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城,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泪,同样也记着,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这你大可以放心。”马洪刚说着。
“那么三爷现在我该做什么?”白九城说着,对于白九城而言,虽然现在他唯一的寄托是马洪刚,但是他打心眼也不相信马洪刚这一号人物,即便是马洪刚说的再怎么漂亮,对于白九城来说,也没意义。
“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会慢慢安排你的,夏文武的场子你现在就可以先考虑接手了,有什么钉子难拔,你直接打电话给我就好,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着你,现在谁都可以死,你不行。”马洪刚说着,或许这话实在说的太过露骨了点,但往往对于白九城能够起到最重要的作用,因为也只有听到这句话,白九城才会明白自己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
“好,三爷我对你绝对是忠诚的,说句掏心窝子的实诚话,三爷可不要对我玩卸磨杀驴这一套。”白九城信誓旦旦的说着。
“白九城,你觉得我会吗?你当我马洪刚是什么人?虽然我是靠见不得的手段到达了这个高度,但是要是用我对付那些大人物的那一套对付我们这种人,我还真下不去这个手,谁都是摸翻滚爬的混一个口饭,光活着都不容易,要是再这样算计着,我觉得还真不如一走了之。”马洪刚更加信誓旦旦的说着,那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很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有感而发,还是最纯粹最纯粹的演技。
“三爷,就当我多嘴了,我就先行一步了。”白九城很清楚这马洪刚这一席话之中的水分,但是他还真不敢跟现在的马洪刚挑明,这是一种很操蛋的感觉,至少对于白九城是如此,这慢慢乱起来的一盘棋,自己就像是那过了河的卒子一般,现在只能往前冲,已经早早就没有了任何回头路。
“一路好走。“马洪刚微微点了点头,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目送着这个慌慌张张而来又走的这么淡然的白九城,或许刚刚两人的谈话已经足够白九城冷静下来了。
“这小子防人之心这么重。”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这场谈话的刘汉之说着。
“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说白九城能不防着我们?他现在甚至都怀疑这个杀出来的程咬金是我们的所作所为。”马洪刚说着,在心里,他早已经把白九城这么一号人看了一个通透。
“既然他有了别的心思,还打算留着?趁他现在身旁没有什么亲信,去直接做掉他?”刘汉之说着,似乎是十句话有八句离不开打打杀杀,对于刘汉之来说,解决麻烦的唯一途径就是做掉。
“就知道打打杀杀,没有意义,关于这个程咬金,你给我用点心思好好查查,总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我怕这个喽啰坏了事,如果他抢先做掉了白九城,就有点太不值了。”马洪刚说着,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刚刚跟白九城聊天时的和气。
刘汉之默默点了点头,欲要离开之际,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三爷,小康他们不是说已经到了北京吗?怎么一直没有露头。”
“我安排他们处理一些其他的事情,做好你该做的,既然我给白九城许诺一个星期就揪出那个程咬金,你别给我丢脸。”马洪刚说着。
“三爷,你的面子比我的命都要重要,这小子我肯定给你揪出来,我倒是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刘汉之嘿嘿的说着,不过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戾气。
“很好很好,但是给我记住,我要活的,这样才能套住那个白九城的心。。”马洪刚再三叮嘱着。
刘汉之默认了马洪刚的说法,大手一挥的离开。
一个打破湖面的石子,那慢慢推往很远很远距离的波澜,不知不觉之中,引起了太多太多人的注意。
离开酒店的白九城,刚刚坐上凯迪拉克CT6,一拳重重的打在方向盘上,嘴里愤愤不平的骂着,表情狰狞无比,现在白九城无比的明白,自己是被当成枪用了,但仅仅是这样,白九城还不气氛成这个样子,眼前这个局势,很显然是马洪刚要他出来背这个黑锅。
就在白九城在车中肆意发泄的时候,手机响了,白九城没有心情的扫了一眼来电号码,本来暴怒的表情愣了愣,因为来电号码赫然写着王富贵三个字。
