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监控,看林泽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极有可能是去找萧函慕了。
覃炙顷暗暗思量,如果真如此,那么萧函慕发生了什么
她不过是从黎园离去,又是大白天的,能发生什么?
何况她还开着车。
覃炙顷想不透会有什么意外事发情况,会让那个女人误中了别人的毒手。
只是之前她都能傻相地被车差点撞死,再发生一次车祸,也绝非不可能。
傅阳出去不到五分钟,当即就传来消息。
“监控出来了,林泽是去了黎园方向的路,不过之后路上没有监控,无法查出具体情况,我们的人已经顺着他走的方向,一路彻查。”
覃炙顷点头,冷眸一点点移向索超索金,最后落定在傅阳身上。
“晋昊霖回来了吗?”
“暂时没有。”
男人颔道,如果把萧函慕失踪解释成去机场与晋昊霖相会什么的,倒也行得通。
不过晋昊霖如今远在美国,这种情况就无法说通了。
覃炙顷把玩着那管软膏,面上一片冰寒,心头却烦躁之极。
找那个女人的时间越长,他心头的不安就越扩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阳电话响起来。
听了几句后,他果断挂了电话,神色严肃。
“顷少,萧小姐有可能中弹了。”
“什么?”
覃炙顷腾地站起来,俊美的脸冰噬寒慑。
“谁干的?”
“暂时还没查出来。”
“她现在怎么样?”
那个女人,才刚离开他的视线。
眨眼间就能被人枪杀,下手的人意欲何在?
“听说是送往最近的医院,极有可能是仁心医院,我们的人已经赶过去了。”
“随我一同去仁心。”
覃炙顷起身急步而去,目光触到站在角落的索超索金。
突然自鼻间发出一记冷哼,眨眼间冲上前去,一人狠狠赏了一脚。
把俩人踹翻在地,他狠着眸子冷道。
“给我丢进鳄鱼池。”
“顷少,这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当初离开萧小姐身边时,我们有去请求傅阳的啊,可是……”
覃炙顷目光掠向傅阳,看到他低弱点头。
男人毫不留情一巴掌甩过去,啪地一声打得场中人个个呆愣了阵。
“简直胡闹!”
“那就罚你们在鳄鱼池呆一分钟,还活着的话就回来,不活着的话,连你们的儿子一起扔下去。”
两人顿时傻眼。
覃炙顷走到门口回头扫了眼跟上来的傅阳低嗤道。
“你留下。”
手术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时间过去两个小时,林泽额头上冒了层热汗。
甩了一把又一把,看到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他重重地唉叹一声,跟从前那场车祸一样,萧函慕历经生死大劫。
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是在美国,他们有的是熟人。
可是现在,谁知道这个仁心医院最好的大夫是不是都聚集到这个手术室中了?
他们到底有没有开专家会诊?
他们医术到底怎么样?
萧函慕的右臂不会真被废了吧?
虽然她左臂也能用,还是练得一手的好字。
可是,已经伤过一条腿。
如今再残废了手
臂。
林泽想着这些事情,心里不是个滋味。
眼眶微湿跑到走廊尽头的窗前,打开后,让风吹尽他不愿说出的难过。
“她怎么样?”
冷不丁地,寂静的走廊里面传来一道威冷的男音。
林泽猛然回头,正对上覃炙顷深郁的浓眉。
这时斯蒂森也走过来,看到覃炙顷后客气地叫了一声“顷少”。
林泽怪异扫了眼斯蒂森,什么时候他们那么熟了。
这个斯蒂森前会还向他挥拳头,看到覃炙顷后比猫还乖顺!
“可能会废一条手臂。”
林泽吸吸鼻子,别过脸去,淡漠地回道。
“去,调市内最好的医师过来,药物之类的都用最好的。”
覃炙顷侧头对身边的跟从吩咐。
“小慕失血过多,进了医院后就人事不知了,医生说手术风险很大。”
林泽絮絮说着,覃炙顷这才注意到他满身的血。
来时看到楼下他们的车子,脑中忽然滑过一个画面。
目光又落到斯蒂森身上。
片刻后,仿佛想通了什么,眼中闪过无法言喻的自责。
“你们都回去,我在这里守着。”
覃炙顷话落,斯蒂森客气了下就要走。
林泽定在原地,看着覃炙顷,他客气一笑。
“顷少能保证小慕的安全么?怎么说呢,这件事情我本来想报警的,不过敢伤小慕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二般的。
“我们初来乍道,吃点小亏没关系,可总不能把小命也赔进去,毕竟在国外,我们也不是什么小虾米之类的无名小卒。”
覃炙顷听着自然明白林泽话中的意思,不动声色道。
“放心吧,萧函慕在我眼皮子底下,不会出差错的。”
林泽这才点头,临行前突然回身,淡笑看着覃炙顷。
“下次麻烦顷少能对小慕的身子网开一面,医师说纵欲过度的身体,对中枪后的手术及医疗部分,相当不利。”
直到林泽走后许久,覃炙顷愤恨地一拳击到墙上。
血溅四散,心头的怒意仍未消减。
“去查清楚,到底是谁伤的她?”
