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风拐着弯吹(求月票)

梁芳本来已经很郁闷了。

入宫前自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横生波折,一系列如意算盘悉数落空,看似赢了,却赢得并不彻底。

好在退出宫门前,梁芳听到了大殿里传来朱见深那严厉的呵斥声:“替朕去一趟东宫,斥责太子的斑斑劣迹,让他把心思全用在课业上,少打那不符合身份的算盘,徒惹人生厌!”

梁芳一听,皇帝对太子的厌恶简直是溢于言表……

正合吾意!

却听覃昌还在帮忙辩解:“陛下,昨日太子的确未说过那些东西是他所得,也从未为他自己表过功……”

朱见深道:“既非他所得,为何朕让他再献一批的时候,他要强撑着应允下来?手里根本就没有东西,却为了所谓的面子信口雌黄,不是欺君是什么?哼,表面看起来有好东西第一时间想到朕,实际上却是冒他人之功,如此不实诚,如何谈得上孝道?”

“……”

覃昌似乎没敢再帮太子辩解,又过了一会儿就领命出来了。

梁芳刻意放缓脚步,不多时就跟正要前去东宫宣旨的覃昌并行,然后侧过头问道:“覃公公,要说如意算盘,还是你打得响哪!怎的,要看咱家的笑话?可惜没看成吧!呵呵!”

覃昌惊讶地问道:“梁公公,不知此话怎讲?”

梁芳怒道:“先前于干清宫门前见我时,我已明确与你说过贡品失劫之事,你为何不提醒我一下?害得我险些在陛下面前出丑……”

“慢,我们好好理理!”

覃昌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反唇相讥:“梁公公,先前你只说贡品失窃,我哪里知道你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换作是你,会随随便便往太子进献的礼物上展开联想?

“咱作为奴婢怀疑太子?这也未免太过荒唐了吧!”

“你……”

梁芳怒火中烧,却无从发作。

覃昌昂着头,一副行得端坐得正的模样,显然是有恃无恐……是你自己只说了个半截话,谁知背后因由?

莫非你还想让别人未卜先知帮你破案不成?

“梁公公,再说句不中听的话,贡品是如何流落到京城,又如何到了与东宫相关之人手上,甚至落入太子之手进献给陛下,都值得商榷!恐怕事实真相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覃昌可不会轻易被人拿捏,连消带打完,又讥讽道:“陛下不提,你以为真就没人知道吗?”

覃昌说这话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畅快感!

我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还受你梁芳摆布不成?

你真把自己当成可以在宫里宫外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了?

谁惯的你坏毛病?

万贵妃吗?

可惜你的靠山已经死了!

梁芳咬牙切齿,喝问:“你这家伙,居然敢威胁我?”

覃昌微微一笑,瞅了梁芳一眼:“你要弄清楚,先前在殿上是谁出手帮你?你不会连好赖话都听不出,觉得咱家是在害你吧?”

此言一出,梁芳瞬间哑火了。

稍微一琢磨覃昌所言,梁芳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先前看起来覃昌话不多,但关键点都是覃昌点拨,让他在皇帝质问下有所准备并巧妙做出应对。

真要跟覃昌交恶……

人家现在到底是内相,又随时在皇帝跟前晃悠,彻底决裂的话绝对是弊大于利!

覃昌又道:“你也听到了,因为你的事,陛下本对太子生出的好感,现在已荡然无存,甚至还让咱家去东宫当面斥责太子……梁公公你此行可说大获全胜,以后再提议易储,陛下必欣然接受……你现在怎倒怪起我来了?”

梁芳压下胸中升腾的怒火,稍微平复气息后才缓缓道:“好吧,还请覃公公见谅,我只是被某些人某些事气得冲昏了头脑,才会失态……不过,你若当时说清楚,岂会引我误解?”

覃昌冷声道:“哪怕当时给你说了,你敢说取得的效果会比现在更好?

“梁公公,你我近来并无多少交集,怎遇到点事,就要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以后你我是要彻底分道扬镳吗?”

梁芳看得出来,覃昌现在羽翼已丰,已敢当面跟他叫板了。

他心说,怀恩那老东西在的时候,你覃昌算个屁啊?

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现在居然对我颐指气使?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梁芳只好低声下气道:“覃公公所言甚是……是梁某冒犯了,恕罪则个!”

