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南宫烈推开他,“一个池子的水会淹死人?笑话,给你们半个时辰,若是到时候你们还找不到人,那昨天到今天当班的人全部提着人头来见我!”
吓!殿下要大开杀戒了,钟卫吓得冷汗直冒,他真的该死,为了不让殿下沉溺于烈儿的美色,却害得其他人要受罪。
“殿下,”说什么他都要拚死保住他们的命,该死的是他,没有必要拖其他人送命,突然他想起当初烈儿离去时为何故意先跑到北侧去,为的是要少主误认她是从北侧而来,也理应由北侧消失回到她嘴巴里说的时代去,这也是以防殿下迁怒他人的最好办法。
“说不定烈儿已经回到她原来的那个时代了。”他暗示南宫烈。
钟卫的一席话,让南宫烈完完全全的怔住了,他想起当初他是在北侧泉水里“捡”到她的,还有烈儿一再说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难道她真的就这样丢下自己,回到她原本该回去的地方?
但是为何他总是觉得她并没有真正的消失在这里的感觉?昨晚的她好美,到现在他还深深的感觉到她还在自己的怀里,尽情的呵护着她。如果她真的是回去了,那也倒罢了,可是如果她并没有如浅田所说的回到她的时代的话,那……那她一个女孩子家,又是如此瘦弱,更不用说这冰寒的北国对她而言是个陌生的地方,她又能逃到哪去呢?
他想不出烈儿离去的任何理由,惟有紧握住她已经回去的信念才能让他放下心底所有不愉快的念头。
“下去吧,若有任何消息要在第一时间里通报。”交代好话,南宫烈握住手中的发带转身离去。
南宫烈脾气来得快去得也急,但所有他身旁的人却全在不可能会流汗的雪季吓出一身冷汗,这烈儿敢情真的不见了吗?没有人知道,而惟一明白的人却又有难言之隐。
钟卫这会可是骑虎难下了,他已送走她,没法子再将烈儿偷偷的找回来,只愿她一路前去江户能平安,否则,被殿下知道此事,那他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呢!
是夜,除了巡守的武士外,所有的人都几乎早已安睡,除了两个人。
南宫烈是因为陆芸而迟迟不肯入睡,他一时间怕了独自一个人的感觉。
昨儿个,美人在卧,他享受美人雨露;今儿个,美人消逝了,徒留给他的只有手上的发带还有一室美人的馨香。
而钟卫则是直在自个儿的房里不停的踱步,他一再的想要前去主子的寝宫里磕头领罪,但是怕死的心,却让他退却。
“持事。”男子压低声音,在钟卫的门外叫着他。
“是谁?”钟卫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要知道烈儿的事一直在他的脑中盘桓着,若是胆子小点的人真的会惊死的。
“是我,”门外的男子声音多了点慌张,“您托我带走的女孩……不见了。”
刷一声,钟卫用力拉开门,“你说什么!”他伸头张望,确定好没人发现他们时马上要来人进房。
男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饶命啊,持事,小的真的不知道那丫头为何会不见,她……她说要去小解,我想,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就
让她到没人的空屋去,我觉得我实在不方便盯着女人家在方便,谁知道……谁知过了好久却不见她回来,回头去找,她就不见了。”他发抖的说出来龙去脉。
“你——”拍一声,钟卫一掌直往他的脸上招呼,“你还记不记得我千交代万交代就是要她一直在你的视线中,你可知她是谁的人吗?她是殿下的女人啊!”自己会被他给害死。
当初,他找个不是殿下房内但又是熟知回江户路的阿三带烈儿赚一来是为了怕烈儿走的事被人发觉,二来找个不知烈儿身分嘴巴紧的人也是为了烈儿好,谁知,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她会逃赚她这个丫头片子怎么这么呆呀,这种天候别说她受不了,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一个人走到江户去的。
“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阿三巍巍颤颤的说。
叹口气,还有什么比人丢了还更严重,“你说吧。”
阿三发抖的拿出一直放在怀里的包袱,“没有带走任何的东西,您托我的银票、食物还有她的衣物还全在我这儿。”
钟卫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脚,“你说什么?”天啊!为何所有悲惨的事全一古脑的统统都出现了?“你……”他手指抵着阿三的脑袋,“我真的会被你给害死,连看个人都办不好,本想你好好的送她到江户后回来有你的重赏,但是现在看起来不但我要掉脑袋,连你的也不保了!”
