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吧?”秦逸有些迟疑了。
“怎么不会?”
苏盼儿把眼一瞪:“你不如找个时间将秦贵他们招来仔细问问,看看他们各自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或者,等他们自己有了意中人,你再替他们指婚才是上上之策!否则,不成佳偶反成怨偶,好心办了坏事可不好。”
这话让秦逸也连连点头,这才熄了要立刻指婚的心思。
“对了,二哥和四弟他们呢?怎么不见人?”
秦逸一开始就发现秦萧和秦浩不在,不过迟迟到现在才问了出来。
“这、他们……咳咳,眼下他们都、都有事儿在忙,所以……”
秦瑜这个老实人一说谎就吱吱唔唔,目光躲闪,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二哥秦萧从小就老奸巨猾的,原本的他在县城里做账房,最后却闹出了一出丑闻,和一个所谓淸倌儿好上了!
当初,秦李氏被老族长确认为有“疯病”,让苏盼儿替她医治。秦李氏为了躲避苏盼儿,便躲进了县城秦萧的住处,不料阴差阳错,东窗事发!被二嫂秦陈氏发现了,秦陈氏大闹了一场,闹得整个永泽县远近驰名。也闹得秦萧身败名裂!
秦萧一怒,便要休弃秦陈氏,另娶那名淸倌儿过门。却被老秦头知道了。老秦头从落雁村追到县城里,拿着扁担追了几条街,险些将秦萧的腿打瘸,硬是将此事给压了下来。
即便如此,从此之后,秦萧便和秦陈氏离了心。
不但很少回落雁村,更是连秦陈氏的屋子也不进。秦陈氏也是个精明的,至从那档子事后,她便整天追在秦萧身后,跟进跟出,就好像黏皮糖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到这次得了信,苏盼儿要带着众人进京,秦萧这才带着妻儿急匆匆跟上了北上的队伍。
不过,狗改不了****!
到了京城的秦萧又故态复苏,加上眼下兜里有了几个子儿,便更加了不得,三天两头夜宿青楼楚馆不归家,更成了家常便饭。
对于这些,秦逸自然了解甚深,只不过他不说罢了。
至于四弟秦浩,和大哥秦瑜的长子秦贵,都是读了私塾的读书人。不过,秦贵在读了几年私塾后,早年便跟在秦逸手下跑了一段时日,之后更是全力帮助秦逸打理庶务。唯独四弟秦浩,才是一直在读书的读书人。
这次秦浩也跟着进了京,由于秦浩是个读书人,秦逸便安排了秦浩在翰林院做事,虽然只有一官半职,不过,这翰林院由来就难进。
秦浩进去了,不但没有战战兢兢好好将本职工作做好,反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根本就不去点卯!反倒是南城里的勾栏院里,****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翰林院里的同僚看在秦浩身份特殊的份上,对他多有讨好,甚至还尽力为他遮掩。
很可惜,秦逸派去查看的人手自然尽职尽责的将秦浩的表现告诉了秦逸。
今天来了秦府,秦逸自然便想起了秦浩这事儿!
秦瑜躲闪的目光,看得秦逸暗暗叹息。
他没有就此事多说,反而顺势点点头:“这盛京很繁华,不过,往往是繁华之地,才最考验人的意志力。说起来,大哥,您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秦瑜等人刚刚来盛京时,秦逸便问过了。眼下再问,也是秦逸存了提携之心。
“三弟您莫要再为此事劳神。”
秦瑜有些拘谨的站起身,想起了什么,又赶紧在凳子边缘小心翼翼的坐下来:“我,大哥没本事,又什么都不会,就不去给三弟您添乱了。大哥也不想别得,只要照顾好几个孩子,等将来孩子们都成家了,大哥便带着你大嫂一起会乡下老家,去照顾咱爹终老。”
老实人有老实人的想法,懂得自己的能力究竟有多大,也懂得取舍!
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他都看得明白,理得清楚,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行径!
“大哥千万莫要说回去的话。三弟早就派了人去接养父进京来享福,想必派去的人都已经走在半路上了。你可千万不要再说回去的话,免得在路上错过了……”
一说起老秦头,两兄弟都有说不完的话题,却拦不住这两兄弟那兴奋劲儿!
二人推心置腹般说了大半个上午,眼看快到正午了,秦逸二人才从秦府离开。
秦瑜原本想送送二人,却被秦逸制止了。
“我身旁有人跟着,不会有事的。倒是二哥和四弟他们……大哥你还得多劝劝他们,莫要走岔了路做错了事!”
秦逸不说,却不代表他不知道。
秦瑜惭愧地低下头连连抱拳:“一定一定,大哥明白的……”
他倒是想劝那,只不过,不管是二哥秦萧,还是四弟秦浩,都没有一个是善与的,更没有一个是会听他说话的。这一点,秦瑜自己知道,秦逸也知道。
秦逸了然的拍了拍秦瑜的肩,带着苏盼儿慢悠悠离开了。
“二哥和四弟,我也是在北上盛京前,才见到他们。尤其是四弟,他……”
苏盼儿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
其实她在落雁村时,就没少听说秦浩之事。
秦浩会读书,大概也是因为他是幺儿的原因。所谓‘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
秦逸当年读书,便有过目不忘之能。由于他启蒙晚,加上秦李氏不待见的原因,那时的秦逸很刻苦,功课也做得最好,勾得秦李氏心头大恨!这才明知道秦浩不是读书的材料,却依然供秦浩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苏盼儿在落雁村时,就没少听说,秦浩是如何在县学里读书的。
只不过,站在她的立场,小叔子如何读书,又如何混迹勾栏院,委实不是她该说话的。加上她自己的事情还很多,她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自己是聋子,瞎子,啥也没听见,更没有看见。
“再等等吧!”
秦逸抬头,扫视着周围的景色,暗叹一声:“爹……养父他,终究养育了我这么多年,要是可能,我还是希望秦家能出一两个人才。”
这是他的私心,也是他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