“好说,好说。”

覃昌展颜一笑,道,“咱家要去东宫,就不多陪……哦对了,梁公公,你最好能把望远镜和香皂再进献一批来,若不然的话……”

梁芳皱眉不已:“此物或是从广州等地千里迢迢运来,且不知是否为南洋或海外偶得,如何知晓是否能再寻觅到?更何况……还要不止一个,需要一批……”

覃昌笑着问道:“要是太子那边再次进献了呢……”

“不可能,绝不可能!”

梁芳冷着脸打断覃昌的话,道,“太子长居禁宫内,如何能得来如此妙物?不是咱家瞧不起他,就凭东宫那帮废物,能寻来啥宝贝?”

说到这儿梁芳不知不觉又故态复萌,喝问:“覃公公,咱家有一件事实在想不通,有关太子进献贡品之事,到底是何人在背后作妖?”

覃昌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自个儿不查,却跑来问咱家?咱家从何得知?好了,梁公公,咱道不同,就不继续同行了……请吧!”

梁芳心中怒火愈盛,你丫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不告诉我,是吧?

难道我就不能自个儿去查?

最好别让我查出来是你在背后搞鬼,不然老子跟你来个鱼死网破,看看最后谁遭殃!

……

……

梁芳回到御马监宫所。

韦兴早已等候在那儿,见到梁芳,赶紧迎上前问道:“公公,大事可成?”

梁芳怒不可遏:“不知是何人,竟查知那批贡品底细,将东宫一干人等家中之物汇总起来直接交到东宫,让太子进献给了陛下。”

“什么?”

韦兴大吃一惊,惶恐不安地问道,“此事如此机密,乃何人查知,竟提前做了安排?要知送到京城的,全都是贡品中不起眼的存在,是谁在背后捅了您一刀?”

“查,一定要把那人给揪出来!”

梁芳一双小眼睛里满是怨毒的凶光,恶狠狠道,“我定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不然他人都以为咱家好欺负。”

韦兴点头附和:“是应该查明,那别的……”

梁芳道:“贡品中有物叫望远镜,还有一物叫香皂,你给好好清点一下,看看到底是谁人所献,让其再送一批入宫。

“这次能力挽狂澜,幸好有这两件东西……如今陛下已派人去东宫斥责太子冒功,咱推进的易储大计眼看就要大获成功,但……要是这两件东西献不出来,或会被人反诬一口,咱都要倒大霉!”

“明白,明白。”

韦兴赶紧应声。

……

……

端敬殿。

覃吉闻讯自宫外赶了回来,见到蒋琮面带哀恸之色立在门口,时不时往殿门里偷瞧,人却没有进去,不由摇了摇头。

覃吉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蒋琮后背,吓了对方一大跳。

“怎生回事?”

覃吉问道。

“乃覃昌覃公公代表陛下前来训斥殿下,随后殿下就在里面……闭门不见人,隐约还能听到啜泣声。”

蒋琮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覃吉边往里面走边道:“怎么什么人都欺负到太子头上来了?这是完全不将东宫放在眼里吗?”

覃吉入内就见到朱祐樘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背对着门口,面前不是桌子,也不是平常喜欢的书本,就对着空空如也的墙壁干发呆。

“老伴,是你来了吗?”

朱祐樘的声音传来。

覃吉这才放慢步子上前,轻声道:“殿下,定是有人去见过陛下,在陛下面前挑唆了什么事。”

“嗯。”

朱祐樘站起身,转过来望向覃吉。

覃吉随即便发现,太子虽然如今眼睛里并没有噙满泪水,却双目通红,如蒋琮所言应该是刚哭过。

想到太子所受委屈,覃吉心中一阵难受。

朱祐樘道:“覃大伴已把事情的原委跟我说过了。他提及,乃御马监太监梁芳在陛下面前进了谗言,说是我盗了他上贡的贡品,并以此为自己邀功。父皇认为我不诚实,所以便让覃大伴代他来教育我。”

覃吉心中暗叹不已。

什么教育,皇帝根本就是专门找个人来伤儿子的心。

但料想覃昌作为司礼监掌印,跟太子又没什么过节,至少不会给太子甩脸色看吧?

