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一愣,西平县什么时候也出现这种事情了?他马上说道:“我就是想好好休息一下,不需要聊天,你走吧。”
这种事情按照秦牧的职位来说很不对口,但是想要举报也是难上加难,就算是惊动了公安局,到时候只要自己不做那事,那女人只要矢口否认就可以了。所以秦牧只有将她打发走完事。
那女人听了秦牧的话,往后退了几步,秦牧见她要离开,便把门关上。没想到没过5秒,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秦牧本来想早点休息,见那女人不依不饶的,很有做不成自己这单生意死活不肯罢休的样子。他怒气冲冲的把门开了一条缝,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不要再来了,我只想好好休息。”
女人的笑容就有些尴尬,但是依然鼓着勇气说到:“先生,我是头一次干这个,还,还很干净,我真的着急用钱。”
秦牧透过门缝观察了一下这女人,一副怯怯懦懦的样子,双手在不停的相互绞着,充分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双脚前后交叉,不但不像熟练的小姐,反而摆出一副随时要落跑的姿态。秦牧估计自己再关门,那女人肯定就离开了,但是这女人的行为却引起了秦牧的好奇。他把门敞开,说道:“进来吧。”
那女人脸色一呆,头飞快的侧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秦牧故意将身子侧过,仅仅留下让那女人勉强通过的空间。女人的手使劲捂住自己的小腹,避免和秦牧接触,让秦牧心里确定这女人是真的被钱所逼才走上这条路,不然的话,她就应该借机往自己身上趴了。
尤其是那女人不经意的侧看,让秦牧感觉到有点怪异,便上了心,将门大敞开,从屋里直接能看到外面的过道。
秦牧点上一支烟,看着怯怯的站在屋里的女人,指指床说道:“坐下说吧。”说完,自己便坐在椅子上,距离那女人至少有三米之遥。
女人听秦牧的招呼,紧张的靠着床脚坐下,期间还使劲的拽那开叉旗袍,不让那雪白的大腿暴露太多。
饶是如此,那片片的白色也让秦牧嗓子发干,酒后的刺激让他有些蠢蠢欲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下,好久没有碰过女人,竟然连这么一点诱惑都有些扛不住,秦牧深深的吸了口烟,倒上杯水问道:“喝水吗?”
女人连忙摇头,头慢慢的低了下去。
秦牧笑了一下,盘起二郎腿,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但是他的声音却突然提高了许多,大喝道:“说,谁让你来的!”
女人本来心情就非常忐忑,听到秦牧突如其来的大喝,身体一软就摔倒在地上。她手忙脚乱的撑着床铺站了起来,慌乱的摇头,矢口否认。
秦牧将烟灰慢慢的弹在烟灰缸里,手很稳。那女人偷看秦牧的动作,心里便更加慌乱起来。
秦牧弹了老半天的烟灰,手指的每一下弹动,都仿佛有着很重的力道,砸在那女人的心上。手指的动作逐渐放慢下来,女人的呼吸就越来越急促,等到秦牧的手指一停,女人的身体仿佛失去了力道一般,软软的瘫坐到床上。
看着这女人的表现,秦牧越发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慢慢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女人嘴唇颤抖了几下,小声说道:“刘丹。”
刘丹?名字倒是不错。秦牧按灭了半支烟,又点上一棵,继续沉默下去。
女人被秦牧的玄乎搞的心乱如麻,不停地抬头看向门外。秦牧交错了一下双腿,换了另外一条腿架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你好象在等什么人啊。”
“没,没有。”刘丹慌乱的摇头否认。
“没用的。就算是他们来了,也奈何不了我。知道我这门为什么打开吗?”秦牧站起身走到门口,飞快的向外张望了一眼,就听到不远处有通的一声关门声,心下就有了计较。他转过身笑道:“既然你们敢下这仙人跳的把戏,我的底子你们估计也摸的很透了。”他重新坐到椅子上,双目炯炯的看着刘丹说道:“我秦牧为官至今,得罪的人可真是不少,但是能使出这种下作手段的,估计也就是庙镇那帮子人了。”
秦牧说话的语调很平缓,但是他的话一说完,刘丹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塌塌的没有一丝力气。
“说说吧,要是情有可原,我可以考虑不像公安局举报你们。”秦牧慢悠悠的说着。自己刚刚结果管理庙镇商业的权利,就有人出此下招,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是很惹人眼球,两个月的沉寂并不能将某些人的神经放松呢。
