弄过,还有可能不止是太监,甚至是守门的侍卫,他们恶心,牙齿泛黄,口中带痰,肮脏粗糙的手,摸过你身体的每一处,而你呢,对他们极尽妖媚,讨好之色,就像是在妓~院之中的妓~女,曲意逢迎,千人骑万人压,谁都可以,你说你怎么和我比,你说啊……”
“我杀了你,魏清莞,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