“老伴,我……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朱祐樘不知不觉又带上了哭腔。

覃吉连忙走过去拍了拍朱佑樘的肩膀,安慰道:“太子殿下,整件事干系重大,就这般结果其实咱已算占了天大的便宜……对此我还能说点儿什么呢?”

“嗯。”

朱祐樘点头道,“幸好老伴发现及时,提前让东宫那些先生把东西都交给我,让我呈给陛下,若是被人占得先机,有些事就解释不清了。老伴,多得有你,帮了东宫那些先生,也帮了我。”

覃吉赶紧道:“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并不完全是我的功劳,乃……有人暗中帮助太子。

“不过好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太子勿要再难过。”

朱祐樘又摇了摇头。

覃吉有些紧张和惊惧:“事情还没完吗?”

“嗯。”

朱祐樘道,“听说父皇对望远镜和香皂很喜欢……覃大伴告诉我,望远镜要送去军前,用以边疆正在进行的战事;香皂则要送给皇祖母和母妃她们……

“覃大伴还说,想要在此事上扳回一城,只有比梁芳先找到制作这两样东西的人。他还说会给我提供线索。”

“这……”

覃吉愣住了。

覃昌这番话算几个意思?

代表皇帝来东宫训斥太子也就算了,竟还出手相帮?

关键是,若真是梁芳的人进献的,东宫这边怎可能比梁芳更早找到制造这两样东西的人,并将成品提前一步送进宫里去呢?

难道说,覃昌有什么发现不成?

朱祐樘又低下头:“我跟覃大伴说,那两件东西本来也不是我得来的,我不想去争。”

“太子,其实覃公公说的没错。”

覃吉劝解,“他这是在帮你……他让我们提前找到东西进献给陛下,如此一来梁芳的阴谋就算是破产了。”

朱祐樘一双纯真的眼睛里满是迷惘:“真有这么重要吗?”

覃吉叹道:“事到如今,我也明说了吧。梁芳就是故意把贡品运到京城并悄悄送人,以此来诬陷帮您的那些大臣,若被其攀咬上,事情根本就无法解释清楚,与你相关的人就算不被下诏狱,也会受牵累而暂时免官,若您去面圣帮他们求情,陛下就会说您不孝,父子关系也会因此急速恶化。”

“嗯。”

朱祐樘点头。

他人是善良了些,但头脑并不笨,至少道理是能辨分明的。

覃吉道:“如今想要让陛下知晓,这一切都出自梁芳的阴谋,唯有让陛下充分认可您的能力。

“旁的贡品都不算什么,唯独望远镜和香皂这两样,乃陛下非常看重的存在,若其都是太子您进献,足以表现出您的诚意和孝心。

“到时您即便不予申辩,陛下也会明白其实一切都是梁芳在背后搞鬼,您一点过错都没有,反而一心为陛下为朝廷着想,善莫大焉。”

“可是……”

朱祐樘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委屈道,“那些东西,老伴你也说过了,都是梁芳得来的贡品,我可没办法比他先得到。”

覃吉笑着摇头:“事情真相可未必如此哦!”

朱祐樘眼神中重新闪烁光芒,满脸期冀地问道:“难道……那两件东西的来历,老伴你知晓?”

“我……我也没法给太子确切的保证。”

覃吉谨慎地道,“别的东西或许我没办法,比如那件黄珊瑚,就算再给我十年时间,我也得不来。可那两件,太子您是亲眼见过的,而它们的来历……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或许可以放手一试。”

“老伴,我知道你疼我,体谅我,处处为我着想,可我不想因此而失去你,梁芳他在宫中势力庞大,如果事情太过为难,你还是别去找了……开罪了他,对你没什么好处。”朱祐樘显然非常体恤覃昌。

为了保护覃昌,哪怕是牺牲他自己的利益,受一些委屈,他也能欣然接受。

覃吉浑身都在颤抖,跪下来道:“太子待我如此,覃某岂能不加回报?您尽管放心,这件事我怎么都会尽力争取,以期有个圆满的结果……帮您的人,在这件事上,或许也会有好主意,我今天就登门拜访……”

“老伴……”

“太子,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不能轻言放弃,苦日子终有一天会熬出头。”

覃吉说完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不等朱祐樘过来相扶,便起身义无反顾往殿门口去了。

……

……

万贵妃下葬日,事情非常繁琐。

李孜省奉诏入宫时,还在想这么个晦气的日子,皇帝召见自己作甚?

