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月见苏然态度坚决,他也无话可说。
当天夜里,苏然才刚刚睡下,就听到房门外传来一阵哎哟哎哟的惨叫声。
苏然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暗自道:“没想到,她下手的速度还真快。”
没有人知道苏然到底在说什么,要是苏然的房间有人,一定会被苏然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给弄得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当苏然顺着声音赶去的时候,发现,婆婆安氏的房间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看到苏然过来,那些人齐刷刷地给苏然让出了一条道。
管家走了上来,一脸的愧疚。
“也不知道怎么了,安老夫人就叫了起来,好像是晚饭吃错了东西。”
苏然没有说什么,直接走进了房间。
安老夫人看到苏然进来,一把就拽住了苏然的手。
“哎呦,我说你就是没安好心,你是不是觉得我儿子死了?留我一个老太太在这儿,碍你的眼睛了。”
安老夫人脸色苍白,额头上渗着豆大的汗珠,她身上所穿的衣服早已经湿了一大片,头发凌乱,模样看起来甚是狼狈。
安老夫人还在继续数落着苏然:“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恨我,恨我没让你改嫁。可是你也没必要把我往死里整啊,给我饭菜里下毒算什么英雄好汉啊!”
苏然听得是一头雾水,其他人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其他人纷纷窃窃私语,当然,他们并不是觉得苏然真的给安老夫人下毒了,而是觉得苏然都已经对安兰夫人这么好了,安老夫人还恶言相向,实在是太恶毒了。
苏然既没有被安老夫人的咒骂给搅昏头脑,也没有为其他人再说安老夫人的不适而感到暗自窃喜。
他伸手搀扶起安老夫人。
“你感觉怎么样?”
苏然搀扶着老夫人,把他扶到了床上。那些在一旁候着的人也纷纷上前帮忙。
安老夫人被搀扶到床上之后,大夫也赶到了。
安老夫人一看到大夫连忙就拽住了大夫的手,一边哎哟地叫疼,一边哀求:“大夫,你可要救救我,我这恶毒媳妇儿她想要害死我,可怜我儿子早已经死了,我无依无靠,现在又摊上这么个毒媳妇。”
对于安老夫人的名声,大夫自然是早有耳闻,对于安然的为人,大夫就更是心如明镜。
不过他只是一介大夫,不好对人家的家事作何评论?只能低垂着眉目,认真的把脉问药。
经过好一番详细的检查之后,大夫才缓缓抬起了腰身。
“回苏姑娘的话,安老夫人确实是中毒之症。”
大夫的话又激起了人们的议论。
安老夫人听了这话之后,更是吓得面色惨白,慌乱得不能自已。
她先前大骂苏然给他下毒,不过是为了过过嘴瘾,因为她疼的时候实在找不到别的话可说,只能把苏然当作出气筒。
听到大夫说她确实是中了毒,这下子把她给吓坏了,她像看敌人似的看着苏然。
“苏然,没有想到你平时你对我那么好,实际上却背着我给我下毒。”
对于安老夫人的指控,苏然连看都没有多看,更没有多听。
苏然只是沉着地看着大夫:“你确定?”
大夫点头:“老夫行医有二十多年了,绝对不会看错的。”
接着,大夫好奇地问:“安老夫人最近可是吃过什么东西,一般中毒的人多是由饮食引起。”
苏然在脑海里回想着他们晚上的饮食,一切都没有任何异样。
苏然微微侧脸,目光落在了管家身上,管家会议之后,走到了苏然跟前,对苏然道:“老奴确实安老夫人的意思,把之前的厨子安排回了家,又另起了新的厨子。”
新厨子没有想到自己刚得到一份差事,就惹了这么大的娄子,当即吓得跪在地上,脸一阵青一阵白,冷汗不住地往外冒。
苏然看着吓坏了的厨子,亲自将她搀扶起来,宽慰她道:“你这是做什么一切都还没有下定论,你这么快的就给自己扣帽子做什么?”
新厨子没有想到苏然这么大度,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管家也说道:“说来也是奇怪,如果说是饮食出了问题,我们所有人不都吃这些饭菜吗?为什么偏偏安老夫人出了状况?”
管家所问的疑惑也正是苏然心中的疑惑。
苏然的脑袋飞快地转着。
忽然,苏然的眼睛半眯起来,眼神深处闪过一道冷冽。
不过刹那之后,她的眼神便恢复了正常,他的目光落在大夫身上,关切地问大夫:“我婆婆的情况如何?她还能治好吗?”
大夫说道:“还好安老夫人中毒并不深,而我又来的及时,应该我没有大碍。”
听说自己无碍安老夫人的心才落了地。
不过,当她再看苏然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畏惧。
之前,她给苏然的感觉是天不怕地不怕,那是因为她知道苏然是绝对不会加害于她,可是当她得知自己真的是中毒之后,而最大的怀疑对象又是苏然时,再也不敢对苏然不敬了。
此时的她再看苏然就跟看活阎王似的。
对于安老夫人的戒备,苏然没有多加理会,她只是对管家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遣散了众人,让他们各自回房休息。
苏然走后,安老夫人,再也无法安心休息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这么多年来,她藏得可真好。”
“还好我儿子早就死了,不然的话,和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参活在一起该多可怕。”
安老夫人,自言自语的过完了这个晚上,她的脑海把所有恶毒的场面全部都幻想了一遍。
第二天早上,当她看到苏然端着一碗参汤敲自己房间里走来时,她竟吓得缩到了床角。
看着瑟瑟发抖的安老夫人,苏然哭笑不得。
苏然走到老夫人身旁,在她的床边坐下。
“喝了这碗汤,你的病情就会得到缓解。若是不喝,那你就正中下毒人之怀了。”
安老夫人歪着脑袋,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苏然。
苏然却像没事儿人似的,淡淡地说道:“我若是有心加害于你,哪里还能留你活到现在,更不会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
苏然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安老夫人的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