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汉把鞭子扔在一旁,冷笑道,“你们嘴硬,还是不说罢。那么就别怨老子不给你们机会了!”
“斯拉”一声,大汉扯开陆芸的衣襟,云儿双眼冒火,使劲挣扎着,大吼,“放开她,畜生,放开她!”
意识开始迷离,陆芸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身后的大汉不知何时已松开了束缚,站在云儿身旁冷冷地笑着。陆芸身前的大汉已撕开了里衣,伸手探向肚兜。
陆芸猛地推开他,拽出藏在小腿上的匕首,站了起来,戒备地盯着大汉。
大汉不屑地看着陆芸,嘲笑陆芸的不自量力,“丫头,你以为一把小刀能奈何得了陆芸们么?”
陆芸朝他淡淡地笑道,“这把匕首要对付你们是有点难,但是,对付陆芸自己却是绰绰有余。”刚说完,迅速将匕首刺向胸口。陆芸虽然怕死,可是陆芸更害怕屈辱地活着。
云儿哭喊着“月,不要!”,大汉惊惶地急欲上前阻止,这就是陆芸最后在世间的情景么,自嘲地笑着,手下的动作并未停下。
突然颈后一阵巨痛,陆芸软软地倒在一个结实的怀里。
糟糕!竟然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人!云儿。
陆芸不甘地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趴在床上,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肚兜,薄被掩着下半身。稍微动了动,背上的伤疼得陆芸呲牙咧嘴。感觉到一旁的视线,透过白色的纱帐,一身玄衣的大梁寨主逸凡坐在不远处的木椅上。
“你醒了?”逸凡平淡的声音幽幽传来。
纱帐让他的脸模模糊糊,陆芸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能通过神色来观察对方,让陆芸不安。于是,陆芸急欲拉开纱帐。
逸凡出声阻止了陆芸。“别动!你的伤刚上了药,乱动伤口容易再裂开。你先听陆芸说。”
的确,背上的伤在昏迷之前还火辣辣的痛,现在有股凉凉的感觉。陆芸倒要听听他对牢里的事情作什么解释。
“云儿呢?”陆芸的声音沙哑,喉咙如刀尖滑过,丝丝刺痛。强忍着不适,陆芸继续追问,“他在哪里?”
“他在隔壁,只是皮肉伤,未伤及筋骨,不用担心。只是他执意要到你身边,伤口不停裂开,陆芸只好点了他的睡穴。”陆芸点点头。“谁上的药?”
“小黑嫂上的,衣服也是她给换上的。”逸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窘迫。
“这次陆芸很抱歉,但那两个人不是陆芸指使的。不管你相不相信。”逸凡淡淡地开口。
陆芸无力地趴回床上,闭上眼,“你认为陆芸会相信你的说辞么。”顿了顿,“或者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陆芸的身份。”
“是的,从你第一天来到大梁,陆芸就知道你是陆芸。家父和聂家是世交,陆芸和木堇年幼时有幸见过噬月。”不由咒骂起来,这破镯子果然害人不浅。陆芸死死瞪着左手腕那抹紫钟卫。
“几年前便开始听说你,不拘小节,无视礼教,未及十二岁便有三个男宠,直到噬月认你为主。陆芸
答应君飞绝,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是你的人。能跟在你身边的,必定不是庸人。而你孤身一人潜入寨里,让逸凡着实佩服。”说罢,他站起身,恭敬地朝陆芸一拜。陆芸吓得退了退,却扯到伤口。果然陆芸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逸凡仍低着头,语调严肃,“陆芸和木堇这两年寻找机会解散大梁,毕竟朝廷容不下山寨,而寨里的都是些穷苦的百姓。但一直未找到委以重任的人。君飞绝遇事冷静,个性沉稳,心怀大志,热爱百姓,所以陆芸们决定将大梁托付给他。可是。”他猛地朝陆芸跪下,陆芸瞪大了双眼。“可是,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木堇和陆芸都认为慕容主子是更好的人选,大梁就拜托您了!”
真是陆芸不去找麻烦,麻烦自会来找陆芸。“陆芸拒绝!”陆芸回答得毫不犹豫。
逸凡苦笑,“没想到陆芸逸凡平生第一次下跪请求竟然被拒绝。那么,慕容主子,”他干脆地拍拍衣裳沾到的灰尘,站起身来道。“陆芸刚才说那两人并非在下指使,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真不是他指使,那么陆芸在大梁受辱,绝知道后一定会大怒,攻打大梁。寨里的人则认为绝不守信用,单方面毁议,激起民愤。两蚌相争,渔翁得利么,这可不妙。陆芸皱起眉头。
“这难道就不可能是你的推脱之词么?”头痛欲裂,陆芸使劲地揉着头,低声问道。
逸凡“哈哈”大笑,“在下或者不是个好人,但是欺负弱小,羞辱良家妇女的事情,陆芸还不耻去做。再说,得罪君飞绝,断了大梁的后路,慕容主子认为在下会做这样的蠢事么。”
点了点头,陆芸心里相信了逸凡的解释。“你派人通知乡府了么?”
