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于小桦的脸上忽阴忽暗,最后下了莫大的决心说道:“好,人你给我准备好,大约这两天我就能够用的,你放心钱一分不会少你的。”
男人点点头,表情变的有些微妙。
“希望你不要在背后**那么一刀子。”于小桦说着。
“我不做这种勾当,即便是我真这样做的话,现在你早已经不能这样跟我说话了。”男人有那么几分义正言辞的说着,当然这一份义正言辞跟他所做的勾当比起来,是那么那么的讽刺。
“好,我明白了,就这么信你一次。”于小桦说着。
男人很识趣的离开,做一个打电话给我手势就关上了房门。
于小桦直接瘫倒在沙发上,他很清楚,这个男人之所以不动他,是想要在他身上套出更大的利益出来,这个时间就是如此,这些有些野心的人们,总是在利益跟利益之间不停衡量不停游走着,最后还企图做出一副好人的样子,无比的可笑。
一通可以说跨过千山万水的电话打到了这一家小小的旅馆,一宿未合眼的于小桦刚刚要睡过去,就被这一通电话吵醒,但是看到来电号码时,本来睡眼朦胧的于小桦一下子就清醒了,组织了组织语言接通这电话。
“哥。”于小桦叫着。
“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哥?要不是我跟你打这个电话,我们得有一年没联系了吧。”电话对面传来一个雄厚的男声,似乎隔着电话都能够想象出对面男人的模样。
“哥,我这不是嫌你忙,没敢打扰你。”于小桦牵强的笑道,或许即便是这种大多时候只会不可一世的纨绔,也会露出这种小人物专属的表情。
“你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虽然我现在在西藏,但是还不是耳聋眼瞎,北京那方面的人都快把我电话打爆了,夏文武死了,你还傻不拉几的待在新街作甚,给我滚来西藏。”电话对面的男人不容拒绝的说着。
“哥,我不能去。”于小桦有些哀求的味道。
“你待在新街,难道还想为夏文武找出一口气不成?别做傻事,你也没有那本事,关键是别入戏太深。”男人说着,似乎一点也不给于小桦留下什么情面,就像是于小桦就是他专属的玩偶一般,让于小桦动一动左手,绝对不会动弹右手。
“哥,我今年都二十三了,就让我做一些我想做的成吗?赢也好,输也好,都跟你于肖虎无关,你就忘了你这个弟弟一次不行吗?”于小桦说着,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违背于肖虎的命令,或许对于大多人来说,于小桦出生在一个让人羡慕到不能在羡慕的家庭,但是于小桦有一个对他来说强大到不能再强大,强势到不能再强势的哥,这让于小桦一直活于于肖虎的阴影之下,如今跟在夏文武几年,于小桦终于以为自己走出了那魔障,没想到这魔障又来了。
“你再说什么!你以为我会骗你不成?你拿什么跟马洪刚斗?别丢我们于家人,夏文武死了就死了,顶多我回北京找马洪刚好好聊聊,但现在你给我立刻,马上来西藏,我要给你介绍一位老师。”于肖虎近似乎愤怒的说着,声音之中如同带着雷霆一般,让于小桦的身体一直瑟瑟发抖着。
“我知道我现在离开,才会真正的丢于家人。”于小桦鼓足勇气说着,然后直接挂掉了电话,这一次没有跟自己这个亲哥留一点颜面,他能够想象到那一边于肖虎勃然大怒的模样,甚至此刻的于小桦有那么几分的小窃喜,直接把手机关机,然后躺在这散发着异味的小沙发上,在脑中一阵的走马观花之中,浓浓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反而不是一个勃然大怒的男人摔过手机,而是一个一身黑色西装一头一丝不苟的三七分,清秀无比的相貌,看似楚楚小生实则身材魁梧到极点的身材实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老吴,你知道吗?小桦该顶撞我了。”男人慢慢放下手机,脸上挂着一股带着点自豪的笑意说着。
一个戴着圆眼镜一身书生打扮的男人正修剪着他那几株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的花花草草,头也不回的说道:“是因为夏文武?”
