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十秒过后,所有人都长吁了一口气,擦着额头的冷汗,接着纷纷跟着我,冲向了左边的羊肠小道。
这里,果然就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幻觉。
踩在古道上,依旧可以感受到脚下深陷大腿的那种束缚感,甚至那种踩着枯骨的咔咔声,不断萦绕耳畔。
看着两个光影囚牢中央,毫无一丝缝隙的巨大光影,我深吸口气,闭上眼睛,狠狠的撞了过去。
或许是我太用力了,也或许那里真的如同我猜测的一般,根本就空无一物,导致我的前冲过猛,一下在跌入枯骨堆中,半晌,才艰难的爬了起来。
浑身都是碎骨头,一股股恶臭的骨灰,呛得我连声咳嗽,我灰头土脸的站起身,这才发现身后所有人都狼狈的从骨头堆里爬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不停。
就连库尔美女都不例外,灰头土脸的拍打的身上的骨灰,一脸的忍俊不禁。
嬉笑够了,等我在抬头前望,我又愣住了。
无尽连绵的巨大棺材,从一个巨大的山峦巅峰隐约出现后,就仿佛一片齐天的乌云,铺天盖地的从山巅的视野极致向我们冲来。
这些该死的泰坦,果然跟归墟邪影是一伙的。
见我们还在发愣,有人不干了。
“笨蛋,还不快点跟上我?这次冒险结束回去,看我不拔了你们的皮,把我老头子折腾的不人不鬼,还要给你们擦屁股,简直太欺负人了,你们等着。”
刘老五跳着脚的从我们面前冒出了头,整个人显得很虚幻,就仿佛透明了一般,但是那种气急败坏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做假,让我们捧腹大笑出声。
就仿佛都找到了主心骨。
事实上,这会真不应该发笑,更何况敌人还在大肆的扑上来,可惜看到他,我们没人能忍住那种搞笑的气氛,导至都乐抽了。
他巨大的酒糟鼻子,已经被气得通红,整张脸要不是因为透明,估计都是紫的,他身材实在太矮了,导致他跳脚的时候,目光依旧是仰视,那样子实在太搞笑。
不人不鬼的刘老五也真是气急了,他以为我们都疯了,被他吓疯了,他知道时间紧急,不能再让我们发疯下去,于是口气急促道“在笑一分钟,大家都得死,你们要是不想杀了归墟邪影,就赶紧给老子滚蛋,当我没认识你们,要是想作死,就跟我来。”
这番话果然有用,让我们纷纷都止住了笑声,刚想开口问他作死与自杀有什么区别,结果他对着脚下一指,他就如同一滩弱水,突然融入到地面之中。
那一刻的奇景,让我们都懵了。
什么时候,刘老五变得这么强大了?这种人如水溶于世的感觉,实在太让人感到惊悚了?
“笨蛋,还不赶紧跟上,这不过就是个障眼法机关。真是一帮蠢材,快气死我了。”
刘老五的声音,从他消失的原地陡然响起。让我们哭笑不得的走到他消失的地方看了几眼后,这才发现,原来那里确实有个小小的地面凸起,红红的,有点像长生门古道里那个密室的机关,只不过更小,更不起眼罢了。
我们熟练的纷纷踩了一下机关,果然,眼前突然一闪,我们就消失在古道之上,就仿佛溶于水的奇景。
当最后一个库尔美女也消失在古道之上时,一阵阵巨大棺材打开的声音,才从我们消失的地方半空响起,接着,无数的光影咆哮声,把那机关所在的地方,彻底淹没。
片刻,整个古道,完全变成了废墟。
耳畔听着头顶轰隆隆的灭世之音,眼前打量着这个跟头顶一抹一样的皑皑白骨世界,我们都显得很吃惊,甚至有点摸不清头脑。
一样的古道,一样的光影囚牢,一样的脚下枯骨残骸,不一样的,恐怕就是心境了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皱眉,看着刘老五问。
他虚幻的身体,此刻显得更加朦胧,就仿佛即将汽化的样子,见我还有心情问这些,他有些焦虑道“先听我说,时间有限,能听懂多少,就看你们造化了。”
见我们都愣在那,他也不管,继续急促道“第一、必须作死,不死不能求生,第二、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一定记得这一点,第三、化为长生水、第四、此恨无绝期,第五、切记,关键时刻,一定要想到人性的光辉。”
他说道第五的时候,声音已经弱不可闻,若不是我们的听力都已经到了很强的程度,根本就听不到他最后的话。
接着,他朦胧的身体,汽化到了最后阶段,“蓬……”的一声,最终散开了。
望着他消失的地方,我呆呆的,陷入到最长久的思索中。
因为我一句都没听懂啊?甚至比之前更迷糊了。
我只知道一点,刘老五没死,而且还冒死出现,带我们进入到了一个真正通往归墟的古道上,只是他到底在提点我们什么?我真的摸不清头脑了?
为什么要作死?
不死不能生又是怎么回事?
更奇的是,化为长生水又是什么?难道一个大活人,必须化为一滩浠水,才能达到目的?
后面的,我简直就无法理解了?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即便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我抬头茫然的看着其他人,发现他们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目光呆滞的相互对视后,纷纷摇头,不得要领。
我瞪着库尔美女问她“长生水是什么?”
我猜,这个问题她应该能回答上来,毕竟她整天跟水打交道,肯定能明白。
可惜,她茫然的摇摇头,接着反而问我“为什么要恨到那种程度?无绝期,太恐怖了。”
她问谁呢?
我摇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还一肚子疑惑呢。
“这个刘老五,是不是假的?怎么来去匆匆,还说了一堆让人无法理解的话?”胖子急了,有点抓狂道。
我们心有戚戚,但是没法点头,因为谁都可以作假,谁都能装假,甚至真假难辨,但是刘老五不会,因为造假的成本太高,也太容易被我们发现破绽。
反而这样没头绪的刘老五,才是最可能在提醒我们什么。
只是这种提醒,太高深了而已。
就在我们还在茫然抓狂的时候,悄然到诡异的变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