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怎么听不太明白。莫非那雅宜郡主不是宗正令夫人亲生的?”青竹闻言,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在她看来,也就只有那种不是亲生的孩子,才不太好管教了。
女子听了青竹的话,摇了摇头,说道:“她可是宗正令夫人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那为什么……”青竹看看那女子,语气越发的疑惑起来。
那女子再一次瘪瘪嘴,叹了一口气,有些同情的说道:“说起来,宗正令夫人也挺可怜的。”
“宗正令府有个老夫人,乃是老宗正令大人的正妻,也是现在的宗正令大人的嫡母。”
“老夫人没有亲生的子女。嗯,也不是,据说曾经是有过的,是个女儿,不过养到三岁上头就没了,再以后,就无所出了。”
“女儿没了之后,老宗正令夫人几年都无所出,请了太医院的医官来看,说是老宗正令大人……反正就是老宗正令夫人不可能再生孩子了。”
“然后呢,老宗正令夫人就将老宗正令大人的庶子,也就是现在的宗正令大人,收养到了自己的名下,当成亲子一般教养长大。”
“长大之后,宗正令大人对她,比对自己的亲姨娘还要孝顺。”
“那老宗正令夫人有一块心病,便是她那早夭的女儿,雅宜郡主出生的时候,老宗正令夫人就说雅宜郡主是自己的女儿转世,非要自己亲自教养。宗正令大人自然是无所不从。”
“所以雅宜郡主一生下来,就是在老宗正令夫人跟前长大的,老宗正令夫人对她,像眼珠子一般疼爱,别说是宗正令夫人想管教,就是宗正令大人,偶尔在雅宜郡主面前摆个脸色,老宗正令夫人都要哭闹一番,久而久之,就把雅宜郡主给骄纵成现在的模样了。”
青竹闻言,忍不住咂舌,果真是大千世界,无求不由,没想到宗室里头,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家。只不过,这位姑娘年纪也不大,大概就是和自己相当,居然连这种隐私的事情都知道……
这样想着,青竹不由得,就多看了她几眼。
那姑娘笑道:“你可别这样看我,这个事情,在咱们上京城的宗室、贵族里头,几乎是人尽皆知的。”
青竹也笑了,没想到这姑娘居然还是个宗室女,说道:“说起来,还不知道姑娘是那家的,不知道可否告知?”
那姑娘笑笑,说道:“我不是宗室的,我若是宗室的人,只怕先前也不敢指认雅宜郡主。”
青竹一想,倒也是。这宗正令是管理皇族宗室的,差不多就算是这皇族的族长,在其他人面前,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宗室面前,却是很了不得的。
接着,那姑娘又开口了,说道:“我叫唐宛琳,是司农寺大司农的女儿,县主若是不弃,可以唤我一声宛琳。”
“原来是?鹆铡!鼻嘀裎叛孕πΓ炙担骸巴鹆找脖鸾形蚁刂髁耍苯映莆仪嘀癜伞!?
唐宛琳听青竹这样说,倒是没什么所谓,直接唤了青竹一声她的姓名。
到这个时候,两人差不多也算是认识了,便一起,去采了桑叶。
桑叶采好之后,青竹和唐宛琳一起回了桑麻园门口,同其他女子一样,都将装桑叶的竹筐捧在手中,等着太子妃和安宁大公主还有宗正令夫人一起挑选,好供奉给蚕桑之祖——嫘祖。
等所有采桑的宗女、贵女都回来之后,太子妃和安宁大公主还有宗正令夫人开始挑选起桑叶来。
她们三人采的,自然是要全部供奉给嫘祖的,但是其他姑娘采的,就不一定了。其中自然是有些讲究。
挑上的话,也是一件挺有面子的事情。
三人倒也算是一碗水端平了的,每个人的竹篮里头,基本上都选了一两张出来,不过到青竹这里的时候,几人都给面子,足足从里面挑了一小半出来,惹得其他姑娘好一阵羡慕。
桑叶选完之后,两个女使抬了桑叶,走在最前面,安宁大公主和世子妃还有宗正令夫人走在第二排,其他人也依次跟在她们后面,将这些选出来的桑叶,供奉到了螺祖殿。
供奉完桑叶之后,安宁大公主她们,又带着她们去了这螺祖殿的偏殿,这里有一台很大的织绢布的机子,在这里,这些女子们要共同‘纺出’一匹绢布,也是用?垂┓铈凶娴摹?
青竹一见到这个,就觉得头疼不已。
她从前也见过普通农家织布的机子,就那个,都让她觉得特别的复杂,不过同眼前这一台想必,简直就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眼前这一台,怎么说呢……反正就是,特别复杂!看不明白!
没错,青竹看不明白……
当然了,不只是青竹看不明白,安宁大公主也看不明白。
就算是之前已经为了这春耕节,安宁大公主已经学习过这织绢机要怎么操作了,可是等她真的第一个坐上去的时候,又只能对着那织绢机发呆了。
最后还是在女使手把手的‘帮助’下,才完成这织绢的第一步的。
后面的太子妃虽然比安宁大公主好一些,但是也依靠女使的指导,才勉强完成的。
到了宗正令夫人的时候,青竹原本以为宗正令夫人会好一些,没想到,宗正令夫人也同安宁大公主一样,也是人家手把手的,才完成的。
想来也是,这皇室的春耕节都有十多年没有举办过了,宗正令夫人不会也很正常的。
没想到的是,宗正令夫人一织完,第四个就是青竹了,原因是她先前供奉的桑叶是被选中最多的人。
这个理由让青竹无奈得很,也让先前那些羡慕她的桑叶被选得多的姑娘,幸灾乐祸起来。
这种时候又不能打退堂鼓,也不能说自己不行或者不会,因为这也是春耕节对于女子来说,很重要的一环。
所以,虽然觉得会丢脸,但是青竹还是坐到了那织绢的机子面前,动作僵硬的拿起梭子,在女使的指导帮助下一穿……
青竹居然硬生生的,穿断了一根绷子。
众人一看,忍不住的哄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又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一会儿之后,有人幽幽开口:“这织绢把绷子织断了,会不会不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