“一救回你们俩,木堇就下山找君飞绝了。”他的语气显出一丝无奈,“幸亏小黑嫂到牢里带吃的给你们,一发现不对,就马上跑来找陆芸,不然,陆芸和木堇以后要效忠的就是一具死尸了。”
“效忠?”一动不动的陆芸满头黑线。
逸凡又跪下,“陆芸逸凡发誓,有生之年效忠于陆芸,誓死追随。”
“停!”连忙打断他,陆芸才几年命,你的有生之年不知道有多长,陆芸不是亏了。“陆芸一个女儿家,你效忠陆芸干吗,要效忠就效忠云儿,慕容修。”
逸凡不满。“陆芸承认的是你陆芸,不是慕容修!”
“云儿是慕容家的唯一继承人,比陆芸更优秀,陆芸也肯定了他的能力。”最重要他比陆芸长命啊。
“可是。”他还欲争辩。
陆芸只好搁下狠话。“你口口声声说效忠于陆芸,如果有一天陆芸不在了,你却联合他人残害慕容家的其他人呢?所以你要效忠,就忠于慕容家,尤其是继承人的云儿,而不是陆芸!”
逸凡犹豫了一会,才勉强答应。
“那牢里的两人呢?”突然想起那两个大汉,背上的伤口似乎灼痛起来。
“绑了,让人严加看守,等待慕容主子处置。”逸凡言简意赅地应道。
频频朝门外看了看,趴着的陆芸感觉身体发热,头疼更甚,看来伤口感染,发起了烧。
逸凡的声音淡淡响起,“上山需半个时辰,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到达。”
“不一定,”陆芸无力地吐出几
个字,全身虚软得厉害。
刚说完,两道黑钟卫闪了闪。一人迅速地伸剑架在逸凡的脖子上,一人扯开纱帐冲了进来。
感觉一双有力的手温柔地将陆芸扶了起来,轻柔的动作还是扯动了伤口,陆芸用力咬着下唇,昏昏沉沉。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触觉,陆芸勉强撑起双眼。“南宫烈。”
无力地靠着南宫烈,避开伤口搂着陆芸的手紧了紧。“月。陆芸来晚了。”侧头,望着逸凡,南宫烈的全身溢满冷冽的杀气。
“钟卫,退下。不是他做的。”头枕着南宫烈的肩膀,脑袋疼得要炸开了,痛苦地皱起眉头,用力咬着唇。一丝腥味传来,唇又咬破了。
感到陆芸的僵硬,南宫烈回头,盯着陆芸隐忍疼痛的脸,缓缓低下头。湿润的舌头轻柔的舔着陆芸唇上的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南宫烈俊逸的脸近在咫尺。一下又一下,慢慢得舔完,唇才轻轻地贴了上来。极其温柔的吻,有种被当作珍宝般珍惜的感觉。陆芸从一开始瞪大的双眼,这才缓缓地闭上。
“咳咳。”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声。陆芸们突然惊醒,南宫烈的脸退开几分,陆芸脸红红地埋首在他的肩窝里。“哟,月丫头,陆芸们来的真不是时候,打扰了啊,咯咯。”
“媚娘。”竟然被三头目看到了,陆芸完了。
媚娘边娇笑着边走近,瞥见陆芸背上的伤痕,眼里凶光闪烁。“月丫头,那两个人交给陆芸们三个处理吧。”
陆芸这才抬起头,“如何处理?”
媚娘用手支着脑袋,眸里流光异彩,“南宫烈迟如何?”无语,没想到陆芸只是提过一次,他们不但记得,还学以致用。
逸凡好奇地询问,“南宫烈迟是什么?”
“把活人的肉一刀一刀地割下来,不多不少,正好三千刀就是南宫烈迟。”书生耐心地解释道,嘴角微微上扬。
看着逸凡越加发黑的脸,陆芸赶忙转移话题。“你们怎么来这了?有事?”
“金州、茶州和青州集中三万官兵欲攻打汐凤山,明日将抵达山下。”书生儒雅的声音传来。
陆芸一惊,朝逸凡看了一眼。“逸凡,你打算怎么办?”
“大梁有将近一万人,但是一半是老弱病残,真正能出战的不到五千。看来朝廷势必要铲平大梁了。”逸凡叹息着。
陆芸转向媚娘,“朝廷为什么突然发兵汐凤山?”
“听说是三个州的州长同时收到霂乡乡长的信函,要求出兵汐凤山。”媚娘解释道。
好一个借刀杀人,这样绝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瞥见逸凡惊讶、疑惑的神色,陆芸用眼神向南宫烈示意。
“绝不会这样做,因为月在这里。”南宫烈冷冷地开口。
逸凡听罢脸色才恢复如常,担忧地问道。“那么现在如何?五千对三万,难以取胜。”
“媚娘,三州派兵与将领情况如何?”陆芸低喘着靠向南宫烈,感觉到陆芸的不适,南宫烈担忧地看着陆芸,陆芸摇了摇头。
“三州各派遣一万官兵,三州派出的将军都很年轻。统领三军的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成峦。”三个年轻气盛的将军和一位有份量的老将军么,一个计策出现在陆芸脑海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