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积雪被扫出了一块空地,大堆的柴火被堆积起来。
匈奴人是吃羊的好手,每年都有成千上万只羊被匈奴人吃掉。一个合格的匈奴汉子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一只羊扒得赤条条。
篝火上烤着羊,许多匈奴汉子还将雪水倒入铁锅融化。大块的羊‘肉’被扔进雪水里面煮,好多汉人的家里居然有盐巴。这让匈奴人欣喜不已。
姑娘们的哭喊声和着羔羊的惨叫声很快停止下来,庄子里飘起了烤羊‘肉’和煮羊‘肉’的味道。 ”
“可惜了千骑大人,时间来不及不然烤全羊是最好的。这汉人养的羊这样‘肥’,若是做成烤全羊那可真是美味儿。”
“就是,我兄弟在那户人家还找到了一些酒。现在他们正喝得痛快。”
“这些都没什么,库多的那户人家有三个漂亮姑娘。三个啊!嘿嘿嘿……”
阿木的‘侍’卫们围拢在篝火旁,一边烤着羊‘肉’一边谈笑风生。
“快点吃,吃饱了抓紧时间睡觉。别和那些娘们儿纠缠,小心‘腿’软的骑不了马。走的时候都杀掉,不能暴‘露’我们的行迹。”
“知道了千骑大人。”
一名匈奴汉子献媚的送过来一坛子酒,这是他们的战利品自然应该拿出来一些孝敬千骑大人。
阿木喝了一口烫得温热的酒水,浑身暖和了许多。吃了一条羊‘腿’,觉得有些饱了。走进屋子。将地塌上的‘女’人尸体挪开倒头便睡了下去。
‘女’人睁着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房梁。嘴也长得大大的,似乎有无尽的痛苦需要呐喊,她的下身血迹已经干涸,黑黑的暴‘露’在外。
一夜的疲惫使得阿木很快进入了梦乡,梦乡里有阿妈还有弟妹。自然也有漂亮的古儿别速,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汉人,现在他们应该有孩子了。
“阿妈、阿弟、古儿别速……”梦中的阿木流着眼泪呢喃着。
喧闹的庄子很快沉浸在一片鼾声之中,雪后的冬日格外的冷。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出‘门’,边民的日子过得困苦。许多男人这个时候都会上山行猎。靠山吃山已经成为了传统。不会行猎的男人。很难讨到婆娘。
解大和解二就是这样一对兄弟,他们从小生活在吕梁山边。冬日里最好的口粮就是山里的猎物,吕梁山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过。没一次他们都可以打到许多的猎物。
他们又一次满载而归,家里有老娘还有婆姨娃子需要养活。十几只山‘鸡’。加上五只‘肥’硕的兔子和着黍米应该可以吃上个把月。
“大哥。你看庄子好大的炊烟。说不定是哪家的人猎了野猪嘞。”
解二看着庄子上空盘旋的炊烟有些羡慕的对着大哥说道。
“胡说嘞。这季节野猪凶的很。哪那么容易猎到,进山碰见野猪跑都来不及。更别说猎野猪了……咦,兄弟慢着有些不对。”
解大年长几岁。忽然拉住弟弟兄弟二人立刻趴在土坡下面。地上的雪沾了一脸,凉飕飕的。
“咋了老大。”
解二有些不解的看着大哥,不知道这位老大发什么疯。
“咱们的庄子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马,你看村头李老头的院子里至少有十几匹马。”解大指着李老汉,家的院子说道。
解二这才注意到,李老汉家里确实有许多的马。不但是他家,好多家都有很多马匹。
“许是附近的兵爷路过,借住在李老叔家?”解二疑‘惑’的嘟囔着。
“不像,兵爷的马没有这样壮。这些马都很壮,前些年我见过神木来的兵爷。他们的马又矮又小,很像驴子。这些马高大强壮,跟他们的马有很大的不同。啊!”
解大忽然住了口,因为他看见一个穿着皮袍子的人抓着李大妮的头发,将李大妮从屋子里拉出来扔在雪地上。
李大妮身上穿着黑‘色’的夹袄,头发披散下身居然光着什么都没有穿。她被直‘挺’‘挺’的扔在了地上,那么冷的雪她好像死了一般浑然不觉,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或许她真的已经死了。
“匈奴人……”解二一声惊叫,解二还没有讨婆姨。对李大妮颇有好感,准备来年便提亲,谁承想居然会被匈奴人给糟蹋了。
解二‘操’起猎弓就要设,解大连忙一把抓住了解二的胳膊将他按在了雪地上。
那匈奴汉子好像听到了什么,想兄弟二人藏身的雪坡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东西,便进了屋子。
“你疯了,这么远你根本‘射’不到。没看他们有那么的马,我看庄子里住了不下上千的匈奴人。你是要害死咱们么?”
