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忽地想起什么,看向乌葛道:“乌葛,在迷鬼林你烤的兔子能不能吃?”
“我啥时烤兔子了?”乌葛惊奇道:“我们进迷鬼林就没吃过东西啊,你该不会偷吃什么了吧?”
东子脸色一变,立马跑到一旁哇哇地吐了起来,乌葛挠了挠头表示跟迷惑,东子吐得一塌糊涂,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我憋着笑看向乌葛,东子这下惨了,不过乌葛这小子挺会整人的。
我们休息了一会,便让瞎老贵带路,因为周围都是密林,我们走得很是小心,没走一会儿,便发现地上的弹壳还有一些血迹。木尕嗅了嗅那血迹,说那血是跛长根的,我们磨了磨牙,顺着那血迹追了过去。
刚开始那血迹还很明显,可之后血迹越来越小,而且周围有些诡异。我环视了四周,这林子和刚刚的密林有些不同,散发着一股怪味。
乌葛盯着面前的树,只见树中间被刮了一层皮,从里面流出暗红色的**,那**有股特殊的香味,盘六爷也注意到眼前的树有些怪异,木尕凑上前,皱了皱鼻子便问瞎老贵:“老爷子,这树怎么这么还流血?”
瞎老贵没发话,眼睛紧盯着眼前,那树越来越奇怪,就在我们都惊奇地时候,林子里面传来一阵枪声。
乌葛握着刀,紧张道:“是跛长根?”
“先别乱猜,我们过去看看,若真是跛长根,我们直接秒了他,若是其他人我们再说!”我盯着幽深的林子,喘了一口气联系道。
东子和吉恩同意我的想法,木尕有些犹豫,盘六爷和皮老七没说什么话,阿月紧攥着手里的短刀,脸上的表情很是冰冷。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林子深处,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越是接近林子深处,那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微喘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不安,阿月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笑:“放心,会没事的。”
“……”
我点了点头。
这次希望不要再出事了,如果再出事,那我真的没脸回北京了,希望佛祖观世音菩萨保佑,保佑这次我们能顺顺利利捉到跛长根,完成德爷吩咐的任务回北京。
“砰砰砰!”
枪声越来越近,我们躲在一颗树后面,探出脑袋看向枪声响起的地方,可看了一眼,那子弹便擦着空气飞了过来。
“根爷,求求您,不要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保证再也不跑了,您就饶了我……啊!”那人话还没说完,跛长根便一枪爆了头,那法极狠,地上满是血白一片。
剩余的人拿着枪,一个个怂得跟娘们一样,跪在地上哭爹喊娘:“根爷,这都是二愣子的主意,和我们没关系啊,我们对根爷忠心耿耿啊,根爷!”
跛长根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收了枪,转过身看向我们,那张脸早已被腐蚀地不成样子,嘴里的尖牙外露,看来尸禁已经开始了。
我靠,这他妈是什么玩意?
东子捂着嘴,用眼神示意我:“怎么办?”
“不知道。”
我盯着跛长根那张脸,脑海里忽地闪过一张陌生的脸,那张脸像我,可又不像我,那些凌乱的画面在脑海晃过,我烦躁地抱着头猛地砸了砸。
“你小子有病啊!”
东子拽着我的手,不让我砸自己。
我迷茫地盯着东子担忧的脸,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这都第几次了,我也数不清了,这种无力的感觉让我绝望,而且是深到骨髓的恐惧。
东子晃了晃手:“傻了?”
“没什么。”
我搓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
乌葛盯着面前的几个人,手紧攥着砍刀,跛长根这帮人是狠角色,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况且他们手里有猎枪,稍不注意就吃了枪子。
盘六爷沉着脸没说话。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治住跛长根,况且他已经尸禁了,活着带出去是不可能了,只能先治住然后用禁术将人葬在树里,否则会后患无穷。
跛长根好像觉察出不对劲,对着我们藏身的地方横扫了一通,木尕看到跛长根那张脸,顿时吓尿,他握着手里的枪,忍不住开了一枪。
而跛长根听到枪响,脸色立马一变,想也不想地窜了出去,剩下的几个人见跛长根溜了,也跟着开溜。
我们来不及责怪木尕追了上去,跛长根边跑边朝我们开枪,好在林子里树多,子弹都打在树上。
其余的人见我们追了上来,一个个像是逃命的兔子窜得飞快,没一会儿便钻进林子最深处,看到那帮兔崽子钻进了最深处,我们也不敢贸然去追,歇了一会,我们这才起身进林子最深处。
这时天色已黑,头顶的月光被茂密的枝叶遮挡住,林中大多漆黑,借着稀稀拉拉的光线,我隐约看到一两个人影,因为他们大部分隐在密林里,我也看不真切,只觉得像是个人,可究竟是人还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砰!”
