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别墅与通道内走了大半天了,一个活物都没见着,这会,冷不丁的出来一个人说话。生生将大家都吓了一跳。并且,听他那猖狂的笑声,与自信满满的说话声,好像我们要有大麻烦了!
我镇定了一下心神。借着通道内月光石的光,往屋里看去,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屋内并没有人的影子!只有一张床。床头柜,以及一些零碎的家伙事儿。
“你是谁?不让我们走出这里,你也得有那个本事,出来,不要畏首畏尾!”老刘头站在门外厉声喝道。
那个声音答非所问,道:“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哈哈,今日~你们就葬身……”
“屋里并没有人!”那人话音未落,祖蛊就悄声的跟我们说道。
“肥虫说的对,我也没有感受到人的存在。可是没有人咋会有说话声呢?一定有猫腻,进去看看。”肥猫艺高猫胆大,话毕,就想往里冲。
这时,门内的那个男声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道:“我给你们十五秒的时间,你们快点逃命吧,哈哈……”又是一阵狂傲的大笑声后,床头柜上忽然一个东西闪了起来!一边闪,一边伴随着‘滴滴’的声音!
“不好,是感应炸弹!那声音是提前录制好的,快跑!”老何大喊一声,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肥猫的尾巴,将即将进入的肥猫扯了回来,没命的就往回跑去!
“常生,还愣着干啥?不要命了?”老刘头猛的推了我一把,推着我往外跑去!
“感应炸弹?”我猛的一个激灵,总算回过神来。不过,回过神来的同时,我的心中已然是哇凉哇凉的,在这么深的地下,十五秒,我门能跑到哪儿去?
十五秒,倏忽间就到了!
“砰!”
一阵闷响在远处响起,通道内像是发生了五级地震般,一阵剧烈的颤动,土石稀里哗啦的往下掉,有些地方直接坍塌了下来,我们大家则拼了命的飞奔……
碎石稀里哗啦的往下落,硬生生的砸在我的身上,生疼,还有一块大石巧巧的砸在了我的头顶,直接砸的我一阵头晕目眩,接着,一股微热的液体流了下来,带着一股子咸腥味儿,流进了我的眼睛,模糊了我的视线……土屑翻飞,一股脑涌入我的口鼻,呛得我一阵猛咳,差点窒息……
掉落的碎石太多了,跑在最前面的老何一不小心摔倒,我在后面刹车不及,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接着是吴道长,我们叠起了罗汉,一直垫后的老刘头则手忙脚乱的拉我们,场面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轰隆隆”的坍塌声,“稀里哗啦”的土崩瓦解声,这一切持续了好几分钟才逐渐平息了下来!
“老吴,你没事吧?”老刘头问道。
“哎呦喂,我这把老骨头今天算是散了架了。”吴道长呻~吟着爬了起来,忽然倒吸一口凉气,痛呼道:“我的腰……”
“师兄,你压死我了!”
“常生,你咋流这么多血?何川,快起来,没啥大事吧都?”
老刘头一个个将我们拉起,关切的询问着。
大家灰头土脸的相互看着。我的头破了,吴道长闪了腰,老何摔破了鼻子,鲜血直流,老刘头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青紫。虽然大家都受了伤,不过在方才那种情况下,我们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受点伤不算啥。
一番侥幸之后,老刘头狐疑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爆炸的方位不对啊!十几秒的时间,以咱们不要命的奔跑速度,跑了也顶多不过200米,可那爆炸声距离我们却很远,像是有五六百米的距离,这是咋回事啊?”
老刘头此话一出,我们都觉出了异常,感应炸弹在那间屋子内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可为啥爆炸的距离会那么远呢?难不成三清祖师爷显灵,将炸弹瞬移了?
我们正纳闷这事儿呢,半天没说话的肥猫忽然‘咦’了一声,开口道:“肥虫子呢?它咋没跟上来?”