白九城的表情瞬间冷静下来,并没有接通这个电话,他很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马洪刚的视野之中,一直到这个电话响完,白九城才默默关了机,然后在车座下摸出一个从未用过的黑色手机,拨出去王富贵的号码。
仅仅是响了两声就被接过。
“白老板,听说你现在动作挺大,手都伸向新街了。”电话的杨森虽然知道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很清楚这个打电话过来的来人是谁。
“杨森,这事我得跟你说明白,夏文武的死,跟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一丁点的的关系都没有。”白九城边强调边说着。
“那么昨晚你的人扫平了新街的场子是什么意思?白老板别告诉我又是因为什么环境所迫。”杨森说着,似乎很明白白九城要用什么套路。
“我真的没有什么选择,照现在看来,我能不能活过去这一个星期都是个未知数。”白九城苦不堪言的说着,谁知道他这个中间人无论对或者错,在那边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就别卖苦相了,我家老板要跟你聊聊,不知道白老板能不能走的开。”杨森说着。
“时间地点你们定,我这个破罐子就这样破摔了,这是我拿出来的诚意,希望王富贵能够多体谅体谅我的难处。”白九城发动车子说着,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酒店的顶楼,想着也就是因为这个马洪刚的出现,打乱了一切。
“我相信他会明白你的苦处的。”杨森说完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夜慢慢降临。
在方十街纵横交错的小巷子中,闪着一个红红的烟头,一个倒在地上如同野狗的男人正大口大口喘着气,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甚至让人怀疑连喘出下一口气的能力都不会有了,尽管如此,这个男人就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活了这么久这么久。
浑身剧烈的疼痛感让狍子脑中想不起任何事情来,只能煎熬着,狍子知道如果他放弃了,那么现在他就有了属于他的野狗死法,他还不能倒下,他还有最后最后一件事要做,在这一场各有目的的风暴之中,马洪刚为了得到两条街,夏文武王富贵为了自保,白九城为了在夹缝之中找到那么一丝的出路,而他,唯有是在这一片乱麻之中,找到一些人,做掉一些人,他相信此刻的白九城不会再能够笑的出来了,每每想起这个,狍子就放佛有了无穷的东西,拉扯着他往上爬的,也唯有这沉甸甸的仇恨。
他有预感,他距离那个他曾经以外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越来越近了,甚至狍子有一种早已经触碰的到了的错觉。
慢慢支撑着站起,狍子强忍着疼痛,踏入了眼前的这茫茫黑暗之中,恰如鬼神。
这一夜,未眠的还有那个身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环境的女人,或许这一栋老别墅不会给人任何一丝一毫的温暖,只会给人一种大悲过后的荒凉,穆黄花身穿白色睡衣站在窗前,眼前是半个灯红酒绿,然后是孤零零的一轮明月。
这看起来井井有条的城市,实则波涛汹涌,这是此刻穆黄花所想的,但是这些波澜无论怎么样殃及池鱼,跟她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她这样想着,也无比坚定不移的想着,现在她什么都没有,而拥有最多最多的,就是时间。
迟迟没有关灯的小小拉面馆,像是城市之中的孤岛,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或许永远也回不来的人,但是这一份心甘情愿的等待,又何尝不是最幸福最幸福,至少这个时候,才会让人觉得活的像是一个人,也许这就是在这座城市大多人最奢侈最奢侈的想法,就是像是一个人而活着。
太阳在所有人各怀鬼胎之中初升,一辆金杯停在了马洪刚所住的酒店楼下,车中坐着七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这一个个身上刀疤多过纹身的汉子统一的电梯维修俯视,而他们所准备的工具箱里,是清一色的***。
坐在副驾驶的是一路上腿不停抖动着的于小桦,昨晚他考虑了整整一夜,最终还是觉得先先手为强,虽然一下子散财三百多万,这也是于小桦现在能够接受的极限,但是如果今晚能够把马洪刚弄死,于小桦觉得这钱花的打心眼里值,但是于小桦最怕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
“钱已经都给你们打过去了,这笔买卖我相信你们的联络人已经跟着说的很明白了,这个任务很简单,就是替我杀一个人。”于小桦很有领导架势的说着,就好似这短短几天突然变的成熟无比,算是应证了逆境造就英雄这么一句,虽然没有造就出来一个英雄,但的确让人看到了有些不可思议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