男子整个身子在地上缩成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
钟卫用力的踹他起来,“你随我到殿下那里领罪吧。”唉!早知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就不要听那丫头的话将她送走。这下子可好了,殿下的脾气一发起来可是没人可挡的。
“不要啊,持事,小的还有妻儿老母要养,我还不想死啊!”他求饶的哀求。
“有话要说,你就直接告诉殿下吧!现下我连自己都保不了了何况是你。”重叹口气,他要人先到和妃的锦楼通报一声,说是人命关天要和妃尽快到殿下的寝宫。
看来,他们的希望全都指望在和妃身上了,倘若连殿下的亲生母亲都无法阻挡他的怒气,那……那就罢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大队的人马在纷飞的雪夜里寻找着可能找不到的人,但是南宫烈不放弃,他害怕,害怕这雪会害死他心爱的女人。
“殿下,您先回去吧,这有我们就行了。”钟卫苦劝道。
自从他到殿下的寝宫里说了烈儿并没有消失在北侧温泉后,殿下便像发了疯似的胯上他的白马,冲往雪夜,直直呼喊烈儿的名字,就连和妃也阻止不了。
“滚开,我尚未找你算账,你还是给我滚得远远的,免得我一怒之下先杀了你。”拉走马儿,南宫烈继续往领路人指的方向前进。
“殿下……”钟卫急了,找不到烈儿也就算了,要是殿下有个什么闪失,那他怎么向皇帝和和妃交代?
“来人,”南宫烈厌烦钟卫在一旁的制止,心中的怒气烧得更旺了,“把钟卫给我带赚关入大牢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他做了从陆芸不见后就想做的事。
一直以来,他就觉得烈儿的失踪肯定和浅田脱不了关系,但他还是信了
浅田的话,不去深加追问,谁知,带走烈儿也就罢了,人还弄丢了,这账还不知怎么算起。
南宫烈身旁的死士将钟卫与主子隔开,以防他一再的触怒殿下。
钟卫不看南宫烈还好,一瞧腿便软了,只见南宫烈死绷脸,面上的表情更是全无,依自己所知的殿下,现在不至一言的他才是最吓人的。
南宫烈随着领路的人不断前进,根本就不去理会钟卫脸上愧疚的神情。他是活该,动了不该动,帮了不该帮,做了不该做的事,只愿上苍有眼,可别让烈儿给冻坏了,否则他就真的该死。
“是那屋子吗?”南宫烈冷言问道。只见那领路的阿三直点头,南宫烈便一马当先的冲进去。
那屋子黑漆漆而且又空荡,南宫烈的武官举起随身的火把往里头投射,冷风飕飕的在屋内盘旋,里头不但没有半个人影,就连一个小小的昆虫之类的生物也都不见踪迹。
“给我搜。”南宫烈不死心的下命令,他有预感,烈儿并没有离开这间破屋。
侍卫们得令后马上吆喝其他人残破不堪的屋子里,每个人都尽责的翻动所有的角落或者被破家具遮掩住的地方。
南宫烈骑在马上,不安的感觉揪紧他,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搜寻到烈儿,否则她将会冻死在这里。
阿三貌似老鼠眼的眼睛往早上陆芸躲起来小解的地方溜去,他总觉得那个暗蒙蒙角落怪怪的,好像有人躲着。
他滑下自己瘦弱的马匹在武士们来不及阻止他时,走到那里翻开那堆枯黄的稻草,所有人的目光全放在他的动作上。
吓,真的有人,女孩冻红的脸缩在冷风最吹不到的角落里合着双眼动也不动。
“殿下!”阿三大声喊叫,差点没有感动得痛哭流涕,就是为了这个丫头让他到阎罗王面前走一遭。
他微微的将手伸到女孩的鼻翼下,稍稍感到微弱的气息,呼,幸好她还有呼吸,否则就算找到人也没有用了。
南宫烈不敢置信的向上苍道谢,然后推开阿三挡住的身体,眨也没有眨一下黑眸的望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但是她却没有因为大队人马的而受到任何惊动,难道说他真的来的太迟了?不!不可能的,她不会在他找到她之前……
死,这个字梗在喉头不愿说出来。
阿三看到殿下怔在那里不敢向前,马上就猜到他在怀疑是不是来的太迟之类的事。
他赶忙说道:“还有些许鼻息。”
南宫烈压根就没有理会他的话,迳自探出手亲自探试。重重吐出如释重负的气息,他打横的抱起陆芸。他解下自个儿身上的白狐披风将她冰冷的身子紧紧裹住,连头也不放过,然后他用生平最快速的动作将她小心的抱上马,他要在最快的时间回到别苑。
他发誓,如果烈儿能清醒过来的话他便不去计较浅田的自作主张,不去追问她为何离开的理由与原因。但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么他不但会要阿三.陪葬,连浅田也必须下地狱,因为他们大胆的动了他的女人,纵使是烈儿自己的意思也不行,在这里他是主宰,谁也不能违背他的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