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经过邓浩楠的百般安抚,张嫣才算是消了气。
自从张嫣入宫后,就再也没有撒过娇,也没人哄着。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面对邓浩楠的哄抚,她才感到精神特别的愉悦,仿佛回到了自己童年的家中一样,这次绕过了邓浩楠。
“这次先绕过你!”
邓浩楠嘿嘿一笑,终于又可以坐到张嫣身边。
小茹在一旁赔笑道:“恭喜姑爷了!小姐自从离开家后,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小姐这般高兴呢!”
小茹等宫女今都是一口一个姑爷小姐的,根本不再称呼张嫣为皇后,邓浩楠心中明白,如果不是张嫣默许,他们是不敢这样的。从另一方面讲,从仆人的称呼中,邓浩楠就知道张嫣的选择了。
如今得知张嫣已经怀了他的骨肉,邓浩楠心中又开始盘算如何拐跑皇后的计划了。
“你打算怎么办?”
张嫣高兴了好一会儿,但是想起自己眼下的身份时,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
邓浩楠嘿嘿一笑,道:“你说吧!我听你的!”
“让女人拿主意!”张嫣拍了邓浩楠一下,嗔怒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
喵了个咪的!
邓浩楠翻翻白眼,都说怀孕的女人不讲理,眼下真是长见识了!
“好吧!”邓浩楠笑笑说道:“你让我想办法,那我就只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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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办法?”
“造反!”
“……”
“造反?”张嫣顿时扶住了胸口,吓得心一扑腾一扑腾的。不过,邓浩楠这样说,反而令张嫣心中高兴。毕竟邓浩楠肯肯为她造反,这就足够说明她在邓浩楠心中的地位。
然而,张嫣心中想什么,嘴上却是唱反调。
“你造反倒是舒坦了!”张嫣娇嗔道:“博得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美名,全天下男人为你竖起大拇指,女子为你翘首以盼,可我怎么办?我父母肯定气的上吊不可!”
邓浩楠笑道:“我都说了,看你的意思!你决定是否离开皇宫,然后我就想办法!”
张嫣问道:“我离开皇宫你就造反?”
“当然了!”邓浩楠故作懵懂的样子,道:“把皇后拐跑了,那不造反还有别的出路吗?”
张嫣白了邓浩楠一眼,小声的嗔道:?“你还有脸说!”
接着,张嫣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留在宫中吧!真的跟你走了,对你影响不好!”
邓浩楠心中暗道:这小妮子倒是终于为别人着想了!
其实,邓浩楠不过是嘴上说说,哄张嫣开心而已。眼下他真的没打算造反。毕竟他的实力都在海上,一旦造反,跟整个大明为敌不符合当前的利益。最主要的还是邓浩楠的陆军未准备好,贸然造反吃亏的还是自己。
既然留在宫中继续当皇后,那么邓浩楠有很多办法。跟张嫣说让她放心,一切邓浩楠自然会处理妥当。
出了慈宁宫,邓浩楠已经两眼皮上下打架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帮着张嫣蒙混过去。
皇宫中,皇帝宠幸妃子都是要记录的。好在张嫣怀孕三个月了,正是招定忤逆案的混乱期间。原先的太监被清理了一大半,新任太监根本无法顾及旧账。邓浩楠溜达到了司礼监,小六子不在,于是邓浩楠以查处魏忠贤干女儿为由,将记录一并提到刑部审核。
司礼监的小太监们都知道邓浩楠跟小六子总管的关系,加上邓浩楠又是刑部尚书,因此直接将卷宗交给了邓浩楠。
邓浩楠找出了三个月前的卷宗,路经火焚场时,直接一把火给烧了,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皇宫。
这样一来,即便成妃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但还是无法动摇皇后张嫣的地位。假如张嫣能够生个儿子的话,那么邓浩楠就要考虑停止给天启皇帝供药,直接让张嫣垂帘听政了。
咩哈哈!
邓浩楠负手大笑着走出紫禁城,一干给他行礼的御林军们都愣了老半天,不知道邓浩楠为何突然大笑,一个个的心里都有些发毛。
一声口哨,“疾风”从对面的胡同里穿了出来,塔塔的跑到邓浩楠面前。接着,丁大牛带着二十几个护卫急忙跟了过来。
“大人!”
丁大牛等人纷纷冲着邓浩楠竖起了大拇指,敢夜宿皇宫,上了当今皇后的凤床,纵观历史人物,没人能够比得上邓浩楠的。
邓浩楠轻咳一声,微笑着点点头,众人顿时跟着坏笑,一副了解的意思。
离开紫禁城,回靖海侯府的陆上,邓浩楠小声跟丁大牛说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哥哥我不瞒你,皇后她怀孕了!”
丁大牛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惊诧和难以置信。
“是大哥你的?”
“废话!”
丁大牛愕然时,邓浩楠已经催马疾驰了出去。
“这可比听评书过瘾多了!”
