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既是想明白了,再看向尹妈妈的目光便有些不善。笔%痴#中¥文 bi@
伯爷夫人对梧桐苑多好,好得都忘了二爷也是她的亲儿子了,如今夫人病了,梧桐院的大爷大奶奶却想方设法的躲过侍疾,只面上叫得欢?
面上叫也就罢了,还跑来听雨堂招呼清苑县主一起侍疾去,仿佛最孝顺的是大奶奶?
这不是既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么!这也就罢了,可也别来招惹听雨堂啊!
尹妈妈本来被富妈妈那般一说,面色便有些讪讪的,因为她也清楚,自家的大爷大奶奶昨晚回了梧桐苑用晚膳,便再也没往朗春园去。
倒是大奶奶今儿一早觉察出了不对,便想早点去朗春园弥补一二。
可大奶奶又是个有心计的,既不想叫二奶奶也早早去了抢风头,却还想着若二奶奶不去,还不如趁此机会叫二奶奶坏了名声……便特地交代了她,叫她来听雨堂探一探。
“昨晚我和大爷实在是累得慌,夫人又特地交代了、说是晚膳后也不用我们再过去,谁知道就叫听雨堂的两口子瞅准了空子,在那儿一留就是半夜,卖了不少的好?”
吴彤这般对尹妈妈道。
“我倒巴不得听雨堂那两口子今儿不过去,好叫我和大爷多与夫人说说体己话,在病榻一旁奉奉孝心。”
“因此上妈妈你赶紧替我过去问问,他们若是不去当然更好,可也不能叫他们悄无声息就躲了这个懒!”
吴彤将话说到此时,已经是有些咬牙切齿了。笔~@痴~!中@!文~首发
于是如今听得富妈妈说是二爷两口子先不过去呢,尹妈妈心里便是一喜。
却因为富妈妈的话里刻意提到昨夜,也分明是笑话大爷大奶奶昨儿躲得早,她那神色便没等笑起来就先讪讪了。
可等她看见杜鹃有些愤愤的看向她,她心里的快活立时又浓了几分。
敢情这听雨堂的下人倒是一个比一个好骗,竟是没一个人发现她们大奶奶想要一箭双雕呢?而是只管嫌弃大奶奶过来喊着二奶奶去侍疾?
那这可真好!
这样她们大奶奶既不用怕二奶奶也去得早,去了还要跟大奶奶抢风头,待会儿往朗春园去的路上,还可以大张旗鼓些,好叫这后宅的下人都知道,大奶奶可是早早就去奉孝了,二奶奶却矜持得很!
“那富妈妈和杜鹃便好好服侍二奶奶吧,朗春园那里也请二奶奶不用惦记,有大奶奶在,请二奶奶只管放心歇着。”
尹妈妈笑着对富妈妈道。
国公府出来的娇小姐到底是娇气得很,只昨夜回来晚了些,今早就爬不起来了!
尹妈妈回到梧桐苑后,便这般跟大奶奶吴彤道。
殊不知富妈妈这厢和杜娟才转身回了院儿,便已经打发了两个七八岁的陪房小丫头,一路悄悄跟在尹妈妈后头,跟到了梧桐苑院子外头去了。
因此上等吴彤带着两个丫鬟陪着大爷高谦往朗春园去的路上,全被这俩小丫头悄悄缀在后头。
这两口子路上只要遇上仆妇都停下脚,笑着说要去朗春园侍疾的样子,也被两个小丫头看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个小丫头便叫另一个先继续盯着,她就脚步飞快的跑回了听雨堂,进了院儿便连声告诉富妈妈,她俩这一路听见的看见的,全是大爷大奶奶如何的大张声势。
杜鹃也在富妈妈身边呢,听见这话就恼了。
敢情大奶奶根本不想叫县主也早早去朗春园侍疾,却还惺惺作态的假意来请,没请到便高兴了,便一路显摆着孝顺、去夫人跟前买好去了?!
“那我这就请二爷和县主也去朗春园,好叫大奶奶的诡计无法得逞!”杜鹃愤愤的就要转身往正房去。
富妈妈却是笑着一把拉住她:“你没听这小丫头说大奶奶和大爷是甩着两只袖子去的?”
杜鹃停下脚步,一脸的不明所以然看向富妈妈,根本不知道富妈妈这话什么意思。
“昨儿夜里我可是带着鸣翠和好几个小丫头、点着七八个灯笼去将二爷和县主从朗春园接回来的,别看大爷大奶奶这会儿早早就过去了,也没赢我们听雨堂半分。”
“二爷和县主今儿头午也还有很多事要做,犯意不上去争这一时半刻。”
“我们就不如先服侍着县主将二爷那些产业账册理清楚了,等午后再多多备些药材补品,一路浩浩荡荡往朗春园去。”
杜鹃扑哧就笑了,连连给富妈妈福身道多谢妈妈教我,之前齐妙还没过门时、她心里那一点忐忑也在此时荡然无存。
……之后等鸣翠绣红几个服侍着高诤和齐妙用了早膳,高诤便往前院去了。
只因他和妻子都一致认为,祖父和父亲的反常极可能是贤妃姑母要被立为继后,而他和妻子却还对此事两眼一抹黑。
那么他虽是新婚,也顾不得许多了,还是赶紧先去前院探听探听,要是在自家长辈这里探听不到,再出门打听一二要紧。
等他走了,齐妙便叫人将他的产业账册拿来翻看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便吓了一跳。
原来新婚第二日敬茶时,公爹赏她的那两张檀县地契、一共三百亩,就是挨着高诤的私产买的,他的私产里本就有八百亩良田,如今和那三百亩连成了大片!
而他的私产也不是她想象中的一笔小钱,不但那西城观山楼就是他的,内城还有四个铺子,在上京城北的附墎淮县,还有两处温泉庄子!
只是看到铺子与庄子的契书后,置办的时间都是在观山楼前后脚,齐妙便轻轻皱了皱眉。
她知道观山楼当时是为了*聚会方便才存在的,虽然后来有了磨盘胡同的四海茶楼做了新聚点,观山楼的意义也摆在那里。
难道他的产业其实不是他的产业,而是挂在他名下,由他派人出面经营着,实则却是太子郑硕的?
那她回头可得仔细问问他!
若真像她想的这样,她就必须得早早将这些产业打理清楚,再将这烫手山药还到太子手里去。
太子已经大婚,马上又要去户部观政了,据说建康帝又一直想恢复太子詹事府这个机构,凭什么再叫她夫君打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