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光明总会把黑暗衬托的体无完肤,但是这黑暗尽管是再怎么黑暗,再怎么要人看起来望而生畏也好,总得有人在这黑暗之中生活乃至生存下去。
就在狍子做出他人生之中算的上最重要最重要的决定的下一秒。
北京最晚的航班落了地。
一个提着黑色行李箱,身材算的上庞大的男人走出飞机场,这个穿着特制黑色西装的男人一头短寸发型,浓浓的眉毛如同被刀刻下了几道一般,外加那生来的一双鹰眼,让这个身高差不多在一米九五古铜色皮肤的男人看起来有些咄咄逼人,身上充斥着一种光凭一个眼神就能够把人彻底压垮的气势。
***的笔直,目视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一张看起来有些古板的脸上似乎不会给人透露出任何关于这个男人的气息,这个神秘到不能再神秘的男人就这样匆匆的离开龙华机场,迎接这个男人的,仅仅是一辆行驶在北京极其低调的白色大众途观,坐在司机座上的,也是一个同样看起来平淡无奇的男人。
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个男人的到来,就如同一块小小的石子一般,落入到了北京的水面,至于这一块小小的石子到底能够惊起来什么样的波澜,这都是后话。
这个名为刘雷的男人到来,似乎在寓意着,又一场关于与生死的角逐游戏,又要开始了。
坐在大众途观上的男人嘴角慢慢的扬起,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好戏开场了。
时间就好似被什么人随意拨弄一般,转瞬即逝。
匆匆而过的整整一年,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仅仅是度过了平凡人生的平凡时光,但是对于这些由小人物斗争演变成大人物斗争的人们来说,却如同度过了一生。
就如同一颗石子落入了水面,泛起的点点波澜,慢慢传到更加巨大的地方,这所泛起的波澜,会比这一颗石子巨大上一百倍一千倍乃至让人无法想象的倍数,虽然这个波澜会慢慢变小,但是却是绝对会存在的。
而这个波澜到底会大到什么地步?是会改变整个北京的格局,还是会创造出一个时代出来,还是会颠覆这个世界,谁也不知道,也不会有人真的想要知道,毕竟这是这个时代最恐怖最恐怖的事情。
跟北京相隔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界的小兴安岭,似乎是这波澜永远无法触及到的地方,而这里,似乎有着那么一颗石子。
仍然是那一条缓缓流淌着的冰河,平静的水面似乎不会有任何的波澜,就好似一年前一般。
突然水中冒出一个个气泡,然后一个男人直接钻出了水面,就宛如一尊神明一般,这水中的寒意就好似对这个男人没有一丁点的作用一般,男人一步步走上结冰的冰面上,**着身体,这是一副用黄金比例都无法形容的身体,尽管没有那些从健身房之中所塑造出来的让人看着赏心悦目,但是细细观察这个男人的身体的话,所给予人的,唯有震撼。
一米七的身高,一眼看过去有一百二十来斤的体重,皮肤呈一种黑红色,身上上上下下无一例外,是各种各样数不胜数的伤痕,似乎除了伤痕跟那一块看起来如同铁块一般的肌肉,找不到任何的东西。
上身的肌肉该有的几乎都有了,胸肌腹肌人鱼线鲨鱼纹公狗腰,虽然比例完全失调,甚至已经到了畸形的地步,但是这个男人一个很微妙很微妙的动作,身上的全部的肌肉就好像像是弓的弦一般紧紧绷着。
但是更恐怖的是男人的下身,两条腿已经完全算不上人的腿了,没有任何一丝的赘肉,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完全是由肌肉跟肌肉所紧密相间的一般,这肌肉的密集程度,让人看起来有些头皮发麻。
这个浑身充斥着原始野性的男人有着一头更加原始的发型,头发已经长到了盖住脸的地步,所露出的脸颊上有着三道很明显的抓伤,看着伤口的规模,很容易让人脑补出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场面。
胡子也因为长时间没有料理而显的有些弯曲,其中挂着一滴滴水珠,这个穿上由一些兽皮而做出的衣服的男人如果被外人发现的话,肯定会被当成神农架的野人一般拿去做研究。
在岸边,站着一个平头少年,这个少年在这个大冬天光着膀子,身材虽然没有这个男人一般的扎实,但是也算是有模有样,皮肤呈一种苍黄的颜色,虽然脸面还算稚嫩,但是却有着一副一个孩子不会有的神情。