“应该有这个原因,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名义上跟我顶撞,如果真的离开才是丢于家人,这小子还真能够说出这种话来,不得不说我曾经低看他了。”男人摸着下巴,一脸欣慰的说着,其实他等这一句话等的太久太久,世家人总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折磨下一代,而仍然没有所谓的出类拔萃。
“不是你低看他了,而是他太过苛刻了,你这一份强势是印到他骨子里了,别管你信不信,这印到骨子里的东西,一辈子都改不掉,你这种教育法太过火,或许能够成就小桦,但是要说无懈可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你就认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另外一个于肖虎,如果他迈不过你这一座山,那么他迟早有一天会跌倒,而且会摔的很惨很惨。”这个书生一般的男人不经意间说着,一切都是那么那么的风轻云淡。
“老吴,你知道我的,在家里唱白脸,在他面前唱红脸,但我是真没得选,也没有办法选,现在中国大部分世家都是如此,老化严重,外加新一代的确是太不争气一点,能够让我记起来名字的还真没有几个,要是小桦这一辈子卡带了,那么我有心去拉也没得意义。”于肖虎说着,放佛有着万千的感慨一般,又似乎是那么那么的无奈。
老吴笑了,笑的有些讽刺,停止了修剪自己那几株不出名的野草说道:“堂堂的于肖虎竟然会说自己没有选择,不知道你这话传到某些有心人的耳朵里,到底会让他们有何感想。”
“你就别埋汰我了,这一次西藏之行,我连于肖虫都算不上,哪里来的这一个虎字。”于肖虎说着,嘴上放上一根雪茄,却没有点燃,他只是喜欢这一份派头,仅此而已。
“这世家就真的这么重要?”老吴问着,一脸云里雾里的表情,这个男人把一生都给予了人生阅历,但却总是越活越不明白,某些事情就是如此,越是以为自己很明白很明白,却越是看不清楚。
于肖虎伸了一个懒腰,说道:“老吴,你不生在这样一个环境,所以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从小那些老东西们就总是嘟囔着,世家啊,几代家业啊,那时候我是打心眼里不屑,但是越活越觉得身上的东西沉重,因为世家这两个字,对于我,对于我的上一代下一代都太过太过重要了,我需要顾虑,这也是我唯一需要扛起来的天空,也是最大的天空。”
“魔怔。”老吴仅仅说出这么两个字,也许是因为他是局外人,又或者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说是魔怔了也好,当我明白时,也只有对自己说上那么一句,原来我就是这个样子啊。”于肖虎一脸无所谓的说着,但是眼神之中,却又像是在隐藏着一些让人觉得这一切并不是一笑而过的东西。
老吴默默摇了摇头,继续打理起自己的花花草草。
另一边,白九城慌慌忙忙的上了楼,甚至没敲门的就进入了马洪刚的所住的套房。
马洪刚看着着急而来的白九城,表情没有一点的惊讶,就像是早已经料到白九城会来一般,指了指桌子上倒好的茶水道:“不要着急,先喝杯水。”
白九城恍然明白了什么,擦了擦额头上了汗水,慢慢坐下,把这一杯凉透了茶一饮而尽,是那么的冰,那么的冰。
“昨晚你做的不错,可以说的上是功不可没,新街现在已经攥到了我们的手里,我打算让你去新街继承夏文武的位置,你有什么想法?”马洪刚翘起二郎腿说着,把这一切都说的是那么的淡然。
“三爷,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事,是那个他跟你提起的家伙,昨晚又下手了,直接做掉了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你要是再不出手,他下一个下手的,可能就是我了。”白九城是真的畏惧了,只感觉那个幽灵会随时出现一般。
“这个你放心便是,我会让许黄鹰时时刻刻的保护着你,新街我需要拿出来一个代替人,如果你愿意当的话,我可以保证那个一直在暗地里折磨你的人,会一个星期之内彻底的消失,你可以怀疑我有没有这个能力,但是现在你需要相信的,唯一相信的,也只有我。”马洪刚说着,放佛这一切早已经计划好一般。
“三爷,我现在只能靠你了,新街我愿意跳出来吃第一块蛋糕,但是我只想活。”白九城一脸诚诚恳恳的说着,就差抹上一把眼泪了,谁也料不到这个大红人会落得现在这一副模样,无比的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