“头!啥过瘾啊!”
“大人一晚上没出皇宫,这议论国事有啥过瘾的?”
“都悄悄的!议论什么?大人的事情我们能想明白吗?”
众人纷纷闭嘴,丁大牛憨然笑了笑,急忙催马急追。
回到靖海侯府,邓浩楠正准备回房睡觉,不料被婉淑和颜思雨逮了个正着。
见婉淑围着自己转悠,邓浩楠做贼心虚,轻咳了一声道:“怎么了?”
“昨晚没见着你,是不是去哪儿偷腥儿了?”
“……”
这都被你猜到?
邓浩楠翻翻白眼,正要回答。不料婉淑扑哧一笑,说道:“我还以为相公你偷偷跑去思雨姐姐房间了呢!”
“……”
邓浩楠刚要老实交代,闻言顿时将话咽了回去。
颜思雨嗔怒的瞪了婉淑一眼,不过却没有抗议,反而在邓浩楠身前身后闻了闻。
“你身上怎么会有女人香味儿!”
天呐!
邓浩楠一阵无语,没有想到颜思雨这个老江湖,鼻子竟然这么灵?
正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冯绍延的一声大人给邓浩楠解围了。
“大人!辽东急报!”冯绍延听说邓浩楠回来了,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到书房去吧!”
不理二女的嗔怒,邓浩楠急忙闪人。
书房内,邓浩楠打开了紧急公文。
公文上写着,辽西黄泥哇突然遭到胡丽部落的袭击,毛文龙所部失去联络。断后的后军孔有德所部突然撤出海州卫,向盖州卫后退。
邓浩楠看着情报,冯绍延一旁解释和汇总。
“大人!”冯绍延说道:“黄泥哇祖大寿所部突然遭到胡丽部包围,使得祖大寿无法及时出兵策应毛文龙攻取东宁卫。”
“典型的围点打援!”
邓浩楠放下情报,眉头一皱,问道:“从海州卫到东宁卫之间有几条路?”
“只有一条官道,从鞍山驿途径千山隘口,然后抵达东宁卫!”
“毛文龙怕是交代在东宁城下了!”
“属下也是这样认为的!”
冯绍延说道:“总参谋部认为毛文龙所部最多能够坚持两天时间,因此请示大人是否对鸭绿江西岸之敌采取行动?”
“当然要行动!”邓浩楠直截了当的说道:“皇太极这次吞了毛文龙,等于少了一个劲敌。我们不能让他壮大,因此通知总参谋部,务必在三日内解决或者重创鸭绿江西岸的敌人。”
“皇太极左边吃掉毛文龙,大人右边断其一指,这样辽东便恢复了本来的平衡!更妙的是,皇太极削弱了,毛文龙没了,大人却是渔翁得利!”冯绍延笑道:“大人英明!”
邓浩楠摆摆手道:“算计敌人也就罢了,毛文龙毕竟也是大明战斗序列中的一员,折了他也是朝廷的损失啊!”
冯绍延点点头,道:“大人所言甚是!只不过,如今这天下就是一盘棋,黑白子攻杀,即使是胜利的一方,也要舍弃一些棋子。这是不可避免的。眼下朝廷在辽东布置了辽东都督府,又有辽东巡抚和辽东总兵官,这一山不容二虎,何况是三足鼎立?如今毛文龙战死沙场,博得一个忠烈,总比朝廷派人直接砍了他要强吧!”
邓浩楠点点头,心道:可不是吗?以毛文龙的嚣张跋扈,早晚让袁崇焕给宰了。与其被按上一个叛国通敌的罪名,不如战死沙场,得个忠烈。
“只是——”冯绍延皱眉道:“孔有德的后军应该去救毛文龙的,为何不进,反而放盖州卫撤退呢?听说他可是毛文龙的爱将,没有理由见死不救吧!”
孔有德!
三藩中不是有他的吗?
邓浩楠突然间想起,毛文龙一死,他的部下尽皆造反。尤其是这个孔有德,当年为了给皇太极准备礼物,竟然跑到山东去屠杀了几十万老百姓,然后带着金银珠宝和火炮投敌,最是可恶。
如今孔有德不战而退,莫非他已经投敌了?
“糟了!”邓浩楠恍然大悟,急忙道:“孔有德定然已经投奔皇太极了!”
冯绍延愣道:“实不相瞒,属下也感觉孔有德有些不对劲儿!也有些怀疑,不过却没有大人这般肯定!”
“他有没有投敌很快我们就知道了!”邓浩楠说道:“现在立即通知辽东都督府,要他们提高警戒!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孔有德是准备把盖州卫献给皇太极!”
冯绍延见邓浩楠如此肯定,当下不再犹豫,急忙飞鸽传书辽东都督府戒备孔有德,同时通知辽东军准备对鸭绿江西岸之敌采取行动。
邓浩楠昨夜欢喜过度,如今十分的疲惫,躺在书房里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