身边的人陆陆续续被支出去,眨眼间走廊里只剩下覃炙顷一人。
午间时分,医生从急救室里面走出来。
却不再是先前那个女医师,而是被临时调来的专业医师。
“她怎样?”
“顷少,这位小姐身子很虚弱,失血过多,可能会昏迷很长时间……不过您放心,她会醒来的。
“手臂保住了,不过受了点罪,等麻醉过去后,她会很疼。我们不建议使用止痛药,因为她的身体各项机能很弱,西药只会加速分解她为数不多的健康。”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示意覃炙顷可以进去看病人了。
萧函慕带着呼吸机,右臂到锁骨部分被打着厚厚的纱布。
殷红的几点血,在雪白的纱布上,望起来触目惊心。
“萧萧。”
覃炙顷坐到她床前,俯身在她耳畔低语。
床上的人像是永远睡着一样,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晚饭时分,萧函慕醒了过来,睁开眼睛。
看到第一个人就是覃炙顷,她转动着有些呆滞的眼眸。
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干渴无比。
“想喝水,我喂你。”
男
人看似心情很好的样子,径自倒了杯水。
自己先吞下一口,那喉结在萧函慕眼前咕哝咕哝的,馋得她更渴了。
“嗯,水温正合适。”
覃炙顷又灌了一口,轻吻上那两片苍白的唇,一点点徐徐哺了下去。
“嗯……”
没有呛到她,她喝得很顺利。
“还喝吗?”
覃炙顷看她意犹未尽地吞着水。
眼眸也跟着有了精神气,男人心头舒畅了些。
“喝。”
她来不及顾及自己是被喂着吞水,两只眼睛只渴望地看着那覃炙顷手中只剩下一小杯的水。
那双小鹿般满含期待和热切的目光,令覃炙顷恶作剧之心顿起。
“喝多了,可要尿尿,想让我跟你断了肋骨时那样,抱着你尿尿?”
床上人的脸一下子红了,垂着眸子不敢再看水。
“萧萧,你永远这样可爱该多好。”
覃炙顷喟叹地把又含了口水哺到她的小嘴中。
萧函慕喝饱了,脑袋一歪又迷糊着睡了过去。
拿着软膏,覃炙顷轻轻的涂抹着萧函慕小腹的伤口。
看到雪白的皮肤上形成一个歪歪扭扭,几近认不出来的“覃”字。
覃炙顷不由地苦笑,在这具无瑕的身子上制造这么个瑕疵,覃炙顷瞬间觉得自己很失败。
萧函慕三天后就能来回走动自如了。
公司里面的事情统统拿到医院来解决,右手不能用,她的左手照样上阵。
覃炙顷几乎每天都来看她,萧函慕平平淡淡地待他,仿佛跟从前一样。
当男人一走,萧函慕立即恢复了冰冷的态势。
把林泽找来寻问刘会长的事情,却被告知。
帕瓦罗蒂有资格参与到X市的土地规划中来。
萧函慕知道这件事情是覃炙顷在后面推力助跑。
不过他没当面提出来,萧函慕只当是小费。
私底下接了,只领好处,不表言谢。
“查出是谁干的?”
萧函慕几天来苦思苦想。
把前后自己遭到暗杀,威胁连起串来想了想。
最大的元凶应该是杜博诚。
自从自己在宴会上明目张胆地默认自己身份以来,他就一直在蛰伏。
暴风雨前的平静是最危险的,除了证据外,萧函慕几乎无可猜度。
不过,自己之前被威胁,却不是杜博诚的手段,那根本不像他的作风。
如果可以的话,萧函慕觉得覃炙顷很像。只是,她依然没有证据。
“目前最大的嫌弃是杜博诚。他手底下的缪安曾经是黑道的混混,养了一批不三不四的人。”
林泽回答。
萧函慕摇头:“那天打我黑枪的人,绝对不是业余的,只不过,我事先有了警觉,才没让他得手。”
“可以肯定的是顷少与这件事情毫无干系。”
林泽恢复了一派冷静:“看来顷少是真的关心你。”
萧函慕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然后扬眸冲林泽一笑。
“是啊,他还得靠这具肉体发泄欲望。”
“你们在聊什么?”
覃炙顷不知何时进来。
一眼就看到萧函慕在冲林泽笑。
自己来来回回在医院侍候,都没有得到过萧函慕这么发自真心的身笑。
这个林泽……简直便宜他了。
(本章完)