“大哥,可是……大妮儿她……”
“大个屁,她死了。没看拖出来这么久动都没动一下,活人还能在这么冷的天里一动不动?”
“大哥,我要去报仇。”
“报仇个蛋,你是去送死。匈奴人过的庄子怎么可能有活人,现在咱们就去神木告官。让官兵来收拾这些匈奴人。”
解大扯着解二踉踉跄跄的便跑下了土坡儿,兄弟二人扔下猎物向着神木的方向便跑了下去。
阿木饱饱的睡了一觉,充足的睡眠赶走了奔‘波’的疲惫。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阿木一低头钻出了低矮的土坯房。看样子这房子有些年头,微微有些下沉。
院子里躺着一具赤果‘妇’人的尸体,就是上午自己搬开那具。大大的眼睛依然睁着,发黄的皮肤已经被冻出了一层霜。寒风吹着她的头发,好像敖包上的布条,飘飘‘荡’‘荡’。
院子里一片狼藉,黄狗的尸体被扔在院子的角落里。篝火的周围散落着羊下水,篝火已经彻底的熄灭只留下漆黑的残碳。
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已经开始西斜。起身的匈奴汉子没有几个,想必都是和那些汉家姑娘折腾的结果。
阿木转悠了附近的几座院子,跟自己住的那间差不多。院子里都是一片狼藉,或多或少都有几具尸体。‘女’人的尸体大多赤‘裸’或者半‘裸’,有几处院落仍然有‘女’人的哭叫声。
“这帮人还真能折腾,就不怕骑不得马。”
阿木嘟囔了一句开始往回走。是时候让这些家伙起身了,还有好远的路要赶。现在选择的路线是黄河东岸,远远的绕开神木下一步就是要继续渡过冰封的黄河直‘插’榆林。这是最危险的一段路,可没有时间再像这样休息。
“起来了,起来了。娘的都把力气‘花’在‘女’人身上,赶紧起来赶路。”
阿木走回土坯房,用脚踢着自己的‘侍’卫们。
“干嘛,刚睡一会儿。”‘侍’卫们‘揉’着眼睛,不满嘟囔着不过看踢他们的人是阿木。便不得不收敛起来,纷纷直起身抻着懒腰向屋外走去。
不多时,屋外响起了一片哗啦啦的声音。
“喊大家都起来,赶路了。”
阿木见这些家伙放水完毕,便用鞭子驱赶这些家伙去唤醒其他的人。冬天天黑得早黑得快,幸好这几天都有月亮。赶路方便一些。
解大与解二哥俩终于看到了神木城,位于边关的神木城基本上是一座兵城,即便是城里的住户也都是些大兵的亲眷,还有一些被卖到这里的‘女’人做一些半掩‘门’的生意。不过她们接待的可都是些官爷,普通的穷大兵自然会去官妓营。
那里都是犯人的家眷和犯了罪的‘女’人,听说她们每天就像牲口一样的接客。有的一天要接几十个。
解大与解二好像逃荒的难民一般,披头散发的奔到了城‘门’口。上百里路一天的时间便跑下来,也足以说明兄弟二人体格之健壮。
兄弟二人刚跑到城‘门’口,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喊。
“匈奴人来了,匈奴人来了。匈人屠了吕梁山下的大王庄。”
军士们先是看疯子一样的看着哥俩,待听见兄弟二人的叫喊声。赶忙通禀的了守‘门’的校尉、
校尉缕着鄂下的长髯,他的长髯很有点关二爷的意思。不过很明显,关二爷是追随他的风格。毕竟他要比关二爷大了两三百岁。
“你是说,一队上前人的匈奴人屠了吕梁山下的大王庄?”
校尉疑‘惑’的看着解大。这大王庄自己听说过,可那庄子在黄河东岸。距离神木有百里之遥,这兄弟俩说早晨发现的匈奴人。晚上这哥俩就跑到了神木,而且他们还没骑马。这样大雪的天他们飞过来的不成。
被匈奴掠去的汉人非常多,有许多人不得已做了匈奴人的细作。如果是匈奴人设下圈套,引‘诱’汉军出动,那后果可是难以预料。作为校尉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是啊大人他们祸害了大妮儿,快些派兵去剿了这些可恶的匈奴人。完了,怕是他们就跑掉了。”
解二念念不忘的便是为大妮报仇,也不管校尉是否能够听懂便跪在地上哭述。
这下校尉也拿不准了,不过他能干到校尉。自然有他的办法,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就‘交’给上级。这是当官的不二法‘门’,于是校尉大人和蔼的对手下说道:“将这二人押起来,送进将军的行辕。‘交’由大将军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