正猜测着,走在后面的木尕中了枪,还没喘口气,前面一阵子弹袭来,我们抱头顺势一滚,躲过了那些子弹,乌葛想要将木尕拖到树背后,被一个鳖孙打中了肩膀,血顿时冒了出来。
“妈的,这千防万防还是挨了枪子,也亏得我躲得快,要不然这肩膀要被这群王八蛋打穿了不可。”乌葛喘了一口粗气骂道。
阿月手脚麻利地处理伤口。
好在伤口并不深。
看到乌葛中枪,东子忍不住大骂道:“操他奶奶,哪个鳖孙放黑枪,有本事出来跟爷爷我单挑。”
可东子喊了好一阵,那几个鳖孙就是死躲着不出来,跛长根估计早跑了,剩下的几个歪瓜裂枣死撑着。
他们躲在黑暗里,手里都拿着猎枪,我们一时判断不出这些人的具体位置,东子耐不住脾气,转头便对吉恩说:“管他娘的是什么,先扫一梭子再说!”
吉恩端着枪,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丛林,乌葛捂着流血的肩膀,疼得直抽气,而木尕奋力爬到一颗大树后面,这才躲过了雨点般的子弹,盘六爷和皮老七躲在一颗大树后面,手里的砍刀握得极紧,瞎老贵趴在一个大坑里,刚一冒头,那些子弹便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
我盯着子弹打出的方向,然后对身后的阿月招了招手,阿月点头,猫着身子往子弹打出的方向移动。
我让吉恩掩护阿月,阿月手脚敏捷,不一会儿便钻了过去,听到那有打斗声,我心里暗道坏了,直接对东子和吉恩道:“哥几个,抄家伙,干他娘的王八羔子!”
东子握紧手里的砍刀,嘴里骂骂咧咧,吉恩瞄准一个人的大腿,直接开打,那人的大腿顿时见了血。
我抄起手里的大砍刀奔了过去,只见阿月被两个大汉缠住正脱不开身,我上前踹倒了其中一个,然后用刀背将其敲晕,阿月一拳打在那人的太阳穴,那人顿时倒了下去。
我伸出手将阿月拉了起来,担忧地问:“没事吧?”
阿月抽出自己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那双忽闪忽闪地大眼睛低垂着,粉嫩的俏脸泛起一丝红晕:“谢谢宝爷,我没事。”
“没事就好。”我没在意阿月此刻的不自然,转头看向正在拼命的东子,这小子耍起狠来,可真不要命。
我走了过去,拍了拍东子的肩膀:“行了,别把人给坐死了,这些都是人命,又不是毛粽子,不至于赶尽杀绝,教训教训就行了。”
东子站起身,不同意我的话:“茴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赶尽杀绝?这些兔崽子刚刚是怎么对我们的,你忘了?这会要是放了他们,指不定哪天我们会死他们手里,要我说,直接杀了得了……”
“杀人要犯法,你愿意进局子里,再说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不兴这一套,我看教训他们一顿行了。”
“这哪行,这种玩命之徒就应该见点血,要不然他们不知道啥叫回头是岸,况且他们让咱兄弟挨了枪子,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东子踹了一脚已经吓尿的一个,抄起大砍刀就在那几个人面前晃荡。
那几个早已吓破胆了,见东子拿刀招呼,顿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那裤子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尿骚味。
“靠,真他娘的晕了。”
东子踢了一脚地上躺着的人。
我白了这小子一眼。
东子收了刀,埋怨道:“得,人家要杀咱,咱只能躲着,这终于逮到机会,你又说咱犯法,茴子,不是哥们说你,你小子就是太死心眼了,况且咱这也不是犯法,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我冷哼了一声,说:“前年你也这么说,可结果呢,你毙了毛狗,被老赖子闹到局子里,要不是五爷从中周旋,你小子现在肯定还在蹲大狱。”
“这两码事。”
东子直接摆手:“前年是我年轻气盛,可现在这是生死攸关,况且这些人都不是好鸟,毙了好,可以给国家剩口粮食。”
“我不跟你说。”
这小子就知道扯嘴皮子,我也懒得反驳。
吉恩靠在树干上擦枪,而阿月为木尕和乌葛包扎了伤口,好在子弹并不深,两人也没受多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