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解开后,花袖里开始要算账了。
“虽然我收下了你的心意,但是对于方才你的欺诈行为对我所造成的心灵伤害,我没有那么容易就原谅你!”
她挣开他的怀抱,在命令他躺回床上后,抱着双臂,冷哼着道。
林风奕靠坐在床壁上,眼神淡定地看向她,“那把我赔给你。”
呃——
花袖里抓狂,“你受伤的是手,不是脑子!”
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真的是脑子撞坏了?
“好吧,换一句话说,你还记得那日,我在楚府墙外说的话?”他眸子晶亮地看着她。
花袖里眨了眨眼有些迷茫,然而记忆里掀开一角,让她回到了那傍晚,那斜阳,以及某人不要脸的话。
“要我负责?你真的是撞坏脑袋了!”花袖里跳脚,他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让姑娘家负责?
林风奕瞥了她一眼,“有何不可?你富甲一方,名下产业不计其数,难道还小气不愿意负责我被你吃干抹净的清白?”
“你还是江南府尹,山高皇帝远,权霸一方,好意思欺负小姑娘不负责吗?”花袖里不由厚着脸皮跟他说道说道。
她觉得跟着人说话,脸薄不行,幸亏她经常在外头奔波,脸皮厚了不少。
“那不一样,你的财富掌握在自己手中,踏实,不像我们为官,做得好是本分,做不好便是失职,谁也不知道哪一日权力就会被收回,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看着某人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的样子,花袖里觉得她似乎摊上了一只狡猾的又赖不掉的狐狸了。
论脸皮,她确实没有他来得厚,她说不过他。
不和他说这事了,不然又被他的圈子绕进去。
“你只是伤了手臂,为什么方才那么多的血水?”她重新将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认真地问道。
“沾上了对方的血。”林风奕知道她的不自在,也不再逗她。
听起来那场打斗真的很凶险。
她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关切又迟疑地问道,“那现在还疼吗?”
此时的他,因为失血不少,脸色苍白已没有平日的健康之色,她很是心疼。
刚才与她说了那么多,又拉又抱,早已经将精力用尽,脸上浮起疲倦之色,不过他勉强精神摇头安抚她,“没事,休息几日就好了。”
尽管如此,花袖里还是忧心地看着他。
林风奕一笑,伸手握住她手指,“你陪我睡一会。”
花袖里刚想点头,转念像是想到什么,感觉握着她的手指滚烫异常,立即想要甩掉,“你都受伤了,还想什么!”
林风奕不解,待看到她满脸通红羞愤地瞪着自己,他才明白,傻姑娘是想歪了。
“你想什么呢!”他摇摇头,“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你能逃得了吗?”
手指紧紧握着她的手,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已经快耗尽了,闭眼之前,他交代道,“在我醒来之前,不要偷偷溜走。”
花袖里动了动手,缠着她手指的手更加用力攥住她,她看着那沉睡的容颜,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刚才一路疾奔过来,情绪担惊受怕没有感觉什么,此时松懈下来,也有些筋疲力尽,她不想他睡得不安稳,便将椅子挪近一点,靠在他的床柱上,闭上眼睛静静休息,许是房间太过静谧,她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在度过一日无人无事打扰的两人世界后,萧绪带着楚倾颜慢慢往回走。
“大冰块,我有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觉。”她回头看那悬挂在半山腰上的落日,感慨道。
话一落,鼻子就被人轻轻一刮,她回神看向他。
“把握当下,不虚度年华,便无愧于时光,这句话不是你自己说的?”萧绪挑眉道。
楚倾颜挠挠头,“所谓当局者迷,说别人的时候总是一大堆道理,到了自己身上却总会失了效,不都是这样嘛?”
萧绪淡淡一笑,“走吧,回家。”
“好。”她仰头朝他一笑,贝齿亮泽,酒窝甜甜。
山花烂漫时,你在丛中笑。
雪狐:嗷——
翻译:主人笑得真好看!
海东青:咻咻——
翻译:没用,都看呆了!愚蠢的人类!
待到回家,楚父楚母均已经在萧绪的院子里了。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楚倾颜在希宁端过来的水盆里净了手,然后才走到他们跟前,好奇地问道。
平日无事,爹娘都不会离开自己的院子,楚倾颜才会有如此一问。
楚母笑吟吟地看着自家闺女,“殿下说,打算等你及笄后,将你俩的亲事办下,今日,我和你爹过来讨论下具体的事宜。”
“啊?”为什么没人告诉她一声?
萧绪看穿了她的心思,扬眉,“若是提前通知你,你今日还会出门?”
楚倾颜想想也是,要是知道回来还有这事等着她,说不定她就没心思玩耍了。
饭菜已经上了桌,一家四口均坐了下来,边吃边商讨着亲事。
其实主要发言人是萧绪和楚母。
她负责吃饭,而她家爹爹负责提些莫名其妙的鬼点子。
而站在一旁的杨小环,土灵,火灵,金灵则是负责记录。
但在场那么多人,做生意,论谋略,谈兵法,讲杀人,不在话下,可是成亲,置办东西还真的没有一个懂得,除了楚父楚母这两个过来人,只是楚父不添乱就好了,其他指望不上。
所以主要都是萧绪在询问楚母。
楚倾颜看着大冰块虚心求教娘亲,脸色不住发烫,而杨小环,金灵等人投来的嬉笑目光,更让她忍不住想要将脸埋进饭碗里头。
这件事关于她的人生大事,但是她有种错觉,她只要安心待嫁,其他的,她根本就不需要操心。
成亲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所有流程下来,简直是繁琐至极,她一路听下来,一个头两个大,转头看向身侧的人,只见他仍旧一脸正色,认真聆听,时不时提出一两个问题。
难得大冰块还能保持清醒。
她只知道,待她生辰过后,大家便会回连城,准备成亲之事。
她们在连城生活了五年,理应当在那里出嫁,置办酒席。
而此时两匹骏马从远处飞驰入江南。
待到了最后一个山头,为首的人登上了高峰,远眺江南城,绛紫衣衫翩飞,在空中猎猎作响。
“小丫头,我回来了,你可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