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夕歌在心里骂了好几回,却又看了躺在床上的宋婧喻一眼,只得乖乖的又去制药。
把药切成粉末状是一件极为考验人的事情,明夕歌切了一下午,手都要切出泡来了,就这样制出来的药丸还被宋离歌说三道四,说她太过粗心。
她火大的想将东西扔了不干了,只是她在对上宋离歌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时,她心里突然就明白这是宋离歌在考她用粉末制药之法。
于是她心里已近燎原的大火顿时就熄了下来,当即二话不说,拿起药材就去制药。
苏浅忧心疼她,欲去帮忙,却被宋离歌一把拉住道:“让她自己去做,这件事情她做得来,再则这里的药材也多,不怕她浪费。”
苏浅忧知道普天之下除了这里之外,再也没有地方会有如此周全且满是名贵的药草,也不会有比宋姨婧喻更难诊的病症,所以只要明夕歌能制得出合格的药丸来,那以普天之下将没有明夕歌制不出来的药丸。
只是这难度也的确是有些高,他跟在宋离歌的身边制了好些年的药,到如今也未必能制得出给宋婧喻治病的药来。
他心里有些担心地看着明夕歌,宋离歌看了苏浅忧一眼道:“你这小子如今是有了心上人就连师父都不要了,此时心里在担心夕歌制不出来药吧?”
苏浅忧早已经习惯了宋离歌的说话方式,当下淡定承认道:“是的,我的确是担心这件事情,因为师妹病重,拖不得了。”
“你小子是白担心了。”宋离歌看了苏浅忧一眼道:“你可曾见过有人第一次用我的法子制药能制到那个水平的?”
苏浅忧摇了摇头,宋离歌二郎腿跷得高高地道:“我第一次见夕歌这丫头时心里就满是吃惊,我从来没有见人用药如她那般淡定自在那般灵活的,不管她的医术是怎么学来的,我都觉得她天生是学医的料,那手法和手段无一不是高明至极,我是想收她这个徒弟,却自认没有多少东西能教得了她,我之前觉得你于医术是极有天份的,可是和她比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他说到这里眼里满是赞赏,苏浅忧笑了笑道:“我也觉得她在医道上比我要有天份得多。”
宋离歌轻轻一叹道:“也许不用太长的时间,她就能成为整个大秦甚至是整个天下最厉害的神医,我这个位置早晚得让给她。”
苏浅忧声道:“她再厉害在医术上的造诣也不会高过师父的。”
“你就不要在这里安慰我了。”宋离歌笑了笑道:“只怕在你的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你这小子,经常说话口不对心,我最讨厌你这一点,改天得好好治治你这坏毛病。”
苏浅忧轻咳一声,由得宋离歌责备,在他看来,明夕歌如今不过十五岁,在医术上已经有了这样的成就,等她到了宋离歌的年纪,的确要比宋离歌厉害,他被宋离歌看穿了心思也觉得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