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颜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不由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有什么好笑的。”
可是烟萝仿佛被点了笑穴,笑得都停不下来了,楚倾颜只能跺脚负气离开,“真是的,不理你了!”
程烟萝看着小丫头愤愤又有点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再次弯唇,“在外人看来,这么机智狡猾的人,一谈到萧绪,整个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嗤嗤嗤,要是那个排名的人看到这一幕,还会再称她为千面红狐吗?”
这两人名分都那么确定,摆明就已经是一对了,可是这两人却能够奇异地将四年前两人的关系维持到现在。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不过,应该是这两人没有发现,其实他们比之一般的夫妻还要亲密无间,甜蜜温馨。
只是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仿佛还在四年前那个圈子,还未跳出来。
这时候,就需要有什么撞击,只有打碎它,两人才能看清那朦胧薄雾里的自己。
不过小丫头方才问的话,确实触动了她的心。
等待是为了什么?
或许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她苦笑,或者得有一个人,比他出色,比他懂她,才能打动她的心。
否则她不愿意再这么轻易将自己交给另一个人。
她摩挲着指尖的伤口,虽然细小看不到,但是疼。
就像是这世间有一个人,虽然你眼不见为净,可是他还是存在在你的心口,让你疼!
一晃就是几日过去了。
春汛如期来了。
那几日霪雨霏霏,暴雨不断。
而罗江的源头是来自于与君兰国交界的一座高山之上,积雪融化,雪水大量地流入河道,水位一下子就上涨起来了。水势非常的凶猛,没两日就差点酿成了水灾。
“幸好咱们采用了小王妃的方法,开凿了河道,将罗江中游的河水引出一部分去了荒地,才分散了这么大的水势,否则以着这春汛的凶猛,就算是加高了水坝的高度,也会被冲毁的。”火灵刚从罗江回来,说起这件事,语气有些激动。
此时众人都在议事厅里讨论着这次的春汛,而火灵率先开了口。
土灵点头,“要不是小王妃这个办法,这次春季将会损失惨重,不仅百姓的房屋被毁,还会影响今年的收成。”
对于众人表示的高度赞扬,楚倾颜表示心里有些小激动,但是表面上她还是很淡定,因为她要表现出一副胜不骄败不馁的模样。
春汛这两日便过去了,经过了昨日的**,今日开始就会逐渐减少势头,稳住了前面,后头就不用再担心了。
“将负责修筑罗江大坝的官员一一抓起来审问,之前吃进去的民脂民膏都让他们吐出来。”萧绪此时的脸色有些沉,口吻严厉。
因为前段时日准备加高大坝的高度时,忽然发现,那大坝修建的时候偷工减料,前两年的河水冲击,已经产生了裂痕,之前没有崩塌,已经是侥幸,而今年的春汛预计肯定会比过去两年来得凶猛,这大坝根本就不能抵挡得住,到时候只要一面塌陷,那么影响的不止是罗江下游的百姓,连同整个连城都将会被淹没。
所以那几日,主子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全面坐镇,就是为了督促众人重新翻修大坝,争取在涨潮之前将此事落实,然后等危机度过后,再来逐一问罪。
身为萧绪副手的臣子刘瑞立即上前领命。
刘瑞以前是萧绪身边的谋士,如今萧绪掌管连城周围百里的封地,可以随意任命人手,刘瑞之前在跟在他身边出谋划策,表现突出,可谓是一个精于谋划,又长袖善舞的人才,所以萧绪便将他安排为司马一职,协助他管理封地。
而这几年,刘瑞也没有让他失望,将连城的大小事务管理得井井有条。
所以萧绪有什么事情基本都是交到他的手中。
当萧绪布置完任务后,在议事厅里领完命令的几位官员也纷纷离去,此时也只剩下楚倾颜和萧绪两人。
“没有想到,咱们会接下这么一大片烂摊子。”楚倾颜感叹。
当时来的时候,满眼的荒凉,她惊呆了,以为来到了什么孤岛,准备求生了!可谓是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
幸好一步一步走来,慢慢地改变这里的一切,当然投入也大了,楚倾颜想起前几日又花了重金去修建那大坝,她就肉疼了。
“我看挺自得其乐的。”萧绪提笔前看了她一眼,成天跟着他东奔西跑,不是修建城墙,就是重建大坝,再者就是巡视封地,也没有见过她喊过苦喊过累的。
楚倾颜闻言好笑道,“难不成还哭啊?就算是哭瞎了,这也还是原样,变不了,还不如好好去改造!”
萧绪点头,“有觉悟。”
楚倾颜自得一笑,“那是当然!”
说完楚倾颜忽然想起她今日下午要与谨信比试的事,正想起身离去的时候,却感觉到小腹有股热流涌了出去。
紧接着这两天腰酸加重,腰一软,她差点就站不稳了。
而坐在案桌后的萧绪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没没!”楚倾颜扶着椅背,立即矢口否认。
完蛋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那个来了吧!
听说古代女子一般都是十四五岁来的葵水,她如今已经十五了,也差不多该到了。
前几日娘亲还问起她这事,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但是楚倾颜安慰自己,会不会是自己吓自己?
可是,仿佛要验证她的念头似的,大腿间一股热流,感觉黏腻腻的,这种异样,她早在现代十五六的时候就体会过了,太熟悉了!
不行,她得快点离开这里,否则被大冰块发现了,就出糗了。
“大冰块,我有重要的事情,先走一步!”
就在她打算快步离开的时候,一道如晴天霹雳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等等!”
楚倾颜瞬间僵住了双脚,却不敢回头,“什、什么事?”
“你受伤了?”
萧绪拧起眉头看向那忽然紧绷的人影,他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脸色忽然就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