“对啊,祖蛊去哪儿了?它要在的话,不可能那么安静的。”我们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我心头忽然一紧,脱口而出道:“那感应炸弹之所以在距离我们那么远的地方爆炸,莫非就是被肥虫子给衔走了?!”
听了我的话,大家沉默了几秒,老何道:“师兄,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那肥虫子岂不是……”
“走,咱们快回去看看!”老刘头打断老何的话,转身往回走去。我们紧随其后。
地上一片狼藉,越往里走,碎石堆积的越多,如此,我们走了约五六十米后,前方已经无路了,那里的通道被坍塌下来的碎石堵了个严严实实。
“真是太危险了,如果咱们再跑慢几秒,就已经被埋在这里了。”吴道长望着堵死的通道唏嘘不已。我也是一阵后怕,如果祖蛊不衔走炸弹,无论我们咋跑,都必死无疑。
祖蛊这肥虫子向来不靠谱,一肚子坏水还特自私,没想到这关键时候,它竟能不声不响的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事情……它现在在哪儿呢?不会有事吧?他那么机灵,一定不会的。
心理自我安慰着,我们又从来路返回,从地下钻出来,跑出别墅,外面天黑的像个锅底,月初,天上也没个月亮,我们也没个手电,在黑暗中适应了好久,眼睛依稀才能在黑暗中辨物。
我们直奔别墅大门口,大门锁的紧紧的,老刘头抽出三青剑,运足真气一剑劈去,将厚重的木门劈了一个大窟窿,大家伙从大窟窿个里钻出来,根据爆炸的方向,跌跌撞撞的往爆炸处跑去。
与我们出来的那栋别墅相邻的一栋别墅,因爆炸已经倒塌为一片废墟。
“肥虫子……你在哪儿?听到答应一声。”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穿梭在断壁残垣中,扯着嗓子喊。
我多么希望听到祖蛊‘嗷吼’一声大叫,飞至众人跟前吊儿郎当,又不可一世的说声,‘嗨,爷在这儿呢,这点儿爆炸算个啥?’可我们几人喊破了嗓子,都没有听到它一声回应……
我头疼的厉害,头上的血还没止住,脚下直打趔趄。看得出吴道长也是在坚持,他单手擎着腰,根本就不敢弯腰,老何搀扶着他……
祖蛊浑身金黄,夜里像是自带小灯笼,听不到它的回应,我们只得根据这点儿特征搜寻,我们一寸寸的搜,一点点的找,半天之后,肥猫忽然惊喜的‘喵’了一声,大喊道:“快来,在这里,我感受到肥虫子的气息了。”
天知道肥猫这句话此刻是多么的振奋人心,我们兴奋的飞奔过去,四人一猫在肥猫指定的地方,拼命的挖掘了起来。
三层楼倒下,有多深的瓦砾可想而知,又因顾忌会伤到祖蛊,我们不敢用任何法器破土,只能徒手挖掘,一块又一块的大石被搬出,一捧捧的土被清除,也不知道挖了多久,汗水打湿了衣裳,手被磨出了水疱,水疱再磨破,出血,生疼……可我们谁都没有停下,我们深知,是祖蛊救了我们的命,如果没有它,被深埋在地下的就是我们,所以,再累再痛,我们也要将它救出来。
这一夜过的飞快,挖着,挖着,夜色就没有那么深了,在黎明来临前夕,在肥猫一声惊呼声中,我们看到在碎石瓦砾中,一个小小的,发着淡淡金光的肥虫子蜷缩在那里。
我们终于找到祖蛊了,可它的状况看上去很不好,眼睛紧闭着,前不久才生出来的一对羽翼,也折断了,身上的金光也没有以前那么旺盛了,淡淡的,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烛光。
“肥虫?”我轻轻的将它捧在手心,轻轻的呼唤它。它乖乖的蜷缩在我的手中,身子凉沁沁,软绵绵,似没有了什么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