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伟的提醒了吴江凯,当即道:“就这样吧,回头你去安排一下,亲自走一走路线,并督促**做好迎接事宜。”
张立伟又道:“那城建项目定什么地方?”
吴江凯考虑了一会,立刻有了主意,道:“县公安局大楼不是今年才建成的吗?这里设一个点,另外一个就放在璧山河县城流域治理工程。”
“好,我这就去安排。”张立伟转念一想,又回头道:“吴书记,企业这块放到石河镇是不是战线有点长?从县城去石河镇至少要两个小时,您看……”
“就这么定了,路程远我们可以适当地赶时间嘛,路线一定要设计合理。”吴江凯打断坚持道。天成公司能落户东泉县,这是吴江凯的政绩,所以不管有什么难题都要克服。
张立伟本来还想说什么,看到吴江凯的态度便没在开口。
九点整,县政府会议室正在就贯彻市里安全整顿月会议精神进行全面落实,县长丁庆祥、常务副县长陆伟、副县长向杰就坐主席台,各安委会成员单位以及企业负责人在下面就坐。
按照一般程序,常务副县长陆伟主持会议,并宣读市里的文件,但丁庆祥一反常态,居然把会开成了“个人秀”,不等陆伟开口,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同志们,我们今天召集大家召开这个紧急会议,旨在贯彻落实市里的安全整顿月的相关会议精神,进一步统一思想,认清形势,提高认识,不折不扣地落实到每一个细节,确保全县煤矿安全无事故。”
“今年以来,我对全县的煤矿企业重视力度不够,不是我不关心大家,而是我有一个得力的助手,能够为我分担解忧,可现在原来的常务副县长高升,到了市财政局任职,可以说他的突然离开,好像断我的左右手,让我很是舍不得。当然,每个人都有进步的空间,他能荣升,也正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现在他走了,市里又给我们派下来一位更加优秀,更加出色的常务副县长陆伟同志,今天大家就算认识了啊,以后陆县长的话就是我的指示,如果谁敢与陆县长对着干,就是给我难堪,我绝不答应。”
“安全生产无小事,同志们啊,现在进入冬季,正是燃煤的高峰时期,各大煤矿企业加足马力全面开采,效益是一方面,但我们不能因为效益我忽视了安全。我在这里强调,如果那个企业在这个非常时期出了问题,不要怪我不给大家情面,只有出一起,必将重罚,情节严重的将追查到底,该谁的责任就谁家承担,这点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陆县长刚刚上任不久,对我县煤矿企业还不是很熟悉,所以我决定由副县长向杰全面配合陆县长的工作,让陆县长尽快进入工作状态。另外,我要给向县长施压,这段时间你不能有任何懈怠,全天候24小时对煤矿企业进行安全隐患排查,你听清楚了吗?”
向杰此时正走神,听到丁庆祥叫到自己,立马回过神来,点头应承道。
陆伟虽然眼睛盯着前方,但丁庆祥每一句话都进入他的脑子里。听到丁庆祥让向杰协助自己时,顿时明白了今天开会的目的,这是在架空自己手中的权力。
丁庆祥这招够狠,在事先没有与自己打招呼的情况下,就召集全体企业负责人来宣布这个决定,显然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且把这个理由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丁庆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陆伟,对着参会人员说道:“小瓦沟煤矿的负责人来了没有?”
参会人员左顾右盼,终于从一个角落站起一个人,低声地道:“我们矿长出差去了,过两天才能回来。”
丁庆祥蹙了一下眉头,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人?”
男子唯唯诺诺半天,道:“我是……我是看大门的。”
“哈哈……”顿时会场引起哄堂大笑。
丁庆祥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而陆伟则内心窃喜,为了不让下面的人看到自己的表情,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丁庆祥疾言厉色地道:“你们小瓦沟煤矿没人了?派你前来参会,副矿长呢?没有副矿长还有主任,再不行还有技术员安全员,怎么能轮上你来参会,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参会人员纷纷低下头偷笑,昨晚副矿长**被抓的消息早就传开了。
“好了,孙局长下去传达,按照陆县长的意思,停产整顿,什么时候安全达标了,经过验收后才能复工。”丁庆祥无奈地说道。
丁庆祥说了半天,才转过头问道陆伟:“陆县长,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陆伟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基本与丁县长的观点一致。”
丁庆祥又转向向杰,向杰同样摇了摇头。于是丁庆祥道:“好了,文件都发到大家手里了,从今天开始,回去以后就认真落实,这个星期我会下去挨个检查,做不到的,停产整顿一个月。散会!”
陆伟的第一把火燃烧起来,让丁庆祥夺去功劳,又硬生生给浇灭,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开完会后,陆伟一声不吭收拾东西准备离去。丁庆祥看到此举动,叫住道:“陆县长,现在有空没?到我办公室坐坐?”
既然丁庆祥开了口,陆伟又不好拒绝,跟在丁庆祥屁股后面下了楼。
到了办公室,政府办主任薛建平泡好茶,撅着屁股悄悄关门离去。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俩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谈起。丁庆祥扔给陆伟一支烟道:“来,抽支好烟。”
陆伟平时不抽烟,但此刻心烦意乱,于是装模作样地点燃,抽了一口就呛得咳嗽起来。
丁庆祥笑道:“在基层工作,有两样器官必须练出来,一个是肺,一个是胃。下面的人那个不抽烟不喝酒,个个都是高手,所以要想打开局面,与群众打成一片,这两样东西还必须练就。”
陆伟呛得流出眼泪来,道:“喝酒我还差不多,这抽烟我还真学不来,这味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