“徐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刚刚你憋了得有十分钟吧?”东子小跑到徐饶的身边,一脸崇拜的说着,那神情这个孩子唯有对赵匡乱有过,不过就此,这个世界多了一个让东子崇拜到无以复加的人物。
这一年,是东子的脱变,更是徐饶的脱变,作为最近距离最近距离的接触者,东子是最能够看出徐饶变化的,从一个他看起来跟这个大山格格不入楚楚小生,直接到达了这个在山中跟一个黑瞎子真实肉搏过的猛人,虽然徐饶为此躺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但等他们再次发现那头成年的黑瞎子的时候,那一头黑瞎子,也已经死了。
这完全可以说的上毛骨悚然的事情,虽然对大多斗升小民来说,这完全就是天方夜谭之中的天方夜谭,但是对于了解到这无名大山神秘跟威严的东子来说,在这里,不会发生任何天方夜谭的事情,这是他对这里最最真真切切的敬畏,一生都会如此。
徐饶微笑了笑,谁能够想到这个看起来比野人还要像是野人的家伙笑起来是那么那么的人畜无害,这个最普通最普通看起来极其像是某些小人物特有的笑容,在这个人的脸上出现的时候,总会给予人一种很浓烈很浓烈的违和感。
“东子,总有一天你也会做到的。”徐饶摸了摸东子的脑袋,记忆中,东子的脸就从来没有干净过。
东子使劲点了点头,在他的心中,徐饶已经到达了跟赵匡乱一样的高度,就是他作为标榜一辈子都要成为这样男人的男人,这就是东子的想法,也是唯一的想法,他就是这么这么的单纯,甚至一点都不管为此他到底要经历什么?换一句话来说,他所经历的苦难,还少吗?
“已经两个月了,该回去了。”徐饶看着快要暗下来的天说着,他知道这是什么日子,不光光是他带着东子在这原始森林的最深处最深处也是最极端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工具下生活了两个月,而是他到这青龙村,已经过了整整一年了,这恍惚而过的时间,或许对此刻的徐饶来说并不觉得什么。但是如果说一个常人真真切切的经历了这一年的话,那么就会觉得这一年,要比太多太多人的一生还要漫长的多。
“这么快?”东子意犹未尽的说着,这两个月,他们可是跟这些在大山里真实存在的畜生们打了不知道多少场游击战,现在东子想想,甚至有点对这个折磨了他们两个月的地方有些不舍。
徐饶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该走了,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些吗?”
东子慢慢点了点头道:“徐哥,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徐饶默默点了点头,表情是出奇的平静,只不过眼中所看着的,是这大山背后的另一边。
“今夜赶路,在明天太阳出来前赶回去青龙村,有没有压力?”徐饶说着,如果说这一路让一个常人来走,估摸着一个星期都做不到,但是对于这两个完全跟大山融入到了一起的两人来说,也并非难事,只不过算是一个挑战。
“那就比一比。”东子有些雀跃的说着。
“赌什么?”徐饶看着已经摩拳擦掌的东子说道。
东子挠了挠脑袋瓜,琢磨了有一会,才迟迟说道:“赌的东西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总会机会不是。”
徐饶笑笑,似乎这是东子一惯的作风。
夜笼罩在了整个小兴安岭之中,却到了大多畜生为了生存而出没的时候,而两个黑影,则以一种让人觉得难以理解的速度,就这样穿梭在森林之中。
一切都过的太快太快,就好似这夜跟着不折不扣的时光。
等到太阳升起,看似暖洋洋的照射在青龙村,不过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任何的暖意,这里就是这样一个炎凉的地方,只有这一个极端到另外一个极端。
院子前的木桩上,蹲坐着抽着旱烟的刀叔,这是刀叔难得早起的日子,即便是这个活的无比浑浑噩噩的家伙,都记得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特殊的日子,即便是刀叔已经不染任何的江湖事,但是见证这么一颗石子落入水面,他无比的想要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落入法。
在刀叔的身边,是那个名为赵匡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