不该挑选个更好的时间么?

难道是别出心裁,想让我去跟万贵妃的遗体告别?需知那老娘们儿近乎就是被我和张来瞻一步步给算计死的,陛下就算再想帮他死去的爱妃,应该也不至于让我去她葬礼上露面吧?

到底想恶心谁呢?

干清宫。

李孜省进去后,就见到朱见深独自一人安坐在那儿,身体萎顿,眼窝深陷,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李卿,过来,与朕说说话。”

朱见深吩咐道。

李孜省赶紧小心翼翼上前,到了丹陛前,却再也不敢往上走。

“看你这样子,还要朕亲自过来迎你吗?”

朱见深站起身,直接走下丹陛,到了李孜省面前,把手上的望远镜递给他,道,“你对着殿门那边瞅瞅。”

“是。”

李孜省拿在手上,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等按照皇帝的吩咐看完后,脸上呈现出呆滞之色,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会这样?”

朱见深道:“你也觉得很神奇,是吧?远处的景致,就像突然被拉到眼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仙法呢。”

李孜省赶紧把东西递还给朱见深,赞不绝口:“这宝物确实很神奇,简直亘古未见!”

“那你知此物是如何制造出来的吗?”

朱见深问道。

李孜省急忙摇头。

“那……你知其有何来历?”

朱见深追问。

“陛下,您就别打哑谜了,臣无从猜测。”

李孜省当然不能什么事都表现得很突出,更不能做到预见一切。

否则对他来说也是巨大的危险。

因为成功预测万贵妃死期这件事,他差点儿失去皇帝的信任,所以他现在也知道在窥探天机方面的分寸拿捏。

“这是昨日太子送给朕的。”

朱见深懊恼地道,“朕当时还夸他有孝心。谁知今日梁芳便告知朕,这东西乃是从南方运往京城的贡品,半道上被地方官府扣押,旋又送到京城一些官员府中,辗转落入太子之手,再送到朕这边来。”

李孜省惊讶地道:“实在惭愧,臣对此竟全不知情!”

朱见深晒然一笑,道:“你当然不知情,因为他们要送的人名单里,绝不会有你一个。”

“……”

李孜省听到后一阵无语。

啥情况?

意思是我不够格接受这批贡品当作私下馈赠呗?

陛下,您这是损人呐。

朱见深见李孜省一副吃瘪的样子,笑着道:“你也别多想……有人将贡品送给与东宫相关之人,再举报他们私吞贡品,随后想办法让朕派人彻查,让那些与东宫相关之人蒙冤入狱,再让太子来跟朕求情,进而让朕厌恶太子。”

“……”

李孜省更加无语了。

心说卧槽。

陛下原来什么都知道啊!

本以为张来瞻已是事事洞察于先的牛人,原来陛下您也是这般高深莫测,竟能从一些细节中窥探事情全貌?

李某人自愧不如啊!

“陛下,如此做,是否太……”

李孜省不知该如何形容。

朱见深摇头:“你是想说,这么做太过刻意了,是吗?”

李孜省苦笑不语。

朱见深道:“头晌朕见梁芳时,其实也没想明白,但经过这几个时辰反复斟酌衡量,朕料想事情就算不是如此,也大致相当。”

李孜省叹道:“若一切如陛下所言,太子实在是有些无辜……”

皇帝都把实情告诉他了,他这会儿只能见风使舵,主动替太子说起了好话。

朱见深却再度出乎李孜省的意外,竟摇了摇头,一脸鄙夷道:“一个窝囊废般的太子,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松拿捏,甚至让他出丑……如此轻易便被人算计,难道还算无辜?”

李孜省又瞪大眼不说话了。

陛下……

您思考问题的出发点,真是与众不同。

有人阴谋陷害你儿子,你却说只是因为你儿子太过窝囊才会被针对,所以你恨的不是在背后算计的人,而是你那含冤受屈的儿子?

“但通过这件事,朕觉得也有值得宽慰的地方,那就是太子好歹能提前窥探得一些事,早早就把东西献给了朕,及时转嫁了危机,这就说明他愚蠢得还并非那么无可救药。”朱见深道。

李孜省一听,心中顿时恍然。

得。

风向这是定了!

陛下还是执意要易储,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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