刘丹一听这话,身体被注入了一股力气,噗通一声跪在床边,冲着秦牧就磕起头来。
秦牧最见不得人下跪,他觉得在新中国的社会,最不应该出现的就是三叩九拜这种奴性仪式。见刘丹的头磕在地上通通作响,连忙站了起来,弯身要把刘丹扶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涌过来几个壮实的男人,手里分别提着一把白色尼龙棍。秦牧还没有来得及抬头,就被一棍子抽到脑袋上,身体晃悠了几下,就晕了过去。
等到秦牧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一瓶液体正挂在自己的右上方,一滴一滴的向下落着。秦牧脑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动了几下嘴皮,感到嘴唇一阵发干,小声的说道:“水……”然后又沉重的闭上了眼睛。
冰凉的感觉从唇边传来,秦牧努力的动了几下嘴,一小股清凉的感觉直冲腹内,让秦牧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又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一次秦牧睡的非常踏实,直到耳边传来朦胧的呼唤声,他才缓缓地张开眼睛,一男一女两个身穿警服的同志便坐到了他的床边,那一张娃娃脸的女警就从手里的公文包里拿出了纸币。
秦牧伸手摸摸头,头上被缠了厚厚的绷带,浑身有散了架的感觉。他强撑着想要做起来,那男警察就说道:“秦副书记,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你不用坐起来。”
秦牧努力的一笑,也不试图再勉力坐起,躺在枕头上小声说道:“你们问吧。”
男警察就自我介绍叫薛子强,女警察叫张薇,然后开始了例行公事的问话。他先是询问了当天秦牧的行踪,然后又问了当时的一些情况,最后通知秦牧,有人告他意图强奸,状子已经递上去了。他们来这里是询问秦牧被伤的事情,其他的还要由检察院的同志来落实情况。
秦牧点点头,他清醒过来之后看见警察就知道这件事必然惊公了,对方不可能没有后招,只是秦牧没想到手段竟然如此的下作而已。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开始思索着以后的对策。
这时候,县委的板子会上阴云密布,季秋的手指使劲的敲打着桌子,声若洪钟的说道:“同志们,警惕啊,警惕啊。现在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总有这样那样的糖衣炮弹在侵蚀着、诱惑着咱们的干部。不要认为自己带领地方发展了,做事就为所欲为了,国家的法律,用在每个人身上都适合!不要以为自己有了点功,就目无王法肆无忌惮,那是要出乱子的,要出很大乱子的!”
常委们都低头不语,白光亮端起茶杯叹口气,慢慢的喝着茶。
季秋说完这话,抬头看了一下面前的文件,双手抱拳放在桌子上,慢慢的说道:“现在我们讨论一下,庙镇镇党委副书记秦牧的问题,我建议,立即撤销秦牧镇党委副书记的职务。现在大家举手表决吧。”
如果举手表决,秦牧这个位置是给撸定了。白光亮放下茶杯,慢慢的说道:“我觉得事情还是应该放一放的好,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我们还是静观其变。”
白光亮一说话,常委们的目光就看向了季秋。季秋的脸色有些沉,口气有些严厉的说道:“白县长啊,我承认,秦牧这小家伙脑袋里面很有一些东西,对改革开放的路子也摸得很透。但是,我们领导的责任,不是因为他有才能而去护着他,包庇他,那不是爱护,那是纵容。你看看,现在秦牧都被人告到县法院来了,让我们这些当干部的,脸面往哪里搁?”他这是在隐形的批评白光亮识人不明,口气中还稍稍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在里面。
白光亮的眉头更紧了一些,低着头再次端起了茶杯。
“我也觉得这件事放一放比较好。”在这个时候,纪委的孔建国书记开口了,他没有看季秋的脸色,而是翻阅着眼前的资料说道:“事情查清楚比较好。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同志。小秦的工作能力我是很肯定的,而且我和他谈过几次话,很不像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当然,我的看法也带有很多个人感**彩,事实还是需要我们去论证去求证的,这就要辛苦法院和公安局的同志们了。”
纪委的孔建国很少在会上开口讲话,这一次竟是目标明确的要保一下秦牧,这里面藏着的味道就很浓了。常委们再次聚焦季秋,等待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